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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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揚君僵著臉點了點頭,視線掃到瀾淵身上頓了一頓。 瀾淵立刻跳起來,恭敬地行禮:“侄兒見過小叔。我……” 伶牙俐齒的太子正要開口告辭,卻被勖揚君冷冷地打斷:“我還有事。慢聊?!?/br> 說罷,勖揚君轉(zhuǎn)身離去,神色間終是泄露了些憤恨的情緒,好似誰欠了他諸多似的。 文舒疑惑地轉(zhuǎn)而看向瀾淵:“這是怎麼了?” 瀾淵笑著擦著額上的冷汗。 隔日就聽說,也不知是誰在天帝跟前說了什麼,游手好閑的二太子瀾淵就被急急召回了天庭,代替大太子玄蒼去赴西天如來佛祖的辯經(jīng)法會。 佛家講究清心寡欲勤懇簡樸,日日素齋清茶黃卷青燈,習(xí)慣了花天酒地的二太子苦不堪言偏還要強作歡笑。搜腸刮肚寫了封情信托人交予那下界的狐王,性子嚴(yán)謹(jǐn)?shù)暮趵淅涞卣f一句:“叫他放尊重些,別污了佛門清凈?!睘憸Y當(dāng)真欲哭無淚。 文舒與勖揚君聊天時說起這事,道:“好好的,罰他做什麼?” 勖揚君就冷下了臉,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倒是關(guān)心他?!闭Z調(diào)怪怪的。 勖揚君說完就後悔了,可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似的,看著文舒倏然變化的臉,硬是說不出句軟話來。心里又添了一層堵。 勖揚君心情不好,在他打碎了六個茶杯踢倒了七個香爐拒絕了八撥訪客之後,天崇宮中的每個人都清晰無誤地有了這項認(rèn)識。於是,壓抑的氣氛之下,一個個都開始小心謹(jǐn)慎起來,平日里的東家長西家短都暫時憋回肚子里,走路要顛著腳尖,路過勖揚君的書房或是寢殿時更要屏住氣息,大氣也不敢喘出來。 “主子,茶。” “是,主子?!?/br> “主子,奴才在。” 天奴們一個個在心底畢恭畢敬地默念著,又一個個在心底暗暗祈求著主子千萬別來找他。 即便如此,勖揚君的心情依舊一日復(fù)一日地惡劣著。小小的心結(jié),仿佛在心尖上埋了根刺,痛倒在其次,卻攪得人心煩意亂,克制了許久的壞脾氣控制不住地開始支配言語和行為。說到底,不就是想……驕傲的天君打死也說不出口。 常見他書看了一半就皺著眉開始發(fā)呆,剛沏好的茶,端到嘴邊還沒喝上一口,又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茶盅“砰──”的一聲炸開在文舒腳邊,文舒往後跳開一步,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幾度欲言又止。 勖揚君卻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怎麼?” 文舒怔了一怔,對上他的眼,出聲問道:“是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嘴唇張合,勖揚君冷哼一聲,悶悶地說道,“沒事?!?/br> “有事還是說出來的好?!蔽氖孀叩剿砬埃崧曊f道。 “是麼?”勖揚君聞言,倒像是給他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挑起眉,口氣變得有些嘲弄,“你說得倒輕巧。那你呢?” “我……”文舒語塞,一時聽不出他的用意,卻也聽出了他的這場脾氣是針對著自己。 “呵,沒話說了?”勖揚君不愿被他追問,背過身,口氣更為不善:“本君的事,本君自己知道。” 這一下,又變成了先前沒心沒肺的態(tài)度。 好死不死再添了一句:“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br> 文舒再不愿搭理他,無聲地退開。 