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與薔薇花_分節(jié)閱讀_92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雄子云蘇、《怪你太動人》、見習偶像[娛樂圈]、饞 (腦洞合集、人外)、借種(H)、哎,真的需要勇氣、論撒狗糧的正確方式、[紅樓+清穿]伊氏的日常、他在逆光處(1V1)、古現(xiàn)逃脫不能(被NP)系列
“厲害!”慕夏說完,想夸他卻詞窮。 游弋立刻示意慕夏開他們小圈子的微信群,其他人在紛紛報喜。 學霸同學林戰(zhàn)的分數(shù)也高,考了六百四,這在六班已經屬于前三的成績,刷新了林戰(zhàn)之前的高分記錄。林檎比他還厲害些,兩兄妹應該能如愿上top5的名校。 至于孟居然,他本就是個中等生,高考沒出太大意外,本人跟父母都歡歡喜喜地接受了分數(shù),張羅著暑假全家去爬泰山。 “許文科呢?”慕夏突然問,旁邊的游弋一愣。 “你問他干什么?” 慕夏大剌剌地伸長了腿,在沙發(fā)躺下:“不干嗎,就想知道這傻逼鄙視你這么久,最后要去哪個層次的大學禍害人——都什么年代了,搞LGBT歧視,以后有的是苦頭吃?!?/br> 這段話林戰(zhàn)他們聽不見的,他看一眼手機,林戰(zhàn)說:“不知道許文科,一直沒聽見。估計考得不好吧,他那個性格,如果考得不錯早就出來說了,現(xiàn)在都沒動靜大約與預想的差別太大,連自己都接受不了吧?!?/br> 他話語里隱約有點刻薄,慕夏覺得這點嘲諷和誰太過相似,片刻后啞然失笑,把手機懟到游弋面前:“你看小戰(zhàn)哥說話都像謝澤原?!?/br> “有點。”游弋點頭,按住他蹺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小腿,“你怎么三句不離謝澤原——” “哇哇你終于吃醋了嗎!”慕夏一個鯉魚打挺拽住游弋的衣服把他拖向自己,兩個人栽倒在沙發(fā)上,又重心不穩(wěn),一路滾到地板。 慕夏腰撞到茶幾腳,他揉了揉那處,感覺要腫了,可他抱著游弋又不肯松手。 “跟我去H市上學吧?!彼谟芜呎f,又低又輕,像咒語。 游弋吻住他的唇,把未說出口的承諾都堵了回去。 他的高中生涯結束在一個無波無瀾的傍晚,畢業(yè)證擺在家里,和他一年多以來的速寫、石膏素描放在一處。來自心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只來得及摸了一下,就背上行囊匆匆地出門,把暮色鎖在了陽臺上。 天還沒有全黑,西邊掛著一顆閃亮的星辰。慕夏捏著兩張前往拉薩的車票,在火車站等游弋買好晚餐過來。 這趟旅程一半心血來潮,一半則來自慕夏老媽的五星推薦。 六月初時,梁寧和攝協(xié)幾個朋友去西藏拍照,傳回來的藍天白云很是動搖了慕夏想要去的念頭。世界屋脊名聲在外,他拿照片給游弋看,后來想,或許早在那時就已經默契地把這個地方列為一起旅行的目的地之一了。 梁寧給慕夏寫了篇攻略,替他訂了返程機票,火車票則是慕夏自己買的。他怕高原反應,逼著游弋喝了一個多星期的紅景天,又選擇了青藏鐵路。 軟臥車廂條件不錯,游弋和慕夏買了兩個下鋪,上車時另兩個人不在。慕夏糾結了一下,抱著平板坐到游弋的床邊。 列車轟隆隆地啟動了,窗外南方的暮色漸近,天空是雨后尚未被工業(yè)污染染指的藍,流云飄渺,鋼鐵森林、萬家燈火都緩緩地只余下一個暗色的輪廓。 “你在畫什么?”游弋問,看他拿手指在畫板上涂。 慕夏的iPad新?lián)Q過,據(jù)說他用自己高三接亂七八糟的頭像插圖攢了第一個分期。他正專心地抹開紅線,抬頭看了看窄小車窗外的夜幕。 “我想把這段時間出去的細節(jié)畫下來?!