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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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趙劍非踅摸了一雙筷子,在顏鐸目瞪口呆之下,夾起了一?;ń?,就在他要送入口中的時候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于是顏鐸又看著那?;ń坊氐搅送肜铩?/br> 趙劍非沒有立即接通,握著手機說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br> “奧,你請便。”顏鐸讓在一旁。 “飯只能下次再吃了?!?/br> “……”顏鐸無言以對片刻,想起來讓趙劍非把他把打包來的飯菜提溜走時,只見他已經(jīng)奔到了玄關。 病的不輕的小趙大概花了五秒鐘就穿回了自己的鞋,推門跑了,身手堪稱敏捷。 顏鐸盯著趙劍非遠去的方向愣了片刻,一邊走去關門,一邊在心里有些陰暗的想:“不會有下次了?!?/br> (轉(zhuǎn)) 呂媛在電話那頭有些不樂意的說道:“怎么才接電話??!” 趙劍非道:“我剛才又去確認了一下,他確實不記得我了?!彼醽碇笠恢痹诿Γ€是昨天回來后從監(jiān)控視頻中認出顏鐸的,剛才在小區(qū)門口他發(fā)現(xiàn)顏鐸完全不記得他了,有些詫異,他自認為自己的長相這些年并沒有什么變化,所以就去問了他做心理咨詢的女朋友。結果對方也在忙,剛才看到他的消息。 “我看見你發(fā)給我的信息了,你確定沒認錯人嗎?”晚高峰,等地鐵的人很多,呂媛隨著人流擠進去,一如既往的沒有位置。 趙劍非一邊從兜里摸出鑰匙,開了自家的門,一邊說道:“怎么可能,初二他在我上鋪睡了整整一年,換你,你能認錯?” 呂媛咬著嘴唇不說話,過了片刻又說道:“或許就是長得像?” “我在小區(qū)門口收發(fā)室看到過他的快遞,名字跟上面寫著呢,就是他?!?/br> “難道受過傷,失憶了?” “哪兒那么多失憶啊,又不是演電視劇?!壁w劍非從冰箱里摸了個蘋果出來,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有沒有那種情況?” “那種?”呂媛朝旁邊人少的地方擠了擠,在晃動的車廂里努力的找著平衡。 “因為什么事,對心理沖擊比較大那種,導致當事人刻意的回避或者忽視某一段時期的人或者事,我以前聽我爸講案例,好像提到過這種情形,就是不知道放在我這同學身上好不好使。” “有這種可能,壓力啊刺激啊什么的。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你那個同學,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我可是嚴重懷疑你認人的眼神?!?/br> “最近不是忙著嘛,老城區(qū)那個失聯(lián)老人的案子下午剛結掉,下周一去局里了我就查?!?/br> “既然你這周末不加班,明天來我家吧,我媽昨天還在念叨你,來了給你包餃子吃?!?/br> “好啊,吃完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犕抡f,那個新出的什么評分還不錯……” 次日,顏鐸一早接到年級主任的電話,說十點鐘學校有個會,所有老師都要參加,于是他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去女友家吃餃子的腦子有病的小趙。 顏鐸是九點十分從家里出門的,出門的時候天陰著,天氣預報只是說午后會有陣雨,他就沒有帶傘。在他出小區(qū)走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時候,天光開始變暗,他任教的是一家私立高中,離城市半島步行需要三十分鐘,他看了看腕表,開始快跑起來,打算在雨落下來之前趕到學校。然而未果,雨還是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越來越密,完全是奔著大雨來的。 就在顏鐸憤怒的在雨中奔跑的時候,一輛車毫無征兆的停在了他的側前方,趙劍非降下車窗,隔著雨幕喊道:“上車。” 顏鐸戴著耳機,第一時間沒有聽到,趙劍非見他沒反應,只好按了聲喇叭,按了一下沒反應,又沒素質(zhì)的按了第二下。 喇叭聲很刺耳,顏鐸聽到了,他掃了一眼周圍,旁邊沒有別的車輛也沒別的行人,喇叭無異是按他的。他淋了雨,心里正郁悶,尋思自己走的是人行道,又沒擋著誰的道,這人按得哪門子的喇叭,當下惡劣的朝趙劍非的方向瞪了一眼,趙劍非卻是咧嘴沖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去哪里?我載你一程?!?/br> 顏鐸認出了趙劍非,臉色很臭,對上趙劍非的笑臉,神色僵了一瞬,皮笑rou不笑的說道:“謝謝你啊,不用了?!闭f完加快了步伐。 趙劍非見顏鐸不肯上車,反而越走越快,又喊了幾聲見他不理,便拉開車門撐了把傘門追了上去:“喂,你不想坐我的車,這把傘拿去總行吧?!?/br> 顏鐸被他纏的有些煩,反正已經(jīng)淋濕了,他也不在乎更濕一點,他順手扯下耳機,好整以暇的抿了把臉上的雨水,語氣中帶著點譏誚說道:“作為一個成年人這樣搭訕,你不覺得很尷尬嗎?” 