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郵輪_分節(jié)閱讀_3
杜寒心下了然,也沒有再多問。 唐太太的那位朋友有點家底,這樣要提前預定的郵輪也弄了一件陽臺房。但是讓杜寒驚訝的是唐老板并沒有住套房,而是同他住在了一層,不過中間隔了幾個房間而已。 就這樣,杜寒在船上觀察了三天,可是這位唐老板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 每天早上去餐廳吃早飯,而后在甲板上坐著曬曬太陽,或者去打幾桿高爾夫。中午則是回房間休息,晚上的晚餐也是送到房間里。 并沒有唐太太所說的小妖精趁著夜色摸到她先生的門口,也沒有見到有著照片上那樣背影的女人。 一切都很正常,但卻也太正常。 說如果這位唐先生是談生意,那么坐飛機顯然是更好的選擇,而他卻選擇了郵輪。如果他談生意的對象也在郵輪上面,這幾日卻并沒有什么人前來拜訪。 只有一個可能會成為他談生意對象是方式房產(chǎn)的老板,杜寒在晚餐時候遇見過他一次。但是這位方老板卻也只是同唐先生打了個照面,連點頭都沒有。 似乎是和對方全然不熟的樣子。 而唯一和他有過交談的船上游客卻是杜寒自己。 他給自己的名字是蕭寒,蕭是杜寒的母親的姓,現(xiàn)在在船上他是一個旅行來尋找靈感的作家。 回想道這里,杜寒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困意沒有開始濃重,但是也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每天這個時候唐先生也是在自己的房間里,不會出門。在船上手機沒有信號,但杜寒實在是無聊,便在手機里打開相冊翻一翻老照片。 也不是不能上網(wǎng),而是船上的無線網(wǎng)太貴,就算家里只有杜寒一個人,有些時候也是需要精打細算,不該花的錢實在是沒有必要浪費。 他的手機換了不少,但是里面的照片從舊手機跟著到新手機。杜寒手指滑動著屏幕,出現(xiàn)了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 一對年輕的男女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是杜寒,那對男女自然是杜寒的父母。 拿著手機看了一會,杜寒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陽臺上拉開門,將屏幕對著大海,輕聲說:“爸媽,我這是頭一回在海上坐船旅行,之前喊了那么久你們倆也不帶我來。現(xiàn)在倒是讓我一個人來了?!?/br> 雖然知道這樣說他們也聽不到,但杜寒還是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心里想著這次趁機會多拍幾張照片,等著回去之后燒給二老看看。 他的父母都是刑警,多年前因公殉職,只留了小杜寒一個人。 又站著說了一會,突然聽見下面有人笑了一聲,杜寒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下一層斜對角的陽臺上也站了個人。他穿著卡其色休閑褲,身上一件淡藍色的襯衫。正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正抬頭沖杜寒笑著,手上還夾著一根燃著的香煙。 “不好意思?!彼f。 杜寒將手機收進口袋里覺得有點尷尬,回了句沒關(guān)系。 畢竟拿著手機碎碎念,任誰看了都會很奇怪,這兄弟沒有說別的只是笑了一聲,已經(jīng)是很好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兄弟又沖自己揚了揚剛剛從口袋里掏出來的香煙:“要來一根嗎?爆珠煙,嘗個新鮮?!?/br> 杜寒笑了一下準備拒絕,卻沒想到他直接抬手將煙扔了過來。 匆忙接住,在心里說了句好險。 “嘗嘗吧,出來玩一趟開心一點?!彼麤_杜寒道。 或許實在是太無聊的緣故,杜寒真的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煙出來。之后兩個人就站在各自房間的陽臺上,一個低頭一個抬頭,一邊聊天一邊抽完了兩根煙。 紅酒爆珠的香煙盒在兩個陽臺之間被扔來扔去。 這位大兄弟有些健談,主動告訴杜寒他是好不容易從工作里擠時間出來休假的。在聽見杜寒介紹自己是一個出來找素材的小說作者的時候,也十分捧場,表現(xiàn)出感興趣的樣子,并且列舉了許多他喜歡的小說。 其中有一些杜寒也看過。 兩個人交換了姓名,這位叫吳明的兄弟還熱情邀請杜寒一起共進晚餐。 想了想,杜寒有點害怕他又提到小說的話題讓自己露餡,便拒絕了他,只說自己并沒有吃晚飯的打算。 天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違心,郵輪上的餐廳可以說是唯一讓杜寒有點開心的事情了。 回到房間里杜寒又倒在了床上,身上的T恤沾染了淡淡的煙味,他扯著領(lǐng)子聞了聞,發(fā)現(xiàn)也不是難聞,倒也就隨他去了。 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時候,杜寒一下睡著了,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恍惚之間還聽見外面下了雨,滴滴答答。他掙扎著想起來看看,但是想起衣服已經(jīng)都收了進來,便又放心睡了過去。 雨好像下了一整夜,杜寒是被一聲尖叫驚醒的。 一下將眼睛睜開,但又馬上閉上,他揉了揉眼睛,爬起來穿了鞋準備開門去看看是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沒有吃東西,早上早起對人一直都是一種折磨。杜寒頭疼得厲害,皺著眉去開門。 打開門之后,只見船上的服務生從自己面前跑過。 “發(fā)生什么事了?”杜寒叫住他們問。 然而他們好像也不知道,杜寒只能帶上門跟他們一起往前走,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走廊的那頭是一個拐角,拐角過去是最末尾的一個房間,他去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圍上了許多人,墻角還滾落著一個蘋果。 前面圍著的人很多,杜寒一時看不到里面的樣子。又聽見了幾聲驚呼,人群一下讓開了。只見吳明帶著一副手套從里面走了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興許是自己臉上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他笑了一聲,說:“蕭寒你怎么這么個表情?” “你是警察?”杜寒問。 他將手套從手上摘下來,挑挑眉說:“以前是,現(xiàn)在……勉強算吧?!?/br> 周圍的人都看著他,杜寒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 吳明見面前人眼睛一直往房里看,便帶著杜寒往一邊走,說:“沒什么好看的,死了個人而已?!?/br> “誰死了?”杜寒心頭一跳。 他慫慫肩說:“一個女老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