勖揚君看著文舒跨出門,悶氣生得更大,隨手又把榻上的書扔了出去。 好聲好氣地說兩句就能解開的事,就這樣僵住了。狠話是自己撂下的,哪怕無人時私心里再懊悔,可到了大白天卻依舊端著張臉,誰也不肯先退一步。 天崇宮里的氣氛越加壓抑,遠(yuǎn)在西天極樂界靠素齋過日子的二太子搖著扇子笑得意味深長:“兩只悶葫蘆撞到了一塊兒,能碰出個什麼響兒來?” 又回過頭去問身邊的小廝:“那個……狐王府有信件、食盒什麼的送過來沒有?上回不是讓墨嘯去跟籬清說了麼?我在這兒過得挺好,叫他別牽掛,別整天酒啊菜地往這邊送,不好?!?/br> 小廝垂著手恭敬地答:“沒有。小的去狐王府問過了,問有什麼要小的轉(zhuǎn)交、托話的。狐王說了,是讓您清修的,您就別惦記著酒啊菜啊的了,狼王府那邊他也去說過了,讓別給您送。佛門是清靜地方,別惹佛祖不高興?!?/br> “那他……那他還說什麼沒有?惦念我啊,我走了他茶不思飯不想啊……什麼的……” “沒有。小的問過狐王府的人了,您走了,狐王過得挺好的。前兩天還去獅族看了紅霓姑娘一次,狐王心情不錯,昨天晚上還給狼王畫了副扇面呢?!?/br> 瀾淵半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籬清啊……” 光顧著看別人家的笑話,他自己家的笑話也被人看去了不少。 事情的起因之二其實也很尋常。不過是某一日酒宴之上,西海龍宮的伯虞皇子喝多了,得意洋洋地炫耀起他的風(fēng)流韻事,還從懷里掏出塊白玉來,言之鑿鑿說是與洛水府公主定情信物,眾人一看,確實是洛水府之物。 這就起了個頭,宴上的眾人凡是有了家室的或是定了親的都爭相摸出定情信物來,玉釵、絲帕、腰佩、情詩……表面上比的是東西,暗地里比的是旁人對自己的真心。 勖揚君原本并不想來,耐不住幾位龍皇子三請四請,兼之近日心緒繁雜,才勉勉強強過來喝一杯權(quán)當(dāng)作解悶。卻不想,席間出了這麼一出,眾人輪著輪著,竟然輪到了他這邊。這下可好,廳中數(shù)十雙眼睛都停到了他身上,勖揚君思考再三卻想不起他與文舒之間能有什麼東西可作信物,過往太過糾葛,過往之物上也多多少少帶了些悲傷的意味,看到了就要觸景生情,避之唯恐不及,更遑論要時時刻刻帶在身上。勖揚君有些說不出話來。 勖揚君正尷尬時,只聽坐在他對面的赤炎“哈哈”一陣大笑,道:“都來看老子的?!?/br> 他手上正托著只草編的螞蚱,許是年歲久遠(yuǎn),已經(jīng)有些泛黃。 眾人漫聲贊了兩句:“真是精巧……”就扯開了話題。 赤炎手托著螞蚱對著勖揚君笑得燦爛,隱隱還有些挑釁的意思在里面。心情正不佳的勖揚君扭頭偏開視線,暗中用勁把手里的酒盅捏得更緊。旁人不知其中內(nèi)情,可他勖揚君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只螞蚱對文舒意味著什麼。酒入愁腸,苦澀得仿佛當(dāng)年佛祖跟前那杯清茶,心里的無名火非但沒被壓下去,反而躥得更高。 赤炎把勖揚君的憤怒看得分明,轉(zhuǎn)過身去和身邊的人碰杯,笑得越發(fā)爽朗。 越是冷漠驕傲的人,刺激起來就越是容易。真的。只要你找對了地方。 時不時就要被罰面壁的龍皇子在又一次冥想苦思後,終於感悟到了一點點聰慧的靈光。 勖揚君是被人攙著回來的,眉心還鎖著,臉上卻難得暈了兩團酡紅,醉得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手里仍握著只長頸的酒壺。 “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文舒聞訊趕來,見了他的模樣也跟著皺起了眉。 就見勖揚君迷蒙著眼,忽然甩脫了眾人的扶持,腳下一個踉蹌就跌到了文舒身上。文舒被他撲得倒退一大步,迫不得已伸出手來接住他,穩(wěn)住兩人的身形。不料,勖揚君順勢把大半個身體都貼到了他身上。 旁人見了都要來幫忙。 “下去?!臂脫P君回過頭含糊地咕噥了一聲,銀紫色的眼睛懶懶地掃過去。 眾人不敢再上前,只得轉(zhuǎn)而為難地看向文舒,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就交給你了?!?