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jié)閱讀_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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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的傷……” “早就無礙了?!?/br> 師徒倆攜手騰空,一齊掠上第八峰,再由第八峰上第九峰。 左玄歌曾上過一次九峰,不過只在外圍觀賞了一下九峰絕景,并沒有進(jìn)過九峰腹地,中空山壁內(nèi)是一座依勢而建木樓,木樓并不大,樓前綠竹青山,就著屋子的格局建有小橋流水,風(fēng)車滾動,一派江南景致。 “九峰上就宗……我父親一人嗎?” “不錯?!?/br> 左玄歌握師父的手更用力了些:“這宗主當(dāng)?shù)暮芗拍 !?/br> 司徒凜月輕輕捏捏他的手回應(yīng)他:“你不會的?!?/br> 童長老自動略過這兩人的調(diào)情:“哦,宗主,若是你不急著休息的話,我想帶你看一樣?xùn)|西?!?/br> “師父你說呢?”左玄歌歪了歪頭看著司徒凜月。 “那就去看看吧?!?/br> “嗯,請童長老帶路?!?/br> 童易邪領(lǐng)著二人上了木樓進(jìn)了一個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靠近內(nèi)壁的地方放置著一柄長劍,長劍擱置在一座如小山一般的黑色珊瑚石之上,由珊瑚石上的嶙峋托住劍身,銀色劍鞘上呈現(xiàn)淡淡紫色,顯然是一柄異于凡俗之物的寶劍,劍身比尋常的劍更長更寬,于劍的靈毓之中由顯露著難以掩蓋的霸氣。 “這是老宗主的劍,自老宗主死后,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有人碰過了。” 左玄歌本能地想伸手去握寶劍,卻被強力劍氣彈開,劍身紫氣大盛,照得在場三人臉上都泛著紫光。 “好靈氣的寶劍?!彼就絼C月嘆道,如此通靈的劍,難怪二十多年無人能碰了,它本能地排斥所有非主人的人。 “宗主不妨以你之血破此劍氣,云滄劍是老宗主以血喂養(yǎng)而成,世間也只有宗主的血脈能破此劍氣?!?/br> 左玄歌若有所思地看了童易邪一眼,難怪乎他們想要帶自己上山來驗證是否是老宗主的血脈了,敢情若是他不能喚醒這云滄劍,還未必能坐得了這宗主的位子。 左玄歌咬破手指讓一滴猩紅血珠順著劍與鞘的接口滴入,劍鞘上的氣息發(fā)生微妙變化,紅光驅(qū)散紫氣,最后復(fù)而平靜,童易邪捋須朝他點頭示意他再去握劍。 這一次,云滄劍果然不再排斥他。 左玄歌掂量一下寶劍,有些疑惑道:“只有我能碰它嗎?” “宗主已經(jīng)破了它的劍氣,它不再抗拒人了,云滄劍被老宗主喂出了靈性,是而老宗主死后它才劍氣外泄抗拒所有人靠近,老宗主既然已經(jīng)不在,這便是一柄尋常寶劍了,保有老宗主喂養(yǎng)出的靈氣,卻不再適合以其他人的血喂養(yǎng)了。” 左玄歌也看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練劍養(yǎng)劍方式,對于童長老所言并不難理解,看他的意思像是想讓自己日后便使用此劍了。 他還沒說話,司徒凜月卻搖了搖頭道:“不妥。” “怎么了?”左玄歌詢問般看著師父。 “此刻你體內(nèi)的內(nèi)力多是前人留下的,大多還未能供你驅(qū)使極為不穩(wěn)定,而此劍戾氣太重并不適合?!?/br> 左玄歌明白師父的顧慮,劍終究是兇器,尤其是這柄以血將養(yǎng)出來的劍,更是有著嗜血的本能,自己體內(nèi)那些還未能掌控的真氣,若是被這柄劍給驅(qū)使了,豈不是走火入魔了? 左玄歌沒多少猶豫便將劍放了回去,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這種可能玩出火來的事情他可不干。 “童長老,待我夠格的時候,再用父親的劍?!?/br> “好?!?/br> 退出劍室之后,童長老便告辭下到第八峰去了,峰口一直有道影子飄忽來去,左玄歌看了看師父有些猶豫。 司徒凜月遞給他一個寬心笑容:“我先去休息了。” 師父走后,左玄歌朝云霧縹緲的山峰入口走了幾步:“輕鬼,出來吧?!?/br> 輕鬼扭扭捏捏地走進(jìn)來,從身后拿了一碗蒸酥酪出來:“吶,澍婆婆做的。” 左玄歌接過碗,又勾搭著輕鬼的肩膀:“走吧,咱們瞧瞧澍婆婆去?!?/br> 輕鬼表情還是有些別扭:“左……啊不,宗主,他們說我不該來找你,說你是宗主了,我不該打擾你?!?