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郁初北看著顧君之的私人團隊這樣的識相的態(tài)度,也是她知道顧君之為她出頭后,唯一一個符合她認(rèn)知的行為,總算還不至于為現(xiàn)實打擊的一蹶不振。 但在這里拍門實在難看,何況馬上九點,郁初北抬步離開了。 39層,原來郁初北和顧君之的辦公室外。 姜曉順早已經(jīng)在辦公室門口堵她,見到郁總回來,迫不及待的沖上去,比郁初北還急:“郁姐!郁姐!效率是不是太慢了,我覺得我們還可以更直接一點,給她套個麻袋,打的她破相!要不然潑她一杯開水,看她還敢不敢到處勾引人!” 郁初北突然停下來,看向姜曉順。 姜曉順不解的看向郁總。 郁初北又重新起步,速度不急不慢,神色如常,沒有一點被顧君之從辦公室拎出來扔在門口的尷尬,反正他那人本來就是這個行事風(fēng)格:“你是不是有事?” 姜曉順:“我有什么事?”一臉茫然。 郁初北跟顧君之身邊那些人相處久了,猜他們話背后的意思,解讀他們有限真像背后的黑暗,習(xí)慣了,所以也能輕易看出姜曉順出事了,也因此才在田施這件事上失去了平常心。 郁初北神色淡淡:“你太急躁了?!?/br> 姜曉順聞言愣了一下,瞬間懂了,眼里立即涌上一層淚水,但立即又被吸溜了回去! 郁初北停下來。 姜曉順也抹抹眼淚停下來,委屈的把自己男朋友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不清的事說了一遍:“我心里堵了一團火!有氣無處撒,那個賤人失戀了,總是的給他打電話!我說了我不愿意看到他們聯(lián)系,前女友和前男友有什么好聯(lián)系!可那一對勾男女總是強調(diào)他們是朋友!半夜三更還能聊天的朋友!說什么聊天!我都看兩人抱一起了!安慰個屁!” 姜曉順說著,胸口都像壓了兩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氣的她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看什么都是暈的! 郁初北見她眼淚掉個不停,卻沒有察覺的樣子,伸出手抱住她,安慰。 姜曉順?biāo)查g哭出了聲音,她都要憋死了!尤其這是她的初戀,她的第一次,如今就這么分手了,還是這樣的教訓(xùn),這口氣壓在她身上怎么也出不出來! 她家庭條件一般,長的也一般,大學(xué)都學(xué)習(xí)去了,要不然也進(jìn)不了金盛,結(jié)果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讓男人進(jìn)入她的生活,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 郁初北拍著她的背:“你提的分手?” 姜曉順點頭。 郁初北也不例外,兩人藕斷絲連著,卻不是先和姜曉順提分手的,是看重她的年薪了:“現(xiàn)在我們叫上幾個人把他們兩個打一頓?” 姜曉順淚眼朦朧的看著郁總,然后看眼樓梯口站著的幾個保鏢。 郁總頷首,這個真可以。 姜曉順摸摸眼淚有點不自信:“會不會出人命?”聲音卻有些躍躍欲試。 郁初北幫她縷縷頭發(fā):“他們下手有數(shù)?!?/br> 姜曉順目光里立即閃過一抹厲色,點頭:“但我們不去,免得賴咱們身上,讓他們直接打,三天打一次,先打一個月的。” “好?!庇舫醣闭泻魜肀gS:“按小姜的話去做?!比缓笥挚聪蚪獣皂槪骸八粫?guī)讉€人給你,隨便你怎么玩,這些事都不足為懼,別哭了,我保證這件事一直處理到讓你舒心為止,放心,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郁姐……” “不哭了不哭了。”郁初北感覺自己做這種惡事簡直手到擒來,毫無心理壓力了,她以前的良民特性距離她越來越遠(yuǎn)。 …… 午飯過后,郁初北坐在顧君之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邊染指甲,邊擾他‘清修’,聲音甜甜軟軟的,是女人在愛自己的男人會自然而然表現(xiàn)出的嬌氣和親近:“你說我處理的是不是不太好?”聲音有那么點口不對心。 “算了,什么好不好的,她高興了再說,省的她一直陰陽怪氣的,再氣出個好歹來?!彼乃{(lán)色指甲也好美。 “說起來,我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天世集團的董事長夫人,把人打了就打了?!痹偌右稽c夾色調(diào)一下會不會更好看。 “你到底聽出來沒有,我這是跟你打個招呼,免得被警察找上門時,你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驕縱,任性。 “你中午吃的什么?”郁初北自然的轉(zhuǎn)頭在他身上嗅了一下,又轉(zhuǎn)回頭看指甲:“我吃的野山參燉小蘑菇,還有枸杞茶,吃的有些燥,你要是沒事咱們運動會啊……”看指甲都是掩飾啦,就是慕他有力的臂膀和腿了。 切:“沒興致啊,那今天晚上讓顧叔給你來二兩鹿血,你們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是能白天來兩次,晚上還能三次的,你這樣明顯不符合年齡特征?!背爸S起來也軟噠噠的理直氣壯。 527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二更) “但你也不要灰心,不要胡思亂想,這與你身體沒有關(guān)系,你身體還是很好的,就是藥吃多了,有時候會精神性的不濟,你知道什么是精神性的不濟嗎?就是明明可以,卻不想,這就是抑制劑吃多了的原因?!边€是要挽尊的,畢竟男人都不愿意承認(rèn)不行。 “你到底晚上要不要喝鹿血???” 郁初北隨即否定這個提議:“要不還是別了,保護動物,吃多了該找你談話了,要不來點羊血喝喝!”就是這么貼心。 顧君之要是搭理她,算他有病! 郁初北柔聲安慰:“我跟你說這些你也別不好意思,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再說這么高大上的病癥,別人聽都沒有聽說過,要不要我給你看看,到時精神性的還是身體性的!” 郁初北說著去解顧君之的皮—— 一動不動的顧君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疼!疼!我不說了!不解了,快放手!放手!” 郁初北緩過氣后,笑了笑:“你感覺出來了吧,我?guī)Я艘粚幼o腕?!闭f著還很開心的將袖子撩起來在他緊閉的眼前晃一晃,繼而吐糟:“五十八一副,貴死了,你戴的那套多少錢,我覺得你那套挺好看的還帶隨著外套顏色變色,我看看!” 郁初北擼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失望將手和護腕一起扔下:“原來是買了很多副,不是會變色啊。” 郁初北一個人嘚啵了一個小時候,愣是沒有把人逗開口,覺得自己賣了一中午的蠢也真夠蠢的,這時候去睡一會難道不好嗎。 不過放他一個人在這里坐著養(yǎng)神也挺可憐的,萬一養(yǎng)著養(yǎng)著修煉出什么真氣,飛升了,她上哪抓他。 還是老實的留在這里,做個凡夫俗子吧。 郁初北看時間差不多了,放下她的瓶瓶罐罐:“我先走了,下班記得回家,你放心,我不讓他們再出現(xiàn)了?!闭Z氣帶著幾分,看吧,我還是最寵愛你,不要鬧小脾氣了,記得回家的誘哄。 郁初北收拾好東西,放好,又提醒一句:“不回家要跟我說一聲?!比缓蟪鋈チ恕?/br> * 郁初北敲敲易朗月的桌子。 易朗月起來:“夫人?!?/br> “夏侯先生傷的怎么樣,好點了嗎?住哪家醫(yī)院?!痹趺匆彩菓?yīng)該去看看的。 易朗月趕緊婉拒:“沒事,已經(jīng)好多了,過兩天就出院了,再說夏侯總裁現(xiàn)在也不好意思見您?!敝饕菢尶诰湍敲创笪恢?,卻傷筋動骨,要人命,萬一夫人再好奇看看傷口看看病例什么的,后者好應(yīng)付,前者就不要辦了。 郁初北聽說夏侯執(zhí)屹馬上就能出院了,面部肌rou頓時有些抽抽,這么快就出院了?不是說打的很重,現(xiàn)在的情況是有多輕。 莫非是對她使苦rou計!郁初北對顧君之身邊這些人也是無語了,永遠(yuǎn)一副全天下他們最聰明的樣子,無論說句什么話,都要左思右想,也不想想誰沒事喜歡算計人。 不過想必,也是為了讓她多親近顧君之一點,讓她知道顧君之在乎她,好像沒有這些,她就能放著顧君之不管一樣,不一樣要照顧。 所以,這些人弄出這么多事來圖什么! 郁初北不能理解的走了。 …… 郁初北很忙,至少她覺得她比顧君之忙,要工作,照顧家庭,尤其這個家庭,分門別類出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她的兩個孩子,是不是沒有教育好啊,孩子的心靈有沒有長歪啊,昨天行為是不是不合適?。?