趙劍非想把傘舉過去擋在顏鐸頭頂,被顏鐸避開了,他詫異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昨天他跟女朋友問完之后,又聯(lián)系了幾個他們初中時候的同學,按照呂媛給他的思路,刺激啊壓力啊什么的,想了解一下顏鐸身上是否發(fā)生過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最后也沒查到有何異樣,失憶他又覺得不可能,所以他認定顏鐸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 顏鐸勉強把一句到了嘴邊的臟話咽了回去,仍舊是譏誚的語氣,“我記性沒那么差,昨天才剛見過兩次,小區(qū)門口要載我,我沒坐你的車,后來又打包了幾個盒飯去我家,扔下又走了。我說得沒錯吧?” 趙劍非默默的咕噥了一句,看來他是真的不認識我了,他的重點放在這里,一時思慮重重,就沒說話。 顏鐸見他仿佛陷入了沉思,更加認定這人腦子有問題,轉(zhuǎn)身便走。 趙劍非回過神,又忙追了上去,“我沒別的意思?!?/br> 顏鐸見他又糾纏了上來,既然這個人腦子真有泡,心想自己也不用留給他什么體面,都是鄰居,以后見面好相見什么的都去見鬼吧。電閃雷鳴的天氣,他的心情本來就跌到了谷底,遂惡向膽邊生,打定了嚇唬這個智障一下的主意。當下他停下腳步,故意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趙劍非一番,特別痞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昨天那個電話是你女朋友打過來的吧,這么說你是直男咯。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同/性/戀,你長得不錯啊,身材也還湊合,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會以為你是對我有意思?!?/br> 趙劍非手機通訊錄里呂媛的號碼備注本來是老婆,后來被呂媛拿去強行改成了媛媛大寶貝。 據(jù)章?lián)P說,很多直男都有種迷之自信,覺得男同跟他們說話都是對他們有意思,避之如洪水猛獸 。 顏鐸不知道這個恐嚇對趙劍非是否奏效,玩味似的看著趙劍非的神色變化,見他半天沒反應,覺得沒意思,便轉(zhuǎn)身走了。 趙劍非卻忽然轉(zhuǎn)過身,沖著顏鐸的背影波瀾不驚地說道:“洛城二中的男生宿舍地勢低洼,初二那年入夏的雨水特別多,那天是周日,下了一整天暴雨,雨水倒灌進宿舍,積水過了膝蓋,很多學生都沒來學校,我家離得遠,那個周末沒回家,一直在宿舍待著,天黑的時候你也來了,那天晚上宿舍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在我上鋪,我的床鋪泡了水,跟你擠了一宿。”他一口氣說完,停頓片刻,又揚聲問道:“顏鐸,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趙劍非的聲音隔著雨幕傳來,仿佛有一種魔力,顏鐸驀地停下了腳步,如被冰水灌頂,記憶隔著十八年的光陰,在同樣一個暴雨如注的日子里鮮活起來,那些血淋淋的畫面將他再度拉回到那個驚恐無助的黃昏,他幾乎窒息。 第4章 第 4 章 顏鐸記得那天雨很大,爺爺在料理完爸爸的后事后終于病倒,他本想留在醫(yī)院照顧爺爺,老爺子卻趕著他去上學,他磨蹭到天黑才走,從醫(yī)院出來,撐著一把傘匆匆往學校趕,途經(jīng)一個十字路口時,跟人撞了一個趔趄,他摔了一跤,傘被風刮走了。 那人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走過來把傘籠罩在顏鐸頭頂上,隔斷了雨水,也把天幕與光線阻隔在外,咧開嘴陰郁的沖他笑,眼中的光芒像是毒舌吐出的信子,顏鐸驚出一身汗,以為撞了人,對方很生氣,忙不迭道歉,那人卻把一包東西硬塞入他手中,在他臉頰上用力捏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仿佛有一種指引,顏鐸沒有第一時間追回那把傘,而是顫抖著打開了那個塑料袋,有一張照片滑出來,盡管破損殘缺的肢體上鮮血淋漓,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因為痛苦而五官扭曲的臉,爸爸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眼中充滿憤怒與痛苦……他幾乎驚叫出聲,又因為教養(yǎng)的緣故,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在公共場合喧嘩出聲,他跌跌撞撞從泥水中爬起來,卻再也找不到塞給他這包東西的人,等意識到呼吸困難時,才想起來要松開捂著嘴巴的手。 “怎么?想起來了吧?”趙劍非見顏鐸愣在那里,又追問了一句。 顏鐸的胃又開始劇烈的抽搐,疼痛讓他渾身痙攣,他痛苦的按著腹部蹲了下去。 趙劍非看出了異樣,沖過來扶住了他,“顏鐸你怎么了?” 顏鐸臉色煞白,頭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不停的往下流,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