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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難為在線閱讀 -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9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9

    “有用沒用,我也不能繼承王位。太有用會讓明禮忌憚我,我不知道你會送我到帝都?!泵髡繘]否認(rèn),也沒說什么敷衍的屁話,鳳景南又不是傻瓜,可不好糊弄。

    鳳景南沉默了半晌,“你想做世子嗎?”

    明湛回給他一個冷笑。不言而喻。

    鳳景南松了口氣,嘆道,“那你早晚都會來帝都,早與晚有什么分別?”

    明湛露出一個冰冷而譏誚的嘲諷,眼中的尖銳幾乎讓人難以招架,鳳景南只得道,“好吧,這件事,我與你這樣說吧。如果你能開口,會在更小,五歲,剛啟蒙的時候來帝都?;噬献阅愠錾陀姓倌闳刖┑哪铑^兒了,我也有這個意思,世子與皇子們總要保持一個友好的關(guān)系,日后鎮(zhèn)南王府的存在會優(yōu)容許多。如果你有意世子位,就得拿出實力來?!兵P景南有幾分鄭重,“你在帝都的表現(xiàn)讓我吃驚。你雖然是嫡出,可是生而缺陷,這也是事實。我并不算古板,如果你能證明你比所有人都強(qiáng),這世子之位,就是你的!”

    “我不要。”明湛的手很穩(wěn)的在鳳景南的手心寫下這三個字,眼中透出傲然,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要”!可見此人雖擅長裝蔫兒鵪鶉,其內(nèi)心深處卻已經(jīng)傲氣到目中無人的地步兒!

    明湛繼續(xù)寫道,“你讓明義來,無非是想讓明義幫著明禮,與我抗衡。老二兒都很有心機(jī),不過明義的心機(jī)都是用在小處。你覺得他能主持大局?總有一天,你會后悔這個決定!”

    “你想的很對,既然我已經(jīng)不再裝笨蛋,帝都的事就得按我說的來。如果你認(rèn)為明義明禮可以代你主持帝都事宜,我不會插手?!泵髡磕樕嫌幸环N篤定,他看了鳳景南一眼,勾了勾唇角,“他們是死是活,我都會袖手。不過你要考慮好,雞蛋最好不要放在一個籃子里。明禮是你親自教導(dǎo)的,明義是有心機(jī)的,明廉卻是沒什么本事了,現(xiàn)在教他已經(jīng)遲了。你將明禮明義都放在帝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有個好歹,莫非你打算再立明廉還是重新再生幾個兒子?”

    “那你是什么打算?”明湛如此危言聳聽,必有所圖。

    “我在帝都,你把帝都的人交給我調(diào)度,然后讓明禮明義回云南?!泵髡快o靜的看著鳳景南。

    鳳景南的臉上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俊美的銳利的眼睛打量著明湛冷靜的臉龐,雖然是個鵪鶉模樣,倒是敢獅子大開口。明禮都沒敢跟他提半個字帝都人手的事兒,不想明湛早打主意很久了。

    做為當(dāng)權(quán)者,鳳景南很欣賞明湛這樣的野心家胚子,不過有野心要調(diào)度帝都的人,會情愿失去世子之位么?是在一方逍遙為王,還是在帝都為質(zhì)?

    這似乎并不是什么難題吧!

    鳳景南隔著被子拍了拍明湛,伏在他薄薄的耳際,吹一口熱氣,將明湛的耳朵燙出云霞的色彩,方輕聲道,“臭小子,我還年輕著呢?!?/br>
    35、訓(xùn)子

    明湛和鳳景南昨日坦誠相對,揭去了那層虛偽的父慈子孝的面紗,如今相處倒多了幾分坦蕩。

    早膳時,鳳景南指了指左首第一位,那里向來是鳳明禮的位子,今日被明湛占據(jù)。鳳明禮臉色稍微有些難看,不過既是父王默許,他也沒膽子發(fā)作。

    鳳明義瞧了明湛一眼,見明湛面色從容、好像理應(yīng)如此似的,鳳明義便也默不作聲的坐在鳳明禮的下首。鳳景南右首第一位自然是明淇,次位是明菲。

    明湛既然表現(xiàn)出了嫡子的身份相匹配的手段,那么便要給他應(yīng)得的位子。

    鳳景南開箸,夾了一只水晶般的蟹黃包兒放在明湛的碟子里。明湛安之若素,既未起身誠惶誠恐一臉榮幸的捧著碟碗去接,也未道謝,徑自夾起來,醮上香醋,吃了。

    連明淇都多瞧了明湛一眼,心想怎么就跟著父王休息了一個晚上,明湛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鎮(zhèn)南王府的早餐氣氛詭異,不過誰都不會愚蠢的表現(xiàn)出來。唯有明菲撇了撇嘴,問一句,“四哥,那是大哥的位子。大哥比你年長,理應(yīng)做父王下首第一位?!?/br>
    明湛好像根本沒聽到明菲的話,又夾了個包子,繼續(xù)吃。

