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解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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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是懵的,黃騰過世?怎么可能呢,聽說還是心臟病?不會是假消息吧。不過看班長焦急的神色,應該是真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可能開這樣無聊的玩笑。 等班長走了,羅偉拉著我聊這件事,這小子沒什么悲戚之色,更多是幸災樂禍,言語里透著興奮。我實在沒心思陪他說這些,借口查看情況出了寢室。來到黃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來了很多警察,走廊已經(jīng)封鎖,晚上很多學員都聚在走廊外側,這么多人鴉雀無聲,一起盯著辦公室。 時間不長,從里面抬出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蓋著白布,身材上看,還真像是黃騰。 抬尸的工作人員讓我們避開一條路,漸漸抬遠。等尸體遠去,眾人在低聲議論,這時二師兄孫大鵬沉著臉從辦公室出來,看這么多人在,皺著眉頭吼了一聲:“是不是給你們閑的,都回去睡覺!” 孫大鵬是學校實際上的管理者,平時不茍言笑,很有威嚴,吼了這么一聲,大家都開始散去。 這時有個聲音傳來,“大鵬,大家都是好心,你也不要這么兇?!?/br> 呦,學校里竟然還有人敢這么跟孫大鵬說話,我們回頭去看,說話的人竟然是陸佑,他是大師兄,比孫大鵬還高了一截。 孫大鵬看著他,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兩人的關系似乎不太好。 陸佑表情沉痛,安慰眾人說,大鵬心情很不好,說話硬了一點,大家別見怪,都回去睡覺吧。 在場的人都是社會精英,要不然也沒那么多錢來這里學什么心靈課程,所有人心里都明鏡似的,孫大鵬是黑臉,陸佑現(xiàn)在是紅臉,一剛一柔。這未必是兩人的配合,而是兩人的交鋒。 黃騰已經(jīng)掛了,學校群龍無首,國不可一日無君,目前最有資歷最有威望登頂?shù)?,就是孫大鵬和陸佑,明爭暗斗開始了。 不過這些事跟我也沒關系。我滿腦子都是問號,黃騰是一等一的高人,突然得了心臟病誰信呢,這里肯定有隱情。 最讓我鬧心的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是學習道法和咨詢召喚孟婆的事,如今一件事都沒落實,黃騰就這么掛了,真是上哪說理去。 接下來的三天,學校極度混亂,所有課程暫停,學員休息三天。除了內(nèi)部工作人員和三班實習講師,學校不接納任何外人,處于關門封閉狀態(tài)。 我們在學校呆著,高層關門研究的內(nèi)容一無所知,大家既緊張又百無聊賴,這三天幾乎都是在焦慮中度過。很多人都做好思想準備,實在不行就退出學校,話是這么說,很多人其實對學校都有歸屬感,真要從這個組織里抽離,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這三天里我和紫班的人混在一起,我們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打撲克玩桌游。好朋友阿巴問我,要不要把黃老師的死訊告訴李大民。我無奈地搖搖頭,說李大民現(xiàn)在連人影都沒有,誰也找不到他。 第三天的頭上,學校下發(fā)了通知,明天早上六點,全員到殯儀館,參加黃騰老師的追悼會。全員出席,不準缺席,后續(xù)人事怎么安排,追悼會之后會給出大家一個詳盡的計劃。 晚上很多人早早就睡了,可學校的會議室還在徹夜長明,高層估計還是沒有談妥,正在進行最后的談判,徹夜交鋒,具體怎么安排明天才能揭曉。 夜里我細細思量一番,黃騰的這家培訓機構其實盤子相當大,有時候一堂課的成交流水就能達到二三十萬,加上很多隱性收入,一年這也是個聚寶盆,利益面前無老少,這三天來不知道背后發(fā)生了多少血雨腥風,交易和背叛。 第二天五點來鐘,所有人都洗漱以畢,到大廈的停車場集合。來了四臺大巴,另有幾臺吉普車開路,場面相當浩大。 