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81
“我知道你其實只是在擔心我,”蘇懷瑾截住他的話,“但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你忘了,京城里還有若瑜在,你待在這兒,幫我盯著他,怎么不比咱們兩個都離京,留他在這里興風作浪強?” “……” 周清頓時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方面上,還是蘇懷瑾說得比較有道理。 這些年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蘇若瑜忽然偃旗息鼓了起來,待在文淵侯府無比乖巧,甚至聽說用心讀書、恪守孝道,大有做一番孝子賢孫國之棟梁的架勢。 而他和蘇懷瑾一直忙著擴充自己的勢力、穩(wěn)定朝堂,再加上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以至于竟將這個大BOSS不小心忽略了。 但想也知道,這個跟蘇懷瑾糾纏了兩世的敵人,絕不可能如此簡單便偃旗息鼓、善罷甘休。 “好吧……”周清終于妥協(xié)道,“是我錯了,竟一時將他忘在了腦后,只是這人殺也殺不得,留著又鬧心,如此一來我們完全現(xiàn)在被動的局面里,也實在太難受了。” “這也沒辦法,”蘇懷瑾嘆了口氣,“畢竟我們雙方的實力并不對等。” 他意味深長地跟周清交換了視線,沒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關(guān)于那些超出正常范圍的怪力亂神,他們沒打算讓第四個人牽扯進來,再說聽起來也太過不可思議,很難說會不會被當作神經(jīng)病。 他們最忌憚蘇若瑜的地方,無非就是對方那神乎其神的超自然能力。 說來也怪,自從回到這最后一個世界之后,蘇懷瑾就感到自己跟仙君的聯(lián)系似乎被完全屏蔽了,連之前在各種小世界中多多少少能使用的能力都完全消失不見蹤影——要不是那些記憶和學(xué)習(xí)的技能還深深地印在腦海里,并且有周清這個最大的證明在,他真的要懷疑那些只是自己臆想出的一場夢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一邊無疑處于劣勢——雖然不知道蘇若瑜這些年為什么要假扮乖巧不來找麻煩,但想來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持續(xù)太久。 必須在他發(fā)難之前,把這世界的一攤子糟心事兒都處理好。 第123章 回到最初(19) 時隔一個輪回之后, 蘇懷瑾再一次成為了京城里被街頭巷尾交口議論的風云人物。 他的名字被印上了各府邸報的頭版頭條,無數(shù)閑人專程等在他上下班路上,只為了看一眼這個名聲大噪的“同進士”究竟長得什么模樣, 只可惜蘇將軍從來不騎馬只坐車, 車簾子牢牢地掩在門框上, 讓無數(shù)想來一睹廬山真面目的人鎩羽而歸。 沒錯——蘇將軍。 前日里皇上忽然一道旨意下來, 向天下公布了近年來那位神秘莫測、因為邊軍提供神乎其神的各式機關(guān)而聞名遐邇的“千機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同時以邊防吃緊為由, 免了科舉, 直接賜下同進士出身,外帶三品將軍銜兒, 直接將人派到了前線去。 天下震驚。 在這之前, 出了京城地界兒,沒多少人知道蘇懷瑾究竟是何許人也, 但“千機先生”的名號,自從五年前開始便已經(jīng)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位大佬可謂是十分神奇,他制作出來的那些東西很多都讓人聞所未聞,卻在一場場小的局部戰(zhàn)役中起到了關(guān)鍵性的作用, 這些年大周和塞外的鄰居打仗擁有了越來越多的勝利, 也能有更多勇敢的兒郎得以回返故鄉(xiāng),千機先生功不可沒。 內(nèi)地還好,在靠近邊關(guān)的地方, 很多家中有人參軍的人家都供起了他的長生牌位, 對那素未謀面卻打心底里尊敬的人感恩戴德。 現(xiàn)在……這個人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還要親自到前線來跟他們一起守衛(wèi)邊關(guān)! 大概再不會有一個空降的將領(lǐng), 受到像蘇懷瑾如今這樣熱烈的歡迎和擁護了。 蘇懷瑾是坐著馬車行到邊城的,他一點兒都沒有入鄉(xiāng)隨俗把自己變成一個武將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裝起了文弱書生,可這并不能減弱歡迎隊伍對他的熱情——事實上,在這些百姓的心目中,拜說書先生幾年如一日地夸大洗腦所賜,千機先生在他們心目中就是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謀士,文弱多病動不動咳個血什么的才好呢,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他的殫心竭慮以己身奉獻天下嘛! 