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南亦頗是惱怒，“之前兒子倒是相中了壽寧侯家的孫女，母后不去問問子敏那個混帳，越發(fā)大膽，拉著明湛去壽寧侯府說了些混帳話，壽寧侯一狀告到皇兄跟前兒，滿朝文武，哪個還敢把女兒嫁給明禮。”遂把壽寧侯府的事說了。

    魏太后恨不是怒不是，自己正跟侄女兒抬轎，侄子就來拆臺，握拳直捶軟榻，“這個魏子敏，皇帝叫他來，哀家來當(dāng)面問他，他安的什么心？”

    “因這事兒，景南惱了他，打了四十板子，如今倒是想進(jìn)宮也進(jìn)不來了?！兵P景乾笑，“母后若生氣，再打怕他小命兒就交待了，朕奪了他的官就是。”

    魏太后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他怎么又和明湛攪到了一塊兒去，這個明湛，兄長娶親又不是給他娶親，他倒也要插一杠子。”

    鳳景乾笑著為明湛開脫，“小孩子家，誰知道在想什么?；蛟S就是好奇自己大嫂是什么模樣呢，朕剛給明艷和紹明指婚時，他不也趁紹明進(jìn)宮時，相看了一番么？”

    “這怎么一樣，壽寧侯家的女孩兒還未指婚，誰家女孩兒禁得住他們這樣上門子去鬧！”魏太后始終不悅，“他這手伸的也太長了。”

    “朕已經(jīng)叫他進(jìn)宮念書，”鳳景乾道，“在景南府上，成天閑著才有空想七想八，進(jìn)宮來給他找些事兒干，估計(jì)他也就沒這閑心了?！?/br>
    鳳景南看一眼他大哥，你還真被這小子給收買了啊。怎么，擔(dān)心他回府受罰，還要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著才放心。

    魏太后淡淡地，“正該如此。哀家壽辰要到了，在佛前許愿要抄百份心經(jīng)。就讓他盡盡孝心吧，在佛祖跟前兒，也靜靜心。”

    一頂孝心的帽子壓下來，鳳景乾只得替明湛笑應(yīng)了。

    鳳景南很是暗喜，混帳東西，莫以為躲進(jìn)宮來就太平了。就是他要回絕太后的意思，還得兜個大圈子；魏子敏若不是挨了這一頓，也難以善了。鳳明湛你自作聰明，躲到宮里來，莫以為就是天下太平了。所謂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就是說的這種人了！鳳景南出了一口惡氣，舒坦許多。

    魏太后嘆一聲，“孔御史鐵骨錚錚，的確是朝臣典范。只是孔家這女孩兒父母雙亡，從命數(shù)上講，就單薄了些。焉配得明禮？”替孫子抱屈。

    “孔家與國有功，當(dāng)年皇兄心痛孔御史殉國，特意封了縣主。不過這女孩兒從未因繁華迷眼，仍是每日紡紗織布，恪守婦德，怎么配不得明禮？”鳳景南笑勸，“母后不過是心疼自己孫兒，就挑剔了?！?/br>
    圣旨已下，再計(jì)較這些也沒用，魏太后只恨明湛心思歹毒，小小年紀(jì)就滿腹心機(jī)，“今天晚上就叫明湛過來吧，在菩薩面前受些教誨，往后總能穩(wěn)重些。”

    鳳氏兄弟自然不敢有異議。

    明湛得知魏太后要他去慈寧宮念佛，當(dāng)即呆了。坐在椅中，眼珠兒也不會轉(zhuǎn)了，粉嘟嘟的小嘴巴微張，木呆呆的望著鳳景乾，難以置信。

    鳳景南冷哼，自作自受。

    鳳景乾撫著他的背，溫聲安慰道，“你去了好好聽話，太后的壽辰要到了，過了太后千秋，朕就讓你回聞道齋念書?！?/br>
    明湛拽著鳳景乾的袖子，可憐巴巴的仰著小臉兒望著他。