    明淇冷笑。這個蠢貨。

    鳳景南沒說話,優(yōu)雅的用餐。

    餐廳的安靜讓明菲的臉漸漸脹紅,尷尬無比,緊緊捏著銀筷低下頭去。

    與明菲同樣尷尬的便是鳳明禮了,鳳明禮并沒有說話,此刻,說什么都好像欲蓋彌彰,還不若不說。故此他只是低下頭安靜的用了一餐,雖然食不知味。

    早膳后,鳳景南叫了鳳明禮去書房說話。

    鳳景南坐在寬敞的榻上,傝上鋪陳著川錦繡牡丹的褥子,軟而舒適。鳳明禮垂手站在一側(cè),不敢出聲。

    鳳景南慢慢的品著一盞茶,半晌才問,“難受嗎?”

    鳳明禮直覺的搖頭,他的面孔有些泛白,不過多年的教養(yǎng)并沒有讓他失態(tài)。

    鳳景南知他強(qiáng)撐,卻是一語道破,“如果你做不了世子,這還只是個開始。你會慢慢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待你熱絡(luò)的呼兄喚弟之人人原來與你竟是陌生人?!?/br>
    鳳景南看向明禮愈加蒼白的臉孔,問道,“他剛來帝都,就已經(jīng)代表鎮(zhèn)南王府處置明艷的婚事。明禮,為什么不是你出面兒?你才是我的長子,住在這鎮(zhèn)南王府,你為何要把這件事交與他?”這里的他當(dāng)然是指明湛。

    鳳明禮剛要開口解釋,鳳景南卻似根本不愿聽,繼續(xù)冷聲質(zhì)問,“如果你本來打算驅(qū)使明湛,吩咐明湛出面處置,今日我也不會讓你難堪??墒聦嵣献允贾两K,你都是處于被動地位。你是我囑意的世子人選,我讓你來帝都,讓你處理有關(guān)鎮(zhèn)南王府的事務(wù),可是你大權(quán)旁落,連自己jiejie的婚事都說不上話兒?帝都里誰是瞎子,遇事你便退,那么等你想說話時,還有何份量威信!”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是不愿得罪人!可你想想,明艷是你的jiejie,親jiejie有事你尚且退避,別人焉敢望于你!對親jiejie尚且袖手,那么對屬下呢?對朋友呢?”鳳景南厲聲道,“再者,你不愿得罪福昌公主,退避三舍。反倒讓比你年小的弟弟出面得罪人!手足之情如此淡薄,首先,你人品便入了下流!”

    鳳明禮臉色漲紅,禁不住鳳景南如此重話,跪在地上哀聲道,“父王這樣講,兒子哪里當(dāng)?shù)钠?。我承認(rèn)大jiejie的婚事如此波折,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處置失當(dāng)??墒?,帝都只有我與明湛,明湛的脾氣父王也知道,一來帝都,誰的面子都不給,皇祖母都敢沖撞。我,我真是怕了他胡來。后來大jiejie的婚事,他總是先拿主意,若不依他,怕又要做出離譜的事兒來。父王,我能怎么辦?難道要帝都這么多人看著我們兄弟不和。”

    “你好糊涂!”鳳景南斥道,“你怕他什么?他在宮里,手上一個人沒有,事事要指望你相幫,你還怕他!有些人,當(dāng)?shù)米飼r便要得罪!明湛做的事,他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擔(dān)后果!他得罪人,你怕什么?他只是他,他是能代表鎮(zhèn)南王府,還是可以代表我?他得罪人,并不是鎮(zhèn)南王府得罪人!他要拿主意,你不理會他,他能怎樣?你這樣事事好性兒,如果有人要搶你屁股底下的椅子,是不是你還要滿面含笑的讓出來!”

    鳳明禮想到晨間的難堪,忍不住落下淚來。

    “今天,不過是一把餐椅你就如此。若有朝一日,世子之位易主,你要如何?”鳳景南冷聲道,“自你啟蒙,我為你請最淵博的先生,十歲開始就在書房伺候,明禮,你們兄弟幾個,唯你如此。我唯有待你如此!”鳳景南望著鳳明禮含淚的眼睛,輕嘆一聲,伸手虛扶,“起來說話。”

    鳳明禮抽咽著起身,坐在鳳景南身畔,心中的愧疚仿若壓在心口的一塊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低聲道,“我無能,讓父王失望了?!?/br>
    鳳景南拍了拍他的脊背,聲音溫和許多,“你要學(xué)著遇事自己拿主意,屬下的話,可參考選擇著聽;明湛的話,也是如此。明湛是要一直留在帝都的,你想一想吧,今日你低他一頭,他日你是不是要低他一輩子了!明禮,今日你將帝都的話語權(quán)讓于他,有朝一日,明湛必會反客為主,遙控云南事務(wù)!界時,不是藩王,勝似藩王!而你,則成了他放在云南的傀儡親王!”

