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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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往日始終陪伴在旁的人彎起眼睛,笑得格外燦爛。 付息烽目露迷戀,伸手想要去碰觸他,然而眼前的少年像是碎片一樣瞬間破碎! 付息烽探在虛空中的手微微蜷縮,用力到指尖掐入掌心,一點一點地滲出鮮血,他猛地一閉眼,伸手將桌子上的酒菜一下拂落在地! 這么多年了,他一直守護著穆長亭。 他們熟悉彼此,無話不談,擁有共同的快樂與回憶。長久而溫馨的陪伴,幾乎讓付息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yuǎn)如此。 穆長亭那么愛笑,天生就該是快樂的。 他將穆長亭捧在心尖上疼,生怕一點點逼迫會讓他痛苦疏離,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邢玉笙要出現(xiàn)!他幾乎破壞了一切! 憤怒在心中熊熊燃燒,付息烽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臉痛色。 男人倚靠在亭邊,不知看了多久,輕笑道:“失敗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恨不得提劍進去殺了他?” 付息烽睜開眼,冷冷道:“你要是來看我笑話,就給我滾。” 男人隱藏在金色面具后的眼睛閃現(xiàn)笑意:“當(dāng)然不是,我可是好心好意來教你的。” 付息烽不吭聲,男人笑了笑,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我要是你,會暫且留他一命,最聰明的殺人之法,不是簡單的毀掉他的rou身,而是……誅心。穆長亭是什么性格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如今他這么護著邢玉笙,是因為什么呢?如果有一日,邢玉笙變成了他最憎恨的樣子,你猜……他還會對他這么好么?” 付息烽眸光微沉:“你說過,你想與我合作,那你想得到什么?” 男人笑了:“我要的東西,等你有一日爬到高處,自然而然就能給我了。” 他始終不肯說,付息烽放棄了要套話的念頭,這個男人心機之深沉他望塵莫及。 付息烽道:“清心派這么多弟子,你為何選中我?” 男人勾唇一笑,低聲道:“我喜歡聰明又識趣的人,恰好,你是?!?/br> 付息烽諷刺道:“那我豈不是要多謝抬愛?” 男人笑看了他一眼,又如來時一樣,憑空消失在夜色中,聲音清晰地傳來:“等我消息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br> 邢玉笙在房中養(yǎng)了幾日,等到終于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執(zhí)戒長老派了弟子前來,請他去夜櫻宮戒堂,要對他問話。 穆長亭送他過去,憂心道:“你說的那個弟子,我找過了,別說首陽宮沒有,就連清心派各宮上下我都請人留意了,但還是沒找到?!?/br> 邢玉笙沉吟道:“算了,也怪我當(dāng)時沒細(xì)想,只是不知這人騙我進去是何用意?” 穆長亭也想不通,這時兩人正好走到戒堂,穆長亭不便進去,說道:“師弟,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若是……若是長老對你處罰不公,我會去找?guī)熥馂槟闱笄榈?,你放寬心。?/br> 他的關(guān)心與擔(dān)憂如此真切,邢玉笙眸光微動,生生忍住了上前一步將他抱入懷中的沖動,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去。 沒有找到人證,邢玉笙擅闖虛天之境的事情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會審的結(jié)果自然算不得理想。各宮宮主考慮到邢玉笙是掌門仙尊的入室弟子,在掌門閉關(guān)期間,他們不好避開掌門擅自對他作出處罰,于是商議過后,決定將他暫時關(guān)押在地牢,等待掌門出關(guān)后,再行定奪。 