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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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還是沒動靜,當(dāng)所有人都認(rèn)為虛驚一場時,一個晴天霹靂自天而降:世子回云南,主持云南鹽課。 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就地一個哆嗦:他,他是玩兒真的! 話還要往前說。 明湛知道明菲對阮探花兒的覬覦,還以為明菲會弄點(diǎn)兒什么花樣出來娛眾,結(jié)果人家硬是按兵不動。 明湛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接了賜婚的圣旨,歡歡喜喜的進(jìn)宮去給皇上請安謝恩,正好偶遇魏寧。 魏寧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世子神清氣爽,看來大喜將至?!?/br> “同喜同喜?!泵髡看┝思{色衣袍,上頭繡了金絲銀縷的蓮花,喜慶極了。 魏寧懷疑明湛大婚時會打扮成什么樣。 鳳景乾掩去眼中的情緒,直接笑著打趣,“喲,這是把大婚時的喜服穿來了?!?/br> “不是。大婚那件是正紅,這件是絳紅,不一樣的?!泵髡啃ξ慕忉?,他有爵位,大婚時的禮服由內(nèi)務(wù)府包辦。其實連聘禮都有內(nèi)務(wù)府準(zhǔn)備,完全花不著家里錢。 明湛笑的親熱,“臣侄一是謝恩,二是想著,大婚時皇伯父可得給侄兒包個大紅包兒。” “這么快就瞧好日子了?”真是神速啊。 “還沒呢?!泵髡啃Σ[瞇道,“我如今住在外頭,不比在宮內(nèi)可以常給皇祖母請安,今日既來了,斷沒有不去的道理?!?/br> 鳳景乾一愣,你跟太后那點(diǎn)兒事兒,誰不知道?。垦b什么大尾巴狼呢?再一尋思,方笑了,是啊,按規(guī)矩,昨日頒旨賜婚,今兒個阮夫人定要攜女兒進(jìn)宮謝恩的。 鳳景乾縱然今日有幾分心煩不悅,也給明湛的小心眼兒逗的開懷,笑道,“腿腳俐落些,還能趕上瞅一眼。去吧。” 明湛干笑著行了禮,轉(zhuǎn)身去了。 說起來,他還沒見過阮家丫頭呢。 明湛沒趕上,到慈寧宮的時候阮家人已經(jīng)謝完恩離去了。關(guān)鍵是魏太后不戴見明湛,連同即將與明湛成親的阮三姑娘也就沒了啥好感。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話,便將人打發(fā)了。 雖只是做一場戲,明湛未見到佳人,還是有些失落。不咸不淡的請了安,便告退了。 鳳景乾一見明湛那無精打采的模樣便樂了,“怎么,沒瞧見?” 明湛嘀咕,“三條腿兒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女人到處是,我至于這么不開眼么?” “你還真老實,”鳳景乾敲明湛額頭一個暴栗,笑道,“朕聽說你母親幾次宴請阮家,你就沒偷著瞧上一二?”卻也覺得明湛于女色上并不上心。 明湛笑,很實誠的說,“跟姐妹們打聽了打聽,女人都在內(nèi)院兒,我知道有宴,貿(mào)然過去,就顯得唐突了?!?/br> 鳳景乾點(diǎn)頭道,“如今指了婚,你再尋個法子見上一見,也并不為過。”真看不出你還是個磊落之人呢。 “我跟皇伯父想到一處兒去了?!?