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46
也不對啊, 那樣的話, 至少皇帝和太子是肯定知道他的身份的吧,易修也不可能還將這佩劍作為皇帝壽宴的獻(xiàn)禮呈上來, 現(xiàn)在這種時候, 在外散播莫行歌本就是吳國人的謠言無疑更容易讓他們達(dá)到目的。 易修甚至連他的長相都不知道, 說明“自己”根本沒在他面前摘下過那張聞名天下的鬼面,他們之間的交集應(yīng)該從未出現(xiàn)在過戰(zhàn)場之外,即使有,為的也定然不過是公事罷了。 這個關(guān)于原身身份的問題對蘇懷瑾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他心亂如麻地站在那里,根本沒有注意到上首吳國皇帝那絕對不能稱得上是正常的目光。 他甚至對作為手里的蒼堰劍看都沒有看一眼,反而一直緊緊地盯著那個持劍的青年,有些渾濁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失而復(fù)得的驚喜、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和癡迷。 他沒注意到,剛剛接受了比他更大的沖擊的易修卻注意到了,他看著父皇臉上那本在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卻后悔的只想穿越回去把一分鐘之前的自己捅個透心涼。 那樣至少……也能阻止現(xiàn)在這破事兒啊。 這都算是什么……多行不義必自斃?可他才剛剛穿越到這太子殿下身上不久,在他到來之前,對方就已經(jīng)做下這狗屁倒灶的決定了,而且他情感記憶皆無,幾次三番潛意識察覺不對也被身體原有的野心和冷漠給壓了下去,他還能怎么辦? 拜托,就算原身之前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那跟他也沒關(guān)系的呀,怎么最后竟然報復(fù)到他身上來了…… 他這記憶恢復(fù)的時間也實在夠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秒之前把自己的愛人親手推到那么一個禽獸神經(jīng)病面前,這刺激未免也有點兒太大了。 他看著垂首立于階下的蘇懷瑾,嘴巴動了動,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現(xiàn)在正興奮激動到哆嗦的吳王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個越來越有威脅性的兒子和那個獻(xiàn)禮的管事之間的暗流涌動——這個兒子的行為方式他自問還是比較了解的,現(xiàn)在這顯然是想連人帶劍一起獻(xiàn)給他當(dāng)孝心,只是后者好說不好聽,估計還得自己幫著演一出戲。 演演演,這有什么難的……不會比再見到這張魂牽夢繞的面孔更難了…… 年邁的帝王不覺挺直了身體,很艱難地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激動,沉著吩咐道:“你,抬起頭來。” 蘇懷瑾渾身一震,不免有些緊張,他正為自己剛剛得知的身份而心虛著,唯恐吳國滿朝文武有誰見過莫行歌的真面目——不說他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莫行歌的全身時期,也定沒有可能在如此守備森嚴(yán)的皇家獵場之中當(dāng)眾逃離啊。 早不發(fā)現(xiàn)晚不發(fā)現(xiàn),偏偏要在這種時候,這不是耍人玩兒嘛…… 但現(xiàn)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皇帝的命令不能不聽,蘇懷瑾想了想,還是順從地抬起了頭,將目光投注向高高在上的吳王。 為今之計,只能找機(jī)會對易修攤牌了,畢竟自己是他救回來的,今天這么一鬧,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太子府有他這么一號人,易修想要悄無聲息的除掉他大概不容易,那樣的話……以他們兩個各自的身份,今后便只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樣算計老攻讓蘇懷瑾心里有些不舒坦,可事情之后的發(fā)展,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端坐在高位的吳王在看清他的容貌之后極為明顯地一震,竟失態(tài)地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下臺階。 “皇上……” “陛下小心!” 