我們上了車,車隊一路開出停車場,直奔殯儀館而去。 市殯儀館和火葬場是一體的,按照流程,遺體告別之后直接推進火化區(qū),一把大火把黃騰燒個干凈,再高的高人也架不住灰飛煙滅的下場。 殯儀館太偏僻,幸好早上不堵車,路上能看到兩側田野里的荒草隨風亂搖,景色肅殺。車上無人說話,無人交談,籠罩著極為壓抑的氣氛。 我的心情莫名的晦暗,靠在椅背上打瞌睡,這時候身邊的阿巴忽然感嘆:“下雨了?!?/br> 我睜開眼,外面的天空陰云密布,雨點“吧嗒吧嗒”落下來,車窗上劃下一道道水痕。不多時,響起沉悶的雷聲,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 隨即大雨傾盆,整個天地都黑了,很快外面掛起了雨簾。 阿巴感嘆了一聲,“這個天氣還真是應景?!?/br> 我突然想到李大民曾經(jīng)吩咐過,如果遇到下雨天就要去解鈴的家里。這不就下雨了嘛。我心臟狂跳,做了幾個深呼吸,非常的興奮和激動。要不是一會兒參加葬禮,我現(xiàn)在就溜了。 好不容易到了殯儀館,嗬,雨大到傘都打不住。同學們紛紛議論,說今年夏天就沒下過這么大的雨。黃老師這是有冤情啊。 學校想得很周到,阿芳老師不知從哪弄了很多把黑傘,大家下車的時候,一人拿了一把。 眾人打開黑傘,排著隊往里進,相當有氣勢。 六點整,在殯儀館一號大廳開始了黃騰的追悼會。 我這才知道黃騰居然還有老婆,他老婆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大男孩,應該是黃騰的兒子,好像高中都沒畢業(yè)的樣子,又瘦又駝背,滿臉粉刺,躲在他mama的身后,怯懦的不敢和人打招呼。 我和阿巴對視一眼,沒想到黃騰如此金錢地位都大成的高人,會找這么個老婆,有這么個兒子,無法想象。 主持的是阿芳老師,聲情并茂念稿,都是夸贊黃騰生前的溢美之詞。念過后是遺體告別,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陸佑站在家屬旁邊,和大家握手,而孫大鵬不在。 我低聲問阿巴,阿巴告訴我說,他早就注意到了,二師兄孫大鵬好像在追悼會開始的時候就走了。 情況已經(jīng)明朗,陸佑在這次權力爭斗中應該是獲勝了。 我和陸佑是老相識,他上位總比孫大鵬要強。我排隊轉到陸佑身前時,和他重重一握,輕聲說道,“恭喜”。 陸佑一愣,面無表情,隨即用別人不易察覺的動作,輕輕點點頭。 我正要到下一個人,就在這時,殯儀館窗戶外飄來一絲烏云,光線一瞬間暗了,我看到陸佑的雙眼如同深淵,遮蔽在陰影里。我精神一陣恍惚,所有的意識似乎都要被吸進他的雙眼了。 那片烏云飄過去,陸佑的臉又亮堂了起來。 我心有余悸,后面的流程暈暈乎乎走完,從大廳出來的時候,大雨還沒有停。我站在廊下抽煙,心跳得很快。我認得剛才陸佑的眼神,那天內(nèi)部課程被“高級智慧”附身的陸佑,就是這么一個眼神,又深又邪。 我冒出一個極為匪夷所思的想法,像是種子一樣生根發(fā)芽揮散不去。這個想法讓我的手抖得厲害,應該不至于吧。 追悼會之后,阿芳老師召集所有人在大堂集合,她宣讀了下面的安排,所有人都要離開學校,三天后再次回來,到時候?qū)W校會有更細致的安排。 接下來是安排車回去,白事還有白事的聚餐,可很多人都沒這個胃口,到了市區(qū)就散了一大半,我也從大巴下來,打了個車直奔紅梅小區(qū)。 紅梅小區(qū)屬于幾十年的老城區(qū),下這么大雨,地上全是積水。出租車開到路口,說什么都不往里面走了,我只好打著小破傘自己進去。路上幾乎看不見人,到處都是大水,不少車都被淹了。住宅樓外面有不少啷著的電線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欲墜,我看得心驚rou跳,這樣斷一根打下來,非出人命不可。 大雨里,這片小區(qū)竟然成了處處掩藏殺機的陷阱。我一路小心翼翼,終于來到解鈴家的樓下,這時突然一陣悶雷。 我抬頭上看,這棟樓是老樓,一共七層,在漫天的閃電里,隱隱看到天臺上站著一個人,身影在黑暗和光閃中忽明忽暗。 這么大的雨,這個人沒有雨具,好像頭上還戴著一頂很奇怪的帽子。 突然一道閃電打過,他的臉瞬間照亮,這一刻我的嘴張得老大,他是,是李大民?! 李大民站在天臺的邊緣,身體搖搖欲墜,似乎要從那里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