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只是因緣巧合?
“休息好了,就跟本王去用膳,本王給你一個時辰休息。” 他的聲音,聽上去又冷又硬。 呂凰暗自撇嘴,一點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現(xiàn)在二人關(guān)系越來越僵硬,再待在一塊兒就是要隨時點火。 她以前也不這樣,她最恨的就是跟人吵架,尤其是這樣的冷戰(zhàn),對她真的毫無好處。 云輕歌的好意,她都懂。 半個時辰后。 呂凰磨磨蹭蹭起身去用膳,桌山放置著許多南玄的特色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可…… 當(dāng)看見飯菜前的男人黑著一張臉時,她什么食欲都沒有了。 “本王有話與你說,坐下。”夜無寐抬了抬下顎,帶著命令。 呂凰乖乖坐了下去。 她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夜無寐本想說的話,再看見對面女人像個乖乖學(xué)生似的坐好,一時有些無語。 呂凰見他不說話,伸手偷偷去夾菜。 她其實怕他的,既喜歡又害怕。 她知道這男人肯定是有十分嚴(yán)肅的事情跟自己說。 “既然你我如今已經(jīng)到南玄,就該攜手一起走下去,而不是互斗。你覺得呢?” 呂凰連連點頭。 “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幫助輕歌,幫她尋到后半本書,你不許再跟本王吵架。” 呂凰小聲嘟噥:“誰想跟你吵架,分明是你非要尋我吵架?!?/br>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王爺請繼續(xù)?!彼J(rèn)慫,尤其是這丫的還特別地黑著一張臉,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錢似的。 以前怎么沒覺得夜無寐喜歡黑臉,動不動就黑臉,如今倒好,真是時不時就要黑臉。 夜無寐抿唇,明顯覺得她是不耐煩的,“后續(xù)的事情你不用管,本王會處理好?!?/br> 呂凰:“……” 想把她拋開,那她何必來這兒浪費時間? 不過,無妨。 他這么不想與她在一塊兒,那她就單獨行事,誰也不會礙著誰。 夜無寐又說:“這些日子,本王去辦事,你只要好好在宮中待著。偶爾喝喝茶逛逛街,其他之事都不必管。” 真是跟她哥一樣,一副大男人的模樣。 “哦?!彼焐洗饝?yīng)著,心底可不這么答應(yīng)。 但夜無寐瞧著覺得這丫頭今日出奇地乖巧,便也不教訓(xùn)了。 “好了,既然如此,用膳吧。” 呂凰連忙低下頭吃飯,期間也沒有看他。 整個用膳氛圍,古怪又說不出地和諧。 她也發(fā)現(xiàn),只要二人不慪氣不冷戰(zhàn),彼此相處確實還挺愉快的。 天知道,她心底竟然感嘆著這樣的相處挺好,日后一直持續(xù)下去也無妨。 用過晚膳,夜無寐就走了。 她偷偷去見了南宮昊。 此刻南宮昊還在盯著奏折奮戰(zhàn)。 “陛下?!?/br> “吳王妃,你還有何事?” “這黑袍人現(xiàn)在可還在南玄?還是在北玄?”呂凰一入屋,開門見山。 “南玄與北玄的邊境,他們神出鬼沒,你想做什么?” 呂凰揚(yáng)起唇角,淡淡一笑,“陛下,我們走一步險棋,既然他們都是黑袍蒙面,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樣貌,不如……我們深入敵營試探試探?” “你瘋了?” 南宮昊驚了一下。 “陛下也聽過一句話,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男人沉著面容,手指摩挲著御筆上的暗紋,似是在思索。 “陛下,這事兒,我一個人肯定完不成,但您可以派人協(xié)助我。這樣才有贏的機(jī)會。” “你不怕被巫術(shù)害死?” 呂凰笑了,笑容甜美俏麗,帶著些微無奈。 “陛下,我從小到大都被保護(hù)得很好,沒遇過什么挫折——除了嫁給吳王這件事?!?/br> 南宮昊換了一個坐姿,正奇怪地看著她。 這姑娘真是個奇怪之人,看得出來她對吳王的一片真心,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好,朕跟你一道去。” “?。俊眳位算铝?,不可思議地看向南宮昊。 “陛下這可不行,您是一國之君,怎么能夠冒這樣的險。此事還是讓我一個人辦……” “你也是吳王的王妃,也不適合做這樣的危險之事,不是嗎?” 呂凰垂眸。 這位皇上,真是個好人。 以后可以做朋友也不錯。 “皇上說的極是,那我們一道去?” 南宮昊點頭。 他一向都是如此,沒什么皇帝架子,更何況這事兒如此緊迫,云輕歌也早已飛鴿傳書告訴了他。 夜非墨一日不醒,天焱一日無法安定。 國不可一日無君。 …… 天焱,皇宮。 云輕歌正給兒子洗澡,讓青玄和青川照顧著夜非墨,邊洗邊兀自想著自己心底的那些亂七八糟擔(dān)憂。 “呀!”沾滿水珠的小手忽然拍了她一下,導(dǎo)致她的衣袖全濕了。 “就你皮?!彼褍鹤颖?,替他擦拭水珠。 突然,吉祥在外面叫道:“娘娘,陛下醒來了!” 云輕歌驚得手一松,原本要從盆中撈起的娃娃又滑回了盆中。 “哇嗚嗚嗚!”震天的哭聲才讓云輕歌回過神來。 “母后錯了,不痛不痛?!痹戚p歌拍著兒子,看向吉祥,“幫我把他整理一下,我去看看阿墨?!?/br> 把兒子給了吉祥,她幾乎是以狂奔的速度趕過去,入殿就看見了被青玄攙扶而起的夜非墨。 “阿墨!” 她這些日子,心情真的是沉沉浮浮,每日都在小心翼翼中走著。 夜非墨剛剛醒來,臉色有些發(fā)白,看見她,朝著她招了招手。 云輕歌直往床邊走去,青玄十分識時務(wù)地把手中的衣裳等都遞給了云輕歌,隨即退了出去。 “我怎么了?”他揉了揉眉心。 “你暈倒了,暈了快七日了?!?/br> 夜非墨揉著眉心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向她。 “輕歌……” “現(xiàn)在不要說話,先把衣裳穿好。暈了這么久,也餓了吧?我去讓人給你準(zhǔn)備御膳?!?/br> “輕歌,你離開我?!?/br> 他突然說話,卻十分漠然。 云輕歌幫他整理衣裳的手頓住。 她愕然看向他。 “你說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懷疑是出現(xiàn)了幻聽。 他竟然讓她離開他? 剛剛蘇醒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般殘忍! “我說,你先離開我?!彼穆曇粲悬c暗啞,可能是剛剛蘇醒過來,沒有水的滋潤。 他看著她,眼底有些情緒在一點點蔓延。 “夜非墨,你現(xiàn)在是傷患,剛剛醒來,我不與你吵架。從現(xiàn)在開始,你給我閉嘴,再敢讓我走,你大可以試試看!” 她說完,站起身來,朝著外面叫了一句,“給陛下宣御膳!” 她不知道夜非墨昏迷這幾日到底怎么了,一醒來要把她趕走,難道是夢魘糾纏他時,他的心底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他當(dāng)是都是清醒的? “輕歌?!彼兆∷氖郑皇鞘趾軣o力,很輕,她只要輕輕一掙脫就能擺脫他。 “我說過讓你閉嘴,你最好別說話?!?/br> 男人終于還是緩緩放開了手,什么都不說。 他知道,這些日子她守著他,心底一定經(jīng)過了許多的情緒變化。 但這些日子,他一直被夢魘纏繞,不斷夢著他親手殺害了他們母子兩。 一幕又一幕,現(xiàn)在仿佛就在眼前,真實到令他驚恐。 云輕歌也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重了,看著他低垂著頭,不知在思考什么,她輕輕嘆息了一聲。 “阿墨,不知道你在昏迷之中是不是做噩夢了。不過我早已告訴過你,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是夫妻,你是絕對不能把我邊緣化、推遠(yuǎn)去!夫妻是共患難,是共進(jìn)退,不是為了另一方好就把對方給推遠(yuǎn)了?!?/br> 夜非墨抬起頭看向她,“包括死?” “死……對,包括死!”云輕歌咬了咬下唇,語氣卻變成了肯定。 她目光灼灼,語氣還帶著一分難以表述的炙熱,“哪怕是有朝一日我們都得死,都要失去對方,但也必須再對方的懷中死去,你想推開我?除非我死了!” 夜非墨心頭一震,焦灼的視線凝視著她誠摯的臉,竟是最終什么都不說了。 他一醒來想推開她,確實沒有任何的考慮,只想著讓他們母子兩安全,至于她的心情……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云輕歌拉過他的手,輕輕拍了拍。 “好了,我們不要聊這么嚴(yán)肅的話題,現(xiàn)在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 他搖頭。 “那就好。我解了你第一道巫術(shù),我發(fā)現(xiàn)你中了兩道巫術(shù),只是第二道巫術(shù)在巫書上半部分根本沒有寫,我必須得到第二本書。” “你解的?”他愣了一下。 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現(xiàn)在回頭想想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嗯,那日你渾身冰冷,一直冒冷汗,我嚇都嚇?biāo)懒?,我就想著死馬全當(dāng)活馬醫(yī)了,那我就幫你解巫術(shù),我沒想到第一道解除了還有第二道,導(dǎo)致你一直昏迷?!?/br> 男人眸色越來越陰沉。 看來那人對他恨之入骨,兩道巫術(shù)都要使上,是怕他威脅? 云輕歌聲音也低冷了幾度:“夜無寐已經(jīng)帶著他的王妃去了南玄,我一直擔(dān)心他們,可這次后半部分書,我必須要拿到手,誰也別想阻止我?!?/br> “輕歌,你怎么會解的?” “我猜測,可能我……現(xiàn)在這個身體,以前是巫族的人呢?不然,也不可能用的了?!?/br> 這算是因緣巧合,也算是給了她一個特別的外掛。 夜非墨掃著她的臉,眉心微蹙。 這張臉,跟以前的云輕歌并無太大差別,乍然一看就是一模一樣,除非細(xì)看…… 她們……真的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