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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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兄打算逗留幾日,回趟中京,派人來知會一聲,不與我同行。” 狄烻口吻輕描淡寫地解釋,卻足以讓謝櫻時張口結(jié)舌,鬧了個滿面通紅。 好好的話非要分成兩半,不肯一次說清楚,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說起來,不如這樣,明日.你也留在這里,隨你表兄一道回中京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我不!” 他就勢提議,話音剛落,就被她響亮地頂了回去。 狄烻微怔了下,眉間蹙緊,望著眼前這個膽大妄為,不可理喻的小丫頭,又有些無可奈何。 “那你想怎樣?” “我……”謝櫻時不由語塞。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樣,甚至不清楚自己這么找來,究竟又想從他口中聽到些什么,才會覺得稱心滿意。 謝櫻時心頭砰跳,走近兩步,試探著伸手去拽他的衣袖,見他沒推開,膽子又大了些。 “能不能……多陪我一會?再說,剛才那話你還沒答我呢?!?/br> 他沒有隨她的牽扯動彈,隨即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微嘆:“快歇息吧,明日安排送你回中京?!?/br> 言罷,拂袖轉(zhuǎn)身。 “你等等,等等啊……” 謝櫻時不甘心,沒等追上去,狄烻已走出屋子,反手掩上了門。 第45章 桃花流水 話沒說清楚, 還被不上不上地丟在這里。 謝櫻時滿腹郁悶, 根本睡不著, 一直抱膝坐在窗邊發(fā)呆。 夏日的清晨來得早,似乎并沒過多久, 外面的天光就泛白了,日頭冉冉托起嶄新的世界,像迫不及待地要開始宣泄無窮無盡的光熱。 以狄烻的脾氣既然說出送她回去的話,就端然不會改主意。 況且這會子姑丈那邊肯定也已經(jīng)發(fā)覺了,派人找來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到時候還是一樣要走。 她不想回去,可又能尋個什么借口留下呢? 沒多久,就有店伙送了早膳和洗漱的熱湯進(jìn)來。 謝櫻時依舊沒什么胃口, 只洗了把臉,把自己拾掇了一下。 心里巴望著趕緊看到狄烻,但又怕見他那一臉肅然毫不猶豫要把自己送走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子, 外面響起叩門聲。 她興沖沖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剛要過去, 忽然發(fā)覺額角有碎發(fā)散出來, 慌忙叫聲“等等”,跑去拿洗臉?biāo)樍?,重又歸攏到巾帽里, 這才匆匆過去。 開門瞧時,等在外面的竟是阿骨。 謝櫻時那抹甜潤可人的笑僵在唇邊,阿骨也是一愣, 隨即叉手恭敬道:“大公子以吩咐啟程,娘子若收拾好了,便請下樓一道動身?!?/br> 她“哦”了一聲,失望地掩上門,背身倚在門板上心緒低落。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要刻意疏遠(yuǎn)到這個地步,連親自知會一聲都不愿意了。 難道昨晚那番挑明心意的言語和舉動當(dāng)真讓他覺得輕浮,因此生厭了不成? 謝櫻時砰亂的心一沉,驀然覺得自己弄巧成拙,做了件天底下最傻最笨的事。 …… 上馬離開客棧,轉(zhuǎn)幾條街,在過了那座木橋,便算是出了市鎮(zhèn)。 狄烻和阿骨并騎在前,左右全是親隨護(hù)衛(wèi)。 這樣的陣勢和氣氛讓謝櫻時更不舒服,一路都悶著頭不吭聲。 狄烻也好像對她視而不見似的,仿佛隊伍里面就根本沒有這個人,只偶爾和阿骨交談幾句,說的全是些軍府兵額,行營布陣的情形。 她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致,本想從他們的話中猜出狄烻這次調(diào)任換防的地方,可惜聽了半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尋到,更覺索然無味。 就在這時,阿骨忽然朝狄烻身邊湊了湊:“花奴那件事,大公子究竟打算如何安排?”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謝櫻時耳聰目明,在側(cè)后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花奴又是什么人? 莫非除了那個云裳之外,他還跟其他女子有牽纏? 謝櫻時忽然發(fā)覺,她對狄烻的了解其實極其淺薄。 