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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股氣隨申媛輕吞慢吐的聲音,鉆進了柳建明心里,耳朵里先進。他轉手去拉了申媛的身子,以下犯上,掐住她的腰把她一件寬松的男士睡袍推到腰間。 一條勒緊腰身的束帶被解開,兩襟敞開,衣服的主人正把穿著衣服的申媛推在洗手間寬敞明亮的洗漱臺上。 柳建明提高了嗓線,又說:“申媛?!?/br> 委于他身下的申媛聞言扭頭道:“怎么了?” 柳建明不動聲色地瞄了眼申媛半褪半掩的肩頭,伸了手去,不假思索道: “記住今天這個日子。今天是個好日子?!?/br> “好?!鄙赕滦χ袅艘桓济?,一時低下了肩,越來越低。腰身伏低做了小,一顆蜜桃卻格外地高仰。 隔著負距離,又聽見柳建明低聲說: “別總跟人瞎起哄,叫我叔叔。要叫也叫哥哥,叫爸爸。” 申媛有點滑稽:“叫爸爸?豈不是跟叔叔一個檔次?” 柳建明低哼:“叫叔叔有種不親近,遠方親戚的感覺。叫爸爸,有種征服感,你明白嗎?” 申媛在他愛欲流淌的暗語里瞇起了眼,沒說話,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頗上心。一會兒她又低下來,攬緊他精瘦的腰腹。柳建明拉了申媛的手臂捧在懷里,將她推進浴室里說: “進去那?!?/br> 申媛轉了頭:“電話好像響了?!?/br> 這會兒功夫了,都火燒眉毛,逼上梁山了,申媛還想著這種事。 “沒有?!绷饔命c誘惑哄的語調,說:“電話聲一個都沒有,你聽岔了?!?/br> 申媛聞言睨他一眼,“那客廳里響著的是什么聲音?” 柳建明淡定地在催魂似的電話聲響里,愣是不為所動,任它天打雷劈黑云摧寨,仍舊拽了水龍頭。 蓬蓬頭的水“滋”一聲,從上而下地宣泄而下,接住轉成了“嘩”地大檔,迎頭迎面地把申媛澆了個遍濕。 柳建明笑了,滿臉的心滿意足,一手貼著申媛在水下顯露出來的身體曲線幫她摘開睡衣。 “你去啊,去接電話?!?/br> 申媛睨他這幼稚的一副鬼樣,“萬一是你的工作電話,你要怎樣?” “這都幾點了,按正常的作息勞工,”柳建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攥著申媛的手腕子,聲音一把子不以為然的淡淡嗤笑:“我能告他們占據(jù)我休息時間?!?/br> “人權學修的挺好,???”申媛眉毛一下子挑了高,與此同時被柳建明按在墻上,蓬蓬頭的水把兩個人都澆了個遍濕。 “沒告訴你,”柳建明貼在她臀后,咬申媛的耳垂。低下眼說:“我活塞運動學修習得更好。” 申媛往上望了眼柳建明,趁他自顧不暇、引火上身,轉過身不輕不重地在他身下滑了一把。 “我跟你不同?!鄙赕虏患辈痪彽匦α诵?,說:“我的逃跑學也學的不錯?!?/br> 柳建明變了調:“申媛。” 沒看見他現(xiàn)在一副就地必須解決的模樣么? 申媛轉過身,沒重沒輕的捏了一手,一下子柳建明吃痛,不防怒瞪過去。 “你可以待會兒再來找我,建明。”申媛笑一下,眉毛跟著一塊兒挑起來,沒多說什么,赤著足往外邊躲水花,走了出去。 柳建明瞇起眼看她的后臀,申媛甚至沒來及穿衣服,走出去的時候,才想起來。她順手撩了地上那兩件睡袍,連帶著柳建明的,一塊兒在他眼皮子底下帶了走。 柳建明后退一步,氣仍不勻,對頭對腦地在蓬蓬頭下,接受靈魂凈化的洗禮。 他調勻呼吸,驀不然想著了申媛前先重復縈繞耳邊的一句話: “要想著我?!?/br> 他低頭去看自己那條疤,前不久剛累喘了它,差點沒吐個筋疲力盡。 柳建明眉毛一挑,有點想笑,最終是接受了自己被半途拋下不得不自給自足的現(xiàn)實。 申媛在客廳里接電話,一直沒叫柳建明??磥硎撬约旱?,否則這會子一定又過來“sao擾”剛安分下來,處于賢者模式、并且有那么一壺不開另一壺的罪惡感。 柳建明看著窗外吸煙,有一只蟲子繞著窗戶飛過來,這么冷的天都沒把它凍死。 他打開一點窗,吐出一口煙,想想熏不死它,沒想這蟲子機敏如斯,飛進來,躲過柳建明的煙霧飛進了。 柳建明懶得理了,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坐一會,他起身,出了洗手間,把洗手臺上常年備著的煙盒塞進柜子里。走出門前又漱一把口,免得一股煙味。申媛把衣服都帶了走,柳建明拿浴巾擦干凈頭發(f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衣服可穿。 他往外走,對客廳里申媛說:“誰來的電話?” 申媛回頭一看,“陸銘?!?/br> “怎么又是他?”柳建明皺一皺眉頭,一屁股坐在還光裸的申媛身邊。手撫摸她的肩膀,這頭眉毛還沒來得及舒展了開,淡淡的笑流出了嘴角: “什么事?” 