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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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誰? 顧懷陵的雙眼就沒離 開過劉氏,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垂眸看去,是眸色清澈的陸湛,陸湛同時拉了兩個人,葉驚瀾也垂眸看著他。 “怎么了?”葉驚瀾低聲詢問。 陸湛沒有回應(yīng),而是悄悄做著手勢示意兩個人出門,顧懷林葉驚瀾同時找借口走到一邊。 “發(fā)生什么事了?”顧懷陵低聲詢問。 陸湛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我抓了一個人?!?/br> 抓,了一個人??? 顧懷陵葉驚瀾同時驚愕的看著他。 陸湛也沒過多解釋什么,而是直接帶著兩人去了顧家后院的柴房,柴房就用木柵欄搭的,隔了些縫隙可以看見里面的動靜,顧懷陵順著陸湛的指使其中的一個縫隙細(xì)看,柴房內(nèi)綁了一個人年輕姑娘,衣衫襤褸,形容邋遢,此時正坐在柴房里,不僅手被綁住了,嘴巴都被人給堵住了。 顧懷陵看向陸湛。 陸湛不認(rèn)識,但顧懷陵認(rèn)識啊。 這,這被綁住的,是劉棗啊。 陸湛:“我不知道她是誰,我就看到她在后院地里鬼鬼祟祟的,問她需要什么幫忙她也不說,我就叫人幫她綁在柴房了。” 陸湛雖不認(rèn)識劉棗,但周圍親戚都知道顧家今天辦的是喜事,但這喜事又不是喜宴,根本就沒有宴請賓客的,這人不請自來,還一臉的凄苦之色,問她干什么她也不說,就一腦門的往里面闖。 傻子都能察覺她的情況不對。 陸湛也不管那么多,今天顧家辦的是喜事,你一臉的晦氣,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你進(jìn)去了前院肯定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所以陸湛就直接喊人把她綁住丟進(jìn)了柴房。 陸湛只知道來者不善,顧懷陵想的更多。 這會子,正是顧父在前院給相親派發(fā)紅果子的時候,不管劉棗想做什么,她這一身的污垢和滿臉的衰氣,都會把軟軟的定親宴給毀了! 拍了拍陸湛的肩,顧懷陵松了一口氣,“你做的很對。” 陸湛彎著眼笑。 俞凜在俞墨耳邊說了幾句話,俞墨神情不變,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等了一會才對著滿臉紅酒的顧父道:“顧兄,我倒是有些不勝酒力,想先下去歇著了。” 顧父也沒到醉的地步,吃飯的時候一直克制著,因為飯后還要發(fā)紅果子,現(xiàn)在發(fā)完了果子,才剛要盡興喝酒,聽到俞墨這般說,忙讓他去已經(jīng)收拾好了的廂房休息,俞墨起身離席,不僅他自己走了,還把葉驚瀾也給帶走了。 這到底是顧家的家事,家丑不得外揚,還是回避了好。 顧父有些奇怪,這俞家舅舅根本就沒喝酒,怎么就不盛酒力了?而且他走就走了,怎么還把驚瀾帶走了? 顧懷陵在顧父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么?!”顧父大驚出聲。呆愣片刻之后,仍舊不信,“不可能,她都沒機(jī)會去劉家,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顧懷陵垂眸,淡淡道:“人就在柴房,爹若不信,去瞧瞧便是。” ☆、 第八十八章 看著顧父一臉的不信, 顧懷陵也不過多解釋什么,顧父看著兇狠不好說話, 其實心腸很軟, 看劉氏還在家里好好呆著就知道了,換成其他人家,早就休妻了。 顧懷陵直接帶著他去了柴房。 當(dāng)看到柴房里面被綁住手腳堵住嘴的劉棗時,顧父再也不能欺瞞自己,傻在原地, 酒氣喜色一瞬間消失,白著一張臉,低低自語,“不應(yīng)該啊,她都沒機(jī)會去劉家, 怎么通知了劉棗, 她都沒去劉家啊?!?/br> 顧懷陵安靜站在一側(cè),并沒有安慰傷心的顧父。 漆黑的瞳孔只看著里面被綁住的劉棗。 劉棗一直在兀自掙扎, 看到顧家父子二人時更為激動, 想要把手腳從繩子中掙脫出來, 但俞家?guī)淼娜私壢撕苡幸皇? 越掙扎越緊繃,顧懷陵的視線從她因堵塞而變得通紅的手腕漸漸上移, 看著她身上臉上的泥,看著她汗?jié)竦哪嗪郏粗K污之下被太陽曬的通紅的耳后。 仰頭看了一眼天際, 此時正是七月,日頭最毒的時候,顧懷陵雖一直在縣城讀書,但農(nóng)忙時都會回家?guī)兔Γ?,他很清楚,劉棗曬成這樣,怕是在玉米地里幾個時辰了,也許她一早就來了。 既然一早就來了,那為什么中午才想沖過來鬧事? 