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70
第113章 回到最初(9) 把發(fā)生過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解釋清楚花費了蘇懷瑾不少的時間,尤其還是在永寧忽然由一個高高在上的“母親”突然親切可人起來的情況下, 那在開始的時候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永寧的改變未免太大了, 如果只是因為他這次被綁架的話, 無論如何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蘇懷瑾也沒有想去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經(jīng)歷,他并非是一定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要能夠正確地重新定位他與這位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和相處方式, 也就足夠了。 永寧在聽完他的敘述之后, 陷入了一段不短的沉默。 “那個人, ”許久之后,她才說道,“他確實是你的兄弟?!?/br> “……?”蘇懷瑾眨眨眼,露出詢問的神色。 長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鳳洲……很抱歉, 這么多年來, 關(guān)于這件事,我一直都在隱瞞你?!?/br> 少年仿佛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臉色大變地退了兩步, 看上去似乎很想阻止對方再說下去, 但一直以來恪守的禮節(jié)讓他無法打斷長輩的話,只能略帶恐懼地看著她,去接受自己一點都不想了解的真相。 “你我確非親生……”說出這句話,好像用了永寧全部的力氣, 她盡量停挺直背, 卻掩不住神情中的疲憊, “你的生母姓柳,是……是侯爺?shù)慕Y(jié)發(fā)妻子。” 蘇懷瑾似乎再也堅持不住的樣子,膝蓋一軟就要往后倒,周清一個箭步躥上來,牢牢地扶住他的后腰。 這時候,永寧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管這兩個孩子之間堪稱曖昧的小動作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令人難堪的沉默,蘇懷瑾臉色蒼白,在小皇帝的攙扶下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見他雙手握得死死的,指節(jié)都泛著青白的顏色。 對于任何一個十二歲大的孩子來說,猝然知道這種被隱瞞已久的身世,都夠他受的了。 不過這一世,倒也比前世有些進步——畢竟他的心理年齡早已在時間的打磨當中不復往昔,更何況,現(xiàn)在的柳氏還活著。 人要面對的最悲傷的事情無疑是生離死別,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前世他只來得及在柳氏的葬禮上磕一個頭,今生…… 也許還有機會盡孝。 “鳳洲……”永寧伸手去拉他,“你、你莫怪我?!?/br> 蘇懷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怎么會……母親,是您將我養(yǎng)大的,不管怎么說,您永遠都是我的母親?!?/br> 他口中說著這樣的話,聲音卻不可避免的有些顫抖,在那里努力平心靜氣了片刻,才強打精神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 “總之,那個……呃,我弟……” 少年懊惱地擺了一下腦袋,一時之間還無法給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和自己擁有相同血緣關(guān)系的人下準確的定義,畢竟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真是一點都不友好,不說兄弟,是仇人還差不多。 “蘇若瑜他,他的表現(xiàn)實在很奇怪?!弊詈笏€是打定主意先直呼其名,剛才他已經(jīng)對永寧說過那個弟弟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恨意,現(xiàn)在……倒可以往其他地方引引,“他對孩兒,不要說是久未見面的兄長,就說是宿怨已深的仇敵都不為過——而且若像您所說的,他在父親膝下長大,也實在不該有那樣性格。” “哦?” “父親畢竟算是當世大儒,”蘇懷瑾擺出一副孺慕的神色——前世真正與那許多“大儒”相處過的他,自然會對父親的檔次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但現(xiàn)在他畢竟才“十二歲”,對很少謀面又威嚴的父親有些不切實際的想象和崇拜,倒也理所應當,“柳……他母親據(jù)您所說,也算得溫婉賢淑,可那個人,他實在是……實在是……” 永寧心里一跳,她看著養(yǎng)子堪稱羞憤的神色,忽然生出一種可怕的預感來。 可是……不可能啊,這兩個孩子不是相貌完全相同的嗎,那個蘇若瑜,應該不至于禽獸到那種程度才對? 