    鳳明禮身子一震,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鳳景南呷一口茶,似笑非笑,“你覺得我在危言聳聽?”

    他了解明湛,一個能在他眼皮底下掩去鋒芒、裝傻充愣的小家伙,夠聰明,看他在帝都的行為,也夠手段?,F(xiàn)在,也展露了野心。

    可是,鳳景南仍然不會冒然造擇明湛,或許是因為明湛太過膽大不安定,他從內(nèi)心深處排斥明湛掌權(quán)一事。

    “明禮,是知道的,我本是庶出的皇子。先前,你皇祖母在先帝時,份位很低,我出生時只是你皇祖母還只是坤寧宮偏殿里的小貴人。那時戾太子尚是太子,深得先帝喜愛?;首觽兌荚诼劦例S念書,太子但有差錯,罰的是伴讀。我若有錯,直接打手板?!兵P景南目光幽遠(yuǎn),帶著幾分譏諷,“倒不是先生偏心,故意打罰我。實在是我根本沒有伴讀。你皇祖母份位低在先帝跟前兒說不上話,魏家那會兒也窮困,無可指望。我啟蒙時竟然無人提伴讀之事,所以我一直沒有伴讀,在聞道齋的時候吃過不少苦頭兒。同是皇子,嫡庶之別,猶如云泥。庶子的苦,沒人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對你們向來一視同仁。你是我的長子,我對你的期望是最高的。我從不覺得庶子比嫡子差,在我心里,最囑意的人選就是你?!蔽兆▲P明禮修長的略帶薄繭的手,鳳景南沉聲道,“所以,別讓我失望。明禮,別讓父親失望!”

    36、椅子

    明湛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看明淇劍若游龍、殺氣縱橫,身姿俊挺,劍光靈動。

    明湛啪啪的鼓掌。

    明淇練了一陣,額上微汗,雙頰泛紅,還劍于鞘,走了過去。明湛移出半個秋千藤椅的位子,明淇屈身坐下,擦了擦汗,看向明湛道,“等我再大些,就去帶兵繅匪?!?/br>
    “你不成婚了?”明湛寫字問道。

    明淇冷笑,“如今瞧見大jiejie這樣,嫁男人有什么好的?大jiejie還是正經(jīng)郡主呢,與親姑媽家做親,那個姓杜的還敢養(yǎng)小老婆!要是趕上我,不一劍過去捅死姓杜的!還容他帶發(fā)修行賺個孝順的美名兒!再說,我練這么多年的武功,難道是為了伺候男人!”

    明湛覺得明淇真的被鳳景南培養(yǎng)出成了女權(quán)主義者,明淇道,“我先去把云南的土匪打干凈了,再考慮大婚的事兒。到時我也不要什么公府的少爺侯府的公子,只要個聽話的。叫他往東,不能往西的。”

    明湛連連點頭,他真是服了明淇,你干脆養(yǎng)條狗算了,還嫁什么男人!

    “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什么話都敢說?!兵P景南笑著從假山后徐步走出,身后跟著眼睛微紅的鳳明禮。

    明淇明湛起身見禮,明淇迎上去,笑著挽住鳳景南的手臂,正色道,“父王,我說的是真的。明年過了生辰,你就放我去軍中吧。要不,你給我一隊人馬使喚。我練武這么多年,莫非就用來打只兔子射只野雞,說出去真是丟父王的臉!”

    鳳景南輕點明淇的鼻尖兒,笑道,“行行,淇兒說的話,本王哪兒敢不允?”

    明湛的眼睛落在鳳明禮微紅的眼睛上,看來是挨過訓(xùn)斥了,鳳景南一大早的就給鳳明禮下不來臺,罵一頓也合乎情理。不過,鳳明禮臉色不差,想來除了敲打,還指點了鳳明禮一番。

    昨晚,明湛不過是剛開了口,鳳景南便將話糊弄了過去,至此再不提帝都人手之事??磥?,鳳景南還是要倚重明禮明義。

    鳳明禮看他的眼神還有幾分戒備,明湛勾了勾唇角,移開眼睛在鳳景南放肆的身上溜了一溜。鳳景南自也留意兩個兒子的反應(yīng),一看明湛這副形容便知這小子猜著些什么。

    明湛看向鳳景南,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鳳景南轉(zhuǎn)而帶著明淇去小校場比劍,明淇喚明湛,“你也來,我看看你騎射有長進(jìn)沒?”

