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擒盡妖邪歸地網(wǎng),收殘jian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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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方下葬第二日,南邊終于傳來捷報,寧王心腹扶子晉率兩萬精兵平定叛亂,活捉反民首領(lǐng),收復(fù)嘉興、湖州兩地。 陛下龍顏大悅,連下數(shù)道封賞,使扶子晉頂了謝知方新騰出來的官缺,和皇貴妃與寧王坐在一處閑話家常時,亦是春風(fēng)滿面。 他命皇貴妃擇日籌辦慶功宴,大宴功臣良將,也好去一去連日以來的晦氣。 皇貴妃見他高興,掩袖工讒,羅織了幾個莫須有的罪名,參太子不敬不孝,私德有虧。 在丹藥的進補下,陛下紅光滿面,中氣十足,聞言立時使身邊的太監(jiān)去太zigong中傳口諭,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 皇貴妃難掩失望,服侍陛下和酒吞下紅丸,于床幃間顛鸞倒鳳之際,香汗淋漓地?fù)Ьo他的脖頸,嬌泣道:“璟兒就是太過老實,只知道在遼東出生入死,為陛下分憂,全然不懂為自己著想。臣妾真怕將來有一日咱們兩個駕鶴西去,撇下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無權(quán)無勢,教別個欺侮了去。” 她這話說得委婉,本意還是想求陛下廢了太子的儲君之位,另立新君。 陛下聽她吹了多年的枕頭風(fēng),心下難免意動,撈著她的玉腿干了好一會子,用香馥馥的肚兜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啞聲道:“愛妃容朕想想?!?/br> 第二日清晨,他正猶豫要不要下廢黜太子的旨意,乘坐御輦經(jīng)過清寧宮前面的宮道時,見太子提著一個食盒,急匆匆地往外走,皺眉問道:“珹兒,你不好好在宮中閉門思過,這是要去哪里?” 上無父皇愛護,下無黨羽相幫,季溫珹這幾年的處境越發(fā)艱難,身上多了幾分畏縮之氣,聞言立時誠惶誠恐地跪下,吞吞吐吐道:“稟父皇,兒臣、兒臣打算去太廟拜祭母后。” 陛下想起那位溫柔賢良的原配,臉色緩和了些,道:“手里提的甚么?” “不過是一些母后在世時愛吃的果點?!奔緶噩A老老實實將食盒的蓋子掀開,里面盛著幾樣素雅的糕點和一盤金燦燦的橘子。 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想起件事,低聲道:“陛下,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聽說太子殿下已在宮里抄了好幾日的《地藏經(jīng)》?!?/br> 陛下早將這樁事忘得一干二凈,聞言怔了怔,心中生出幾分愧疚。 他和季溫珹一道去了太廟,在先皇后的畫像前駐足片刻,看著兒子虔誠地將佛經(jīng)燒了,隱忍地哭了一場,難免回憶起一些泛著柔和色調(diào)的舊事,回來便不再提廢黜太子的事。 皇貴妃心下暗惱,耐性告罄,使人給寧王送了封密信,母子二人定下毒計,意欲行大逆之事,取而代之。 十月二十九日,一場鋪張奢靡的宮宴拉開帷幕。 陛下左手摟著皇貴妃,右手抱著新得的美人兒,和朝臣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季溫瑜陪著太子坐于下首,意氣風(fēng)發(fā)的寧王則坐在對面,看似花團錦簇的宴席底下,有不尋常的暗流悄然涌動。 上百名舞伎伶人合奏了一曲恢弘壯麗的《破陣舞》,眾人齊聲喝彩,贊不絕口。 恰在這時,玄誠真人捧著新煉得的紅丸覲見。 陛下將手伸進美人的衣襟里,不住揉捏兩團飽乳,見他來得正巧,使太監(jiān)接過藥丸,賜他坐在寧王身側(cè)。 今日這藥丸瞧著比往日鮮艷些,殷紅似血,散發(fā)著奇異的香氣。 玄誠真人穿一身青色道袍,看起來越發(fā)仙風(fēng)道骨,他拱手道:“貧道在這紅丸中加了一味靈芝,一味山參,另有幾味秘藥,陛下用了此物,既有補腎益精之功,又有延年益壽之效?!?