/br> 文舒向來架不住旁人的乞求,再思及兩人現(xiàn)下這當(dāng)眾半摟半抱的曖昧情態(tài),縱然心里還賭著氣,口中只得無奈道:“我來吧。” 眾人臉上顯然都松了一口氣,紛紛識相地讓開路好讓文舒扶著勖揚君回寢殿。 喝醉了的天君比平時乖了許多,不吵不鬧的,除了不斷靠過來的身子,一路上倒也順?biāo)?。文舒服侍著躺上床,剛想回身離去,目光落到他雙目緊閉的臉上,剎那怔忡,竟不由停了動作,看得有些癡了。 勖揚君為人克己自制,不貪酒色。這麼多年來,這才是文舒第二次看到他喝醉,也是第二次看到他酒醉後不同於往日的柔和表情。勖揚君性格冷硬,面容其實十分俊美,若放柔了表情,絲毫不會輸於那位天生眉目含情的二太子。文舒猶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醉顏,彼時放到人間他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弱冠少年,眉宇間隱約還帶一絲嬌憨稚態(tài),一雙銀中泛紫的眼笑吟吟地望來,由不得你不心如鹿撞,當(dāng)真是讓人情難自禁。 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直到他他那雙閃著銀光的紫眸突然睜開,文舒才猛然回身,趕緊收斂起表情要起身躲開,手腕卻已經(jīng)被他握住。勖揚君臂上用勁,向後一帶,文舒尚不及開口驚呼,人已經(jīng)被他壓在了身下。 “你……”連日來兩人鬧脾氣,文舒惱著他的冷言冷語,此時心中還有氣,又見他裝醉,掙扎不過就干脆扭過頭去再不肯看他。 勖揚君亦不再動作,看了半晌,見文舒木著臉不愿理他,低嘆一聲,慢慢俯下身,把頭埋進文舒的頸窩里。 肌膚相親,胸貼著胸,腿碰著腿。文舒一僵,感受到他的手掌正緩緩蓋上自己的,心中頓時一蕩,想起三千年來他為自己做的種種,這個傲得誰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服低做小過?嘴唇仍抿著,身體卻漸漸軟了。 房里點著龍涎香,甘甜卻又清淡,鼻息間憑添了幾許曖昧。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寂靜得似乎只能聽到彼此低低的呼吸聲,再如何劍拔弩張,此刻卻都有些生不出氣了,重重紫紗之下,竟多出了幾分柔情來。 他的發(fā)落在他的臉頰上,微微有些發(fā)癢。想起從前的時光,你不說話,我也不開口,為一句話、一個動作,你猜我猜,猜得心力交瘁還險些就一起賠上了性命。文舒暗嘆一口氣,也罷,讓他都讓出習(xí)慣來了,也不差這一次。 正要開口,卻聽勖揚君慢慢說道:“伯虞……伯虞和洛水府的公主……白玉定情。” 文舒直覺地知道他話里有意思,卻有些不敢去想,好似一旦明白了就會多不可思議似的。好一會兒,才聽勖揚君繼續(xù)說道:“赤炎與你……也有信物的?!?/br> “我們只是好友。”文舒道,感到他握著自己的手更緊了些。 “你我之間……” 這一下,不用想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文舒睜大眼,只覺得心里翻江倒海,酸楚一陣陣地往上涌著,卻都哽在喉頭怎麼也說出話來。 這段情,他文舒苦苦捱著痛,他勖揚君亦何嘗沒有委屈?一個著了惱只會冷言冷語,一個就閉著嘴不肯開口,說到底,感情總不是一個人的事。他不知珍惜是錯,他一味悶聲逃避也有幾分不對??v他是超凡脫俗的天君,沾到了一個“情”字也不能免俗地要斤斤計較。 加諸在身上的重量忽然輕了許多,文舒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就見勖揚君似要起身,只當(dāng)他又要因自己的不理會而離開,情急之下,竟主動伸了手去勾他的脖子。鼻尖對上鼻尖,再近咫尺,雙唇就要相接。漂亮得炫目的眸中忽然如冰雪消融般綻開了笑意。 “你……”後面的話都被他堵回了嘴里,用唇。 