地牢陰暗潮濕,環(huán)境比較差,要是嬌弱的一些的人,待在那里三個月只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 好在穆長亭打點過看守地牢的雜役弟子,他們對邢玉笙態(tài)度還算不錯。 穆長亭在地牢走了一圈后,對邢玉笙說道:“我知道你愛干凈,但是忍忍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還需要添置什么,跟我說,我去幫你帶過來?!?/br> 邢玉笙的目光在他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沉默半晌,低聲道:“我想的書,若是師兄得空,能幫我?guī)┻^來么?” 穆長亭笑道:“這有什么難的,當(dāng)然可以。你想看什么書,我去找找,明日一起幫你帶過來!” 邢玉笙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一回帶一本,可以么?” 穆長亭愣了愣,心想他莫不是怕把太多書放在地牢,會讓書沾染潮氣? 穆長亭笑起來:“也好,藏畢竟珍貴,放太多在地牢也不太好,還是你想得周到。” 邢玉笙也不去解釋,只道了謝。 邢玉笙看書看得快,自那之后,穆長亭幾乎每隔兩日就要去一回地牢。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就連雜役弟子都跟他混熟了,每次見到他都會笑著沖他打招呼:“穆師兄來啦!又來送書了吧?” 有一回,周稚也鬧著要去給邢玉笙送書,穆長亭自然樂得偷懶,打發(fā)他去了。 怎么知道周稚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穆長亭問他送了書過去沒有,周稚嘟著嘴巴道:“三師兄說他還沒有看完,下次再送?!?/br> 三個月之后,掌門仙尊謝應(yīng)君終于出關(guān)。 穆長亭前去跟他匯報了下近期發(fā)生的事,謝應(yīng)君聽罷,沒什么也沒說,親自去地牢見了邢玉笙一面后,直接叫人把他放了。 執(zhí)戒長老知道后,急急忙忙跑來首陽宮鬧了一場,說他身為掌門也不按規(guī)矩辦事,諸如此類云云。 謝應(yīng)君笑著,以未釀成大禍,邢玉笙也是心念同門才如此做,況且關(guān)了三個月已算小懲大誡為說辭,四兩撥千斤地將執(zhí)戒長老打發(fā)了。 他護犢起來簡直蠻不講理,執(zhí)戒長老氣得摔門而去,留下一言:“你就寵著吧!不好生管教,遲早要惹出禍?zhǔn)?!?/br> 一語成讖,約莫過了半年的時間,穆長亭他們奉命下山辦事。 途徑一處小鎮(zhèn),一個姓王的商賈,一夜之間滿門被殺。 種種證據(jù)直指邢玉笙。 第29章 尋妖 要說起這件事也是詭異非常,七天之前,清心派接到消息,說是南潯鎮(zhèn)妖氣沖天,恐有妖邪作祟,請他們前去處理。 謝應(yīng)君思慮一番后,決定派出他門下這四個入室弟子前去查探。 在首陽宮待了近兩年的時間,有謝應(yīng)君的嚴(yán)厲教導(dǎo),他們練功修習(xí)一日不可懈怠,勤奮再加上天資卓絕,如今放眼門派,弟子之中,他們也算躋身前十的佼佼者了。 尤其是邢玉笙,悟性絕佳,許多東西謝應(yīng)君只要輕輕點一下,他就明白了。 在修為境界上,要說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非邢玉笙莫屬。 此番他們下山,謝應(yīng)君囑咐最多的一句就是三思而行,畢竟經(jīng)驗尚淺,一旦碰上棘手的妖怪要立刻向門派求援,不可逞強。 穆長亭作為大師兄,照顧好師弟們責(zé)無旁貸,師尊交代的事情,他一一記下,并表示會嚴(yán)格遵守。 謝應(yīng)君滿意地點頭,對穆長亭,他還是很放心的。 一行人當(dāng)日就御劍飛至南潯鎮(zhèn),一落地,他們尋著妖氣最為猛烈的王家而去。 這姓王的是做買賣的生意人,錢莊賭莊青樓,家大業(yè)大無不涉獵,提起這家人,小鎮(zhèn)上的居民無人不知,恰恰是因為他們乃南潯鎮(zhèn)首富,且平日過得極為高調(diào)。 穆長亭等四人衣著光鮮,個個又氣宇軒昂,王老爺出來一看,就熱情接待了他們。 這老頭兒身在古稀之年,卻依舊精神矍鑠,好歹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他多少還是認(rèn)得出清心派高階弟子是什么打扮的。 