顧懷陵何其聰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她此時行事的動機(jī)。 垂眸,向來清潤的雙眸劃過一絲暗色,臉頰緊繃,沉默幾息后才收斂了情緒,抬眼,清冷的看著仍在傷心的顧父,直言道:“爹,她一早就來了,為何中午才想著來鬧事,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 顧父側(cè)頭看向顧懷陵,神色還有些恍惚,他是真的不明白,劉氏為何總是想著娘家呢,若她娘家好也就罷了,親戚自當(dāng)互相幫助,可她那個家是狼窩?。?/br> 被綁住的劉棗驚恐的看著顧懷陵,被堵住的嘴嗚咽出聲,瘋狂搖頭,顧懷陵一字一字說的清楚。 “我猜,她的動機(jī)是來要銀子。” 劉棗被劉家人賣給了鰥夫這事顧懷陵知道,又見她短短兩月就從一個鮮嫩女兒被磋磨到如今骨瘦如柴的地步,可憐么?可憐。 但那也是他們劉家的事,和顧家無關(guān)。若兩家交好,顧懷陵自然是能幫則幫,但兩家已經(jīng)水火不容了,自己也不是圣人,也不想沾他們家的那一團(tuán)爛攤子。 她是可憐,但若她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真切的求到自己面前,便是恨她,一個姑娘,自己也會幫上一幫的,可她根本就沒有來求,而是直接耍了手段來坑自家。 那就不能饒恕。 看著顧父漸漸回過神的雙眼,顧懷陵說的無比清楚,“她和娘早就算好了,等著飯后發(fā)紅果子的時候,葉家人在,鄉(xiāng)親們都在的時候,來求您,求您給她銀子,不僅會毀了軟軟的定親宴,壞了葉家對咱家的印象,日后也擺脫不了劉家了?!?/br> 這么多人在,不給也得給,但劉家是個大窟窿,今天開了劉棗的先例,日后,家里不管辦什么喜宴都不安生了,因為劉家那群聞風(fēng)而動的吸血蟲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來要錢。 顧懷陵說的這樣清楚,哪怕顧父裝傻,自欺欺人都不能夠了,嘴唇動了動,滿是蒼白和無力,先前的喜氣和周身的高興就這么被毀的干干凈凈。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俞墨葉驚瀾忽然去休息了,顧父還讓人把院門給關(guān)上了,顧二叔姜氏軟軟懷月等人都奇怪的找了過來,劉氏也一臉恍惚的跟在最后。 棗丫頭怎么沒來? 她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劉氏本來想趁著顧父顧懷陵不在偷偷跑出去的,只是被顧懷月給拉住了,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了后院柴房尋人,顧父回頭,看著跟在最后,一臉著急掩都掩不住的劉氏,咬著后槽牙,雙目一下子赤紅。 劉氏,劉氏! “你們兩個在柴房干什么?” 一行人湊近,這才發(fā)現(xiàn)柴房居然還關(guān)了個人,劉棗現(xiàn)在模樣大改,又故意弄臟了臉,顧二叔一瞬間還沒認(rèn)出來,顧二叔認(rèn)不出,劉氏認(rèn)的出呀! “天吶!” 劉氏一聲尖叫,推開堵在門口的人,幾步就跑進(jìn)了柴房,看著手腳都被綁住的劉棗,連忙去幫她解繩子,“你們做什么要綁她,她也是我們的親戚!” “你們居然這樣對親戚!” “她是你的親戚,不是我顧家的親戚!” 顧父咬著牙幾步追了過去,一把拽住劉氏拉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咬著牙,繃著臉,一字一頓的問她,“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叫她來的?” 劉氏一怔,驚恐的看著顧父驟然暴怒的臉,顧父再問,字字加重,“是、不、是?” 顧父額間青筋都蹦了出來,劉氏怕極了他現(xiàn)在的模樣,紅著眼,“怎么是我叫她來的呢?我,我都沒能出門,她也嫁了,我哪里知道她今天就回家了呢?” 顧懷陵聽完劉氏的話,上前,取走了劉棗口里塞著的軟布,垂眸冷聲問她:“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劉棗也不傻,“我聽別人說的。” 顧懷陵:“在哪里,聽誰說的?” “你是在審犯人嗎?”劉棗耿著脖子,“我就隨便聽人說的,這是喜事,說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好瞞著的嗎?我知道了很稀奇嗎!” “你在撒謊?!?/br> 姜氏冷著臉上前,顧父問劉氏的功夫,顧懷陵已經(jīng)小聲的將事情重復(fù)了一遍,姜氏氣得恨不能當(dāng)場把劉氏給撕了,這什么娘啊,女兒定親,你什么忙都不幫也就算了,你還攛掇著外人來毀她的定親宴! 