在場百官和內(nèi)侍們也被這很迷的事情發(fā)展走向弄得一愣,眼看天子已經(jīng)做出有損禮儀的事情,卻都來不及阻止,只能頗為惶恐地出聲提醒,卻理所當(dāng)然地得不到對方一絲關(guān)注。 這種為宴會修筑的臺階本就不高,吳王三步并作兩步就走到了蘇懷瑾面前,看著眼前這一臉茫然的青年露出如夢似幻的表情。 蘇懷瑾:“……???” “修兒,”皇帝忽然開口了,眼神還沒有從他臉上移開,卻直接對身后緊跟上來的太子道,“你有心了,這次的禮物,朕很滿意?!?/br> 易修的內(nèi)心幾乎是在咆哮,但他好歹尚存一絲理智,知道不能此刻就鬧翻,只好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沒有做聲。 這不是個好的處理方式,但他實在是很怕自己一開口就要破口大罵或痛哭出聲。 蘇懷瑾看著他們兩個,很慢地眨了眨眼睛,慢慢有些回過味兒來了。 他又不傻,正相反,探花郎一向擅長察言觀色、通過一些微妙的細(xì)節(jié)來確定別人的想法,他在每一世都生得極好,對吳王近在咫尺眼中那些不加掩飾的掠奪欲|望和火焰,他一點兒都不陌生。 而易修……他看起來雖然很是苦惱,卻并不為這樣的情景而震驚。 難道說…… 他的心不可抑止地涼了下去,盡管拼命告訴自己眼前的人被封印了情感和記憶,并不是跟自己并肩走過那么多風(fēng)雨的戀人,也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人心若總能那么理智地做出最合適的反應(yīng),也就不是這世上最復(fù)雜的東西了。 他竟然……要把他送出去? 把他當(dāng)作一件禮物那樣變成討好君父的手段和工具? 這猜測讓他渾身發(fā)冷,即使是剛才猜到原身身份的一瞬間,也沒有現(xiàn)在這樣如墜冰窟的顫栗。 易修對上那雙深藍(lán)色的澄澈眸子,心頭猛然一顫。 他忽然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對方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也結(jié)合眼下場景明了了自己的目的。 他想要大聲吼叫,想要馬上沖上去將他摟在懷里,跟他解釋事情不是那樣的。 可又是哪樣呢……他的判斷一點兒都沒有出錯,他確實做下了這樣不可饒恕的混賬事,并親手把局面推到了幾乎不可挽回的地步。 太子殿下眸光深沉地站在那兒,想來想去,自己現(xiàn)在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什么皇圖霸業(yè),什么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都滾他娘的吧,那是屬于原來的易修的,可不是屬于他的,原身這些糟心的愿望和心思已經(jīng)把他害得夠慘,他現(xiàn)在沒有舉劍給自己的身體來上幾個窟窿報復(f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的了。 他想到這兒,微微一笑,裝作沒有聽懂皇帝剛才的意思,直接橫跨一步,不顧對方馬上難看起來的臉色,隱隱地?fù)踉诹怂吞K懷瑾之間。 “還有更驚喜的吶,”太子殿下微微躬身面對著皇帝,兩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父皇您不知道,兒臣府上這位管事來頭可不小?!?/br> “哦?”吳王終于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目光沉沉的,不知這小子臨時變卦又會說出什么話來。 “您瞧,”易修從懷中掏出一塊幫著煙青色流蘇的水色玉佩,恭恭敬敬地放在皇帝手上,“雖不知他怎會流落在外,但說不準(zhǔn)還有我易氏的尊貴血脈呢?!?/br> 皇帝接過那快玉佩,忽然之間神情大變。 若說他先前的臉色還算是紅潤,那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成為了全然的慘白,他直勾勾地看著那塊玉佩,好像連剛才吸引了自己全部注意的人都忘了。 蘇懷瑾忍不住不著痕跡地悄悄退了一步,他僵硬地抬眸望了易修的背影一眼,不知道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塊玉佩……他究竟想做什么?吳王到底會不會因為玉佩也猜出他的身份,這一場鬧劇,又究竟要如何收場…… 難道……事情還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 不過——他恨恨地想到:就算他有什么后招,這次讓自己承受如此驚嚇,也絕對不是跪秋泓就能解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