/br> 鳳景乾不理明湛這話,指了指炕桌兒的另一畔,明湛過去坐下,見鳳景乾手邊兒攤著折子,瞟兩眼。 鳳景乾笑,“鹽運(yùn)司給朕上折子哭窮請罪,江南又大旱,開年至今未下一滴雨,人人都以為做皇帝如何舒坦,這個位子,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br> 明湛機(jī)伶的問,“伯父,您是不是庫里吃緊,要不要我跟父王說說,看他有沒有什么主意?!?/br> 鳳景乾笑睨明湛一眼,“如果現(xiàn)在給朕千萬白銀,煩憂盡去?!?/br> 明湛鼓了鼓嘴,到底沒吹出大牛來,只道,“您就是把我切了論斤賣,我父王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啊?!?/br> 鳳景乾大笑,擠兌明湛一句,“那你跟朕這兒放大話呢。對了,聽說你要動一動云南鹽課,朕還等著瞧你第一把火呢。信兒挺早放出去,現(xiàn)在倒蔫兒了。沒的給朕丟人?!?/br> 明湛一笑,“我已經(jīng)在籌備了,只是尚欠東風(fēng)?!?/br> 鳳景乾明了一笑,“看來東風(fēng)是在朕這兒了?!?/br> “伯父英明?!泵髡空?,“我父王是沒千萬白銀,不過我有個主意,倒是值千萬白銀,獻(xiàn)出來給伯父您救急?!?/br> 鳳景乾聽明湛這樣要吹破天的口氣,倒也有幾分興致,停了筆,聽明湛細(xì)細(xì)道來。 “這還要從鹽課上說,”明湛想了想,“比如云南地方小,鹽課上沒有多大規(guī)模,只五六道手續(xù)就能拿到鹽引。不過貪的還是有,我聽說父王每年都要宰上幾個,怕死的也就不大敢伸手了?!?/br> 鳳景乾問,“你覺得私鹽泛濫的原因在于鹽課貪鄙?” “我這外行話,您可別發(fā)笑?!泵髡恳皇职粗蛔溃碜游⑾蚯皟A,正色道,“其實我覺得鹽,說到底就是一種商品。由國家壟斷,然后出售。鹽產(chǎn)自鹽廠鹽井,算起成本只是鹽廠里的工人,以及鹽課上大小官員的俸祿而已。天下億兆百姓都是要吃鹽的,打個比方,每人每年食用3斤鹽,每斤鹽30個銅板,那么每人吃鹽90個銅板,相當(dāng)設(shè)若全國一億百姓,那么鹽課900萬。實際上現(xiàn)在官鹽便宜時50個銅板,貴的時候六七十銅板也是有的。而且,國家也不止一億人口,那么鹽課最后應(yīng)有多少,伯父心中是有數(shù)的。實際上又收回多少呢?” “銀子不會不翼而飛,中間缺少的銀兩,一部分進(jìn)了鹽商的口袋,一部分是鹽課上層層盤剝,一部分是私鹽販子竊取?!泵髡抠┵┒?,“前兩項是歷年陳弊,且不說。從奏章上看,兩淮說如今私鹽成風(fēng)。那么我們要找為何私鹽如此盛行,律法規(guī)定,販私鹽百斤以上都斬立決。這樣嚴(yán)酷的令法仍無法禁私鹽,只有一個解釋,利潤?!?/br> “萬事離不開一個利字。私鹽之利,已足夠讓人鋌而走險,可見其利之重。有買則有賣。若無人捧場,這私鹽也是賣不出去的。百姓是最簡單的,只要能過的下去,他們是不會貿(mào)著風(fēng)險買這種偷偷摸摸的私貨的??梢姽冫}之貴,已讓百姓難以承受?!泵髡康ǖ恼f,“才使得私鹽風(fēng)行。” 鳳景乾嘆,“這些事,朕如何不知?只是鹽商也有難處,總得給他們留口飯吃?!?/br> 明湛道,“當(dāng)初國家收鹽鐵為私利,為的是給增加國家財政收入,可不是給鹽商飯吃,如今本末倒置,肥了鹽商,倒讓國家艱難起來。莫非鹽課倒成了他們的鹽課?” “我聽說在兩淮,那些鹽商,個個家資巨富,在家鄉(xiāng)修橋鋪路,資助學(xué)院,興建寺廟,做盡善事。”