申媛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手機,說:“問鑰匙的事,你不是把人的鑰匙拿了過來么,總會發(fā)現(xiàn)?!?/br> 柳建明一眼睨見申媛身邊堆著的兩件睡衣,都放在一起,都褶起來。若早知道申媛不愛他跟頭穿衣服,喜歡拿一副rou.體誘惑他,他再怎樣也不會就這樣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地給自己找不痛快。 柳建明想起來申媛的那鑰匙,扭過頭,一手摘下了椅子上自己的長褲。“噹”一聲掏出鑰匙往茶幾上扔。 “你解決完了么?” “倒是想忍。”柳建明看一眼申媛,說:“想想又不行,得給你點教訓?!?/br> 不吃苦頭的話,這小妮子反了天了不成。 “我有什么教訓啊,”申媛聞言懶洋洋道。手上的手機也一把被她擱在一頭,“我自己也能解決?。俊?/br> 柳建明一怔,嘴里咀嚼了幾通不明不白的字眼,有些啞巴了。 申媛往后一躺,又長又直的兩條白皙的腿便岔開來,不僅這樣,她還拿了一個坐墊擱在脖子下,又一個墊臀上。 她若無其事地拿手撩開頭發(fā),微閉上眼,不看卻依舊能下盤轉動,精準無誤地找著柳建明坐的地方,把兩條腿伸過去。 柳建明伸手拉,將申媛的腿捧在懷里。 “你爸爸那邊要怎么解決?” 柳建明將申媛的腿屈高,折成了一個m字,有一會兒不動,光是看。片刻才說: “今天這遭子事出了以后,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再亂拉配?!?/br> 申媛隨口道,“好自信,建明?!?/br> 柳建明更隨心所欲地揚一邊眉毛,不甚在意的一副樣,把申媛的腿拉近一點,掛到自己的肩上。 “你看著好了?!绷魃裆锔赕乱荒R粯拥你紤校窒挛⑹沽藙?,在她腰窩地方掐一掐。說:“我哪一回讓你失望過?” 申媛點頭,正想要說點什么,一邊剛放了的手機又有人打電話過來。 她慢悠悠地撫摸著自己,并不去管,把她大腿摸住的柳建明卻褶了很深的川字。 “別又是陸銘?”他扯掉身上的浴巾扔到地上,轉頭去看。 “是誰?”申媛也不去管,任著柳建明把自己的手機拿起來。 “嗶嗶嗶——” 一會兒的工夫,手機又響起,柳建明扭頭,好段時間沒睬,手機催命不斷,他只好去拿,手機有指紋,他拿申媛的手指按了。 來電倒不是陸銘,柳建明語氣更不佳,那邊先是一通低聲的道歉,令人好奇,那么沖的后生人居然對待人能溫柔如此。 “表妹……”張?zhí)烊蹰e逛在大馬路街頭,插著褲兜找兩下,聽著電話接通,沒來得及找鑰匙。只能說: “我剛從醫(yī)院出來,迷路了。這東星的馬路怎么這么多,高樓大廈也多,我完全找不著方向?!?/br> 柳建明看見申媛半瞇著眼微咬的嘴唇,說:“你開一個方向,我發(fā)定位給你?!?/br> 張?zhí)烊鯂樢惶?/br> 臥槽的一聲,這怎么是個男聲。他急急忙忙道:“你是誰?” 柳建明扯了個嘴角:“給你辦住院的人?!?/br> “誰?”張?zhí)烊醺遣唤?,聽起來對方沒想跟他繼續(xù)糾纏的心思,這會兒,隔著遙遠的距離電話線那邊的男人更是說: “能走路?明天給你辦出院手續(xù),你今晚在大橋洞底下睡一晚?!绷鞑荒蜔├^續(xù)跟人磨嘰,直接道,“有什么事別打你表妹,打警察?!?/br> 張?zhí)烊踝彀鸵粡?,從這副口氣里終于在最后關頭,一個激靈,認出了他: “你是——”著急忙慌地連二趕三:“柳建明?” 柳建明又是一聲哼:“虧你沒說出你表妹其他男人的名字。” 掛了電話,柳建明就去抱申媛,他忍不住,俯靠到申媛嬌軟白膩的身子上。洗澡那會兒功夫看見的小蟲正??吭谏赕碌念^發(fā)上,他撩一撩,吹跑了那只撲棱棱振翅的小蟲。 申媛問他,“剛才是張?zhí)烊???/br> 柳建明“嗯”了一聲,手伸出來,在申媛的腰下繞過了貼上去。唇齒相依著說: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就做這種事?”瞇了眼又道,“可以當我不存在?” 約莫半秒鐘的功夫,申媛就睜開了眼,緊接著繞在柳建明臀后的一雙長腿將他緊緊勾住,拉了過來他的脖子。 “你不用對張?zhí)烊醯氖绿闲摹!闭f來說去,還是這句話。柳建明本以為沒什么,便只是敷衍地嗯了兩句,不料在話末了的尾聲,忽然聽得申媛低聲一語: “好舒服?!?/br> 柳建明看著她的雪白的臉蛋似乎停了停,好一會兒才決定似的,摸摸她的臉。 “比我還舒服?”柳建明把臉微微湊近。 申媛嘴唇微張,吐息均勻,并沒有回他。她靠在他頸子邊休息地睡著了,溫溫的熱氣吐納吹拂過柳建明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