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花開時_分節(jié)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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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池院里的孩子們很快就知道了誰才是這里的山大王。從孤兒院里出來的孩子天生就是格斗家。最夸張的時候,那伽曾經(jīng)被八個同齡的少年包圍住。在黃昏后的偏僻山路上,噼啪的拳腳聲和哎呦哎呦的喊疼聲此起彼伏,間或還夾雜著不知誰的嚎啕大哭。 半個小時之后,匆忙趕來的先生們勉強將這群熊孩子們分開檢查傷勢,居然發(fā)現(xiàn)那伽身上掛的彩也并不比那八個孩子更多。 雙s基因的強悍,可見一斑。 而明若星與那伽之間最初的“孽緣”,大抵是某一次那伽當眾表演花式吊打小團體,明若星捧著書偶然路過,忽然聽見他一邊揍人一邊喊了句:“這一拳,是替小明打的!” 就是這一句話,后來讓明若星跟著一起被罰了站。 雪池院的生活,當然不僅只有孩子間的打打鬧鬧。先生們都是盡職盡責的教育者,傳授的知識也多種多樣,其中亦不乏為了挑選升入“聞天院”等更高級別教育院而做的觀察甄選。 在所有的教學當中,最神秘最有趣的是“冥想課程”。 殷山是塊風水寶地,大部分在山中隱修的名士大德故去之后,都會選擇就地埋葬。其中有幾位重視教育的,就給孩子們留下了一些特殊的“禮物”。 不同于其他只要乖乖坐在學堂里就能夠?qū)W到的知識,“冥想課程”的地點往往特殊——比如明若星和那伽一起去的那次,就是在后山腰上的一處宮殿里。 少年們以十人為一組,在先生的引導下進入宮殿。剛邁過門檻,一股帶著濃郁旃檀香氣的冷氣就撲面而來。 沒聽先生的話穿上外套,明若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身邊立刻就有人湊了過來。 “小明別怕?!?/br> “誰怕了!” 兩個人只來得及說了兩句話,就被先生點名示意安靜。 在門口整了整隊,十位少年開始跟著先生朝大殿深處走去。殿堂正中央,神龕里端坐著一尊高大的金身塑像。隊伍安靜地繞行到了神龕背后,發(fā)現(xiàn)底座上開著一扇美輪美奐的木門。 木門里頭是一條黑黢黢的下沉通道。先生手里拿著蠟燭,帶領少年們一路往下走。通道底部連接著一個教室大小的磚室。盡管這間磚室的盡頭還有其他甬道,可先生只把少年們領到這里,就不再繼續(xù)往前走了。 “小明?!?/br> 那伽又開始在明若星的耳邊嘀咕,“我把外套給你?” 明若星剛想拒絕說不用,先生“呼”地一下吹滅了蠟燭,四周圍頓時一片漆黑。毫無心理準備的少年們瞬間慌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明若星雖然不至于驚慌失措,卻也順勢抓住了身旁那伽的衣袖。 “沒關系?!蹦琴s格外鎮(zhèn)定,“我們不會有事的?!?/br> 他話音剛落,迎面吹來了一陣小風。緊接著,有一些金色閃光的粉末就隨風飄揚了過來。 不知所措的少年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金光在眼前越聚越多、越變越大,最后成為了一大片螢火蟲,在半空中飛舞盤旋。 “你拿手碰它們一下,會很好玩的。” 禁不起那伽的慫恿,明若星嘗試著去觸碰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光點。而就在他的指尖與光芒接觸的一瞬間,所有飛舞的光點忽然同時發(fā)生了一場無聲的“爆炸”,化作千千萬萬片雪白的花瓣從空中灑落下來。 在少年們的驚嘆聲里,四周圍重新變得明亮起來。他們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那間陰暗冰冷的地下磚室,正站在一片開闊的山坡之上。這里佇立著千萬株開滿了雪白花朵的大樹,遠遠看去如同一片雪原。 “這是什么地方?” 明若星將樹下的花瓣捧在手中,無論是重量、質(zhì)感還是香氣,全都無比真實??伤麉s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全都是真實。 “這里就是雪池院啊?!?/br> 那伽干脆在樹下躺了下來,“真正的雪池兩個字,沒來過這兒的人可是永遠領悟不到的。” 事實證明,明若星的懷疑是完全正確的。半個小時之后,緩坡與花樹開始虛幻起來。光線再度黯淡,空氣也變得潮濕而又寒冷。少年們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神秘的地下磚室里頭。 先生重新點起燭光,將少年們帶回到陽光明媚的院落里,先讓大家活動活動腿腳,然后席地而坐開始講課。 “原來我們當時去的那座殿堂,是某位大德的紀念堂。神龕下方的地下室深處就埋葬著這位大德的遺骨。在臨死前,大德將一部分記憶、意識和情感保存下來,制作成了‘鬼’。只不過這個鬼不僅不會對任何人產(chǎn)生危害,反而會將到訪此處的亞人們領向一個奇妙的虛幻世界。所以,有不少到過雪池院的亞人少年,后來都對‘鬼’這種存在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br> 明若星講述給何天巳聽的這個故事版本,當然徹底剔除了與“那伽”有關系的一切內(nèi)容。眼下的何天巳也根本就聽不出,這就是自己與明若星整整二十年孽緣的起點。 非但如此,這個一向來腦回路清奇的家伙好像還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哦……”他帶著一點得意勁兒追問明若星:“所以你的工作是不是也和這些‘鬼’有關系?神神秘秘,賺得也挺多!” “你想到哪兒去了?!?/br> 明若星無情地粉碎了他的臆測,“那之后沒過幾天我就離開了雪池院。后來雖然也去過幾次殷山,卻沒有再深入接觸過‘鬼’這種東西?!?/br> “啊?為什么?” “因為出了意外。我和另一個男孩半夜里被人叫到野樹林子里打架。打著打著地突然塌了,原來地底下藏著一座野墳?!?/br> “野墳?這玩意還有家養(yǎng)的和野生的區(qū)別?” “……殷山風水好,但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有資格埋在這里。古時候的一些旁門左道自知氣數(shù)將盡,就偷偷死在山上隱蔽的洞xue里、或是死后托人將尸體裝在甕里送進山里掩埋。像這樣的野墳據(jù)說有不少,而且很危險?!?/br> “危險?難不成墳里頭還能有大粽子不成?” “如果遇到厲害的旁門左道,一樣可能會有鬼。這種惡鬼就真的很危險了?!?/br> “……那你當時遇到了嗎?” “勉強算是吧?!?/br> 回想起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恐懼已經(jīng)淡化,然而記憶依舊鮮明。 “反正后來那座野墳塌了,先生把我們幾個像挖土豆似的一個個從泥里挖出來。倒還好,都沒受什么嚴重的傷。不過先生通知了家長,我父親震怒,第二天就派人把我領回了家?!?/br> 而打那之后,他也失去了與那伽的聯(lián)系,直到十年后在亞人警察學校重逢,昔日的打架王終于找到了最合適自己的位置。 往事戛然而止,兩個人又回到了現(xiàn)實當中吱嘎作響的架子床上。何天巳還想要再多問些什么,就在這時候,距離架子床幾步遠的地方,那張破舊的木頭方桌上突然間傳出了“咔咔”的怪聲音。 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扭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明若星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有人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