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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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真想問,“您老打算給俺們啥補(bǔ)償哈!” “藏民喜歡我朝的瓷器、絲綢、茶葉,茶馬交易的利潤,你們就算不十分清楚,也有個大概的數(shù)字吧?”明湛唇角綻開一抹笑,“這可不比鹽的利潤來的少。” “這三項(xiàng),在云藏交易的前三年,每項(xiàng)我會設(shè)兩家代理,你們獻(xiàn)出鹽場的兩家人,會得到其中一項(xiàng)的代理交易權(quán),”明湛清晰的聽到房間的呼吸聲加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且在三年之內(nèi),完全免稅?!?/br> 柳東城咕唧咽了口口水,按捺不住的問,“那我們免稅,其他做這個的商家呢?” “他們第一年有純利潤半成的稅,第二年是一成的稅,第三年是兩成的稅,從此之后,都是按純利兩成收稅?!泵髡織l理分明,“你們則是在三年之內(nèi)免稅,第四年再開始按純利半成交稅,依次類推?!?/br> “你們是做生意的,這其中的好處,不必我多說了吧?!?/br> 說句老實(shí)話,幾人的心情真跟坐云霄飛車差不離,云藏邊貿(mào)當(dāng)然很吸引人,可,這稅啊…… 這年頭兒,商人不流行納稅。 人們視商賈為末等,經(jīng)商的人本就少,朝廷對商人收稅收的可憐,哪怕這些大鹽商,鹽課的數(shù)目加上打點(diǎn)關(guān)系花的銀子跟他們的利潤比起來,真的是微乎其微。 如今明湛張嘴就是兩成稅。 幾人的嘴里猶如含了苦膽,咂摸著說不出話。明湛加了一句,“我會給你們提供更多的商機(jī),你們也要為手下的伙計(jì)們著想,現(xiàn)在不要跟我說愿意還是不愿意?!?/br> “第一年,我只選兩家鹽場,也只有這兩年能夠享受三年免稅的政策。明年再有想加入的,不會有這樣優(yōu)惠的條件。”明湛神色自如的一笑,“你們可以慢慢考慮,在我從藏邊回來之前,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我并不是威脅,相反,我喜歡按規(guī)矩辦事。” 這次見面非常短暫,不過卻被后世的史書奉為經(jīng)典視為轉(zhuǎn)折,在許多年后,不論史學(xué)家、經(jīng)濟(jì)學(xué)家、政治學(xué)家、社會學(xué)家等等一系列大家總喜歡將這段短暫的會面視為一種歷史性的會面與資本騰飛的預(yù)期。 當(dāng)然,在這時,四個家族的家主遠(yuǎn)遠(yuǎn)沒有后世想像中的屁顛顛兒的來奉行追隨世子的思想的舉動,他們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們做了多年的鹽業(yè),這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蔫F飯碗,哪怕要給許多的官員送禮行賄,哪怕有許多的私鹽販子奪取了一部分的市場份額,可畢竟這些是見不得光的。 而且,誰能不吃鹽? 有人吃鹽,他們便有市場,便能賺錢。 只要鹽業(yè)這么一直安穩(wěn)著,他們的富貴就是萬古長青。 至于那些賣茶的賣瓷的賣布的事兒,天哪,兩成的稅,這不是要了老命么? 就是一向自認(rèn)為最知內(nèi)情的朱子肖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四人出了鎮(zhèn)南王府,實(shí)在沒心情小聚,由于明湛透露的消息太過讓人震驚,以至于諸人都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消化一番才可。 112、反應(yīng) 朱子肖身材微胖,行動略緩。 云南天氣適宜,四季如春,不過朱子肖并沒有享受到氣侯的美好。