明湛有條不紊的說,“這些銀子從哪兒來,竊國家之利以肥己,竊國家之財以盜名。他們可不像沒飯吃的人。” “那你的意思呢?” 明湛道,“只要官鹽降價,使私鹽無利可尋,百姓可以買得起鹽,吃的起鹽,再厲行禁鹽,私鹽自然而止。” 鳳景乾搖頭道,“鹽價飆高的原因有許多,也不是無故升到這個份兒上,直接下旨讓他們降價,賠本兒的買賣,鹽商們是吃不消的?!?/br> “吃不消就不要請他們吃這碗飯了?!泵髡康溃耙艺f,鹽運(yùn)衙門也不必這樣十幾道部門,直接一道部門用來賣鹽引就是了。鹽引呢,全部改為小額鹽引,從兩百斤、三百斤、四百斤、五百斤,一直到大額不超千斤,小額不超兩百斤,由朝廷訂了價,誰都可以買,誰都可以販鹽。我想朝廷的鹽會賣的更快,幾個鹽廠,鹽課銀子每季一結(jié),收入了不會比現(xiàn)在少?!?/br> 鳳景乾頭一遭聽這樣新奇的說法,不由問道,“這樣鹽價便能降了嗎?” “鹽引的價錢是朝廷訂的。因為販鹽的人多了,為了銷售,鹽價必然會在一個適度的范圍的。這價格,最好由市場自己調(diào)節(jié),如若不成,也可以由朝廷干預(yù)?!?/br> “若是有大商人龔斷食鹽呢?” “如此居心叵測之人,斬之即可?!泵髡康恼Z氣輕松的仿佛在說,給我上碟子酸角糕吧。 鳳景乾卻知道這并不是玩笑話,此事,若讓明湛來做,就是這種結(jié)果。 鳳景乾倒是頗為心動,問道,“你是怎么想出來的?跟你父王說了沒?” “沒呢,只是一個想頭兒。鹽政關(guān)系國本,最好是先找一個鹽廠試驗著來?!泵髡康?,“國富則民強(qiáng),我本來想再周全些跟父王講,先跟伯父說,若有什么要改進(jìn)的,伯父您指點(diǎn)我一二。” 明湛坦蕩誠懇,眼睛柔亮有神,讓他的面孔有一種恬淡而堅定的光華,鳳景乾知道明湛是真的用了心。 明湛對他并無半分欺瞞,鳳景乾想了想,竟迫不及待的喚了馮誠進(jìn)來,吩咐道,“去鎮(zhèn)南王府,傳朕口諭,召鎮(zhèn)南王火速進(jìn)宮,有事商議。還有,去御膳房說一聲,做幾道明湛喜歡的菜來?!?/br> 馮誠恭謹(jǐn)?shù)膽?yīng)了,心道,這位世子真是個能耐人,圣眷不衰哪。 鳳景南午飯都沒吃就進(jìn)了宮,正趕上午膳,三人一道用的。 用過飯,鳳景乾也沒去午休,直接叫明湛把鹽課的事與鳳景南重復(fù)了一遍。 鳳景南心里把明湛下了油鍋,好一個混帳東西,我說怎么沒動靜,貓這兒給我下套兒呢。不過,在鳳景乾眼前并不適合教子,仔細(xì)琢磨了一遭,“說什么都是空,還要試一試才知成效。只是有一樣,那些鹽販子富貴慣了的,一時間奪了他們吃飯的家什,不說朝廷,江南都要搖三搖?!钡擅髡恳谎?,尋明湛麻煩,“這當(dāng)如何解決?” 明湛挑眉一笑,“自然有后手。” “今年鹽課低糜,還得從他們身上找補(bǔ)回來?!泵髡抗雌鸫浇牵斑@就需要朝廷做好準(zhǔn)備。一面放出鹽課改革的消息,另一面,就要從內(nèi)務(wù)府著手?;什福他}課,茶葉、絲綢、瓷器,這些東西,都在內(nèi)務(wù)府的手里。如今國人善飲,好茶供不應(yīng)求。再者,絲綢瓷器這些東西,北至蠻族,南到西洋,皆有大利可圖。內(nèi)務(wù)府素來是三姑六婆的便將好東西糟蹋了,空做人情,于朝廷有何益?如今拿回來,將茶道、絲道、瓷道拍賣,價高者得。那些鹽商失了飯碗,正要找門路兒謀生,豈能不覬覦內(nèi)務(wù)府的生意。他們有的是銀子,只要些許手段,還怕他們不乖乖吐出錢來?!?