/br> 左玄歌忍俊不禁,這就是他這么忸怩的原因? “哪有這回事,尋疆族里有三大長老,有斜陽,有那么多內(nèi)主事外主事,我清閑得很哪,況且我們不是朋友嘛,當(dāng)初第一次到望歸宮還得多謝你罩著我呢?!?/br> 輕鬼喜不自禁,跳起來用力抱了左玄歌一下:“左玄歌,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 看過澍婆婆之后,輕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左玄歌只要自己回了第九峰就是個負(fù)心漢似的,看著他那么脆弱的樣子,左玄歌還真有點不忍心就這么走了。 “要不,你再給我說說尋疆族的事吧,我這宗主當(dāng)?shù)囊灿行╈??!?/br> “好啊好啊好啊,你想知道什么?”說起尋疆族的事情輕鬼總是很高興。 看著他那么高興,左玄歌自己也忍不住高興起來,他隨口扯到了尋疆族的兵器上:“我聽說尋疆族鍛造兵刃,要以100個活人的命來祭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其實左玄歌心底差不多已經(jīng)有答案了,既然關(guān)于尋疆族的武功不可混練一事是假的,這事多半也真不了。 輕鬼果然哈哈大笑:“當(dāng)然是假的啦?!?/br> “這也是你們放出的謠言?” “當(dāng)然不是了,這個大概是中原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給我們安的莫須有罪名吧?!?/br> “那怎么從沒聽過你們辯白?” 輕鬼很不解:“我們?yōu)楹我q白?其實吧,尋疆族確實有祭血煉劍的傳統(tǒng),只不過不會用人命的呀,頂多一百只雞鴨而已,可是這個說出去多不威風(fēng)啊,遠(yuǎn)沒有傳言那么霸氣嘛,比如說咱清月大護(hù)法的武器叫月下奪魄刀,豈不是變成月下殺雞刀了?那難聽多不霸氣……” 左玄歌忍不住笑出聲,連連點頭:“嗯,很有道理?!?/br> ☆、贈與雙劍 第二日,便是將風(fēng)淺與云天滄重新下葬的日子,墓xue已經(jīng)在前一天挖好,看著兩副棺木入土、掩埋,左玄歌隨尋疆眾人祭拜,他的心情其實有些復(fù)雜,這兩個他從未見過面的至親,雖然他體內(nèi)留下了他們的痕跡,但是他還是無法想象他們的模樣,他感到一些傷感,卻不至于多么傷心。 左玄歌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際,記得去年尋疆族為父親立衣冠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好似一種宿命,好似命中注定,其實他早就跟那個人牽扯上了關(guān)系,只是那個時候左玄歌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父親啊。 就在同一天,左玄歌收到了枟州的來信,白紙上的小字如一個個魔咒鉆入他的腦子里,他突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呼吸鈍重起來,左玄歌蹲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氣,他難受地拉了拉衣領(lǐng),仿佛脖頸被緊緊攥著,難以呼吸。 “玄歌?你這么了?玄歌?……” 聽見師父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睜開眼,卻朦朦朧朧看見師父關(guān)切的神情就在眼前,視線所及之處也是熟悉的,左玄歌漸漸覺得世界真切了起來,他被師父抱到了床上,司徒凜月握緊了他的手。 “你好些了嗎?” 左玄歌沒有回答,他突然撲在司徒凜月肩上,咬著嘴唇隱忍地抽泣起來,哭到司徒凜月半邊衣襟都濕透,保持不動的肩膀已經(jīng)僵硬,左玄歌才茫然地抬起了頭,他目光凝滯地呢喃了一句:“我爹他……去世了。” 他在同一天送葬了他的親生父母,也失去了他這世間最后一個親人。 司徒凜月的震驚絲毫不亞于左玄歌,他更緊地握住左玄歌的手,卻不知該如何寬慰他。 那份宋孝仁手筆的信上,宣告了這個消息,左玄歌看見的那一刻便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實性,他知道這是宋小人的親筆,更知道宋小人絕不會以這件事來開玩笑。 父親不是戰(zhàn)死的,他一路所向披靡直搗黃龍打到了鳳皎國的王都,迫使鳳帝簽下和戰(zhàn)條約,從今往后鳳皎國對穆王朝以封臣自稱,每年繳納稅供。 父親是毒發(fā)而亡,而讓他中毒的罪魁禍?zhǔn)拙褪亲约骸?/br> 左玄歌將自己臉埋在雙掌掌心,可是父親早就決意要將陵西王的爵位讓自己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