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57
錢友梅忍著沒過去看安哥兒。 香芷旋抱過寒哥兒,一面安撫地拍打他的背,一面問道:“怎么回事?” 金mama忙道:“那名小廝蹴鞠時玩兒得太高興了,忘了一旁還有人看著,施全力踢了一腳,方向卻是直沖著寒哥兒這邊。安爺看見了,不顧人小力薄撲了一下,似是被砸到頭了?!?/br> 原來如此。 妯娌三個剛往那邊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她們看到襲朗轉(zhuǎn)身走來,橫抱著安哥兒,低頭跟安哥兒說著話,唇角有含著疼惜、欣賞的笑意,柔和得能將人的心融化一般。 宜哥兒氣喘吁吁地跑到襲朗身邊,緊張地詢問哥哥怎么樣了。 襲朗腳步略停了停,騰出一手,握住宜哥兒的小手,“沒事,別怕?!?/br> 蔚氏心里有很多感慨,卻不能用言語道出。 錢友梅卻是險些淚盈于睫。她最是留意生活里的細節(jié),因為堅信細節(jié)才最見人心。方才襲朗那個神色,一如慈父安撫孩子,做不得假。這個男子,是真的將安哥兒與襲脩分別開來對待的,對安哥兒沒有一絲遷怒。只要安哥兒爭氣,襲朗就會給予照拂。到今日,她想她可以確定這一點了。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安哥兒平安長大,娶妻生子,跟襲朗領(lǐng)個差事,日子順和就好。眼下看來,要實現(xiàn)并不難。 她從未像今日這般心安、踏實。 香芷旋靜靜地看著襲朗,唇角的笑容如清艷的花朵一般綻放。這一刻的他,實在是迷人眼眸。隨即看向安哥兒,心生疼惜、寬慰。這個孩子,是擔心寒哥兒被砸到才不顧自己安危的。 襲朗到了近前,先對錢友梅道:“額角碰了一下,等會兒讓太醫(yī)來瞧瞧?!?/br> “不用。”安哥兒扭頭看著錢友梅,“母親,只是有點兒疼,沒事的。” 香芷旋笑道:“那也讓太醫(yī)給你看一下,這樣我們心里才踏實?!庇謱﹀X友梅道,“雖說正月里不宜請?zhí)t(yī),可孩子的事不能小覷?!?/br> “嗯,也好?!卞X友梅點頭一笑。 安哥兒有點兒沮喪,摸著頭道:“可我真沒事啊。四叔,你以后不會不讓我蹴鞠了吧?” “我是不會阻攔?!币u朗笑著問錢友梅,“三嫂呢?” 錢友梅忙道:“我更不會了,小孩子家,磕磕碰碰的是常事?!?/br> 襲朗對安哥兒道:“聽到?jīng)]有?” “聽到了!”安哥兒脆生生答道,隨即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四叔,我可以自己走?!?/br> “那就自己走?!币u朗這才放下了安哥兒。 “爹爹,爹爹……”寒哥兒委屈地看著襲朗,伸出手臂,“抱,抱抱!” 襲朗失笑,把兒子接到懷里。 寒哥兒緊緊地摟著他頸部,生怕誰搶走似的。 大大小小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去了寧氏房里,襲朧也在。說說笑笑間,太醫(yī)過來了,給安哥兒看了看,笑呵呵地說沒事,只要抹點兒消腫的藥就行。 大家都放下心來。初時緊張,是因為孩子是頭部被撞到,不似平時摔跤之類,怕當即看不出端倪。 之后,寧氏奇怪地問香芷旋:“元寶呢?這兩日都沒見它?!?/br> 襲朗笑起來。 香芷旋如實道:“小書房里不是添了魚缸么?元寶最初好奇,總扒著看。后來,安哥兒養(yǎng)的小黃和瞇瞇不知怎么知道了,總往小書房去。元寶好像是擔心它們抓魚吃吧?每日看著呢。” “???”錢友梅先是驚訝,隨后恍悟,“怪不得,我說這兩日怎么看不見那兩只貓了呢,敢情是跑正房去了啊。” 眾人聽了,很輕易就能想見到那情形,俱是笑不可支。 笑過之后,香芷旋走到大炕前,對正專心致志玩兒九連環(huán)的寒哥兒拍拍手,“寒哥兒,來,我們學(xué)學(xué)走路好不好?” “你啊?!睂幨嫌謿庥中Φ卮亮舜料丬菩拿夹?,“整日里只惦記著讓我們走路,不準,我不準你累著我們寒哥兒?!闭f著回轉(zhuǎn)身形,把寒哥兒安置到了自己膝上。 “母親——”香芷旋拉著長音兒央求。 “這事兒聽我的,脫了冬衣再說。”寧氏揶揄道,“自己行事慢條斯理的,對孩子怎么就那么心急?” 一番話說的滿屋子人又笑了起來。 歡歡喜喜的到了傍晚,和月郡主的帖子到了,她要去襲府的城西別院看看,還請香芷旋陪同。 