/br> 鳳景乾大笑,按了按明湛的肩,暢快道,“不枉朕對你的期待,”又對鳳景南道,“有明湛在朕身邊,可增壽二十年?!?/br> 鳳景南心道,這么個吃里爬外的東西,我得折壽三十年。 原本還為銀子發(fā)愁的鳳景乾,一時覺得雙肩輕便,笑道,“明湛是朕的福星哪。” “雖聽他說的天花亂墜的,也不知成效,還是要找個地方先試一試再動兩淮?!兵P景南不得不將明湛拔出火坑,持重道,“既然是明湛提的,云南鹽課的事兒先交給他去做,以觀成效。若是效益好,皇兄再發(fā)諭兩淮,有云南在前,正好堵了那些鹽販子的嘴?!币捕铝顺嫉淖臁?/br> 鳳景乾求之不得,無有不允。 鳳景南將明湛拎出宮,父子二人同居一車,卻是相對冷臉,各自無言。尤其鳳景南,極力的說服自己,這是在外頭,讓明湛帶了傷,皇上臉上也不大好看。 明湛瞅著鳳景南的冷臉,面兒上若無其是,心里直打哆嗦,生怕鳳景南按捺不住脾氣,直接給他來頓狠的。 哪知鳳景南硬是沒發(fā)作。 一直回到王府,明湛一下車便準(zhǔn)備溜,“我先去給母親請安?!?/br> 鳳景南看都未看他一眼,留下一句話,“你先跟我到書房來。”轉(zhuǎn)身離去。 明湛想了想,抬腳追了上去。 經(jīng)過一路的忍耐,鳳景南的肚子里的火氣略略消減了些,打發(fā)了書房伺候的人,劈頭蓋臉問,“你就是想得這個餿主意!” “很餿嗎?” “不是餿,都臭了!”鳳景南火氣上躥,四下找扇子,明湛忙從幾案上拿來羽毛扇給鳳景南扇風(fēng)去火,鳳景南一把奪過,轉(zhuǎn)身坐在榻上,冷聲道,“今年鹽課虧空,江南大旱,皇兄缺了銀子,你那餿主意,只要能來錢,他定是要照著辦的!你個蠢貨,兩淮鹽商,你真以為他們就是一群販鹽的苦力!他們富可敵國,跟帝都宗室貴族有著密不可分的利益關(guān)系!還有鹽課,那上頭都是皇兄的心腹!你直接打碎了他們吃飯的碗,他們焉能不記恨于你!再有,內(nèi)務(wù)府是宗室的地盤兒,你真是了得,今日不論是官員還是宗室,一桿子全都打翻!你是不是順暢日子過多了,活的不耐煩了!” 明湛不為所動,“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么?” “賭阮家姑娘能不能活到我大婚的時候。”明湛鎮(zhèn)定的看向鳳景南審視的雙眸,平靜的說,“當(dāng)初小郡君的事,皇伯父并沒有能查的清楚。那件事,涉及到云南與帝都的關(guān)系,也涉及到儲位之爭,幕后之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布下這樣的局之后便消失無蹤。如今鹽課入不敷出,朝廷銀庫吃緊,鹽課上那一筆糊涂帳,若說沒人把持,誰能相信?到如今皇伯父再為我賜婚,父王,您不會覺得我能平安的娶到阮家女吧?” 鳳景南也不否認(rèn),“引蛇出洞。在阮家,我已經(jīng)安排了,也有皇上的人,只看阮家女有沒有做王妃的命了!” “現(xiàn)在的局面紛繁無比,一個女人,我還不至于放在心上!可是,國不可一日無錢,鹽課上的事,要如何查?要查多久?十幾年的布局,人在暗我在明,查上三年五載的也正常。” “父王,如今皇伯父春秋鼎盛,你是正經(jīng)的皇弟。他日新君繼位,就是遠(yuǎn)一層的皇叔了,我更加遠(yuǎn)一層。所以,我是真心祈禱皇伯父平安康泰?!泵髡繙惖进P景南耳邊悄聲道,“這幾件事我都想了又想,不可能是皇伯父做的?!毖劬聪蝤P景南。 鳳景南抬手,輕輕給了明湛一記耳光,低斥道,“閉嘴?!毙睦锵胂刖蛪蛄耍€他娘的往外說。老壽星上吊啊你。 