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自強_分節(jié)閱讀_165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男神快到碗里來、螃蟹在剝我的殼、霸王龍與小嬌花[末世]、來都來了、幸好后悔來得及、總裁,我沒想撩你[娛樂圈]、成了虐渣文的渣攻[快穿]、我成了反派的掛件[穿書]、重生九零之麻辣小鮮妻、重生八零:嬌寵甜妻是富婆
晶瑩剔透的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耀著淡淡的白光,又一道落在了乾寧帝的眼瞼上,稍感難受。乾寧帝稍微緩上了幾口氣,顫抖的手臂支起無力的身體,朝著臨窗的地方走去。 窗外樹影綽綽,夜黑風高,空靈靜寂,偶爾一道寒芒閃逝,像是湖水反射出來的光澤。 并沒有什么異樣。 乾寧帝揉了下眉頭,以為是自己的疑心病又犯了,大汗淋漓的身體被風一吹,余熱瞬間冷卻了下來,凍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松懈了下來,轉(zhuǎn)過身走回床邊,剛準備歇下繼續(xù)睡,一雙手卻從身后出其不意地伸出,第一時間捂住了乾寧帝的嘴,另一只手壓著乾寧帝的脖頸,將毫無防備的他一把拖拽了過去。 “唔唔——!” 面蒙黑巾的曹遠目光漠然,看向手中驚慌失措的乾寧帝,聲音很冷:“你不說話,我便將手放開?!?/br> “唔?!?/br> “同意就點頭?!?/br> 乾寧帝立馬拼命點頭。 曹遠應(yīng)聲將手拿開,剛松沒多久,就見乾寧帝突然張大了嘴,似乎想要喊人,早有預(yù)料的曹遠迅速出手,卸掉了乾寧帝的下巴,讓對方未能出口的喊聲咽回了肚子里。 乾寧帝:“......” 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對方怨恨和慌張的視線,曹遠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拍到了乾寧帝的懷里:“看信?!?/br> 乾寧帝怒瞪著曹遠,對近在眼前的信置若未聞。 “不看的話有兩個選擇。”端看曹遠冷漠如冰的雙眼,很難讓人將他的話當成是說笑,“一廢手,二廢腳。” 乾寧帝眼神瑟縮。 “看?!?/br> 合不上的口中涎液正在凝聚,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順著嘴角流淌而下,非常不好受的感覺,像是在提醒乾寧帝這個少年下手的狠絕,被逼無奈的乾寧帝只好暫時妥協(xié),將信撕開,耐著性子看下去。 看到最后,乾寧帝的面色由不耐變得愈加難看,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本來平坦的額角更是爆出了青筋,鼓鼓地彈跳。 乾寧帝將信一把拍在床鋪上,憤怒地指著曹遠,滿目都是不敢置信,若是他能夠說話,怕是會直接吼出這四個字:原來是你! 曹遠將面巾扯了下去,露出乾寧帝曾在客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面容,落定自己的猜測,乾寧帝不住吸氣,怒氣沖天也不過如此,許是想要怒罵曹遠的沖動太甚,竟是讓他被卸掉的下顎顫顫巍巍地往上抬了一抬,有了自主合上的架勢。 不過在這之前,不受控制的涎液率先淌了下來,澆滅了乾寧帝的怒火。 看乾寧帝總算是平復(fù)了下來,曹遠又從懷中拿出紙筆,甚至還拿出了一個研好磨的硯臺。 正在手足無措擦著口水的乾寧帝眉毛一跳,冷冷地注視著將筆遞給了他的曹遠。 曹遠道:“拿著?!?/br> 乾寧帝一巴掌朝曹遠狠狠地扇了過去。 曹遠側(cè)身輕松躲過,不顧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乾寧帝,徑直說道:“在你冷靜下來之前,我不會將下巴給你安回去,不用紙筆,給你的手指割上一刀,照樣能寫字?!?/br> 乾寧帝一拳砸在了床榻上,因為被褥過厚的緣故,聲音不大,他搶過紙筆,沾了墨水,飛快地寫出了一行字:秦策他是不是想要造反?! 這只是一句氣話,畢竟被這樣無禮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對待,動手的人還是秦策的下屬,乾寧帝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好心情?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聽完他的話后,曹遠竟是淡定地點了點頭。 什么...... 什么??? 快速將目光轉(zhuǎn)回手里的信封,‘救助’兩字還赫然停留在那里,沒有變成篡位或者其余大逆不道的字樣,乾寧帝拿起筆,將那兩個字瘋狂地圈了又圈,直至墨汁沁透了紙張,沾染在被褥上,留下醒目的黑色斑跡。 乾寧帝將信面對曹遠拿起,瞪得發(fā)直的眼中似乎是在明晃晃地嘲諷曹遠剛才的行為——直到這一刻,乾寧帝仍是在‘堅信’著秦策會站在他這一邊,甘愿當他的臣子,全力以赴地將他從襄陽王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曹遠看也不看那封信,只是看著乾寧帝:“等贏過襄陽王之后,主公會還你自由,并且許你萬貫錢財,足夠你們?yōu)t瀟灑灑地活過這一生?!?/br> 聽完曹遠的話,乾寧帝的臉皮抽搐了一下,表情霎時間變得猙獰無比,一把將信函撕碎,朝著曹遠攻了過來。 曹遠看著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乾寧帝,沒有再像先前一樣躲開,而是抬腿一腳,將乾寧帝給直接踹回了床上。 侍衛(wèi)聽到動靜后沖進了屋內(nèi),卻沒有在屋子里發(fā)現(xiàn)任何人,地上的碎紙早被曹遠一道勁風掃進了床底,而乾寧帝也因這一踢含不住口中的涎液,恥于見人的他直接將臉埋進了被子里,不作聲響。 乾寧帝似乎有些狼狽的樣子并沒有引起侍衛(wèi)的絲毫同情,侍衛(wèi)拿劍鞘敲打了一下柱子,厭惡地喝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鬧什么鬧!” “媽.的,剛瞇了一會,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一個廢皇帝還這么多事......” 又看了一眼周遭,侍衛(wèi)收回劍鞘,退了出去,輕蔑的話語遠遠傳來,似乎在向同僚解釋剛才的動靜。 看見大門被侍衛(wèi)關(guān)上重新關(guān)上,曹遠再次現(xiàn)出了身形,復(fù)又對著渾身顫抖不止的乾寧帝問道:“不考慮一下嗎?我主的提議?!?/br> 乾寧帝沒答話,曹遠又問了一次,這一次,乾寧帝給了反應(yīng),他緩慢地撐起身子,將掉落在被褥里的筆拿起,潔凈的絲綢上沾了更多墨跡,糊作了難看的一團。 一如乾寧帝現(xiàn)在的處境。 難堪至極。 乾寧帝摸出紙,一筆一劃地寫:拿整個皇位換這些不足為道的東西,莫不是當我是個傻子? 曹遠偏頭看了看他,疑惑道:“這個皇位還是你的嗎?” 乾寧帝動作一僵,下筆極重地寫道: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那這個皇位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寫到最后半句,字跡已是瘋狂而潦草。 曹遠想了想,認真地問道:“既然你是皇帝,那外面的侍衛(wèi)會聽你的話么?” “既然你是皇帝,朝中的大臣會聽你的話么?” “既然你是皇帝,你能保住自己或是至親的性命么?” 曹遠每問一句,乾寧帝持著筆的手便會下垂一分,等曹遠問完,毛筆的筆尖已經(jīng)與紙面杵成了一個小圓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