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所有的小動作煙消云散。 夏侯執(zhí)屹嘆口氣:“夫人,您何必呢?您還真從他們身上找享受嗎?”男人和女人不同,更不要說夫人不是孟總那種人了。 郁初北冷笑:“多看兩眼養(yǎng)養(yǎng)神不行嗎!難道我要整天對著他的死人臉!” 夏侯執(zhí)屹無法反駁,您多看看,讓這些孩子們給你唱個曲跳個舞哄您喝兩口茶當(dāng)然都是您的自由。 他們也沒有什么意見,可是……這不是顧先生記掛您嗎!您來一段半套服務(wù)不要緊,顧先生不愿意了就不是他們同意不同意的問題了!會出事的! 夏侯執(zhí)屹想到那種可能,覺得身上的痛苦都不痛苦了,萬一,嚴(yán)重到顧先生自己想不開,心里不知道哪根弦又搭的精神扭曲了,這不是出大事嗎! 夏侯執(zhí)屹看眼夫人背后的人,努力調(diào)整到一個讓身體舒服些的姿勢,更加溫和的看向夫人,想著夫人在顧先生那里受了委屈,需要安慰。 那么誰安慰不是安慰,他安慰不是更好一些,也省的這些人沒有輕重,做出什么不合適的事來。 夏侯執(zhí)屹想通這一點,眉目間的犀利和冷淡一點點減少,和風(fēng)細雨的開口:“夫人與我們相處這么多年了,我們都知道心好,做事有底線,人更是溫柔,尤其對顧先生更是一心一意。” 高成充點頭如搗蒜,夏侯執(zhí)屹說什么就是什么,否則明顯他就是下一個祭旗的人。 夏侯執(zhí)屹喘口氣,他到底因為失血過多,傷了元氣:“顧先生現(xiàn)在狀態(tài)能這么好,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都是夫人一再謙讓,舍身忘死才有的記過,夫人這樣好的人,顧先生能遇到,是顧先生三生有幸?!?/br> 郁初北在昏黃的燈光中看夏侯執(zhí)屹一眼。 夏侯執(zhí)屹笑容依舊,想著一會再用一點苦rou計,應(yīng)該也能順理成章,不過現(xiàn)在還是先安撫顧夫人:“顧先生他身體不好,性情暴虐,就說他上次對夫人動手就是顧先生忘恩負義!也就是夫人幸好,不跟顧先生計較?!?/br> 高成充怕補充少了得不到拯救,趕緊添:“古醫(yī)生也說,夫人對安撫顧先生的情緒,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顧先生還如此對夫人,簡直過河拆橋!” 背后站著的男孩子們,頭垂的更低了,在他們讓人耳花繚亂的稱呼中,有種進入時空,遇到了什么古老家族的錯覺。 夏侯執(zhí)屹看著郁初北稍稍平靜的神色,試探性的開口:“夫人能說說,顧先生做了什么嗎?說出來,心情能好一些。” 郁初北臉色瞬間又黑了。 夏侯執(zhí)屹趕緊安撫:“夫人不用說,我也能猜出來,肯定是顧先生無視了夫人的關(guān)心,讓夫人傷心了?!?/br> 高成充:“顧先生簡直太過分了!” 郁初北:“呵,他可未必那么覺得?!?/br> 夏侯執(zhí)屹松口氣,肯開koujiao流就好,能讓夫人一大早就跑出來,能是什么事,夫人讓顧先生多休息一會?顧先生不干!這到是百分之百的事。 夏侯執(zhí)屹吩咐夫人身后的一個男孩子,去點一瓶酒。 再回來,送酒的換成了高成充的屬下,不見那個男孩子。 夏侯執(zhí)屹斟酌的為夫人倒上一杯,發(fā)現(xiàn)夫人并沒有察覺是不是撒少了一個人,送了一口氣:“夫人喝一杯先消消氣。” 郁初北拿在手里,沒有喝,心里無聲的嘆口氣,身體也沒有那么緊繃了,她出來時真的快氣死了!簡直好心喂了狗! ------題外話------ 有三 530三更 夏侯執(zhí)屹笑了:“顧先生那個人過于自以為是,不懂得t恤人?!?/br> 何止不懂得的t恤人:“顧先生知道什么是人嗎?”高成充實事求是的看著夏侯執(zhí)屹。 夏侯執(zhí)屹不會給他眼光,他坐的時間長了都會渾身無力,有限的時間怎么會浪費在他身上:“所以夫人依舊以誠待他,我們都看在眼里?!?/br> 不是你給我‘驗血’的時候了?郁初北看向他,本打算說什么,換了方向:“你臉色不好?” 夏侯執(zhí)屹在暗中握緊左手抵抗著突來的疼意:“我沒事?!毕暮顖?zhí)屹語氣不帶一絲弱象,只是速度不快。 郁初北想到他受了傷,說起來還是顧君之為她‘出頭’:“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br> 那哪行,這些人就是進你三寸,你聽他們唱兩首歌都可能出事:“夫人心情不好,我們怎么能就這么離開,什么都不如夫人心情重要。” 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但看著如今圍在她身邊的夏侯執(zhí)屹和高醫(yī)生,其實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顧君之也許就是嘴欠,抖慣了從高位上下不來什么的,要不然能驚動他身邊這么多人。 