香芷旋讓送帖子的人回話:“明日辰正,請你們郡主在府門外等著?!闭l叫和月郡主故意氣元娘的?她得一點點幫元娘找補回來。并且,要是可能的話,她根本不想讓那女子踏進襲府半步。 那人竟沒顯露絲毫意外,稱是而去。 香芷旋怎么想都覺得自己的話不中聽,只要稍有護主之心的都會委婉質(zhì)疑。是為此,問了問含笑。 含笑去了一趟外院,回來后笑道:“今日一早,和月郡主就命人來請四老爺,邀他去比試箭法。管家說敢在我們家大人面前說比試二字的人,別說西夏一介女流,便是你們那里的名將,都不見得有這膽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繼而就教訓(xùn)了來傳話的人一番,說怎么連禮數(shù)都不懂。隨后呢,和月郡主就過來了,護衛(wèi)不讓她進門。最后她恐怕是沒法子了吧,這才派人來下帖子?!?/br> 這就難怪了。 晚間,香芷旋說了明日去城西別院的事兒,打趣襲朗:“你就留在家里哄著幾個孩子吧。” 襲朗先是笑,隨后才道:“不搭理她也行。不管她是哪邊的人,都不是三公主的人,她要盡忠的是西夏皇帝,或是她的父親?!?/br> “我知道,這些還用你說?要是三公主的人,行事不會是這個做派。”三公主是自己張揚,手下則極為謹慎。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到底是皇上允了的事情,你可以推辭,我要是再不予理會,和月郡主和皇后就有的說了。何苦呢?再說了,我憑什么躲著她?” 襲朗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要當心?!?/br> “嗯?!?/br> 第二日,和月郡主的馬車準時到了襲府大門外。 香芷旋也沒耽擱,去往城西別院。路上分析著,和月郡主之所以選擇城西別院,應(yīng)該是不想出師不利,被一口回絕。 到了別院,已過了正午,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用飯。 沒等多一會兒,飯菜就上了桌。 香芷旋落座時,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著和月郡主真是閑得慌,逗留不了多一會兒,就要回去。 和月郡主落座之后,將每道菜嘗遍了,這才笑道:“好幾道菜都在順王府吃過,味道相差無幾?!?/br> “是么?”香芷旋應(yīng)著,心里愈發(fā)確定,順王待三公主的確不薄。 “順王妃雖說嫁到了西夏,過的卻還是在這里的日子?!焙驮驴ぶ骱苁橇w慕的樣子,“她的確有福氣。對了,我過來之前,三公主特意要我與你多多走動——我們兩個的交情不錯。你如果有信件要我?guī)兔D(zhuǎn)交給她,說一句就行?!?/br> “交情不錯?”香芷旋意味深長地笑了,“那是好事啊。” 和月郡主沒繼續(xù)這話題,說起別的,“我學(xué)過幾年拳腳,昨日才想見識見識襲大人的箭法。但是襲大人不得空,也無妨,日后總有機會。到了這里,只有一點犯愁,一個同道中人都找不到。你們這些女子,整日悶在家里,不悶么?” 香芷旋語氣柔和,“除去習武,郡主應(yīng)該也有別的喜好。別的喜好都要男子作陪么?”語聲頓了頓,又道,“況且,你不是挺喜歡與人坐在一起說話么?陪著皇后娘娘那么久,得了空還去東宮,你這樣的光景,與宮里別的人并無差別,倒是沒見你有不耐煩的時候?!?/br> 和月郡主只去過東宮一次。她聞言笑了起來,“看起來,我與蔣夫人說過的話,她都跟你說了。你們有沒有告訴各自的夫君???” “我們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習武,卻沒有凡事去求男子做主的習慣?!毕丬菩龂@了口氣,“蔣夫人真是的,怎么就不學(xué)學(xué)你,轉(zhuǎn)頭去求皇上做主呢?”她以手托腮,眨了眨眼睛,“說起來我也一樣,你求皇上同意,要我不時作陪,我也可以去求皇上啊,說我要在家相夫教子,沒工夫應(yīng)承不相干的人。” 和月郡主不動聲色,笑盈盈問道:“是啊,你們怎么不像我一樣呢?” 香芷旋又嘆了口氣,“沒法子。我們知道何為自重。你又是外來人,回去之后說我們毫無禮儀之邦的風范可怎么辦?”說到這里,看住和月郡主,“對了,你還回西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