    “朕會為你說好話的?！?/br>
    明湛摟著鳳景乾的脖子，蹭蹭人家的龍臉。鳳景南眼珠子都紅了，心道，在老子跟前兒，不是裝傻充愣，就是陰陽怪氣的冒壞水兒，原來你不是不會討喜裝乖啊，你成心是找老子的不自在，遂大怒，“滾下來，你這是褻瀆龍?bào)w，知不知道！”

    褻瀆龍?bào)w！明湛當(dāng)場噴了……鳳景乾一臉口水。

    鳳景乾隨手拍明湛一巴掌，笑斥，“景南，你這是什么話，明湛不過是略與我親近了些。這也是我們投緣?！?/br>
    明湛捏著小帕子給鳳景乾擦了擦臉，吧唧親了一口。

    鳳景乾掃一眼弟弟漆黑的臉龐，愈加得意，開懷大笑，問明湛，“是不是吃紅豆沙了，一股子甜味兒?！?/br>
    明湛笑著點(diǎn)頭。

    看著這兩人惡心做作，鳳景南只想出去吐一回。

    42、混亂

    明艷因?yàn)闀祛佊^色，伺候的魏太后周到，方得了魏太后的喜歡。

    明菲卻無需如此，魏太后對于魏家人有一種天性中的護(hù)短兒，何況明菲生的如同三月桃花兒，嬌柔婉媚。女孩子，出身有了，美貌也是一項(xiàng)很大的資本。

    魏太后年輕時也愛些花花草草、梳妝打扮，可惜一直位份不高，好東西輪不到他。熬成太后，再想插珠戴玉，無奈年華已逝，徒增感嘆，世事總難兩全。今見孫女明媚多嬌，心中大愛的同時少不得翻出若干壓箱底兒的首飾來，憑明菲每日打扮的華彩耀人。魏太后瞧著，也可以懷念一下自己已逝的青春。

    明菲倚在魏太后身旁，與耳邊細(xì)細(xì)的與魏太后說起給孔家下定的細(xì)節(jié)，送了哪八樣禮，然后孔家還禮是哪些，好壞如何如何。最后，明菲扶了扶鬢間一只栩栩如生精致可愛的玉蝴蝶，嘆一聲，“皇祖母，我還以為是如意jiejie呢，真可惜，我跟如意jiejie很投緣兒哪。”

    “這是你們姐妹的緣份?！蔽禾笪罩鞣频氖?，柔軟水潤。卻并不想多談田如意的事兒，反指著明菲頭上的玉蝴蝶簪，笑贊道，“這個簪正好這會兒戴，很配你這個年紀(jì)。當(dāng)初他們貢了上來，哀家一眼就瞧中了，連二公主三公主都沒舍得給呢。還是菲丫頭戴著最出彩?！?/br>
    明菲側(cè)過小半個臉兒，拈過一顆荔枝，細(xì)細(xì)剝了來，伺候魏太后吃了，方笑道，“是皇祖母您的東西好，這玉的成色是一等一的，不見半分瑕疵?；首婺?，二哥也十五了呢，您只cao心大哥的事，倒讓二哥說您偏心呢。都是孫子，怎么只疼大的，不疼小的?！奔幢闾锶缫獠荒苤附o大哥，二哥年紀(jì)也差不多啊。

    魏太后的心思自然比明菲要深的多，明禮最指了個縣主，不過那孔家女孩兒無父無母，只有縣主虛名兒而已。明義是次子，論理，妻子身份斷不能越過孔氏去方為妥當(dāng)。魏太后笑道，“你大哥尚未大婚，明義不急。你去瞧瞧明湛吧，給他送些茶水點(diǎn)心吃?！边@個該死的小子，若不是他眼紅明禮的婚事，怎會惹出這種是非。

    魏太后在宮中多少年，怎會看不出明菲與明湛之間的嫌隙？單是明湛抄的心經(jīng)，明菲陪著太后瞧，便明里暗里挑剔了好些話。魏太后有意為難明湛，嫌不夠齊整，只打回去讓明湛重新謄抄。

