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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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從洲在床上坐到天邊泛白,起身去了易然的病房。 易然睡夢中被人推醒,正要發(fā)脾氣,一看是昨天那個腦子不太正常的人,怕自己一句話不小心就刺激的此人去跳樓,清清嗓子坐起來,打算先安撫,然后叫醫(yī)生過來。 葉從洲直接問道:“你還是在酒吧駐唱嗎?” “?。俊币兹灰汇?,眨眨眼睛道,“沒、沒有了?!?/br> “沒有了?”葉從洲聲音陡然變大,他記得易然是在2013年才被賀知秋發(fā)掘,隨后在賀知秋的安排下簽給公司,之前一直在酒吧做駐唱。 易然:“上個月我已經(jīng)簽了公司,以后不會再去酒吧駐唱了?!?/br> 葉從洲連忙問:“哪個公司?” 易然:“華星。” 葉從洲心里一咯噔,華星,國內(nèi)最大的娛樂公司,他自己、易然、還有賀彥,都是這個公司旗下的人。 為什么易然會提前簽約? 可葉從洲已經(jīng)顧不得多想,抓住易然的手臂就道:“你不能簽,你想唱歌,還有環(huán)球、娛聽,還有九州,這些公司都很好,還都是做音樂起家的,你去找他們,???” 易然僵硬地推開葉從洲的手,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他,“你到底是誰啊?我不認識你?!?/br> 葉從洲一時語塞,他太過激動,都沒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與易然還不是朋友。 當初自己是在華星認識易然,之后在公司的安排下一起成立組合出道。兩人一開始不怎么合拍,后來才成為生死之交。易然的母親特別喜歡他,經(jīng)常把易然的糗事當笑話講給他聽,不僅是拿下駕照四五年還能開車撞石墩這種事,包括談過幾次戀愛,和誰打過架之類的歷史,葉從洲都知道。 可現(xiàn)在,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卻是在醫(yī)院。不僅僅是易然,現(xiàn)在這個圈子的所有人都不認識自己,要是說多了,恐怕別人會覺得他是個神經(jīng)病。 葉從洲撒了個謊:“你以前在水岸酒吧駐唱對吧?我經(jīng)常去那個酒吧,很喜歡聽你唱歌?!?/br> 原來是歌迷啊。易然立馬放下了戒心,笑道:“你說的那幾個公司雖然主做音樂,但競爭也大,我根本進不去。華星主動要求簽約,對我來說,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葉從洲方才一沖動說出那番話,此時也在心里罵自己蠢。簽約這種事,哪有說反悔就能反悔的?再說自己還沒有足夠的理由來勸服易然。 不過好在,以華星的規(guī)矩,新簽約的歌手最少要練習半年才能正式出道,他還有時間想辦法。 葉從洲:“你說的也是,我想的太簡單了?!?/br> 易然現(xiàn)在倒是對這個關心自己的歌迷有點興趣了,問道:“你也生病了嗎?” “我——”葉從洲剛一張口,就聽到門外有人叫他。 小唐匆匆忙忙的走進來,“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找了半天沒找著?!?/br> 葉從洲站起身,“我來看看朋——偶像。” 小唐:“彥哥今天要過來,這會兒估計快到了,咱們回病房吧?!?/br> 葉從洲:“他怎么突然來了?” 小唐:“來看你啊,之前你在寧陽醫(yī)院住了一星期不見好,彥哥才把你轉到這兒,他可是很關心你的?!?/br> 葉從洲回頭對易然道:“你好好養(yǎng)傷,我有空就來看你?!?/br> 他這副自來熟的樣子易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點頭道:“好。” 葉從洲昨晚已經(jīng)想過許多,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要與賀彥硬碰硬,沒有一點兒勝算。