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dāng)自強(qiáng)_分節(jié)閱讀_99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男神快到碗里來、螃蟹在剝我的殼、霸王龍與小嬌花[末世]、來都來了、幸好后悔來得及、總裁,我沒想撩你[娛樂圈]、成了虐渣文的渣攻[快穿]、我成了反派的掛件[穿書]、重生九零之麻辣小鮮妻、重生八零:嬌寵甜妻是富婆
比起季升一家,周懷民的府邸更像是普通商賈之家,既沒有刻意顯出的雅氣,也沒有極其醒目的富氣,兩人落座之后,沒有過多的寒暄,周懷民張口便是直切正題:“當(dāng)日送與三殿下的三車糧草可還尚在?” 楚淮青眼皮一跳。 雖未想過周懷民會這么直接,但這不足以到楚淮青吃驚的地步,意識到這是一個談判的條件,稍怔之后便平靜答道:“我與殿下離開邊關(guān)城時還余下一車,只是不知如今還剩多少。” 似是并未在意楚淮青的裝傻充愣,周懷民笑道:“這好辦,待楚先生離開之際,我派一隊(duì)人跟著楚先生回去看一看,若還剩下一些,也好一并拿回來?!?/br> 許是與外人協(xié)商時,拐彎抹角的話說得多了,楚淮青覺著自己一時有些不習(xí)慣周懷民這強(qiáng)盜般直接的對話方式:“若楚某沒有記錯的話,周大人當(dāng)初送那三車糧草時,說得是給,而不是借?!?/br> “有嗎?”周懷民眨了眨眼,平庸無奇的面上愣是染上了一抹格外生動的無辜之色,“信上我明明寫的是借,若楚先生不信,盡可拿出信封一看?!?/br> 早到一年前的信件,多數(shù)人不會再留,而楚淮青恰恰是個特例,不過,雖然他確實(shí)留了下來,卻擱置在邊關(guān)城了。 楚淮青也是意味深長:“信在邊關(guān)城,楚某沒法現(xiàn)在拿出?!?/br> 本以為當(dāng)周懷民聽見信還在時會巧妙地回避這個話題,誰料對方依舊是面不改色:“何難,我這就派一隊(duì)人去邊關(guān)城,幫楚先生將信取來,若楚先生信不過,書信一封,讓你們的人取來也行。” 楚淮青:“……” 邊關(guān)城雖與淮安同在昌州,但距離卻比邊關(guān)城至青州還遠(yuǎn),一來一回,少說要耽擱兩天功夫。 楚淮青明白了。 這周懷民擺明了是想耍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能寫多少,我也不知道_(:з)∠)_ 35w40w,非特殊情況,不會超過這個區(qū)間 劇情到了,就是小攻小受坦誠相見之時了~?o(* ̄▽ ̄*)ブ 第六十九章 楚淮青眸眼上抬,波瀾不驚地注視著周懷民,男子狀似淡定地為楚淮青斟了一杯茶水,牽起嘴角回以一笑。 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卻沒有對周懷民刻意掩藏,楚淮青將茶接過,淡聲道:“當(dāng)初邊關(guān)城向淮安請求救濟(jì)時,要來的是三車糧草,每車近十五石,加起來共四十五石,折成五十石奉還淮安,可好?” 周懷民輕眨雙眼,罕見的沒有立時反應(yīng)。 “我即刻書信一封,你遣一隊(duì)人馬將信帶去邊關(guān)城,找到李岳雄,他會幫你們安排糧草的事?” 一番話下來,周懷民先是懷疑,后是震驚,再是不敢置信,持著笑容探問道:“那可是五十石糧草,楚淮青便這么輕易決定給我了?要是殿下問責(zé)起來……” “這本就是殿下的意思。”楚淮青靜靜地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況且也不是給你,而是淮安城的百姓?!?/br> 周懷民一怔,隨后笑道:“沒想到殿下會這么爽快。”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一來便開門見山地說。 楚淮青瞄了周懷民一眼,同是笑了起來:“既然糧食的事解決了,就盡快將城外的百姓召回來罷?!?