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_分節(jié)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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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娘笑道:“我自然不是妖媚,你也不必猜測我是誰,總而言之,雙修之法是你我都使得的,且大有進益?!?/br> “既然你遮遮掩掩,我們之間也不必再談?!?/br> 邢玉笙冷聲說完這句,正準(zhǔn)備將人推開,江姨娘卻先他一步將他重重往后一推,掩面哭泣道:“你這個禽獸!妄我……妄我敬你是個修道之人,誠心向你討教,你卻、卻這樣待我!” 邢玉笙愣了愣,身后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的肩膀猛地被人掰過來,王老爺一腳踹上他的肚子! 邢玉笙猝不及防,一下被他踢倒在地,痛得皺了下眉。 王老爺抖著手指著他,怒目而視:“好啊,好你個混賬!我請你們到家里來,好吃好喝供著,就是讓你背著我做此等禽獸不如的事嗎!難道你們清心派教出來的好弟子就是你這個樣子?!” 江姨娘躲在王老爺身后嚶嚶哭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老爺怒火中燒,嚷嚷著把穆長亭叫來,說了好一些難聽的話,最后竟是想要將邢玉笙綁了,送到官府去。 穆長亭發(fā)揮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好話說了一堆,又分析了下如今南潯鎮(zhèn)妖氣沖天,需要道士護衛(wèi)的形勢,極力勸說王老爺放過邢玉笙。 王老爺稍稍冷靜了些,但當(dāng)即卻叫他們搬出去。 回去的路上,穆長亭一個勁兒在那兒笑:“這下好了,勾引變成通jian,還被人捉j(luò)ian在場,師尊知道了,應(yīng)該會被我們氣死?!?/br> 邢玉笙沉默著走了一路,忽然道:“你怎么不問,我是不是真的對她做了什么?” ……你就那個禁欲樣,真難想象會對誰做出格之事。 穆長亭笑起來:“你對她?她對你還差不多?!?/br> 邢玉笙眸光微動,似平靜的湖面蕩漾出溫柔清淺的漣漪。 他又簡單的跟穆長亭說了下剛才試探的情況,兩人分析了一下,認(rèn)為突破口果然還是在江姨娘身上。 之后,他們被迫搬出王宅,行事更為不便。 付息烽提議道:“我們可以再嘗試一下,將妖物引出來,既然她想要雙修,我們就以這個作為誘餌。” 邢玉笙皺著眉頭,穆長亭也有點想歪了:“……這是要假戲真做?” 付息烽道:“犧牲點色相必然是要的,真做就免了,我們可以趁她分神,一舉將她拿下,你們覺得如何?” 邢玉笙抿緊嘴唇,十分不愿意。 穆長亭看了一下他表情,連忙道:“那這樣吧,我去?!?/br> 付息烽皺眉道:“你不準(zhǔn)去?!?/br> 穆長亭笑道:“總不能叫小師弟去吧,那我不準(zhǔn)去,難道你去呀?” 付息烽居然淡定地點了點頭:“我去,有何不可?” 穆長亭:“……” 之后,他們以邢玉笙的名義再次約江姨娘到城外十里亭相見。 江姨娘果然如約前來,走進亭子,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看著少年高挑挺拔的身影笑道:“道長,你果真想明白了?” 亭子里的人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繞是江姨娘再淡定,神色也有些變化。 付息烽道:“聽說你想要找人雙修是嗎?你看看我怎么樣?” 江姨娘瞇了瞇笑起來:“你自然也不錯,只是我喜歡修為更高些的。” 付息烽猛地將人用力攬進懷里,聲音低沉悅耳:“是么?” 第30章 橫生變數(shù) 三人躲在草叢中,遠遠望著亭內(nèi)情景。 周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好奇,穆長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在那兩人抱在一塊滾落在地的時候,就猛地伸手蓋住周稚的眼睛。 