明湛搓了搓臉,“現(xiàn)在帝都吃緊,皇伯父的意思是打算從云南借些糧米了。我給他出主意,雖然得罪人,可第一,能賺些銀子,你也能省些銀子;第二,鹽課的水已經(jīng)渾的看不到底了,如今干脆把水放干,還怕魚兒不跳出來嗎;第三,我先前早把話放出去了,你一直不給我答復(fù),那也別嫌我自己想法子?!?/br> “你跟我提過嗎?” “連皇伯父在宮里都知道了,你敢說你不知道?” “莫非我聽個屁響都要當(dāng)真?”你跟老子開誠布公的談過嗎? 明湛怒,“現(xiàn)在你知道是真的吧?我為什么不跟你說,就是知道你天生偏心眼兒,肯定不會應(yīng),我才想的這招兒。隨便你吧,你不讓我回云南,我就幫著皇伯父忙兩淮鹽課、內(nèi)務(wù)府招標(biāo),把滿朝人都得罪光,反正都得記你頭上?!敝苯铀镭i不怕開水燙了。 鳳景南實在拿明湛沒轍,無奈道,“你說,你怎么就惦記上鹽課了?”你找個小點(diǎn)兒的部門兒,例如禮司,就是把朱子政換了,我也沒意見,你非得拿老子的心腹開刀哪。 明湛苦大仇深的一揮袖子,匪氣十足的憤憤道,“那群畜牲素來眼里沒人,我是鎮(zhèn)南王府第二把交椅,竟然不理睬我。山頭兒都不拜,還打算安生吃飯呢,噎不死他們!” 是的,對于云南的鹽商沒給他上貢之事,其實,明湛一直小心眼兒折記在心里呢。而且,適時的,他暴發(fā)了。 明湛長于富貴之鄉(xiāng),說實話,他從小最不缺就是銀子了,他也不會在意鹽商那幾吊錢,可他在意的是一種態(tài)度。云南這些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應(yīng)該俯首叩拜的人又多了一個! 對于明湛死不要臉的做法,鳳景南倒不介意明湛去跳火坑燒成灰,關(guān)鍵是明湛的身份太要命了,鳳景南不禁后悔,我著什么急為他請封哪? 不過明湛赤裸裸的無恥的六親不認(rèn)的奪權(quán)行為,還是讓鳳景南給不留情面的唾棄與抨擊,“老子還沒閉眼呢,你就要分家業(yè)了?進(jìn)貢?進(jìn)什么貢?進(jìn)誰的貢?混帳東西,貪小利忘大義!沒見識的下流種子,去眼紅幾個小錢兒你丟不丟人!” 這種程度的痛罵已經(jīng)對明湛毫無影響,待鳳景南發(fā)泄過后,明湛閑閑的道,“父王,我是個實在人,您別忽悠我了。咱們茶壺煮餃子,心里有數(shù)兒,我手下這幾個人還是父王您千挑萬選出來的。再者,我是為公還是為私,您也別忒欺負(fù)人了。這事對我沒什么好處,鹽課上的銀子多了,用起來還是父王方便快活,我在帝都能花銷幾何?要說私心嘛,也有。父王不是說嗎?我放個屁都不響的,難道我在帝都做牛做馬的,放個屁都沒人接著,我圖的什么?” “至于鹽商們進(jìn)貢的事兒,您什么不知道嗎?大哥二哥三哥,哪個沒一份兒?只有我沒有。我再眼皮子淺也看不上這鹽販子這幾個錢,”明湛細(xì)長的丹鳳眼中透出一分鄙薄,“我可以不要,但他們不能不給?!?/br> 換句話說,他們冒犯了偶的尊嚴(yán)。 明湛直接把鳳景南噎的沒了詞兒。 明湛是個很奇怪的人,只要給他太平日子,他不介意悠哉的過一生。有沒有權(quán)傾天下,他其實無所謂。 可你不能逼他,逼他到絕路,他就會瘋狂的反擊。當(dāng)他意識到只有權(quán)利才能帶給他安全時,他對權(quán)利就有一種誓不罷休的追逐。比如以前,明湛要的是世子之位;世子之位到手,他就要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