這好不容易才有的重來的機會,他如果魯莽沖動,那就白白浪費了。當年他是在父親的葬禮上第一次見到賀彥,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與賀彥還比較陌生,他的敵意僅僅是出于遷怒,如果情緒過于激動,就說不通了。 賀彥最近日子過得十分不痛快,自從在寧陽被襲出事,兩個月來謠言不斷,爆料不止,幾乎每天都有記者堵著他,出門不換車不換裝,壓根走不出小區(qū)。他以前也幻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可沒想到不是因為作品,反倒是這樣一次意外。 按常理來說,不論多大的新聞,時效性能超過一個月的都很少見。特別是娛樂圈,哪怕是天王巨星的愛恨情仇,往往熱度不過一兩個星期,就會發(fā)生新的事情蓋過去,更何況他這么一個連名字都沒多少人知道的演員呢? 這么長的時間,他連來趟醫(yī)院的機會都找不到。昨天晚上小唐回去辦事,三言兩語被他問出來,葉從洲竟然已經(jīng)醒過來了,這下賀彥坐不住了。 墨鏡口罩,賀彥將自己裹的嚴實,低著頭進了病房。 葉從洲坐在沙發(fā)上剝香蕉,聽見腳步聲,頭都不抬。他驟一回到父親去世現(xiàn)場的時候,情緒激動,大腦不清醒,見到賀彥就是前塵舊怨一起涌上心頭,恨不得當場撕了他??商闪诉@么些天,他也從初始的驚慌中平靜下來,如果要為此時奇幻的經(jīng)歷找一個原因,他只能想到是父親在庇佑他,敲醒他。這條命本該結束在兩個月前,如今重來一次,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父親好好的活下去。 至于賀彥,與公理,他罪不至死;與私情,天底下也沒有負心人就得償命這種道理。更何況真要明目張膽的殺人,自己也逃脫不了干系,難道要在監(jiān)獄里過完這一生?尋求公道的路有千百種,兩敗俱傷是最不值的選擇。父親一直以來的心愿,不過就是希望他平安喜樂。他從前沒做到,重活一次不能又讓父親失望。 賀彥走到他旁邊,問道:“你醒了怎么不跟我說?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醫(yī)生說你營養(yǎng)不良,體質(zhì)很差,需要調(diào)養(yǎng)很長時間……” “我已經(jīng)好了。”葉從洲不想聽賀彥啰嗦,咬了一口香蕉,“結果出來了嗎?” 賀彥自然知道葉從洲問的是什么,他遲疑了幾秒,看著葉從洲道:“事發(fā)當天曹敏就被刑拘,警察已經(jīng)審訊過很多次,他年紀輕輕卻癌癥晚期,心里偏激,所以才做出這種事?!?/br> 葉從洲:“他真是你的影迷?” 賀彥:“是,他家里收藏著我所有的電影,還有很多海報。他還寫過不少影評?!?/br> 葉從洲不禁冷笑了一聲。 這種略帶輕蔑的笑聲,賀彥沒放在心上,而是接著道:“原本這個月就該宣判,可……曹敏上個星期死了?!?/br> “你說什么?!”葉從洲震驚地站起來,“他死了?!” 賀彥連忙起身扶住他,“你別激動,你才剛剛醒過來。” 葉從洲還記得之前曹敏判刑后因為癌癥晚期保外就醫(yī),三個多月后才死,怎么會這么早就死了? 他現(xiàn)在根本拿不到賀知秋與奔騰公司簽的合同,要想找其他證據(jù),只有從曹敏下手,卻沒想到曹敏竟然死了。 葉從洲本想接著問曹敏有沒有家人,可還未開口就想到自己這么問,賀彥未必能意識到什么,要是讓賀知秋知道,就不一定了。葉從洲壓下心里的燥郁,往旁邊挪了兩步。 單人病房是雙開的木門,窗戶較大,葉從洲走兩步,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走廊。 易然瘸著腿往電梯的方向蹦,背影看起來有些滑稽。 葉從洲心情稍微好了點,表情也沒有剛才嚴肅。賀彥隨著葉從洲的視線往外看,一個錯身就認出那是賀知秋前不久發(fā)掘的易然。 葉從洲原本要收回視線,突然間看到電梯口有一攤子水跡,易然要是蹦上去,估計又要摔折腿了。賀彥也看見了那攤水,兩人同時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