    這宮里整人的方法多了去，若在魏太后壽辰前明湛抄不完心經(jīng)，便要落個不孝祖母不敬佛祖的名兒。

    明菲清清脆脆的應(yīng)了一聲，起身去了。

    小佛堂里香煙裊裊，觀音座下，擺了三五樣供品，地上放了明黃的蒲團(tuán)兒。本來這佛堂除了供桌，再無多余擺設(shè)，因太后要明湛來抄經(jīng)，便貼著北墻擺了一套桌椅。

    明湛正在執(zhí)筆細(xì)細(xì)抄寫。

    明菲很有幾分得色，命宮女將東西放在明湛手邊兒，便將人打發(fā)下去，輕聲笑道，“四哥且歇一歇吧，太后吩咐m(xù)eimei來給四哥送些茶點(diǎn)?！?/br>
    明湛向來拿明菲當(dāng)透明人，明菲這樣的穿越者，簡直侮辱老祖宗上下五千年的臉面與聲名。

    蠅頭小楷最費(fèi)腕力，那老婆子又百搬挑剔，以至這些時日明湛書法大進(jìn)。好容易落下最后一筆，拈起來細(xì)細(xì)的吹了一遍，放在一旁晾干。明菲親自遞了茶到明湛面前，素手如玉，聲音含笑，“四哥，喝口茶歇會兒吧。”

    明湛冷冷的看向明菲，你有種繼續(xù)做蠢事給我瞧瞧。

    明菲手腕陡的一翻，滿滿的一杯熱茶澆到明湛的書桌上，明菲大驚失色，慌的拿出帕子拭上的茶漬，連聲道歉，“四哥，對不住，您怎么不接著，四哥，燙著沒？”

    明湛不動聲色看她裝模做樣，回頭瞅了瞅閉緊的門，起身過去將插銷插好，回身看向明菲。

    明湛的眼睛幽深漆黑，佛堂陰冷，明菲忽然心虛，軟聲道，“四哥，我不是故意的?！?/br>
    抬手一記耳光落在明菲半邊臉上，明湛掄圓了胳膊，男人本就力氣大，一巴掌便把明菲抽到了地上去。明菲慘叫尖叫，明湛撲上去，著準(zhǔn)了衣服蓋著的地方就是一頓狠揍。

    他娘的，你以為是拍電視劇啊！你他娘的自以為是容嬤嬤，老子也不是紫薇格格！

    女人的尖叫實(shí)在極有穿透力，何況明菲除了尖叫只剩挨揍的份兒了。明菲的尖叫幾乎能掀翻屋頂，連在前殿喝茶的太后都吃到了。

    猛的一聲尖叫入耳，太后捧著茶的手一抖，大半杯茶翻落在衣襟上，宮女連忙請罪，過來服侍。太后焦急道，“快去瞧瞧，這是怎么回事！誰在叫呢！”

    外面?zhèn)鱽韺m女焦切的敲門聲，“四公子，四公子您開開門！”

    “溫公公，怎么辦哪，門里面鎖著的?！?/br>
    又有撞門的聲音。

    “太后娘娘——”

    “四公子，太后娘娘來了，您快開門吧?！?/br>
    “把門撞開?！蔽禾竽樕l(fā)寒，顧不得換衣裳就扶著人匆匆趕到。幾個粗使太監(jiān)斜著身子撞了幾輪，木銷方松了，前鋒太監(jiān)跌進(jìn)屋里。

    魏太后心里氣的厲害，扶住宮女的手直哆嗦，邁屋里看了一眼，眼前一黑，險(xiǎn)些暈過去。

    明湛坐地上，半邊臉的血。明菲躺地上，只剩哼哼的份兒了。

    “快，快去宣太醫(yī)！宣太醫(yī)！”魏太后久不經(jīng)此混亂局面，一時竟然手腳發(fā)軟，眼前暈眩。幸而身邊宮女內(nèi)侍皆是機(jī)警人，扶太后的扶太后，攙明湛的攙明湛，抬明菲的抬明菲。