到家時,他整個后背都汗?jié)?,透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汗?jié)n。 朱理明聽說父親回府,急忙過去相見請安。 朱子肖正拿著涼巾子擦臉,一面道,“今年夏天似乎格外熱啊?!?/br> 朱理明接過丫環(huán)手里的團(tuán)扇,揮手示意丫環(huán)們退下,伺候著打扇道,“我覺得還好,一早一晚的風(fēng)還有些涼呢。父親回來的晚,可是不順利?”“世子不比大公子好相與啊。”朱子肖嘆氣,“與云南的貿(mào)易要收重稅?!?/br> 朱理明望著父親,朱子肖也沒賣官司,嘆道,“純利的兩成要上繳王府?!?/br> “這,這也太多了?!敝炖砻髯彀筒蛔杂X的張大,驚的合都合不上。商人們有花銀子行賄的認(rèn)知,卻沒納稅的習(xí)慣,說句老實(shí)話,他們原來的稅5%都不到,就這點(diǎn)兒銀子,他們還要哭窮?;蛘哒f,他們寧愿把這些銀子拿來賄賂了當(dāng)?shù)毓賳T,還能落個面子情份呢。上繳國家,這是他們從沒有想過的事。 從來只聽說過種國要納捐納稅,啥時候做小買賣的也要納稅了! 還是如此重稅! 朱理明一時也沒了主意,他倒想安慰安慰精神委靡的老父,只是這話到嘴邊兒,實(shí)在說不出有建議性的意見來。他也不能說,“咱就是不納稅!” “爹,世子到底啥模樣,啥性情?可能看出一二來?!敝炖砻鞔蚵犌樾?,看能不能幫著出出主意啥的。 這樣一問,朱子肖更失了精神頭兒,他多年來主掌家事,與多少高官大員打過交道,親弟弟朱子政就是在鎮(zhèn)南王身邊當(dāng)差,說的上話兒的紅人。這人想要什么,行止語言眼神舉動總會暴露出來,可明湛真讓他迷惑了。 如果明湛想要錢,說一個數(shù)兒,這些鹽商就是咬牙割rou也能擠出來。 在世子身上投資,一本萬利。 可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明湛看不上鹽商們孝敬的小錢兒,他簡直是想千秋萬伙的敲骨吸髓。 朱子肖一想到將來要掏的銀子,心疼的心尖兒直抽抽。 朱子肖長長的嘆了口氣,“世子做了調(diào)查,有備而來哪?!?/br> “偏叔叔這時又被派了遠(yuǎn)差?!敝炖砻黛`機(jī)一動,對父親道,“爹,您還記不記得叔叔說的那個‘吃螃蟹’的話?!?/br> “嗯?!?/br> “我覺得倒挺有道理,現(xiàn)在雖大出血,咱們家先表態(tài),才能給世子留下好印象,叔叔現(xiàn)在也跟在世子身邊做事,咱們朱家占了先頭兒,日后總比別人在世子面前多幾分情面?!敝炖砻餍⌒囊硪淼膯枺暗?,您說呢?” “嗯。”朱子肖胸中窩了一口氣,悶應(yīng)一聲,反問,“你知道世子為什么今天只見我們四家人嗎?” 朱理明斟酌道,“世子在吊著我們。” “現(xiàn)在誰要是第一個答應(yīng)這件事,必然會成為眾矢之地,時機(jī)還沒到。”朱子肖嘆道,“這不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問題,關(guān)乎子孫后代。咱們雖是微末商賈,也不能輕易就應(yīng)了?!?/br> “不知道其他幾家是如何打算的?” “不急,周家還沒動靜兒呢?!敝熳有と嗔巳嗝夹?,“咱們幾家總要碰個面兒才好?!?/br> “爹,王府將茶馬這塊兒讓出來,損失不小。世子征收重稅,看來是想從稅銀上補(bǔ)足?!毖蛎鲈谘蛏砩?,王府也是要有銀子才能支撐的。 朱子肖皺眉,“這是顯而易見的?!?/br> “我聽說周老頭已經(jīng)來了。”即便在自己家里,朱理明也將聲音略微放低了些,“我派人盯著周家的宅子,今早車隊(duì)就進(jìn)城了?!?/br> “周家底子硬,可說到底,鹽礦是王府的,我們不過是代王府管理。五年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半,到了日期,王府有合理的理由收回的?!敝熳有ぁ班恕绷艘宦暎暗綍r,世子說怎么著,就怎么著。也不用再聽我們這些商人的意見,介時,連茶馬的事兒都招不著湯喝了,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辦?”