看看他們一個個給自己灌好話,恨不得把他們深愛的主子放在地上踩的架勢,就知道她如果做出點什么,家里那個不炸也能自燃兩天! 這樣一想,痛快多了! “夫人要不要吃點東西?”說著直接點了兩個男孩子去看看這里有什么吃的。 沙發(fā)后的人沒有人敢拒絕,這兩個人背后站了那么多保鏢,分分鐘能把他們碾碎的樣子,一看就是頂級大人物的小弟,他們?nèi)绻嫠藕蛄诉@位‘夫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這兩個名額瞬間引起了一陣爭搶的小sao亂。 郁初北本好了一點的臉色頓時冷下來。 夏侯執(zhí)屹、高成充的臉色也冷下來! 房間內(nèi)的氣氛頓時一僵,再沒有人趕鬧,安安靜靜的出去了。 夏侯執(zhí)屹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二少爺最近又長高了?!?/br> 郁初北:“……” 高成充諂媚:“長的像夫人?!?/br> 郁初北臉色而有些不好看。 夏侯執(zhí)屹無語,不會說話咱閉上嘴好不好,夫人也是有正常審美的知道誰好看誰不好看:“夫人就別生氣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顧先生的一個機會……要不然踹兩腳出出氣……” 夏侯執(zhí)屹手機響了。 里面的聲音震耳欲聾:“夏侯你在哪里!顧先生上去了!顧先生找夫人去了!你在哪里快來??!要出事了!”他們一路之擔(dān)心顧先生開車了,竟然忘了給夏侯大電話,結(jié)果顧先生到了樓下他們才想起來! 易朗月聲音很大,高成充直覺扔下滿屋子里人往外沖! 站在郁初北身后完全不明所以的男孩子們見情況不對,也要跑。 夏侯執(zhí)屹著急的動不了,緊要關(guān)頭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他就剩一下右手了!他還能付出什么!這些背信棄義的東西!但就是只剩一只手也要遙控著電動輪椅往外沖! 下一秒!高成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了回來,垂著頭,像死了一樣,無聲不息的站著。 夏侯執(zhí)屹也不擺弄他的高科技了,安靜的候在一旁,猶如死尸般入定。 周圍的保鏢一瞬間換了氣場,從剛才的良民,到此刻充滿看煞氣,與顧先生身后的保鏢融在一起,氣場全開,忠誠無畏。 郁初北看他一眼,剛才都要淡下來的情緒在看到他的一刻,重新火冒三丈!就是這張日天日地的臉!這霸王狗一般的氣場!涼薄的心態(tài),那張嘴里不定吐出多難聽的話,他還覺得是忠言逆耳! 滾蛋的忠言逆耳!有那個胸襟,他聽聽別人的忠言逆耳怎么樣!比如,他那方便功夫不好,行為魯莽,她及其不喜歡! 比如他說話難聽、刻薄寡恩,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孩子爸又動不動想死的份上,她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比如他龜毛、潔癖、卡點惹人煩、沒事狗眼看人低,都想聽聽嗎!要先聽哪一個! 嘴長在鼻子下面不是讓他張口就來的!過一下腦子會死嗎! 顧君之看到她身后的人,袖子里的槍瞬間—— “顧先生!夫人還沒吃飯,夫……”夏侯執(zhí)屹覺得先生這一槍一定會落在他身上,但落他身上總比落在那些男人身上強一些,至少他可以對夫人說沒關(guān)系習(xí)慣了,那些人未必可以,如果那些人不能做到坦然去死,就會在夫人心里蒙上一層陰影,兩人之間的矛盾就麻煩了! 郁初北也已經(jīng)開口:“你們先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她親自懟他!就是太給他臉!慣的他好賴不分! 顧君之重新看向她!手里的槍已經(jīng)重新放了回去!注意力重新被拽回她身上!恨不得讓她死! 她一個有家有子的女人,晚上剛對他——對他——結(jié)果睜開眼竟然就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她什么意思!她看不起誰!他哪次沒有答應(yīng)她!她竟然做出這種事! 顧君之恨不得過去踹死她! 高成充這次心善,默默的移向夏侯執(zhí)屹,將他的輪椅拽過來,悄悄往外走。 保鏢事宜那些男孩子聲音輕一點,也往外走。 保鏢是最有推出去的。 顧君之在門關(guān)上的一刻,一腳踹翻了她面前的茶幾,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郁初北也不甘示弱:“你沖誰發(fā)脾氣!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我不是怕把你委屈死了!解放你脫離苦海!” 531喂狗(一更) “你——”顧君之怕自己現(xiàn)在就忍不住拍死她!