看著顧父,姜氏說的很是清楚,“大哥,軟丫頭和驚瀾的事情,除了咱們幾個,村里再沒其他人知道的,就連隔壁的牛嬸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只要沒定親,這事就不能說出去,萬一說出去了事情又有變,損害的只是姑娘家的名聲,所以顧家一直將這事瞞的死死的,直到今天葉家登門才被外人知曉。 “是,這是喜事,也沒什么好瞞的,但這才多久,從早上掛上了紅綢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多時辰,兩個多時辰就從咱們村傳到他們小河村去了嗎!” “怎么不能?”劉氏出聲,“從這里到我娘家也就半個時辰的腳程,兩個村通婚的許多,就那么恰好有人知道了又去了小河村呢?!?/br> “呵。”姜氏冷笑,“行,就算消息傳到了那邊,小河村的人知道了,你們劉家人也知道了,那怎么就她一個人來了呢?” 姜氏指著劉棗,眼睛卻看著劉氏,“你家那群吸血蟲的親戚,他們要是知道咱們今天辦喜宴,他們還能不去拖家?guī)Э谑畮卓谌硕紒沓燥??!?/br> 和劉家還沒徹底鬧崩的時候,顧家有什么喜事,劉家全家十多二十口人一個不少的登門來吃飯,吃就吃吧,也沒想你給點禮金了,你好歹幫點忙,劉家可好,一個個跟大爺似的飯點登門,吃的比豬都多,跟蝗蟲掃蕩似的! 怎么可能讓劉棗一個外嫁女單獨過來! “這……” 劉氏一時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話,娘家那些人什么德行,顧家人一清二楚,根本沒法子狡辯,見顧父怒氣更甚,眼睛瞪成了銅鈴,又怕又急,冷汗都下來了。 “我聽別人說的,家里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在路邊聽別人說的!” 關(guān)鍵時刻,劉棗生了急智。 “對對對!”劉氏順著劉棗的話點頭,“她是聽別人說的,我家其他人還不知道呢?!?/br> “你還狡辯?”姜氏都恨不得扇劉氏一個巴掌了,“好,既然她知道了,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上門?非要在地里呆那么久?” “你可別說她是在地里幫忙干活了,后面那片地可不是咱家的!” “還有!” 指著劉棗身上的衣服,“她這穿的什么?明知道是喜事,穿的跟個乞丐似的,是要來上門乞討嗎?劉家再差,一件完好的衣裳都沒有嗎!就算沒有好衣裳,在河邊隨便洗個臉都不行嗎?你看看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劉氏和劉棗再度頓住,瘋狂轉(zhuǎn)動思緒想著理由,這事絕不能認(rèn),認(rèn)了,劉氏不好過,自己的贖身銀子也肯定沒著落了! 一直站在一側(cè)安靜聆聽的顧懷陵忽地抬頭,上前一步,黝黑的雙瞳看著顧父赤紅的雙眼,“爹,昨晚娘有起夜嗎?” 昨兒白天自己確定她沒有出門,可今天劉棗還是來了,還是知道了,那就是昨天晚上,晚上她偷跑出去通風(fēng)報信了。 顧懷陵這么一問,顧父馬上就想起來了,昨天在縣城跑了一天,回家也幫忙收拾家里,實在太累,夜里睡的很早,自己睡著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嘆氣,還被自己罵了一回。 睡的死,也不知道什么時辰,只知道她起身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自己也醒了,迷糊問她干嘛去了,她說起夜,鬧肚子了。 也沒當(dāng)一回事,接著就睡了,今天也完全沒想到那件事。 顧父神情一寸一寸變得僵硬,劉氏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壞事了,“砰”的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拉著顧父的手,“老顧,老顧,我―――” “為什么?” 可顧父居然平靜下來了,彎著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劉氏,聲音很輕,“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定親的是你女兒,你帶著你侄女來毀她的定親宴,當(dāng)初就是因為劉棗,你把軟軟害成了啞巴,如今,你又要因為劉棗,來毀了她的后半生?” 劉氏哭道:“老顧我也不想的!” “劉棗她太可憐了,她快被那個爛人給折磨死了,她也是你的侄女兒,只要幾十兩她就能脫身了,對軟軟來說,幾十兩是好容易的事呀,就算姑爺不管,她自己也有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