也是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吧,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會喜好,況且兩個人還是親兄弟,之前都沒有見過面,無論如何也不該的…… 可是不知怎的,盡管心里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心底的直覺卻一直在尖銳地叫囂,提醒她要注意那個狼子野心的小崽子,一不小心的話,他可能就會對自己在意的孩子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總之,你跟他少接觸,”想了半天,永寧還是決定跟自己小小年紀就有時候過于“迂腐”的養(yǎng)子提個醒兒,“你們雖說是親兄弟,生長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之前更是從未見過面——我對柳氏不是很了解,但想來她對我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我們不知道那個蘇若瑜從小到大都被灌輸了關(guān)于你的什么樣的觀念,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小心為上?!?/br> 蘇懷瑾一愣,心中忽然有些別扭。 他剛才著意描述了蘇若瑜跟自己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本意是想讓永寧多加防范,并借此說服她讓自己走捷徑而不參加科舉,但著實沒有想過,對方的思維竟會拐彎到這種地方來。 對于柳氏……前世他根本沒有機會承歡膝下,那一直是他短暫的人生中引以為憾的事,相對于最后多少讓他傷了心的蘇則,素未謀面的柳氏反而被大大地美化了一番,成為了不可褻瀆的存在。 此刻雖然知道永寧這樣說是出于關(guān)心,可是……那畢竟也是他的母親啊。 永寧說完之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妥,但那確實就是她的真實想法,想來想去,似乎也沒有更委婉的能夠提醒蘇懷瑾注意的說法了。 周清察言觀色,非常敏銳地注意到了母子倆之間不太對勁的氣氛,連忙打了個哈哈,半摟半抱地把蘇懷瑾放到旁邊的另一張軟榻上坐著:“我說……那個朕說,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瞎想根本就沒用,要是像鳳洲說的,那個蘇若瑜既想置他于死地,一開始似乎又想著要慢慢折磨他,那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他對鳳洲的恨已經(jīng)積累到了一個無法消解的程度——從任何方面來說,這都是不正常的。” “……也對,”永寧舒了一口氣,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就算是對一個陌生人,都很難在沒見過面的情況下建立那么大的恨意,更何況,他倆身體里還流著一樣的血?!?/br> 蘇懷瑾瞟了周清一眼,也贊同道:“所以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母親,蘇若瑜言談之間,似乎對孩兒的學業(yè)狀況甚是熟悉,甚至對此成見頗深,而且……這次他選擇在院試之前行事,未嘗沒有借此讓我錯過考試的念頭,孩兒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因此想要借陛下方才所說,避開科舉……” “為什么要避開?”永寧還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不管是論權(quán)勢,還是論本身的才學,咱們都完全沒有要怕他們的道理,今年考不成還有明年,明年不成還有后年,你還這么年輕,怎么能如此簡單就給自己之后的人生下那么影響深遠的決定呢!” 蘇懷瑾嘆了口氣,回頭看了周清一眼,突然覺得有些棘手。 他有太多事情不能跟永寧說,也有太多考慮無法跟她商量,以至于現(xiàn)在母子倆思維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得出的結(jié)論也就南轅北轍。 周清接到了信號,只好苦著一張臉充當馬前卒去勸他的皇姑母:“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啊,皇姑母,這次他們能做出綁架鳳洲的事情來,誰知下次又會發(fā)生什么——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在您公主府的層層護衛(wèi)之下,鳳洲依然會昏迷被人劫走,而之后您在京城里鬧騰了那么久,卻也找不到他們藏匿的地點,這就足以證明,在陰謀手段的這些事情上,您這邊完全是處于劣勢的。” “……” “母親,”蘇懷瑾也趁機相勸,“名聲這種東西,若實在有真才實學,是不會簡單便被這種小事完全毀掉的——當然,這對我之后的仕途是會有一些影響,但有皇上的寵幸在,也不會從根本上有什么傷害?!?/br> 永寧看著他,幾乎要被說服了。 她可不是怕了文淵侯府那一群魑魅魍魎,而是……看著這孩子滿臉自信的模樣,便忍不住想去相信他。 確實,有一種人不論什么出身,都可以在青云直上的同時被人交口稱譽,只是要做到這一點,也太難太難了。 ——文人們之所以對被皇帝走了后門的同僚們看不起,無非就是覺得他們沒有經(jīng)過科舉那九九八十一道奇險關(guān)卡,其才學得不到最根本的認定,自然不屑與之為伍。 所以,如果能成為天下人公認的有才之士,那這種偏見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只是……相比于科舉的路子來說,這條路未免太難太難了。 蘇懷瑾上前一步,小心地牽住她的衣角:“母親,便相信孩兒這一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