他哪一次、哪一晚沒有滿足她那些無理要求:“你一大清早來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怎么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再說!我為什么來這里你不是最清楚!” 顧君之看著她做了錯事還理直氣壯!頤指氣使的樣子!瞬間一肚子氣!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女人! 他處處對她忍讓!對她遷就!看來她沒有一點長腦子的樣子:“我跟你說過什么!你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顧君之焦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郁初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為什么不笑,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真當(dāng)自己是受害者一樣!還不夠讓人覺得荒謬的! 郁初北直接冷哼一聲,不客氣的提醒他:“當(dāng)然記得!不是你讓我來的嗎!用不用我把昨天晚上你說過的話重復(fù)一遍!我怕我真說了,你還得再調(diào)幾個男孩子來給我用!” “滿口胡言!信口雌黃!”不知悔改!這種女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郁初北嘲笑的沒有一點心里負擔(dān),什么他有病要讓著他,全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她就是太讓著他了,才讓他肆無忌憚:“你說我麻煩,說我事多,說我晚上總纏著你浪費你時間!一切都不是你愿意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說的!” 顧君之:“倒打一耙!” “不承認了!好!說你沒有辦法反駁的!你明明說了這句身體是我的,說沒說過!說你會自動封鎖意識!不會占我便宜!是不是你說的!” 顧君之惡狠狠的瞪著她,想到那些晚上!聽著她的指控!有力的手指驟然緊握下一秒就能掐死她!難道不是她慢刀子殺人!故意為止! 郁初北見狀,委屈的哭了起來,哭的不走自己的心,但一定要走對方的眼!“可我呢,我想著既然你想要,給你就給你了,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琴瑟和鳴、夫妻恩愛,都是應(yīng)該的!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是你完事后,冷著臉對我說,我麻煩,我事多,我一個人強了你一次又一次,都是你的委屈!是你的求全!我真的是——”郁初北捂著自己的心口,覺得要死了! 顧君之被說的面紅耳赤!想反擊!但看著她哭的委屈傷心的樣子,心里縱然想先懷疑她哭的有幾分真心! 但也無法反駁他確實沒有做到將身體完全交給她處理的事實!可!為什么他沒有忍到最后她不清楚嗎!“你怎么不說你——”每次!都!欺人太甚! 但顧君之到底不夠她臉皮厚!這方面吵架的功夫和依據(jù)論證有些不嫻熟!但不妨礙他,不知道誰對誰錯! 郁初北哼了一聲:“不服氣!可哪些話你總說過!不能不能認吧!” “是!我是說過,可——” “說過就行!我現(xiàn)在覺得你說的對!決定成全你!是不是很高興!以后就不用委屈你了!何必呢!吃完了一盤子蛋糕,回頭罵我難吃!我可沒那個臉繼續(xù)讓你吃!” 顧君之氣的掏出槍,直接懟上她腦袋! 郁初北本能尖叫!尖叫完站在沙發(fā)上瞪著他?。骸澳汩_!你現(xiàn)在就開!” 顧君之這種從不指著對方,一貫先開槍再說話的人!此刻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槍口抵在她太陽xue上!愣是先讓她廢話了! 郁初北倔強的瞪著他!毫不退讓!一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顧君之看著她不思悔改,死到臨頭還嘴硬:“郁初北!就是再說好了我也不全是你的!而且是你每天上晚上都喊我!中午也頻頻暗示!難道你不覺得你求的有些多?!?/br> 郁初北頓時不干了:“原來你這樣想我的!我以為每次我跟你在一起都是因為我愛你!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兩情相悅!是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原來你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