因此,他們四人一開始在王家過得非常受人尊敬。 為什么要說一開始呢?事情還得從王家的后宅說起。 這王老爺有個好色的毛病,去年新納了個姨娘,姓江,嫁進來的時候才十六歲,長得十分漂亮靈秀,他喜歡得不得了,一直將這個江姨娘當(dāng)成眼珠子一般疼。 有一日他們在王家分開查看妖氣,江姨娘恰好在院子里戲耍,蒙著眼睛摸人的時候,無意間撞進了邢玉笙懷里。 邢玉笙冷漠疏離地將人推開,清冷的聲音淡淡道:“你認(rèn)錯人了。” 江姨娘扯掉臉上的紗巾,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少年,猛地紅了臉。 自那一日后,江姨娘就變著法兒的跟他們制造各種偶遇,甚至?xí)袕N房燉些上好的烏雞人參湯送到邢玉笙房里。 穆長亭忍不住笑:“長得好看就是好啊,到哪兒都有美人獻(xiàn)殷勤?!?/br> 邢玉笙看了他一眼:“殷勤不都獻(xiàn)到你們肚子里了?!?/br> 周稚打了個飽嗝,吃得一臉滿足,狡黠地笑道:“三師兄!我要是回去告訴許師姐,她一定氣死了,你要不要我?guī)湍惚C苎剑俊?/br> 穆長亭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小鬼頭!” 談笑完了,穆長亭還是認(rèn)真提醒邢玉笙最好避開些,實在避不開就干脆搬出去住。 邢玉笙點了點頭,正說著,付息烽就回來了。 穆長亭連忙詢問他查探的結(jié)果,付息烽搖了搖頭,道:“跟你們的情況差不多,整個王宅妖氣很重,可是分布又很散,根本無法探知妖氣究竟是從哪里出來的??墒?,我認(rèn)為可以從江姨娘著手?!?/br> 穆長亭問他為何,付息烽解釋道:“那些分散的妖氣大多都聚集在她周圍,你們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被他這么一說,穆長亭想了下,果真如此。 但是江姨娘身上并無妖氣,穆長亭又不是很肯定了,除非……除非她是跟范家少夫人一樣的妖魅?否則普通的妖物根本無法隱匿妖氣。 四人就這個問題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主動引妖物現(xiàn)身。 這個人去作餌的人自然就是邢玉笙無疑了。 第二天再收到江姨娘送過來的吃食,邢玉笙就破天荒地的,跟著小丫環(huán)過去道謝。 江姨娘受寵若驚,連忙叫人在湖心亭備下酒菜,要與邢玉笙長談。 邢玉笙依舊冷冷冰冰,江姨娘說一句,他頂多點點頭,或是回個“嗯”字表示自己在聽,除此之外,并無親近之意。 夜色正濃,晚風(fēng)吹得亭中紗帳輕舞飄飛。 江姨娘站到他身邊,替他倒了一杯酒,柔聲道:“道長,今日這些菜你可還喜歡?” 邢玉笙道:“尚可,多謝費心?!?/br> 江姨娘笑了笑:“道長,妾身敬你一杯?!彼焓秩ザ朔旁谧郎险宓脻M滿的酒杯,衣袖卻在端起一個酒杯后,不小心拂倒了另外一個! 酒液盡數(shù)灑到了離得最近的邢玉笙身上,他猛地站起來,拍打身上的水滯。 空酒杯在石桌上咕嚕咕嚕滾動,江姨娘低叫一聲:“哎呀!都怪我!都怪我!道長你沒事吧?讓妾身看看,這都濕了,真是的……” 她一邊叫,一邊往邢玉笙身上摸。 眼見兩人靠得越來越近,邢玉笙實在忍無可忍,冷著臉一把將人推開。 江姨娘倒是不在意,忽然伸手摸上他的胸膛,勾人地笑起來:“道長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妾身只是欽慕道長的風(fēng)采,想要一夜風(fēng)流罷了?!?/br> 邢玉笙退后兩步,冷冷道:“你如此作為,就不怕你家老爺知道?” 江姨娘滿不在乎地笑起來:“道長不必害怕,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br> 邢玉笙看都懶得看她,轉(zhuǎn)身就走,著實認(rèn)為在這里跟她說話是浪費時間。 江姨娘猛地從背后抱上去,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依靠在他身上,柔聲道:“道長別走!我知道,你們四人之中屬你修為最高,難道你不想更上一層樓么?” 邢玉笙強忍住推開他的沖動,低聲道:“什么意思?” 江姨娘繞到他面前,手指輕拂他的臉頰,笑道:“道長難道不曾聽過雙修之法么?” 邢玉笙淡淡道:“你既不是妖魅,談何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