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與薔薇花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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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慕夏不是主動詢問的那種人,他擦了擦頭發(fā),站到窗邊吹風。 從宿舍三樓的窗能看見寂靜的cao場,約會的小情侶不見了蹤影,偶爾有一兩個,也是火急火燎地在往宿舍跑。夜風微冷,他被吹得打了個激靈。 這座城市的秋意來得這么早,可能還沒到習慣的時候他又要走。 夜里三點,慕夏從淺眠中醒來,他翻了個身抓起手機看時間,捂著頭痛苦地輕聲嘆息。失眠的毛病主要因為認床,每次剛轉(zhuǎn)學或者搬家不管怎樣前幾個夜晚一定睡不好。 他扯起涼被罩住頭,企圖擋住室友睡夢中越發(fā)平穩(wěn)的呼吸聲,隔絕出相對安穩(wěn)的環(huán)境。慕夏迷迷糊糊地想以前的學校,夏天有漂亮的荷花池,又去想二中的乒乓球臺與室內(nèi)籃球場,立在校門口的名人雕像…… 思緒天馬行空,他想了很多,眼看就要睡著了,上鋪忽然有人起身—— 慕夏皺著眉睜開眼,心道:“你不如直接給我一拳?!?/br> 熄燈的宿舍一片昏暗,窗簾半掩著,上鋪悉悉索索地爬下一個人來。慕夏半睜開眼,適應(yīng)了夜色后即便沒有月光,他也能看出模糊的輪廓。 游弋打了個哈欠,穿著背心短褲朝外面走,路過靠門邊掛書包的地方時,他停頓一刻,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個煙盒。 慕夏:“……”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大半夜起床就為了抽根煙。 說不上什么心態(tài),游弋走后的三分鐘,慕夏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睡不著,踩著拖鞋走到過道上,左右環(huán)顧一圈,洗手間后頭晾衣服的陽臺上一點紅光閃爍。 慕夏走過去,游弋趴在陽臺上看著遠處,聽見腳步聲他側(cè)頭,發(fā)現(xiàn)是慕夏時神情詫異,條件反射要掐滅手中的煙。 “給我一根?!蹦较恼f。 游弋的動作定格在這一刻,差點被煙頭燙了手。他大約是半夜起來不清醒,沒說話,把煙叼回去,反手煙盒與打火機一起推給了慕夏。 還是那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藍莓,慕夏點燃一支吸了口,喉嚨里都被甜得發(fā)膩。他學游弋的樣子趴在他旁邊,問:“你不睡覺的呀?” 游弋說:“睡不著起來抽根煙,待會兒回去就能睡了?!?/br> 慕夏吐了口白霧,沒說話,皺著眉適應(yīng)徘徊不去的甜味,只覺得這種娘們唧唧的煙游弋抽得挺開心,怕不是有毒。但他說不出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用過他的熱水卡又來抽他的煙,最好還是安如雞。 起了話頭后他一直沉默,游弋反而有些尷尬,干咳兩聲找了話題:“那個,你最好明天抽空去辦一張熱水卡……我不是不給你用的意思,有時候回來得晚,不方便。” 多正常的一句話,慕夏卻莫名其妙地聯(lián)想到cao場上樹影里竊竊私語的小情侶了,再加上此前聽他與好友在教室里的那番對話,他覺得懂了游弋的所謂“苦衷”。于是他端正了眉眼,朝游弋鄭重點頭:“明白。” 游弋滿頭問號:“……你明白什么了就?” 