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京州花魁虹越
商隊到達京州時比林昭月預(yù)估的時間早了五日,這使得林昭月覺得自己偷來了這五日,因而心情十分舒爽。 田凉兒則被京州的繁華給驚到了,她從一入城就拽著林昭月的衣袖,寸步不離。 周廉見田凉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隨后雙手抱拳道:“我得先去尋我家堂哥,你們呢?” 見林昭月還未有注意,周廉又道:“這直走有家悅來登客棧,京州內(nèi)性價比最高的,若是你們還未尋到人之前可先住著?!?/br> 林昭月也回了禮,“多謝周兄。” 周廉?dāng)[了擺手,“這一路多虧月妹,否則哪有那么順利?!?/br> 田凉兒翻了一個白眼,“那是自然,靠著你那小幾只的魚干,恐怕你還未到京州就餓死了?!?/br> 對于田凉兒的惡意,周廉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沖著田凉兒行了禮,“正是,所以多謝二位,待我尋了堂哥之后,再來謝二位。” 田凉兒本意想要奚落對方,誰知他不僅不放在心上,還跟她道謝了,使得她臉上一塊青一塊紫。 “謝就不必了,”林昭月往后抓著田凉兒的手,“我與周兄相談甚歡,不過是互相照應(yīng),談不上感謝。” 幾人又寒磣了兩句后分別,田凉兒抿了抿嘴,“這京州城如此大,師父往后可有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鼻皫兹樟终言乱延蔑w鴿傳書給永琪,告知自己不日即將抵達京州城,“那些人若是當(dāng)真想我來京州,那么下一步自然也是安排好的,等著就是了。” 田凉兒始終不明白為何會有人會對一個傻子使心機,機關(guān)算計只為了將她的師父引來京州? 然師父對此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依著周廉的推薦去“喜來登客?!钡怯浟藘砷g房,隨后便是閉著門兩日不出。 田凉兒待了兩日實在覺得悶了,便打算向師父申請出去走走。 “我且先跟你說著,”林昭月刻意壓低了聲音,“我發(fā)現(xiàn)自從我們?nèi)肓司┲葜?,至少有兩波不同的人在盯著我們。?/br> 田凉兒正要驚呼卻被林昭月捂住了嘴,“我們想要在京州立足必須得尋個差事,否則手上的銀兩雖說富足,但總有一天會花完的。前兩日我與永琪取得了聯(lián)系,明日他便會回京州?!?/br> “那今日……” “自然是要出去逛逛的?!绷终言掠檬州p輕敲了敲田凉兒的頭。 田涼兒雖說對于外出走動十分地高興,但同時亦擔(dān)心林昭月的處境,“還是等明日吧?” 林昭月自是知道田涼兒擔(dān)心什么,她順勢將人攬在懷中,“永琪那老家伙,怕是只會壓榨我們的勞動力,屆時別說逛逛了,估計會忙得不可開交?!?/br> “京州可比南市鎮(zhèn)大得多了,不想逛逛?”林昭月立刻做出惋惜的模樣,“唉,本還想著去幾處有名的地方瞧瞧呢?!?/br> 田涼兒還有些猶豫,林昭月已經(jīng)將她拉到了一旁,“我們?nèi)Q個男裝,在外行走,自是男裝比較方便。” 田凉兒不知道林昭月何時備了兩件男裝,且兩件正是她們的尺寸,恐是早已經(jīng)想到有一日會穿吧。 “凉兒男裝的樣子可真是帥。” 田凉兒的臉微微紅了紅,“師父才是,但是我們倆穿成這樣要去哪?” 林昭月微微一笑,“自是哪兒熱鬧去哪??!” 田凉兒心里覺得隱隱不安,而后果真驗證了她的想法,師父要去的便是那煙花柳巷,田凉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男裝,難怪會覺得男裝方便一些。 然這京州的煙花柳巷與南市鎮(zhèn)的并不相同,京州的煙花柳巷是在水上的,它由幾十艘并排著的漂亮的船兒連在一起。 “京州果真不一樣,連這玩樂的地方都顯得與眾不同。”林昭月從心中感嘆道,自己此刻如同鄉(xiāng)巴佬進城,被眼前琳瑯滿目的花船看花了眼。 “客官,要上船嗎?”前來搭訕的小販將林昭月和田凉兒上下看了一個遍,隨后嘴角微微向上揚著,“來湊熱鬧地呀,不過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今晚花船有壓軸節(jié)目,名震京州的花魁虹越姑娘會彈琵琶曲?!?/br> 林昭月聽得花魁的名字時愣了一下,反而是一旁的田凉兒追問道:“虹越姑娘,可是南市鎮(zhèn)的虹越姑娘?” 那小販撓了撓頭,“什么南市鎮(zhèn)?” 田凉兒看了一眼林昭月,隨后問道:“一張票多少銀兩?” “若是要坐前排得一人三兩?!?/br> 田凉兒覺得有些貴,但此刻林昭月卻掏了銀兩,她扯著嘴角卻不知自己此刻臉色十分難看。 “師父?” “或許不過只是同名的人?!边@個說法連林昭月自己都覺得太過于牽強了,她扯了扯嘴角,最后放棄了自欺欺人,“倘若真的是她,我倒是有很多想要問問她?!?/br> 這世間可沒有那么多的巧合,更多的只是故弄玄虛的圈套,林昭月覺得虹越便是一個誘餌,可即便如此,她聽得這個名字忍不住就要往里跳下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其等著那圈套來找自己,不如就自己跳到圈套里等著,看看是誰來收網(wǎng),也省得她成日提心吊膽。 兩人在花船上等到了天黑,隨后果真如同小販所言,一艘最大的花船順著水流緩緩駛來。 隨之而來便是琵琶聲。 映入眼簾便是舞女扭著腰肢隨著琵琶聲翩翩起舞,直至曲畢,那舞女才將中間彈琵琶之人引了出來。 不僅僅只是名字相同罷了,即便彈琵琶之人用面紗蒙著,可林昭月仍舊一眼就認出了,便是南市鎮(zhèn)醉花蔭的頭牌虹越姑娘。 只瞧著虹越姑娘抱著琵琶半遮著面,低眉信手續(xù)續(xù)彈,那琴聲如泣如訴,叫人聽得流連忘返,直至曲終,虹越姑娘起身在身旁的婢女耳旁輕聲說了一句話后回身離開。 那婢女突然指著林昭月,“虹越姑娘選了今日夜話的人選,余下的人便散了吧?!?/br> 還未等到林昭月回過神來,她手里便已經(jīng)被人塞了紅帕子,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被引到了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