周稚不開心了,要想掙扎,穆長亭小聲道:“別看了,小心揍你?!?/br> 周稚嘟了嘟嘴:“大師兄你真討厭!” 穆長亭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亭內(nèi)的進展,又有些不自然地把目光轉(zhuǎn)開。 春宮戲的主角是自己熟悉多年的人,還能更尷尬點么…… 他剛轉(zhuǎn)過頭,就對上邢玉笙看過來的深邃雙眸,像是在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他的反應(yīng)。 穆長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邢玉笙頓了頓,默默又將頭轉(zhuǎn)回去。 穆長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腹誹一聲,莫名其妙,就保持著一會兒看亭內(nèi),一會兒仰頭看天的動作。 亭內(nèi)。 江姨娘面覆紅潮,只見她急促喘息著,眸光微微閃動,因為情動而按耐不住仰頭低叫的同時,身后忽然伸出九條長長的狐貍尾巴! 這哪里是妖魅,分明就是九尾妖狐! 妖氣瞬間在空氣中瘋狂涌動,她笑了笑,用低到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怎么?真想跟我雙修?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不喜歡?!?/br> 付息烽面沉似水,一點兒也沒有被撩撥到情動的樣子:“你若再不走,待會兒我就只能把你抓走剝皮吃rou了。” 九尾妖狐冷冷一笑,若不是主上吩咐配合他行事,哪里輪到這小子在她面前撒野? 假意跟付息烽對戰(zhàn)幾招,九尾妖狐一掌拍到他心口,飛快地翻身撤走。 穆長亭正要去追,付息烽卻搖晃了兩下,重重跌倒在地,臉色蒼白。 穆長亭連忙扶住他,付息烽抿緊唇:“長亭,不用管我……” 話音落地,他卻猛烈咳嗽起來,連聲音都嘶啞起來。 他都這樣了,穆長亭哪里能不管他,連忙吩咐邢玉笙和周稚追上去,他倒出一顆丹藥給付息烽服下,皺眉道:“你怎么也不防著些,平時最謹(jǐn)慎聰明的不是你么?” 付息烽閉上眼睛,意有所指地低喃道:“聰明有什么用?有些人總是防不勝防?!?/br> 穆長亭沒有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待付息烽好些了,兩人才重新沿著九尾妖狐逃走的方向追去。 邢玉笙跟周稚一路追到城里的一個路口,那九尾妖狐卻狡猾地隱藏了身體,像是動用了隱身符一樣,憑空消失在眼前。 沒有辦法,只能各自分開追一個方向。 邢玉笙叮囑周稚:“小心點,有發(fā)現(xiàn)就大聲叫我。” 周稚乖乖點頭:“知道啦!” 邢玉笙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追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了九尾妖狐的身影。 此時她已取消了隱身,聽見身后的動靜,她甚至猛地停了下來,勾唇笑道:“想抓我么道長?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br> 她飛身而起,邢玉笙緊追而上。 兩道身影在小鎮(zhèn)屋頂上飛縱跳躍,前面那一道身影快似鬼魅,后面那一道身姿飄逸,幾乎沒看到他如何動,就能不徐不疾地保持著跟九尾妖狐一樣的速度。 追著追著,九尾妖狐忽然回頭看他一眼,縱身跳進王宅。 她這一躍如滴水入湖,無聲無息,又瞬間不見了蹤影。 邢玉笙落在庭院中央,只見周圍竟然烏壓壓站了百來人,他們?nèi)济鏌o表情,眼神空洞,身上絲毫沒有凡人的氣息!渾似半人半尸的尸鬼! 妖氣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顯得這個空曠的庭院格外陰森。 