除了見過狄老夫人和阿骨以外,類似家世關(guān)系,身邊還有什么親近的人之類的種種情形,一點也不知道,真說起來,可能還不如旁邊這幾個身份低下的侍衛(wèi)。 這種驀然生出的陌生感讓她的心緒更加低落,卻忍不住猜測這個“花奴”究竟是什么人。 “在中州又呆不住了?”狄烻隨口回了一句,聽不出態(tài)度。 “老夫人的信,大公子不也瞧了么?上頭說得清清楚楚,三天兩頭的鬧,沒個消停,哭著吵著想念大公子你,非要來跟在身邊,誰也勸不住?!?/br> 阿骨笑嘆了下,臉上有些無可奈何,試探著又道:“要不然,大公子這幾日抽空還是寫封信回家,好生勸慰幾句,花奴平日里最聽你的話,見著信八成就安分了,也好讓國公爺和夫人放心?!?/br> 謝櫻時越聽越是吃驚,隱隱覺得那個花奴好像跟狄烻從小青梅竹馬似的,似乎還呆在國公府里。 從沒聽說中州狄家養(yǎng)著女兒,也沒聽誰提過他有姐妹,這花奴是什么身份,似乎不用多猜度了。 怪不得他一門心思要跟皇甫宓退婚,對她也不理不睬,原來早就心有所屬了。 “不必,想來就讓他來好了?!?/br> 正暗自氣苦,就聽狄烻又應(yīng)了一句,輕笑中還帶著一絲寵溺。 好啊,她當(dāng)面找過來,女兒家的羞澀都不顧了,都沒換來一副和顏悅色,別人遠(yuǎn)隔千里的鬧個脾氣,他就什么都依了。 這一比便親疏立判,謝櫻時不由怒從心起,斜眸瞪過去,就像那晚在馬車?yán)锪煤熆此麜r一樣,恨不得在那副挺拔的身板上戳出兩個洞來。 前面的人似乎心有靈犀似的覺出了她劍一樣的目光,眼梢徐徐向后瞟。 謝櫻時絲毫不懼,照舊怒容滿面地瞪著他。 旁邊的阿骨渾然不覺,兀自詫異道:“大公子,這怕不成吧,花奴年歲還小,哪里吃得了軍中的苦?!?/br> “那怕什么,來見一見,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也就不會再胡鬧了?!?/br> 狄烻說這話時,已轉(zhuǎn)頭回望。 那一直緊跟在身后的人已勒馬頓住了步子,紅著眼圈一臉又是委屈,又是忿忿的停在了原地。 “你們先行一步,在前面的驛城等我?!?/br> 阿骨這時才看出苗頭不對,雖然不明緣由,但也知道不便久留,趕忙引著一眾衛(wèi)士先去了。 狄烻看他們走遠(yuǎn),才撥轉(zhuǎn)馬頭來到她身前。 “怎么不走了?” 謝櫻時哼了一聲,偏唇斜瞥了一眼,賭氣不理他。 狄烻也沒再問,就這么看著她,像是再等回答。 片刻的沉默之后,謝櫻時終于先繃不住勁兒了,猛地抬頭瞪住他:“你說!那個花奴是什么人?你和她是不是……” 像是真動了氣,她那張俏臉脹得通紅,眼眶邊也溢出淚來,櫻唇不住抿動。 “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皇甫宓是一個,中京那云裳又是一個,這還不算,原來你在中州還有個青梅竹馬的!說什么狄家兒郎從不三心二意,心思都用在戰(zhàn)陣上,呸!你羞不羞!” “……” 狄烻雙眉微蹙,眼中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等她連珠炮似的罵完,氣息也稍稍平順,才望著她小獸般恨不得撲上來咬人的樣子:“誰說他是我的青梅竹馬?” “那是什么?私定終身的,還是父母之命又許了婚約的?” 謝櫻時不依不饒,依舊理直氣壯地質(zhì)問,唇角挑起的笑也別具諷味。 “花奴,是我家二郎的乳名?!?/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櫻時: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時間不夠了,所以很抱歉今天是短小君_(:3ゝ∠)_明天咱們粗起來。 (づ ̄ 3 ̄)づ謝謝流浪小妖的營養(yǎng)液*6,1314的營養(yǎng)液*3 第46章 意惹情牽 這回答讓謝櫻時有一瞬乾坤倒置的錯亂感, 半晌才將嘴巴合攏, 隨即回神斷定他是在說謊。 自家兄弟?怎么可能呢。 她見慣了薄幸無情的人, 卻沒遇上過這種做了虧心事,還敢當(dāng)面渾扯, 不知羞恥,簡直比謝東樓還可惡。 “堂堂的狄家二公子居然取個女兒家的名字,騙鬼呢!” 她嗤鼻斜覷著他,眼底的諷味更濃,咬了咬唇,心頭又涌起說不出的委屈。 “其實也不用多費(fèi)唇舌,你是你,我是我, 又沒什么相干……” “沒騙你。” 狄烻語聲略沉,卻不容置疑:“當(dāng)初我母親懷他在腹的時候,總盼著是個丫頭, 事先就起好了這乳名, 沒曾想最后還是個兒郎, 索性就這么著, 一直也沒改?!?/br> 他向來惜字如金,極少一次說這么多話,尤其是刻意解釋這種閑事, 更是絕無僅有。 謝櫻時被他嚴(yán)肅的口氣驚到了,沒再琢磨那話本身是真是假,只覺他口氣中有些怪。 聽起來, 就好像也不愿被她誤解似的。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嫌她吵吵嚷嚷的煩了,干脆就一次說個清楚。 她鬧不清究竟是哪種情形,但卻莫名其妙被說動了,氣也消了大半,嗔怨中帶著探詢地望過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