/br> 再比如自己的jiejie弟弟meimei和外甥,初四那個不小心見過天鵝的走出來沒有啊,在家大姐今年是不是要回老家過年啊,她親媽回去看到外甥那么光亮,肯定要來打秋風(fēng)的吧,大姐娘家人會不會死活要求一起來啊。 顧君之今天在想什么啊,身體好些了嗎?睡的夠不夠啊、是多陪他一會好還是少陪他一會好啊。 那件事不是耗神的! 所以,郁初北比顧君之先下班,先回去給兩個小寶寶屬于母親的溫暖和抱抱,順便和吳姨探討兩個孩子太鬧騰的事實! ‘太鬧騰’都是好聽的,明明人嫌狗憎,他們爹都不想多看他們一天,雖然吧,她覺得自家兩個孩子很可愛。 吳姨等顧夫人說完,聲音溫和的問:“夫人為什么覺得兩位少年那樣玩不好?” 郁初北抱著手里沉甸甸的顧臨陣,想了想:“麻煩吧。”家里弄成什么樣子了,看著哪哪都不舒服。 吳姨笑笑:“我們不覺得麻煩,而且我們有的是時間收拾兩位少爺造成的結(jié)果?!?/br> 郁初北沒有抱住,顧臨陣跑遠(yuǎn)了。 小苗立即跟了過去。 郁初北神色溫和,口氣卻沒有那么好說話:“打碎的花盆怎么說?”那可不是收拾不收拾的問題。 “兩位少爺往彼此身上推了嗎?” “……” 所以,吳姨的神色越發(fā)慈愛:“不過是兩位少爺精力旺盛,用自己能使用的方式發(fā)泄多余的精力而已,就像大人一樣,力量在某一個臨界點用盡后,會有通體舒暢的感覺,睡眠質(zhì)量也會好一點?!蹦f是不是? 郁初北皮笑rou不笑的扯扯嘴角。 吳姨神色依舊慈祥,夫人太平常心了,不適合兩位少爺。 郁初北心里不太爽她們,可不表示她不懂,她那一套未必適合顧徹和臨陣,善良、友善、克己這種東西看事、看人。 呵呵,那就誰都不要干預(yù)誰,我不說你不好,你也別說我不對! …… 窗外的寒風(fēng)刮的枯敗的樹枝東倒西歪,呼呼的風(fēng)聲吹過,發(fā)出各種各樣咔咔的的聲響,仿佛老舊的枝丫,馬上就要在冰雪和寒風(fēng)中土崩瓦解。 郁初北光著腳踩在溫暖的地毯上,身上穿著沐浴過后的睡裙,頭發(fā)已經(jīng)烘干了,臉上還彌漫著剛從浴室里出來的紅暈。 郁初北早已經(jīng)吃了晚飯,此刻又坐回飯桌旁,抵著下巴,無精打采的就那么坐著。 顧君之坐在她對面,靜靜的吃飯,一舉一動都優(yōu)雅從容。 郁初北不經(jīng)意掃到他,發(fā)現(xiàn)如果她不說話,周圍竟然安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如果凝神細(xì)查,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整個空間里,明明有人卻仿佛一座半夜鬧鬼時突然亮起的廢物,帶著滲人的陰森。 窗外呼呼的風(fēng)吹著,不知道吹動了哪根枝杈發(fā)出咔嚓的聲響,又裹挾著一陣呼嘯的寒風(fēng),恢復(fù)寧靜。房間里依舊很靜,靜的外面與這里仿佛兩個世界,靜的好像鬧鬼一樣,靜的仿佛這里有一面鏡子,外面是人間紅塵,另一邊是根本不存在的虛幻。 而且,為什么吃飯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是再矜貴、優(yōu)雅,總要有要吃咀嚼在事物上的動靜吧! 郁初北突然非常害怕,她……她面前是不是顧君之…… 她去浴室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披了顧君之的皮! 郁初北撐著最后一絲清明,小心翼翼的顫抖開口:“君……君之,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卻不自覺的想向后一步,越想越覺得恐懼,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抬起頭,臉上的皮膚一點一點掉下來,成為一架骸骨,然后告訴她,她闖入它的洞xue。 而且那個骨頭還會繼續(xù)吃,吃她的rou,剃她的骨,最后會慢慢吞吞的將她的皮套在他身上,偽裝成她,得到她的一切! 繼承她的顧君之! 顧君之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 郁初北見狀瞬間像被人從水里拉上來一樣,呼吸急促,癱軟在椅子上。 “你夠了。”聲音清冷,淡漠,帶著磨掉棱角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