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之氣縈繞在鼻尖,邢玉笙不是很舒服地閉了閉眼,心臟劇烈跳動著,身體里好像有一個巨獸在咆哮著蘇醒。 黑色的魔氣在眉心極速地竄動,似有取之不盡的力量涌遍全身,邢玉笙猛地睜開眼睛,黑眸盡褪,出現(xiàn)在眼前的赧然是一雙淺色金瞳! 九尾妖狐凌空出現(xiàn)在上方,白色的尾巴在空中甩動,尖銳的黑色指甲微微曲起,朝人群中一吸,她猛地將被他吸食精氣后半死不活的人扔到邢玉笙面前。 邢玉笙抽出驚鯢劍,毫不猶豫地刺進那人心口,動作又快又準(zhǔn)! 原來那些身上死氣浮現(xiàn)的人,卻不知為何,在被邢玉笙所殺后,重新變回了人類。 九尾妖狐知道他此刻神智凌亂,忍不住笑起來,一股腦地將這些人推到他面前。 邢玉笙的腦中空白一片,只有一個聲音在心里面回蕩:“殺!殺!殺!” 九尾妖狐遙遙看了一眼遠方,媚笑道:“妾身就不陪你了,慢慢玩?!?/br> 邢玉笙置若罔聞,溫?zé)岬孽r血濺落在臉上,半人半尸的尸鬼不斷往他身上撲。 手上的驚鯢劍發(fā)出刺目的白光,一掃而出時,方才形成小半圈包圍而來的尸鬼瞬間被掀飛出去。 穆長亭他們趕來之時,少年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面無表情地站著。 他執(zhí)劍而立,渾身是血,整個人像散發(fā)出強烈的殺意。 穆長亭愣在當(dāng)場,幾乎難以相信眼前所見,他仔細(xì)去看邢玉笙的眼睛,預(yù)想中的淺色金瞳沒有出現(xiàn),少年雙眸漆黑如墨,里面泛著冷冷的寒光。 付息烽戒備地將劍舉起來:“小心點,他不對勁?!?/br> 穆長亭按住付息烽的劍,搖頭道:“先不要傷他,我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鄙匣卦谔撎熘?,他淺色金瞳尚且能認(rèn)出他,這次他眸色未變,應(yīng)該更有半點清晰的神識存在才對。 言畢,他就試探著慢慢靠近,少年雙眸微轉(zhuǎn),瞬間鎖定在他身上,驚鯢劍對準(zhǔn)他。 穆長亭輕聲道:“師弟,把劍放下,我不會傷害你的?!?/br> 他越靠越近,猛地踏入邢玉笙腦海中下意識設(shè)定的安全范圍,他猛地沖過去,揮劍刺去,勁風(fēng)拂面,殺氣泠然,生死一刻中任誰第一反應(yīng)都是揮劍相擋,然而穆長亭卻不閃不避,巋然不動。 邢玉笙的劍尖猛地停在穆長亭脖頸前,只要再進去一寸,就能置他于死地。 付息烽握緊佩劍,牙關(guān)咬得死緊,那一瞬間他甚至恨不得上去就將邢玉笙結(jié)果了。 然而那個男人的話聲猶在耳:“等了這半年,不就是為了等魔血與邢玉笙更好的相融么?我不得不提醒你,再有恨也不能殺了他,他對我們尚有大用?!?/br> 兩人雙目久久凝視,穆長亭眸光微動,輕聲道:“師弟,把劍給我。”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刑玉笙眼里閃現(xiàn)片刻迷茫,呆愣之間,居然乖乖讓他將手中的長劍拿走了。 烏黑的睫羽緩緩扇動兩下,眼底倒影著穆長亭清晰的身影,他閉上眼睛,忽然昏了過去。 時隔半年,刑玉笙再次被召進戒堂公審,這一次被問詢了整整一夜,結(jié)果就是直接被關(guān)進了思過崖。 清心派歷來被關(guān)進思過崖的,都是犯下大錯,準(zhǔn)備逐出門派的人。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幾乎讓全派上下都在猜測,這是打算長期囚禁刑玉笙,還是真的要將他驅(qū)逐出派。 謝應(yīng)君回來,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穆長亭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字未說。 師尊最是護短,若是連身為掌門仙尊的他都無法護下刑玉笙,那這一回刑玉笙的事必然是再無回旋的余地。 想來也是,王家一百三十口的性命,全數(shù)死在他劍下。 尸體上靈力留下的傷口,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