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僅要留下還要立足
田凉兒本是要跟著,可卻被婢女?dāng)r下,“虹越姑娘只見你家公子一人。” 田凉兒急得跺著腳,可任由她尋了好幾個理由,對方皆只有一個冷冰冰地說法:“虹越姑娘只見你家公子一人?!?/br> 林昭月上了船,她想過無數(shù)次兩人見面的場景,然當(dāng)真正見到的時候,一切的準(zhǔn)備都?xì)w了零。 或許第一句話應(yīng)該質(zhì)問她和方二的關(guān)系? 可這樣的機(jī)會虹越并沒有給她,虹越將琵琶放在一旁后想來拉林昭月的手,但被她躲開了,然虹越并沒有露出難堪的表情,笑著說道:“他們說你來了京州,我還想著會不會是真的呢?!?/br> 林昭月也分不清自己此刻是真的笑還是冷笑,“他們?所以說著一路上有人跟著我,其中一波人就是你的他們?” 虹越眼神有些閃爍,她倒了一杯上好的白茶端到了林昭月的面前,“那日匆匆離開南市鎮(zhèn)的時候,你還在牢中,因而來不及道別就走了,jiejie莫怪。” 林昭月往后退了一步,隨后將自己的紙扇打開,“這一聲jiejie我可擔(dān)不起?!?/br> 虹越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她又笑道:“jiejie可是在生我氣?” “生氣?”林昭月若有所思,隨后搖了搖頭,“我為何生氣,傳聞都道你和方二走了,可傳聞只是傳聞……” “我確實跟方二走了。”虹越姑娘低下了頭,“但是事情不是jiejie想得那樣!” 在南市鎮(zhèn)的時候,因為虹越總是無條件幫助林昭月,因而在她的印象中便很自然地將她歸在了自己一派中,可此時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任人唯親,最后才落得被人陷害的地步。 “所以我想得那樣到底是哪樣?”林昭月咧著嘴笑了笑,“當(dāng)日你在酒中下毒,隨后嫁禍于我,你覺得我想得是哪樣?” 虹越姑娘的手很明顯得抖了一下,隨后被茶水燙地輕輕“啊”地一聲,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小心地將水漬處理干凈。 “昭月姑娘真是沉得住氣,”林昭月嘆了一口氣,隨后抿了一口茶,“應(yīng)當(dāng)是吃準(zhǔn)我沒有證據(jù)吧?” “我不知jiejie說得什么?!焙缭侥樕下吨嘈?,“那日中毒我亦沒有幸免,昏迷了三日,醒來時大家都說jiejie是兇手,自然我是不信的,但是虹越人微言輕……” 虹越見林昭月只是笑著沒有說話便又繼續(xù)辯解道:“jiejie是不信我?” “那日你叫老.鴇來小江南,說是想要我在花魁之夜承辦宴席,然而往常可都是春和樓的李師傅承辦?!?/br> “李師傅不想辦也說得過去吧?!?/br> 林昭月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你同李師傅算是舊識,當(dāng)日李師傅在春和樓失蹤,便是被你叫到了醉花蔭。” “李師傅常來醉花蔭,是熟客,我若是臉生才說不過去吧?!?/br> 林昭月依舊點頭表示認(rèn)可,“此話暫且不提,小江南承接了花魁之夜的宴席,席上每一道菜我都試過,食材雖是醉花蔭提供,然也是我挑選過的,因而不可能最后會因為吃了食物而毒發(fā)。”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林昭月低下頭似在回憶往昔,“那么毒發(fā)應(yīng)該是什么時候,便是虹越姑娘表演完畢之后,入包房開始,先是文大人摟著你,喝了你遞上來的酒……” 林昭月的話還未說完,虹越驚慌失措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許你胡說,何況全場都中毒了,唯獨你沒有中毒……” “這一點你也很意外吧?!绷终言码p手托著下巴,“不過追究這個毫無意義,哪個傻子下毒會獨獨讓自己不中毒等著被抓呢?” 林昭月很喜歡看虹越驚慌失措的模樣,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自己無力辯解,卻仍舊抱著僥幸。 “虹越姑娘就不是這個傻子,因而讓自己也跟著中毒了。” “我沒有道理這么做?!焙缭椒駴Q了林昭月的這個猜想。 林昭月并沒有直接回答虹越的疑惑,而是轉(zhuǎn)而說起了方二的事,“方二從來都不是傻子。” 然而對于林昭月的話虹越顯然沒有方才那么意外,她冷冷“哼”了一聲,很顯然這個問題她早有防備。 “那么他是誰呢?”林昭月緊緊盯著虹越,細(xì)心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肯定不止是方家傻子這么簡單吧?” 虹越微微低著頭,許久才道:“有些東西有些人是你碰不得的,活得糊涂一些,能長壽?!?/br> 但林昭月偏偏就是要活得明白,“周少爺是煜王爺身旁人,那次在徐州我就發(fā)現(xiàn)了,方二也是,但是他到底跟煜王爺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用虹越回答,她的表情即說明了一切,于是林昭月不再追問了,“今日你將我叫到這花船上來,總不是為了要聽我這一番話的吧?” “jiejie……” 林昭月立刻做出了打住的手勢,“這一句jiejie確實愧不敢當(dāng),往后你便還是叫我林夫人吧?!?/br> 虹越低著頭思緒良久,她緩緩抬起頭,“姐,額,林夫人,無論是誰教你來京州的,這兒都不該是你待的地方。” “哈,”林昭月笑了起來,“梁商國的都城京州何時成了虹越姑娘的京州?” “我這是好心勸你?!焙缭酱瓜卵酆煟桓焙眯谋蝗水?dāng)作驢肝肺的模樣。 “明明就是假惺惺,”林昭月擺了擺手,與虹越的表情相比,她此刻顯得坦蕩地多,“京州海納百川,往后我不僅僅是要留在這兒,還要在這兒立足?!?/br> 兩人之間的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林昭月見二人再無話可說,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直接下船就好了吧?” “我不是嚇唬你,若是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重要?!绷终言乱恢皇址鲋T框,“我嫁得從來不是一個名字,只是他這個人罷了?!?/br> 林昭月回過頭沖著虹越眨了眨眼睛,“我嫁他時,三書六禮,八抬大轎禮數(shù)齊全,即便是天子圣上亦不能罔顧事實?!?/br> 直至林昭月下船,虹越都未曾回過神來,她喃喃自語:“三書六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