本來做好準備接受質(zhì)疑的蘇公子頗有些哭笑不得,一直到被護送著進了他的將軍府,還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種質(zhì)樸的崇敬與愛戴,是他前世從未體會到過的。 前世的江陰蘇郎雖然名揚天下,可畢竟曲高和寡,真正懂得他存在的意義、甚至能與他交心的人物實在太少太少了,就連廣大崇拜他的讀書人,其實在老百姓中也算是精英階層,能讀得起書的人才有可能明白蘇六首所代表的含義,而這樣的人家,畢竟還是少數(shù)。 而且,所謂不遭人嫉是庸才,就算成就再高,也總有些心理陰暗的家伙會下意識地看之不慣,他生命的最后時刻,竭力聲討他的人和拼命維護他的人幾乎一樣多,這就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如今卻不同了,車簾外面那一張張淳樸的笑臉,都是完全發(fā)自于內(nèi)心的、來自于勞苦大眾的最真實的心聲。 不知道為什么,蘇懷瑾忽然感覺心里漲得暖暖的、滿滿的,就好像有人在里面燒了一爐明艷的炭火,將對未來的迷茫和稍許恐懼全部驅(qū)散,映照出光明的道路來。 他沒有什么可怕的,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公子還真是受歡迎啊,”同樣坐在馬車里,作侍女打扮的晏依依笑瞇瞇地道,“果真,不管您以什么樣的面貌面對世人,總是會釋放出獨屬于你的魅力和光彩,而且,從來都很少有人能抗拒這一點。” 蘇懷瑾搖頭一笑,沒有接話,也沒有謙虛。 他這一次上任極為輕車簡從——永寧剛收到圣旨的時候,先是橫眉立目地打算沖進皇宮找周清理論,被他好說歹說勸下之后又恨不得將整個公主府都打包塞進他的行禮箱,最后蘇懷瑾連離家出走不告而別的心思都有了,最后搬出了邊關(guān)高級這張高級王牌,才好歹沒有像搬家一樣帶上十幾車金貴東西上路。 永寧這個人十分識大體,盡管心里不舍得,卻也知道這是他與周清考慮商量過的結(jié)果,更是知道邊關(guān)軍情緊急容不得耽擱,經(jīng)他一提醒,果斷便放了人,只是將自從進公主府后就調(diào)|教得十分合心意的晏依依塞進了車隊,堅持他得帶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在身邊。 蘇懷瑾反對無效,再加上晏依依自己也堅持跟從,便還是將她帶了出來。 兩人相處起來倒不像他想的那么尷尬——晏依依實在是個很聰明的姑娘,而且知書達禮,心里有股普通男子都難及的韌勁兒,蘇懷瑾跟她相處的時候,完全能將這姑娘當作一個志趣相投的朋友來對待。 兩個人在路上討論了不少東西,他有時給晏依依講講各種天文地理,晏依依就回報給他一些聽起來簡單,實則含義深刻的民間小故事,兩個人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聊得十分投機。 不過,這種平等而令人愉快的關(guān)系到在邊城安頓好之后便必須要暫時結(jié)束了。 畢竟在人前,他們還是要有些正常的主從關(guān)系才好——等到在這兒待久了,跟大家都熟悉起來之后,才好表現(xiàn)出與民風不符的那些不同尋常來。 不管是蘇懷瑾,還是晏依依,都沒有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的特立獨行的打算,有時候,融入環(huán)境才是改變環(huán)境的最好的一種方式,更何況,他們來這里是抗擊外敵的,而不是推進什么現(xiàn)在根本沒人關(guān)心的風俗制度的。 “您看,對這宅子還滿意嗎?”負責接待的官員畢恭畢敬地將蘇懷瑾的車隊領(lǐng)進去,笑得十分謙恭,“這從前是一位老將軍的祖宅,只是……” “嗯?”蘇懷瑾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挑了挑眉,十分配合地露出了疑問的神色。 “只是可惜啊,”那官員連忙接道,臉上的神情很是感慨,“老將軍抗戎抗了一輩子,到老來,卻沒能享受幾天好日子……那次戎人攻城,戰(zhàn)況十分激烈,他老人家親自上城頭督戰(zhàn),竟被流矢射中……雖未中要害,卻也……” 一個年老體虛的老人家,在戰(zhàn)場上中了箭,即使沒傷到立時能使人喪命的地方,但能夠生還的機會,也實在是太小了。 氣氛頓時有些沉重,蘇懷瑾深深嘆了一口氣,心里有些堵。 一位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將軍,生于斯長于斯,最后竟也犧牲在了這里的城墻之上——他的一生都在為守護自己的家鄉(xiāng)而戰(zhàn),告老后都不肯搬離前線,實在是…… 可敬亦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