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_分節(jié)閱讀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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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冷心的人,說起情話來其實也是很甜膩的。 手腕被松開,文舒喘息著摘下蒙住眼睛的紗巾,手指點上他含情的眉目,嘴角一點一點勾起來:“這里……你和瀾淵……很相像……” 每一次,淡淡地說一句“我也想你”,眼里看到的都是另一張相似的面孔,於是話中就不由自主地帶出了幾分真情:“我也想你。” “嗯……”身體被他狠狠一撞,人就又往情欲里下陷了幾分。 “以後,你看著本君就夠了?!?/br> 這邊廂一派巫山云雨春色綺旎,那邊廂正靠青菜豆腐過日子的二太子瀾淵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哆嗦。 下一回眾仙酒宴,勖揚君袖子里不小心掉出塊紫色的紗巾,眾目睽睽之下,冷面示人的天君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笑意,眾仙狠狠一顫,酒杯落地,響聲不絕。 我們苦命的二太子終於收到了狐王府送去的食盒,呷著籬清特地派人送來給他的小酒,瀾淵在眾小廝跟前笑得好不得意:“我就說他心里還惦記我!” 過日子,不就是這樣一路磕磕絆絆著,一路甜甜蜜蜜著的麼? 完 思凡後記: 《思凡》這個故事前後考慮了很久,起初只是在文章中為了湊戲份,也是因為某人一向喜歡這樣狗血(汗……)的情節(jié),所以隨意地寫了幾段。沒想到會受到大家這樣的喜歡,某人自己也按捺不住,於是就干脆寫成了文。 但是提筆時卻覺得壓力很大,怕辜負了大家的希望,汗……某人自己也對這個故事抱著很大的期待,結果遲遲不敢動筆原因……嗯……某人有時候很懦弱…… 在寫作過程中收到了非常多的建議,不論是對於情節(jié)走向還是人物塑造,有些時候考慮得甚至比我更深入,每每看到這些建議,真的非常感動。還有一些素不相識的朋友為文章配了插畫,真是感動到不行,一次次在寢室里對著電腦傻笑。 這篇文最後能成書離不開所有支持我的這些朋友們的幫助。在此要再次道一句,非常感謝=3= 故事完結時整個人都覺得松了一口氣,趕緊跑出去把自己看中許久的小首飾買回了家。是一枚非常漂亮的戒指,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自己買戒指,呵呵……算是犒勞自己的禮物吧。這個人總是想盡方法為自己的揮霍找借口…… 最後,希望大家能喜歡這個故事^_^ 番外 目光 天崇宮,遠離凡塵俗世之外的海外仙宮,佇立于天崇山的頂端,四季云遮霧繞,霞光萬千。宮中有九曲回廊縈迂蜿蜒,一面臨湖,波光粼粼,漣漪蕩漾,一面落花瀟瀟,瓊花墜滿枝頭。 卻聽水聲乍響,湖中的錦鯉驀然搖首擺尾躍出水面,文舒從縱橫錯落的白棋黑子中抬起頭,恰對上一雙泛著紫光的銀眸,冷目寒星,似暗藏了萬年飛雪。目光就這么不由自主地對上了,那片帶著煙光的紫粼粼蕩開,呼吸就止住了仿佛要溺斃在里頭。 怎么了?勉強別開眼,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熱,文舒垂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勖揚君也好似如夢初醒般,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時不覺,拈在手中的棋子啪——地一聲落到棋盤上,亂了一局廝殺。 驕傲的天君臉上悄悄地劃過一絲尷尬,文舒淺笑著伸手將散亂的棋子歸位:在想什么? 抬起頭來瞥他一眼,勖揚君凝著臉,默不作聲。 棋局再開。見勖揚君杯中的茶水涼了,天奴又趕緊捧上了一杯,文舒順手接過,放到他手邊,抬起頭來,卻又對上男人似是含水的眼睛。動作便僵住了,手里還拿著散著熱意的茶盅。 文舒愣怔地看著那雙萬年飛雪的眼中像是冰雪融化般蕩過一絲笑意,男人的掌心貼到了他的手背上,緩緩握住,然后上抬,就著自己的手在杯口抿了一口,手指甚至沾到了他唇畔的濕意。 我贏了。他眼中笑意更甚,閃得仿佛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映出了紫光。抬手落下一子,輸贏立分。 