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笔煌檬终仆兄掳驼f道，“我爺爺他們那個年代有不少這種小冊子，就跟現(xiàn)在的地攤文學似的?！?/br>
    我有些好笑的說道，“你看了？里面都寫了些什么？”

    “是啊，里面寫的大部分都是些人妖的故事，跟聊齋差不多，可是比聊齋差遠了?！笔煌洁斓?，“什么書生趕考半路遇到狐妖啊，什么作惡多端的妖精要誘惑正直的人類啊……都是一些把妖怪寫得非常壞的故事?！?/br>
    “那不是很正常嗎？”我笑道，“因為他們是妖怪嘛。”

    “但是，妖怪就都是壞的嗎？”石一彤好像陷入了費解的思考中，“難道妖怪接近人類就都是為了害人嗎？”

    “也不能這么說吧?！蔽颐嗣掳?，想到了和溫九柏一起遇見的一些妖怪，尤其是那只叫白的雪貂，雖說調(diào)皮了點，但心眼絕對不壞，“妖怪也跟人一樣，有好的也有壞的吧？”

    “可是妖怪就是妖怪啊?！笔煌行┖笈碌恼f道，“你忘了前天學業(yè)旅行的時候我們遇到的那個巨大妖怪了嗎？雖說當時我們看到的只是幻影……但是那也說明了確實曾經(jīng)有過那種可怕的妖怪徘徊在煙錦山里吧？”

    無法否認，我只能點了點頭。

    自煙錦山回來以后，我就一直在查閱各種傳說資料，試圖找出那個黑毛綠眼妖怪的真身。但是那畢竟是連溫九柏都沒見過的東西，理所當然的，我也沒有查出任何結(jié)果來。

    而且，從煙錦山回來之后，溫九柏也變得有些奇怪。不，應該說在煙錦山之前就有些端倪了，只是我沒注意到而已。

    雖說他這個人本身性格就有些涼薄，性情古怪，可要是以前他也不至于對什么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但是最近一陣子，溫九柏好像總是有意無意的避著我似的，只要我問到黑毛妖怪的事情他就會想辦法給糊弄過去，要不然就是干脆不理會，叫我早點回去。

    只要一想起來就火大，溫九柏這個混蛋，真把自己當大爺，把我當成了他的小跟班不成？

    “我們在煙錦山遇到的事情，我回去以后跟溫九柏說了?！蔽覠o奈的說道，“但是他既不知道那個妖怪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則新聞是怎么回事?！?/br>
    石一彤卻不以為然，“那不是也很正常嗎？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啊?！?/br>
    巧的很，溫九柏本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我卻并不贊同。

    “你不了解他，他雖然不是神仙，但卻是擁有強大實力的除妖師。而且他不僅是有力量，也見多識廣。老實說我都很難想象有什么妖怪會是他沒有見過的?！?/br>
    石一彤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贊同，反而還皺起眉頭來，“我說顧羽，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我干笑，“你說什么呢?！?/br>
    “要不然你怎么對這個男人這么盲目信任啊？”石一彤皺眉說道，“我都還沒問過你為什么又跟他湊在一起了呢。”

    “這個……一言難盡。”確實沒法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但家里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確實讓我對溫九柏的態(tài)度改觀了不少。

    第81章 “壞”的定義

    “當初你不是也贊同我的觀點嗎？那個叫溫九柏的除妖師是個很危險的人啊。”石一彤并不是在責備或是埋怨我，相反，我能從他的眼里看到關(guān)心，“要我說，你之所以會碰到這么多危險的事情，都是跟那個男人扯上關(guān)系的緣故。我家就算是做喪葬的，從小到大也沒碰到過吃人的黑毛大妖怪啊?！?/br>
    “凈胡扯，你這邏輯就沒道理了啊。”我翻了個白眼。

    “石一彤，顧羽！”不知道什么時候，老師已經(jīng)來到了講臺上，“啪啪”的敲著講臺，“已經(jīng)上課了啊！”

    這下我們都閉上嘴不再說話，趕緊轉(zhuǎn)過了身。

    晚上，我再度來到學校后山的老宅。白這次也在，這倒是挺難得的，以往總是難看到他，不是去偷酒喝就是去找吃的了。

    而溫九柏正端正的坐在書桌后面，在宣紙上用毛筆寫著些什么。

    “你最近倒是來得很頻繁嘛?！币娢疫^來，溫九柏停下筆，瞇眼看了我一眼。

    “沒辦法啊，誰叫我還莫名其妙的欠著某人一萬塊錢呢。所以不是得勤工儉學來還債嗎？”我不要臉的答道。

    “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積極主動過？”溫九柏無奈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溫九柏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我湊過去看溫九柏寫的字，依稀認出來是一篇《蘭亭集序》。雖然我并不懂書法，但還是能看出溫九柏的毛筆字非常好看。

    “你的性致果然太高雅了。”我咋舌。

    “嗯？”溫九柏心不在焉的說道，“只不過是消磨時間而已?！?/br>
    “不玩你的游戲了？”我好奇道。

    我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溫九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別提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太氣人了?！?/br>
    “什么？”我笑道，“比你滿級晴明虐了我一個隊的式神還氣人？”

    溫九柏十分怨念的對我說，“今天去斗技，遇到一個人，隊伍里有五個酒吞童子?！?/br>
    溫九柏朝我伸出五個手指，“五個酒吞！我連一個酒吞童子都抽不到！”

    聽這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白插嘴，“你不都已經(jīng)有一隊的ssr了嗎，還抱怨什么？”

    “那不一樣，酒吞童子的意義不一樣！”

    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拌起嘴來。

    說來也奇怪，玩手游和寫書法兩件事相差實在太大，以至于你幾乎無法把這兩件事放在同一個人身上?？蓽鼐虐夭灰粯?，無論是安靜的寫書法還是吵吵鬧鬧的玩游戲，在他身上都絲毫沒有違和感。

    無論多少次都還是想感嘆，溫九柏真的是一個神奇的人。

    “行了，你這黃鼠狼?！睖鼐虐鼐痈吲R下的看著白，“身為仆人還質(zhì)疑你主人，我都沒心思寫字了?！?/br>
    “什么？小心我咬你噢！”白立即叫道。

    “好了你們兩個?！蔽矣趾脷庥趾眯?，打斷兩個人的爭吵，“你們倆才十歲不成？”

    “是那只黃鼠狼只有十歲?！睖鼐虐胤畔鹿P說道。

    我不禁又想起了今天上午和石一彤討論過的那個問題，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說起來，溫九柏。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嗯？”溫九柏拿起寫了一半的宣紙在半空中輕輕抖了一下，似乎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