舌尖起初只是慢慢地描摹著他唇瓣,一點一點地刷過,癢癢的,溫柔中帶一點挑逗。迷醉中,一個不備竟讓它滑了進來,措手不及,自己的舌就讓他卷了去……主動勾上去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再也松不開了,理智漸行漸遠(yuǎn),只有緩緩升騰的欲望越顯清晰。 衣襟被敞開,手被他抓著去解他的衣帶,文舒只覺臉上似能燒起來一般,一雙手顫得反將他的衣帶繞得更緊。勖揚君低笑一聲,拉起他的手,舌尖在他的指上一一舔過,再一路沿著手臂向上回到他的唇,淡色的唇早被吻成嫣紅,唇畔還是濕的,看他低垂下眼臉,半遮住一雙迷離眼。平靜無波的臉上,有些許掙扎,些許隱忍,又有些許渴望,交織成一片勾人情欲的豔色。忍不住欺上他的唇,輕咬、吮吸、舔舐,身軀廝磨,松開時,兩人俱是氣喘吁吁,嘴角邊掛一線銀絲。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死死抓住一絲理智,文舒問道。 “唔……” 再無力聽他的回答,胸口的一點被他咬住,刺痛中升起更多的快感,最後的理智在他游走的手掌下化為了烏有。 “喜歡?”一手撫上他胸前另一點,輕輕扯起又夾住了用指腹摩挲,勖揚君問道。 復(fù)又低頭去吻他早已挺立起的茱萸,用牙將它輕輕咬住,舌尖似有若無地掃過乳尖,激起文舒一串呻吟:“嗯……啊……啊……你……哈……” “不喜歡?”松開了他的茱萸,軟滑的舌繼續(xù)往下,雙手也隨之沿著腰線向下游走。 “不要!”意識到他想干什麼,文舒忙伸手去推他覆在自己下體的雙手。 “真的不喜歡?”勖揚君卻笑得越加放肆,輕易地抓住他推拒的手,攀上來含住他的耳垂細(xì)細(xì)吮吻。 文舒正要放松戒備,耳聽得身邊“嘶啦──”一聲輕響,下一刻,雙手就已被高舉過頭頂,手腕被他用撕下的紗簾縛住。 “這樣更好。”睜大的眼睛只看到他唇畔的笑意,一片紫色覆上來,連雙眼也被他蒙住。 失去了視覺,所有觸覺都更為深刻起來,感受到他的吻細(xì)碎地落在自己的腰腹間,褲子被褪去,全身都赤裸地暴露在一片微涼中。已經(jīng)有所感覺的下體被他握住,渾身戰(zhàn)栗……一股熱流急速地劃過下腹,聽到他的笑聲,羞恥感混雜著快感,一同淪陷在了欲望里。 所有一切都展現(xiàn)在他眼前,文舒難堪地咬住了唇,胸膛因紊亂的氣息而起伏著。 “還沒完?!蹦坎荒芤曃铮氖婵床坏桔脫P君此刻的表情。 麼指撫上他緊咬的唇,來回?fù)崤?,終於讓他把唇松開,勖揚君在文舒唇上輕啄一下,一手環(huán)著他的腰,一手忽然摸上他的大腿內(nèi)側(cè)。 “嗯……”呻吟脫口而出,文舒茫然地睜開眼,眼前只是一片迷蒙的紫。 雙腿被打開,熱得仿佛帶火的手掌貼上細(xì)致的皮膚,全身躥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勖揚君環(huán)在文舒腰間的手順勢而下,一根手指趁機鉆入幽xue。 “唔……”異物入侵的不適感,立刻讓文舒皺起了眉。 片刻後,隨著手指的不斷旋轉(zhuǎn)探索,不適感中緩緩升起了更多的渴求。方緩解過的欲望又漸漸抬頭,雙眼被蒙住,文舒只覺勖揚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掃過,一絲一毫地變化都逃不開他的眼,羞憤至極,卻又難耐這磨人的渴望。呻吟從口中逸出,身軀情不自禁地扭動。 “還說不喜歡?”勖揚君眼見他漸漸松開眉頭,在他耳畔啞聲道。再加入一根手指,情色地在他緊窒的幽xue中進出著。 “嗯……你……啊……”渾身都燒了起來,被玩弄的地方貪婪地咬著他的手指,文舒聽到勖揚君的笑聲,羞憤更甚。 “剛才沒有醉……”緩緩抽出手指,胯下早已無法忍耐,勖揚君吻著文舒,道,“現(xiàn)在醉了?!?/br> 痛叫都被他吞進了嘴里,身軀合二為一……一片迷蒙的紫色里,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著他的話,一如當(dāng)年,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