哎?文舒慌慌然去看,手里的茶盅卻被勖揚君取走。 男人閃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握著他的手,低頭印下一個輕吻:這是獎勵。 俊美無儔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叫人心如鹿撞的魔力。 微微發(fā)熱的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文舒面紅耳赤,下意識地扭過頭往別處看,一邊的天奴們紛紛識趣地退到了遠處。 男人開始不知饜足地伸出舌尖,沿著手背舔舐起他的手指,細致得連指縫都不放過,然后一口將指尖含進嘴里。濡濕而曖昧的觸覺從手指尖一直傳遞到全身。文舒羞澀地側過臉想要抽回被牢牢握住的手,急于躲避的目光卻不可克制地落在他水紅色的唇上。紅色的舌頭,正在被舌頭玩弄的纖白手指……心跳聲大得似乎能在回廊下形成回響,男人暗啞低沉的嗓音似乎近在耳畔:你想到了什么? 那雙銀紫色的眼睛不知在何時變得暗沉沉的,涌動著欲望的氣息…… 二太子瀾淵搖著他的扇子帶來天崇宮外的信息,他家冷漠高遠的狐王、沉迷于煉丹制藥的天界大太子、狼王家新出世的可愛少主……甚至是來時途中遇見的一個人間賣紅豆的少年。舌燦蓮花的太子有一副無人企及的好口才,說得繪聲繪色,栩栩如生。 文舒坐在小院子的石桌邊輕笑:你幸好是生在天界,若是一介尋常凡夫俗子,怕是連天下都要被你這一張嘴騙了去。 瀾淵徐徐搖著扇子,毫不謙虛地笑:就沖你這兒的這杯茶,我頭一個就要把你騙了來。 那你怎么跟狐王交代?文舒歪著頭笑道。 一提及他家的狐王籬清,沒邊沒譜的太子就換了模樣,合了扇子,支著下巴,一本正經(jīng):我絕不騙他。騙誰我也不騙他。 一往情深。 真好。文舒有此羨慕。 瀾淵邪氣地挑起了眉:我小叔不及我好?像個沾沾自喜的頑童。 文舒笑著不說話,一路將他送到天崇宮的宮門口。得意忘形的太子臨走不忘在嘴皮子上占些便宜,親密地給了文舒一個擁抱:說實話,我小叔真的不及我好。 文舒尚未回答,瀾淵卻似突然見了什么,趕忙松開了,駕上祥云就匆匆往遠處去。 又怎么了?文舒茫然地回過頭。 又是一片紫,一身紫衣的天君束著銀色的高冠,正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看來,方才的一幕應該是被他瞧見了。 高傲的天君有時候有些小心眼。 瀾淵他玩笑慣了……啊……文舒試著想要安撫,轉瞬卻被誰拉進了懷里。 箍著文舒的腰,勖揚君冷冷看著早已小時不見的身影:可惜最近佛祖不開法會。 文舒貼著他的胸膛,輕輕地笑:好歹他尊你一聲小叔,哪兒有長輩和小輩計較的? 稍稍拉開些距離,仰起頭來看,銀紫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猶有些不甘。 文舒說:過些天,我想去看看赤炎。好生事的東海龍皇子聽說又闖了禍,正在被罰禁足中。 于是那雙眼睛中的光芒就黯淡了,勖揚君沉默了一會兒:別留得太久。 語氣還是生硬的,毫不掩飾他的不情愿。 文舒順從地偎進他的懷里:我知道。 于是男人便將懷抱收得更緊,永遠不打算分開似的。 赤炎的寢宮被下了結界,里頭出不來,外頭進不去,每日有專人來負責送菜送飯。打小就被罰慣了的赤發(fā)龍皇子席地而坐,拍開了酒壇上的封泥,喝得不亦樂乎,顯然不曾有絲毫悔過之心。 又是那個伯虞告的狀!我個……的,等老子出去以后,看不把他的西海龍宮攪得天翻地覆…… 文舒坐在門坎邊,赤炎擦著嘴邊的酒漬,懊惱地對他道。他垂在耳邊的大金環(huán)晃晃悠悠的,臉上還帶著擦傷,大概又是被老龍王打的。 文舒把帶來的傷藥交給了一邊的侍從,苦笑道:你還是這么莽撞。洛水府亦屬水族之眾,你打了他家的少主,老龍王在眾人面前也難交代。 誰叫那小子作惡偏被我瞧見了。他撓著頭一臉委屈,又誰知那小子那么不經(jīng)用,才過了幾招就趴下了。 文舒無奈地看著他:他貴為洛水府少主,自然是嬌生慣養(yǎng)的。 赤炎撇過了頭不愿再提,便轉了話題:那小子對你還好? 那小子,說的自然是勖揚君、這兩人似乎天生不對盤,想起他送自己到龍宮外時臉上不甘不愿的表情,文舒笑著點頭道:他待我很好。 高傲的天君其實還是如從前那樣沉默寡言著,也不輕易說些膩人的話。通常兩人在一起時,除了低著頭下棋,便是坐在一起看書,時光不知不覺地就在靜默里度過。不過,總是有些不一樣了,比如疲憊時靠過來的肩膀,比如總是握著自己的手,比如抬頭時那人的目光…… 文舒不知不覺陷進了思索里,脾氣火辣的赤炎抿著嘴猶有不甘:他真那么好? 