“那就只有想個辦法讓世子改變征收重稅的主意了?!敝炖砻黜樦倬兔搅烁赣H的思路。 朱子肖瞎聲嘆氣的發(fā)愁,“談何容易?!?/br> 談何容易? 此時,在菊香苑里看望自己meimei的楊青,除了兄妹相見的激動,在進(jìn)行了一番關(guān)于健康關(guān)于祝愿的交流后,楊青實(shí)在想從meimei這里打聽出些小道兒消息。 無奈楊妃一入王府深似海,她本不是受寵的妃嬪,當(dāng)初入府時只是侍妾的身份,因?yàn)樯嗣餮牛l(wèi)王妃見她安份,便以楊妃生育有功升為側(cè)妃。 楊妃柔聲道,“這些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世子做事極妥當(dāng),世子怎么說,哥哥就怎么做,王妃和世子待明雅都極好的??偛粫恿烁绺??!?/br> 說了等于沒說。 不過,能見meimei一面,楊青也挺高興,把鹽政的事放回肚子里,笑道,“這本是外頭男人們的事,有meimei這句話,我就有了主心骨兒?!钡降资莾?nèi)宅,楊青身份有限,并不能久留。楊妃也未留飯,只是命侍女從小廚房里取了些點(diǎn)心讓哥哥享用了些,過一時有嬤嬤提醒時辰,楊青便依禮告退了。 楊妃一路送到園門口,遠(yuǎn)望了兄長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眼睛微微濕潤。 “母親,”明雅悄然走至楊妃的身畔,輕聲道,“晚上風(fēng)涼,我扶母親回房吧。”楊妃輕嘆,“今日一見,下一面不知是什么時候了。”“知道舅舅過的好,母親放心就是。”明雅扶著母親在園子里漫行,微微一笑道,“今天母妃賞了我?guī)讟邮罪?,母親跟我一起挑挑看。”楊妃的心思馬上轉(zhuǎn)到女兒嫁妝的籌備上,笑道,“王妃對你們幾個女孩兒尤其寵愛,明天戴在頭上,王妃看了也高興?!?/br> 母女兩個很快將話題轉(zhuǎn)到首飾穿戴糕點(diǎn)飲食上,楊妃眉間愁云漸消。 哪怕她沒有魏妃貌美,沒有衛(wèi)王妃精干,在王府多年,人情世故總不必人教的。多年少兄長都不得見,今日王妃主動賞了兄長入府請安的恩賜,若說沒原因,楊妃也是不能信的。 只是,再多擔(dān)心,在女兒的事情面前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蔡家則是另一番情形,蔡寶連一口茶都沒喝完,他的弟弟蔡貝就闖了進(jìn)來。 蔡貝在兄長面前極是放肆,打發(fā)了丫頭,“全都下去,有我伺候大爺呢。”蔡寶摸摸唇上短須,無奈的搖頭,“你這樣急晃晃的,到底有什么急事?” “哥,咱們云貴與西藏交易的事兒到底有沒有準(zhǔn)信兒,世子是怎么說的?”蔡貝與蔡寶相比,更顯年輕,面白無須,大大的眼睛,圓而有神,透著幾分精氣神。 ”一百個準(zhǔn)了。 蔡貝聞言大喜,擊掌笑道,“好啊,”繼而湊上前追問兄長,“那到底從哪兒開,今天我又讓他們追加了三十萬兩銀子的木材,哥,這樣算下來,咱們手里的木材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十萬兩。我敢說,市面兒上的木料已經(jīng)大部分都屯在了咱們手里。” 蔡寶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咽了氣省事。反手將茶盅砸在桌上,蔡寶怒道,“誰讓你又買木頭的!你這個蠢貨,買個屁的木頭!” 蔡貝有些不明白了,“哥,不管在哪兒開市,都得找地界兒蓋鋪?zhàn)?。我去過西藏,跟咱們交界那塊兒,窮鄉(xiāng)僻壤的,總得蓋出鋪面兒來才能開市互利。這銀子,咱們不掙誰掙!” 蔡寶閉著眼睛,淡淡地,“世子說了,今年鹽政改制,只選兩家。這兩家可以隨便在茶、絲、瓷中選一項(xiàng)來做,三年內(nèi)免稅,第四年要繳納半成的稅,第五年是一成的稅,第六年要抽兩成的稅,之后的稅固定在兩成。” “真狠!”蔡貝rou疼了一瞬間,隨即道,“咱們在鹽課中份子小,平日里也沒人拿咱們兄弟當(dāng)回事兒。