    魏太后出去就倒在了床上，心里不好，臉色憔悴。明菲輕度昏迷，明湛垂著眼睛坐在外殿由太醫(yī)處理臉上的傷口。

    過一時，鳳景乾鳳景南自太后的寢出來，各自落座，明湛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上了藥，不過仍有絲絲血跡浸透傷藥，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胭脂色，前襟上落了血，浸著天青色的衣衫，結(jié)成一塊塊不大不小的暗紅。

    傷口約有兩寸長，破相了。鳳景乾嘆問，“會不會留下疤？”

    “回萬歲，四公子的傷有些深了，臣配了藥膏，待傷處痊愈，會留疤。不過只要堅(jiān)持用臣的藥膏，三五年后，或可全消?！碧t(yī)院的醫(yī)正回稟道。

    “多配些藥膏，給石榴院送去?！兵P景乾再吩咐馮誠，“派頂軟轎，送明湛回石榴院，別著了風(fēng)?！?/br>
    明湛以為這兩位或多或少會問他一句當(dāng)時情況，不過兄弟二人并未開口相詢，可見他們已經(jīng)在疑他。明湛咬咬牙，雖是意料之中，內(nèi)心深處仍覺凄涼。有心機(jī)的人總是不容易為人所取信，可沒有心機(jī)，我要如何活下去？

    明湛上前，握住鳳景乾的手，拉開，在上面寫了一句話，再退開行禮，隨著馮誠告退離去。

    43、偏袒

    鳳景乾宣魏寧入宮。

    魏寧的傷并未全好，不過走路已經(jīng)不成問題。這便是執(zhí)刑者的本事，有的雖然打得皮破血流，而骨rou不傷；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見皮膚紅腫，而內(nèi)里卻受傷甚重。

    鳳景南收拾魏寧，自然不會要他傷筋動骨。

    魏寧聽了鳳景乾的吩咐，先去看了現(xiàn)場，然后提審證人，與明湛、明菲核實(shí)口供，直到晚間，才得出結(jié)論。

    兄妹倆兒下死手互毆，竟然請來大理寺卿斷案，也只有皇家才有此氣派了。從血緣上，明菲與魏寧近些；不過自交情言，他與明湛更熟悉。

    手心手背都是rou，魏大人好生為難。

    魏寧并未編謊造謠，只了，“送茶點(diǎn)的宮女交待，她們奉命隨明菲將茶點(diǎn)放到明湛的桌子上，明菲便命她們退下了。她們以為明菲與明湛有私話要聊，便將門掩上。所以，門是明菲讓關(guān)的。這一點(diǎn)，我問過明菲、明湛，他們也都承認(rèn)?！闭故玖艘粡埥?jīng)過簽字畫押的口供。

    “然后送茶點(diǎn)的宮女守在佛堂門外，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聽到里面明菲在尖叫救命，再敲門時，門已經(jīng)從里面鎖了?！蔽簩幍?，“待撞門進(jìn)去時，明湛臉上被劃傷坐在地上，明菲躺在地上。經(jīng)過確認(rèn)，明湛的臉是被這支玉簪所傷，這支玉簪是太后賞給明菲的首飾，今日明菲插在頭上，太后還贊了好幾句?！背鍪咀C物——玉蝴蝶長簪，尖端似一抹殷紅血跡尚未洗去。

    “第一個可能，便是明菲與明湛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明菲用頭上的發(fā)簪劃傷明湛，而后兩人大打出手?！蔽簩幍?，“我剛剛問過太醫(yī)，他在為明湛處理傷口時，傷口的血還流的很快。如果是明菲先傷人，那么在爭斗中，明湛臉上的血會落到明菲身上。不過，明菲換下來的衣服上不見半滴血跡?！弊C物二，明菲換下的外衣。

    “再有，明湛傷的是左臉，血很有規(guī)律的滴在左邊的衣襟，傷口的正下方，沒有半分凌亂的痕跡?！弊C物三，明湛換下的外衣，血跡已經(jīng)干凝，“如果明湛受傷后，仍與明菲打斗，那有他滴在身上的血的范圍會更廣，不過自衣服上看，血跡太過集中，這說明，明湛受傷后，并沒有太激烈的運(yùn)動?！?/br>
    魏寧道，“所以，明湛的傷不是在爭斗前，亦不是在爭斗中，而是在爭斗后所傷。那時，明菲已經(jīng)輕微昏迷，動彈不得，而明湛除了臉上的傷，身上并沒有受傷的地方。故此，我認(rèn)為，明湛臉上的傷并非明菲所為?！?/br>
    鳳景南臉色陡然陰沉，讓魏寧想起一句唐詩，黑云壓城城欲催。