文舒正要回答,身后卻傳來男人冷清的嗓音:回去了。 一身紫衣的天君就站在身后不遠處,對著相形狼狽的赤炎高高抬起了下巴,不可一世。 赤炎急忙從地上一躍而起,一頭紅發(fā)張狂無忌:才剛來就要走?茶還沒喝一口呢。文舒,你再留一會兒,等等龍宮自有人送你回去。至于旁人,本就不是龍宮邀他來的,擺什么架子,愛走便走。 勖揚君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神色冷傲的臉上閃過一些怒意。文舒攔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想要勸解,卻是從來不肯退讓的天君冷哼了一聲,先扭過了頭。 赤炎和文舒都愣了一下,等得失了耐心的勖揚君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文舒身邊,是要留下來等他一同走,雖然臉色還是并不好看。 起身告辭的時候,赤炎在背后大喊:文舒,其實老子比這家伙強多了。 文舒回過頭去看,赤炎兩手叉腰站在門邊,笑得歡快。 勖揚君沒有回頭,伸過手來,緊緊扣住了文舒的,握得很緊,掌心貼著掌心。就這么牽著,一路昂首闊步地走在眾人之前,絲毫不顧過路水族們的詫異。 文舒勉強跟上他的腳步抬頭看,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天君抿著嘴,銀紫色的眼瞳異常璀璨。 不知怎么了,勖揚君最近總是一副藏了什么心事的樣子,下棋也好,看書也好,平素專注得連文舒都能忽略的天君近來卻屢屢失了神,手里拈著棋子,不知不覺地就沒了聲息,文舒抬起頭,每每陷落在了他閃爍的眸光里。他的眼睛太好看,銀紫的瞳中仿佛藏了萬年飛雪,又彷佛春意初到,冰雪漸融。 凡間人頭濟濟的大街上,勖揚君牽著文舒漫無目的地游走。男人從前自顧自慣了,對世間的喧囂也是一如既往地厭棄,只顧在前頭快步地穿梭。文舒被他拉著,只得走馬觀花般對街邊的事物瞥了一眼,一路小跑匆匆跟上他的步伐,走了一陣便不覺有些氣喘。嘈雜吵鬧的街頭,微微的喘氣聲很快便被兩邊小販們的叫賣聲淹沒。勖揚君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文舒撫著胸口朝他看,恰好看見那張不動如山的臉上劃過一絲懊惱的痕跡。 我沒事。要不,我們就回去吧。雖說提出來凡間走走的人是勖揚君,可是文舒知道,好靜的天君并不喜愛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凡間。 他卻扭過了頭繼續(xù)往前走,手還是牽著文舒的,腳步卻放緩了很多。 擠擠挨挨的人群里,順著人流似乎要一直走到天盡頭。花花綠綠的各色事物在眼前一一掠過,快要震破耳朵的喧鬧聲里,男人略顯低沉的嗓音卻似乎近在耳邊:我確實不及瀾淵。 亦不及赤炎。 高傲的天君挺直了背脊,文舒只看到他一頭如雪的長發(fā)自肩頭披泄而下。他從不夸贊旁人,亦從未在誰跟前低頭認輸。天祟山的勖揚天君仿佛一出世便是用來使三界中人頂禮膜拜的存在,可他現(xiàn)在卻忽然提及了那兩個先前并不看得慣的人物,在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凡間街頭。 文舒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背影,他卻固執(zhí)得不肯回頭:我從不曾像瀾淵那般能哄你高興,也不會像赤炎那樣對你坦誠相見,也不懂得怎么照顧你。 他說得很慢,像是在一邊說一邊斟酌著詞句。向來冷面示人的天君啊,正在努力把自己的內心一點一點坦露在自己面前:可是,對你,我絕不放手。 牽著的手倏然被握緊,手指扣著手指,掌心相貼。 原來最近他是在煩惱這個,文舒踩著他投在地上的影子,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后,低低道:說什么你不及旁人…… 繞到他身前,抬起頭,又看到了他那雙泛著紫光的銀眸,漂亮得炫目:我說,你是最好的。 他穩(wěn)如泰山的面孔一瞬間失措了,驚訝地睜大眼睛,文舒踮起腳,笑著伸手卻觸摸他的眼角:你確實不及二太子般能言善道,赤炎也比你坦誠許多,可是,你就是你呀,勖揚君。 去歲冬日下的雪都已經(jīng)化了,凡間已是春意盎然,一片桃紅柳綠里,紅杏悄悄探出墻頭。紫衣的天君緊緊擁住了面前容貌清秀的男子:你……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