/br> ‘哐——’ 半響沒人再次言語,周懷民保持著手掌前傾的動作,猛地扭過頭,徑直看向面前的楚淮青,楚淮青毫不避讓,平靜回視,眼中不變的是淡然隨和。 興許是角度問題,明明相對而坐,此時楚淮青卻似比周懷民高了不止半分,以致光隨影落,大片的陰影直臨而下,將周懷民覆壓其中。 在這一刻,周懷民心想,自己其實(shí)是有些怕的。 凝縮的瞳孔好半天才恢復(fù)了正常,楚淮青已經(jīng)不再看他,周懷民緩了一下,將掉落的茶盞撿起:“幸好還未倒茶?!?/br> 楚淮青繼續(xù)喝茶,不為別的,只為真的渴了,因?yàn)椴幌雱跓┶w世杰他們特意停下來溫水,所以一路上也沒怎么喝過水。 誤以為楚淮青是不愿多言,周懷民笑了笑:“早聽聞楚先生大名,今日才算是大開眼界,恕下官多問,楚先生是如何看出,淮安境外的那些饑民,原本就是淮安的百姓?” 熱茶潤嗓子,雖只放了少許的糙茶葉,苦澀、寡淡,卻比行囊內(nèi)的冷水入口太多,一杯下肚,感覺上也好了不少,楚淮青擱下茶盞,若無其事地答道:“初見那些饑民時覺得怪異,隨口問了一句罷了。” 到現(xiàn)在去糾結(jié)楚淮青究竟是故意詐他,還是真的無意,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周懷民伸出手,將頰旁的汗?jié)n擦去,心死如灰反倒讓他漸漸鎮(zhèn)定下來,直視楚淮青問道:“楚先生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做?” 表面上最愛百姓的人,私底下卻將百姓狠心驅(qū)逐,趕出去任其生死,無論被趕走的是誰,都將會引起民憤,因?yàn)槿诵宰屗麄儾荒苋淌苓@樣的落差。 就如同人們不會去斥責(zé)一個做了壞事的壞人,而會對一個不小心做了錯事的好人吹毛求疵。 周懷民在問出這句話時,同樣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 百姓的擁護(hù)讓周懷民平安走到今日,他也一直將這種擁護(hù)經(jīng)營得很好,在接到秦策任職昌州時他毫無所謂,一直想著以百姓充做后盾,沒想到秦策未將視線移到淮安,他反而要先因百姓而被拉下馬。 前世覺著周懷民是一條滑溜的泥鰍,讓人捏不著,看著也不爽萬分,此時攥住了對方的把柄再來一看,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也好懂,正如對付耍無賴的周懷民時,楚淮青選擇直來直往的解決態(tài)度。 見對方眼中已有黯色,想是預(yù)測到了自己的悲慘結(jié)局,楚淮青雖是想為秦策報前世無意結(jié)下的戲弄之仇,此番也生出了些許不忍。 嗯。 那便再逗弄一兩句好了。 楚淮青問:“那些人原本的身份是什么?” 面對這個問題,周懷民反而沒有桎梏,隨口即來,清楚得像是如數(shù)家珍:“五成是無人可依的乞人,二成是地痞流氓,三成是矜、寡、獨(dú)者,其中也有五識不全,四肢殘缺之人?!?/br> 為兩人空了的茶盞內(nèi)添上茶水,楚淮青道:“那周大人可知,這些人被棄城外,極有可能活不下來?” 周懷民答得很快:“我知?!?/br> “那周大人為何不將自己丟出去?” 熱汽滾滾,若氤氳云煙飄然而上,迷蒙了周懷民的視野,周懷民攥緊茶盞,滯聲半響,復(fù)斂聲回答,笑意昂然:“因?yàn)槲疫€想活。” “周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嘴角微扯,卻不見笑意,楚淮青又開口,卻是意味幽長、咄咄相逼的語氣:“方才我們的對話,楚某只消得稍加琢磨,再傳于淮安百姓,非議自成。城外被棄之人雖不顯眼,但也不至于沒有一兩個城中相識的人,人證與風(fēng)聲并在,接下來,不需楚某動手,這周府必是要被人踏平?!?/br> 秦策雖未動他,但周懷民不會傻到以為秦策已經(jīng)將淮安遺忘,如今有了機(jī)會將淮安囊括手中,周懷民更不會傻到以為楚淮青會這么放過他,就算楚懷青愿意松口,也必要顧忌身后的秦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