這可是大好時機(jī),討好了世子,起碼能保咱們家五十年的太平富貴。販鹽的錢咱掙,其他的錢一樣掙,哥,咱們就聽世子的吧。正好跟世子套套近乎,說說蓋鋪?zhàn)拥氖聝?,先賺一票兒再說?!?/br> 蔡寶默然,“周老頭子到了吧?” “到了,快晌午時才到的?!辈特惒灰詾槿坏钠擦讼伦?,“他周家天大的臉面,也是鎮(zhèn)南王賞的。如今跟世子做對,世子是什么人,那是王爺?shù)挠H兒子。這真時老壽星上吊,嫌命長,找死呢?!?/br> “哥,您也不必?fù)?dān)心周老頭兒。還時老規(guī)矩,您是白臉,我是黑臉,您只當(dāng)不知道?!?/br> 蔡寶看弟弟一眼,搖頭,“不行,這不是小事。那些木頭,不過是五十萬兩,咱們還壓的起,你別亂來?!?/br> 蔡貝哼了哼。 蔡寶冷聲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么?” “聽到了,我又不聾?!辈特惡吆咧案缒阈菹?,我不打擾你了。” 蔡貝轉(zhuǎn)身走了,蔡寶靜靜的坐了會兒,吩咐道,“叫蔡忠過來?!?/br> 蔡忠是蔡家的老管家了,蔡寶吩咐道,“你著人好生伺候二爺,有什么事,跟我說一聲?!薄笆?。那三十萬的木料,是老奴沒看好二爺。”“他要做的事,你也攔不住?!辈虒毬曇糁袥]有半分起伏情緒,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似乎只是簡單的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下去吧?!?/br> 113、提醒 衛(wèi)王妃坐在榻中,微笑著聽阮氏溫溫柔柔的說話。 阮氏的聲音不高不低,眼睛彎彎,頰邊一只梨渦,秀麗可愛,“以前只聽哥哥說起云南四季如春,宜人居住,原本我還不信,想著冬暖夏涼,世上哪兒有這樣的好地方。來了才知道是真的,這里花多樹多,屋子不用薰都是香的。” 衛(wèi)王妃含笑著點(diǎn)頭,“你喜歡就好。帝都和云南有些習(xí)慣是不同的,尤其吃食上,我看你有些消瘦了。若是吃不慣云南的東西,也不必強(qiáng)求。你院里的廚子有一個是從帝都帶來的,想吃什么便讓他們?nèi)プ??!比钍厦嗣约旱哪橆a,笑道,“我自來就有些苦夏,每年夏天都會略瘦些,母親別為我cao心。吃食上,我覺著也很好,像小點(diǎn)心酸角糕、玫瑰餅都很可口,我都很喜歡。”“明湛也喜歡。”衛(wèi)王妃拍了拍阮氏的手,看來阮氏也用了些心思。 阮氏有些羞澀,挺不好意思的開口,“我也學(xué)著做了一回點(diǎn)心,原本想孝敬母親,世子嘗了嘗說叫我多練練?!?/br> 衛(wèi)王妃哈哈大笑,阮氏道,“還是我太笨了。” “你們有這份兒心就行了。”衛(wèi)王妃笑,轉(zhuǎn)而問一旁的唐嬤嬤,“世子在哪兒用的午膳?” “回王妃,中午王爺宣世子一道用的午膳?!薄澳闳枂?,若世子晚上沒安排,我這里備了他喜歡的菜?!?/br> 阮氏不自覺的繳緊了手中的帕子,衛(wèi)王妃淡淡地笑,“今天收拾首飾匣子,挑出了些不錯的東西,一份兒給了你四meimei,你三meimei在帝都,你二jiejie素來不喜歡這些。還有一份兒,是給你留的?!?/br> 阮氏連忙起身道謝,衛(wèi)王妃笑,“你瞧著有喜歡的就拿出來用。以前看你喜歡珠玉綾羅,每次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過來之后倒愈發(fā)素凈了?!薄拔?,我是覺著世子不大喜歡人滿頭珠翠?!?/br> “別多想,滿頭珠翠和會打扮是兩碼事,”衛(wèi)王妃笑笑,“要說素凈,沒有比庵里的姑子們再素凈的了,可你見哪個男人會喜歡姑子呢?你正年輕,別虧了自個兒?!?/br> 阮氏的臉紅了紅,衛(wèi)王妃溫聲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一會兒過來陪我用晚膳?!?/br> 阮氏行禮告退,帶著侍女們離開。 明湛聽說母親有請,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