/br> 陛下聞言微微頷首,看著試藥的小太監(jiān)服下紅丸,靜等了近半個時辰,見對方面無異色,這才使美人拈了兩顆喂入口中。 皇貴妃親自倒了一杯長春酒,送到陛下唇邊,言笑晏晏:“臣妾祝陛下圣體康泰,萬壽無疆。” 陛下笑著滿飲了此杯,附耳調(diào)戲了皇貴妃幾句,左不過邀她和新得的美人效娥皇女英,與他共赴巫山。 皇貴妃半推半就,嬌嗔滿面,瞧見陛下臉上的紅光忽然大盛,雙目凝滯僵化,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仰面栽倒,人事不知。 卻原來新煉得的紅丸中加了一味猛料,單獨服用并無異狀,遇酒卻成劇毒。 遭逢此變,在場的后妃與朝臣們無不大驚失色,皇貴妃哀痛尤甚,嚎啕大哭。 太子急匆匆跪在御座之前,探了探陛下的鼻息,急聲命人去請?zhí)t(yī)。 沒有一個人聽他號令。 他察覺出不對,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看見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寧王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原位,面容冷靜,似乎是在等待甚么。 皇貴妃雖然淚流滿面,嘴角卻微微翹起,似悲似喜,透出幾分詭異。 就連平素最為信任的六弟,這會兒也低著頭,垂著異色的眼,手里緊緊握著盛滿了美酒的白玉杯。 這時,響亮的通報聲突兀地刺進喧鬧的人群中:“臣扶子晉入宮覲見!” 千萬道整齊的馬蹄聲踏在金磚上,行伍之人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令人止不住心驚膽戰(zhàn),瑟瑟發(fā)抖。 宮城之中不得騎馬,不得攜帶兵器,可眾人分明看到,千軍萬馬如黑云一般轉(zhuǎn)瞬即至,每個騎在馬上的將領(lǐng),手中都握著鋒利的刀槍劍戟,有些人身上還沾著新鮮的血。 “大、大膽!你們這么擅闖進來,是要造反不成?”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臣鼓足勇氣擋在隊伍面前,下一刻便被利劍斬去頭顱,葬身于馬蹄之中。 “啊啊啊啊啊!”其余人等如夢方醒,驚聲尖叫,四處逃竄。 領(lǐng)頭的將軍身穿烏黑色的鎧甲,面容冷厲,氣勢攝人。 他隔著人群和寧王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拉滿手中的長弓,將淬著劇毒的箭鏃對準(zhǔn)太子。 “咻”的一聲,箭頭撕裂空氣,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太子的面門射去,眼看就要將對方斃命于當(dāng)場。 季溫瑜看著萬余精兵之中熟悉的面孔,胸有成竹地將白玉杯舉至半空之中,單等扶子晉得手,立即摔杯為號,打出“清君側(cè)”的名義,帶領(lǐng)自己暗中策反的大半人馬拿下寧王,坐享漁翁之利。 千鈞一發(fā)之際,兩道黑色利箭自斜后方破空而來,一箭精準(zhǔn)擊中扶子晉的箭鏃,巨大的沖力帶得那支箭偏離目標(biāo),自太子的臉側(cè)險險擦過。 而另一箭,正中寧王眉心。 鮮血四濺,腦漿迸裂,他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萬分錯愕地仰面倒下,氣絕身亡。 這兩支箭,竟然出自一人之手。 戴著猙獰鬼面的男人著一身黑色衣衫,單槍匹馬而來,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羅剎,殺氣凜冽,森冷詭譎。 他收了手中的弓箭,翻身躍馬而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太子面前,單膝下跪,聲音沙?。骸俺贾荜啪锐{來遲,請殿下恕罪。” 尚不等季溫瑜做出反應(yīng),烏壓壓的鐵騎便飛奔而來,將扶子晉所率人馬團團圍住。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使人擒下嚇傻的皇貴妃,將昏迷不醒的陛下抬下去診治。 他神情激動地和太子見了禮,轉(zhuǎn)過頭懷疑地看向季溫瑜。 季溫瑜的額角滲出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