慕夏咬著煙頭笑:“沒事兒——那個熱水卡在哪辦?” 游弋的思緒被他帶跑,三言兩語指了地方。他手中的煙燒到盡頭,彈掉最后一點煙灰后揚起手,把那個煙頭扔到遠處的樹叢中。 唇齒間呼吸都帶著相同的藍莓味道,夾雜著一點奶香,慕夏掐滅了剩下的三分之一,跟他一樣把煙頭扔了,說:“困了?!?/br> “那就好?!庇芜f,扯過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臉,“再睡會兒?!?/br> 他走在前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背心下擺因為動作幅度往上掀,露出一截柔韌的腰肢,穿著睡覺的短褲松松垮垮到膝蓋,兩條小腿線條結(jié)實流暢,肌rou一點不過分,甚而至于是單薄的。游弋光腳踩過冰涼的水磨石地面,在床鋪前停頓,這才爬了上去。 十六歲,尚且可以用“不諳世事”來形容的年紀,他看著游弋的背影,心頭有點久違的躁動,鮮活而羞恥。 慕夏躺回被窩有一點恍惚,他盯著頭頂?shù)拇舶?,聽得見那人掀被子、躺下、翻身的動靜,也聽得見他舒舒服服的一聲喟嘆。 他用被子蒙住頭,各種線條在意識海中勾勒,亂七八糟的。 然而他還沒有勾勒出一個具體的輪廓,便沉沉地睡著了。在夢里,慕夏遇見久違的自己,更年少些,因為不能去學畫和父母發(fā)生了第一次很大的沖突。 他說:“你們都不理解我。” 畫畫對慕夏而言其實并不只是興趣,他借此逃避現(xiàn)實,直到許久之后才得以面對。 不算個好夢,但他竟然睡得不錯。 第4章 板寸哥 雖說前一天夜里林戰(zhàn)好心提醒過起床鈴的事,但翌日六點半,汪峰先生準時唱著“我要飛得更高”,讓慕夏一腦門黑線地從床上坐起來。 “哎喲!”頭在床沿磕了一下,他捂著腦門慌忙找校服。 林戰(zhàn)端著臉盆從外間走進來,接了杯水跟他說早上好。慕夏揉著剛撞到的地方,沒心情打招呼,模糊地應(yīng)了聲,本能地抬頭去看其他人—— 睡在對床的學霸已經(jīng)不見了,而上鋪的鬧鈴響個不停,與半壁江山撕心裂肺的歌聲一唱一和地吵得不得安寧。一只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摁掉U2的經(jīng)典,卻沒有慕夏想象中賴床的要死不活,游弋直接坐起身。 他的動作像只剛睡醒的貓,兩條胳膊伸展,眼睛瞇起來,直到下床踩在地上,才因為地板微冷的溫度鼻尖一抽,長呼出一口氣。 平時對人愛答不理,鼻孔看人還有點鋒芒畢露的拽,這會兒倒懶散散的。 慕夏目送游弋用毛巾捂著臉準確無誤地拐進洗手間后也過去了,他擠了牙膏站在最邊緣裝作心無旁騖地刷牙,目光卻三番兩次往游弋那邊看。 他的頭發(fā)很短,估計因為夏天怕熱特意剪的,湊到水龍頭下沖一沖,待會兒到教室又干了。游弋直起身,含著一口水轉(zhuǎn)過頭,兩人的目光對上,他朝慕夏彎了彎眼睛,像在笑,又像只是個客氣的招呼。 這種不倫不類的招呼方式換個人做慕夏就要翻白眼了,而他只是吐掉牙膏沫,拿手背擦干凈嘴角的白痕,放在水流下沖洗,淡淡地說:“早啊。” “夏哥早。”游弋說,他朝旁邊讓了個位置,林戰(zhàn)的水盆便伸到了龍頭下,游弋又說,“小戰(zhàn)哥早,這學期你怎么住宿了?” 林戰(zhàn):“家里有事不好天天跑,反正咱們學校床位只多不少,花錢消災(zāi)?!?/br> 游弋“哦喲”了聲,說:“和蘋果又吵了啊?” “沒,她也住宿去了。”林戰(zhàn)言簡意賅,末了撩把水往游弋身上一掀,“睡醒了話多了?昨天我還當你不認識我吧,一直黑著臉?!?/br> 游弋連忙求饒:“別呀小戰(zhàn)哥,昨天心情不好,你理解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