    鳳景乾也微微皺了下眉。

    “還有一件事，我去佛堂看過，兩人都是在地上打斗，桌椅俱是安好?！眱?nèi)心暗暗嘆氣，我的心還是偏的，魏寧繼續(xù)道，“桌上仍有明湛寫好的一頁心經(jīng)，不過心經(jīng)被茶水浸濕。茶杯安好的放在桌上，位置并不在明湛手側(cè)，反是靠近右桌沿。我問過，明菲承認(rèn)是她想端茶給明湛，結(jié)果手滑，茶水撲到了心經(jīng)上。明湛因此大怒，才大打出手?！?/br>
    “不過，這里有一個疑點(diǎn)。明湛坐著抄經(jīng)書，從椅子的位置可以判定，他是坐在桌子正中，心經(jīng)放在書桌左上角，而我們喝茶，定是右手接茶杯，當(dāng)時宮女放茶點(diǎn)的位置也是明湛右首、桌子空處。那么當(dāng)明菲應(yīng)該也是站在明湛右側(cè)捧起茶遞給明湛時，若是失了手，茶杯也應(yīng)該落在桌上正中或靠右的地方，那么茶水的位置也應(yīng)該是從桌子正中或靠右起，向全桌漫延。不過依桌上的茶漬看，這杯茶水很明顯是直接傾在左上角放置心經(jīng)處，并且漫到桌下，打濕了佛堂的地磚，桌子正中偏右反是全干。所以，我的推斷是錯的，那么這杯茶并非失手，而是有人故意用茶澆濕這份兒寫的心經(jīng)。不過剛剛明菲已經(jīng)承認(rèn)是她給明湛遞茶，故此，這杯茶被明菲故意潑出的可能性大于失手的可能性。也許便是基于此因，明湛才與她動手。事后，或許明湛出于害怕或者別的什么想法，用這支簪子劃傷了自己。”魏寧斬釘截鐵的說出自己的推論，并補(bǔ)充一句，“若是皇上與王爺有疑問之處，也可傳明菲明湛前來對質(zhì)?！?/br>
    明湛當(dāng)然不會是出自害怕自傷，如果明湛怕，那么他根本不會與明菲動手，他既動了手，就是不怕的?？墒牵衙鞣拼蛄?，要如何交待？明湛這小子下手太狠，明菲幾乎昏迷，若此時明湛完好的出現(xiàn)，不論真相如何，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永遠(yuǎn)是明湛暴戾，打傷meimei的傳聞。

    所以，明湛必須要自傷，還要傷的顯眼，大家一看即知。明菲臉上只是一個巴掌印兒，明湛卻是半臉的血，哪怕明菲真的昏了過去，不過在宮里女人說昏就昏幾乎是一種本能?？擅髡磕樕系难⒉皇亲黾俚模谒腥说谝谎鄣挠∠笊峡?，明湛是不得已的，他被傷的很重。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對外說?！?/br>
    魏寧行禮退下。小子，我可算幫了你一碼。

    鳳景乾看向鳳景南，“你打算怎么辦？”

    “我?guī)鞣苹馗?，過了母后千秋，帶她回云南，皇兄給我準(zhǔn)備兩個教養(yǎng)嬤嬤?！兵P景南道，“明湛那里，讓他閉門思過，直到母后千秋再出來?！?/br>
    “明湛不必你cao心，他在宮里，自有我看著他。再說，他臉上挨了那么一下，要三五年才能好。”鳳景乾毫不客氣斥道，“這都是你偏心庶女的過錯，他認(rèn)為你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明菲，所以才會自殘先堵上你的嘴！你當(dāng)自??！”

    鳳景南那張臉寫滿無動于衷，鳳景乾氣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