    明禮自然一道跟了過去。

    試了一巡弓箭后,鳳景南越發(fā)認(rèn)為自己的決定沒錯,明禮也是自幼練習(xí),如今雖還是少年,已有些玉樹臨風(fēng)的意思,隨便一擺,那姿勢硬是優(yōu)雅好看,關(guān)鍵人家手里有幾分真功夫,算是個有內(nèi)涵的花瓶兒。

    明湛僥幸沒脫靶,明淇好一番夸獎,“長進(jìn)了這許多,可見宮里的師傅的確好?!?/br>
    以前在云南,衛(wèi)王妃什么都由著他,明湛的騎射向來的兩日有三日無的,別說正中靶心,脫靶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如今在宮里,每天下午都要去校場跟著師傅練習(xí),縱是明湛這樣兒的,都練的有些模樣了。

    當(dāng)然不能跟明淇明禮相比。

    明淇親自下場教明湛怎樣瞄準(zhǔn)怎樣發(fā)力,對明湛道,“只管多練,這東西,不過是練個手熟。有了手感,便百發(fā)百中了?!彪S手一引弓,箭矢流星般追去,一只落在樹梢兒上的麻雀應(yīng)聲掉在地上。

    明淇連發(fā)十箭,箭箭皆中,指使著小廝們撿了,吩咐道,“送廚房去,叫他們收拾了,腌好炸酥,中午添菜?!?/br>
    明湛笑著點頭。

    鳳景南對明淇的箭法最是滿意,笑著贊了幾句,明淇擺擺手道,“只能射些蠢物罷了,上次師傅拿了一把琉璃珠子,彈出去叫我射,一個沒中。”

    鳳景南笑道,“武功非一日之功,急什么,你才多大呢。現(xiàn)在有這樣的準(zhǔn)頭兒已頗是不易了?!痹俳逃?xùn)明禮,“來帝都這大半年,臂力半點長進(jìn)全無,平日都在忙什么!莫非要被你meimei比下去不成!以后每日加半個時辰的騎射?!?/br>
    鳳明禮小心嚅嚅的應(yīng)是。

    “明湛,你與明淇一個年紀(jì),不必我多說。”

    不想多說,那就閉嘴。明湛翻個白眼。

    日頭漸高,鳳景南便帶著明淇回去了。

    中午用膳,卻又有一番波折。

    鳳景南自然是正中首位。

    鳳明禮卻先一步坐在鳳景南的左下首,明湛站在廳里未動,并不上前就坐明義下首之位。

    明菲這次只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并未多言。

    鳳景南剛要拿筷子,明淇道,“父王稍慢,我有事想請教父王?!?/br>
    “淇兒說吧?!笨戳嗣麂恳谎邸?/br>
    明淇臉上并不見惱怒,只是鄭重,正色道,“父王,是嫡為貴,還是庶為貴?”

    明菲當(dāng)即道,“我也想問二姐,是以長為尊,還是以幼為尊?”

    明湛根本不理會明菲,鎮(zhèn)定的說,“父王,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記得太宗當(dāng)年,元后嘉儀皇后早逝,身后留有嫡出三皇子。一年后,太宗立原慧皇貴妃為后,慧皇貴妃原有皇長子儀親王為親子。當(dāng)年立太子之際,朝臣為嫡長尊卑爭執(zhí)不下,進(jìn)而引的朝廷震蕩,天下失和,最后太宗道:儀王雖貴,元嫡更尊。遂立三皇子為儲,是為高宗皇帝。雖說是嫡是庶都是父王的兒子,可若是嫡庶不明,那鎮(zhèn)南王府何必分出嫡妃側(cè)妃侍妾丫頭?六中之中何必再有后妃嬪妾之別?父王今日先亂嫡庶尊卑,恕明淇不敢茍同!”

    鳳景南看向鳳明禮,鳳明禮從容笑道,“不過是一張椅子,四弟要坐便坐了。二妹不要動怒,四弟,你來坐吧。”

    鳳明義笑著附言,“是啊,二妹莫動氣。正吃飯呢,怎么連太宗皇帝都搬出來了?是我沒看清,先坐了大哥的位子,大哥便往前移了一位。”

    明淇一挑長眉,不為所動,吩咐身后的丫頭道,“去二門傳話兒,叫大管家進(jìn)來?!?/br>
    李明聽說里頭叫傳,不敢耽擱,撂下吃了一半兒的飯,一抹嘴兒便來了。

    明淇沉聲道,“大管家,午膳過后你派人將父王上首之位,與左下第一位的椅袱都換成耀眼的大紅色?!?/br>
    李明忙應(yīng)了。明淇看向鳳景南,一捶定音,“左下之位,若日后父王請封世子,理當(dāng)由世子坐。既然父王尚未請立世子,嫡庶尊卑不可亂,明湛,你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