蹦较闹钢聊灰欢说男『邳c,“這你,這是我,你給我買飯……最后等回家細化,我總覺得這趟旅行會很舒服?!?/br> 游弋躺下來,他有點困了,弓起身子給慕夏讓地方坐:“一會兒你回去睡嗎?” 慕夏一筆走歪:“睡吧,這邊床太窄了,明早起來咱們就到青海了。” 游弋:“沒那么快?!?/br> 他說完翻了個身,用慕夏的外套遮住了臉。 那幅速寫到底沒畫完,慕夏用耳機擋住火車行駛時的轟隆聲,收效甚微。不多時開始鉆隧道,那聲音像是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震出喉嚨,慕夏覺得難受,喝了口紅景天泡的茶,又被奇怪的苦味折騰得想干嘔。 他承認自己身體素質不行,也不愛運動,索性抱著膝蓋在游弋床尾靠墻坐好。 車窗外逐漸連燈光也沒有了,他從手機地圖看自己走到哪里。游弋睡得迷迷糊糊,一條腿想要伸直,慕夏順勢讓他把腿架在了自己身上。 他已經很遠的習慣復又卷土重來了,慕夏以前孤身一人,喜歡在夜晚睡前反省。但內容大都與學習無關,到后來更像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吐槽生活的時間段。自從到了二中,認識了游弋,原本以為會孑然一身的兩年高中生活倏忽變得有趣了。 “我還應該奢求什么呢?”慕夏閉著眼睛想,“得到的,不管是人還是……之前都沒想到會有。學畫畫,和他戀愛,總要離開家?!?/br> 離開家對他而言等同于自由,結束提心吊膽、不知道下學期在哪個城市的生活。 火車還在前行,慕夏拿開游弋的腳,替他攤開了棉被蓋好。自己輕手輕腳地下床,拉開軟臥包廂,在外間的窗邊坐好。 手機屏幕發(fā)出熒熒微光,他在群里說已經出發(fā)了,又翻出梁寧的攻略看。 他還是第一次去陌生城市純旅游,不為了考試也不為了父母,就是自己想去。他才十八歲,未來或許能去到更多的地方。 慕夏打開備忘錄,在那上面寫日記。 “七月中,我和游弋分別拿到各自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我們將會在H市度過未來的四年,他的學校到美院要坐1個小時公交,有點遠,不過沒關系,周末能夠見面。 “我們在去拉薩的路上。對西藏沒什么特殊的感情,但選擇這里作為畢業(yè)旅行的終點,好像也意義非凡。如果能在海拔很高的地方和他手牽手走,也許會產生一種‘再走十年二十年’的錯覺。 “我不喜歡‘永遠’的許諾,人的一生如何能愛一人如初,這一直是我的困惑,父母感情的失敗讓我對它失去信心,但時至今日,如果說只是得過且過,也不太恰當。偶爾想起未來時,我會在腦子里畫畫,一個種滿花的院子,最好有池塘,再養(yǎng)一只貓,虎皮紋,房子得是復式,樓下工作,樓上是我們睡覺的地方。 “每當這種時候,我又覺得‘永遠愛你’的承諾好像也可以交付給余生去實現(xiàn)。 “我也沒有信仰,偶爾會因為這個覺得內心空虛。從前在想,這樣是不是也成了心靈殘缺的一種表現(xiàn)。游弋不是我的信仰,這個說法又土又俗,最開始他應當是我生命的光,可我把光握在手里,于是光消失,又散開,就像日出一樣。 “我覺得這不光是愛情了?!?/br> 他放下手機,望向火車窗外層巒疊嶂的山。 慕夏那天晚上很久才睡,翌日醒來,他們已經快到青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 第46章 瘋狂世界 第二天到西寧換高原列車,慕夏拍站在站臺上的游弋,他戴一副老氣橫秋的墨鏡,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他在站臺買酸奶,端到慕夏面前。 “來點?”游弋說,咬著塑料小勺發(fā)音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