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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明笑了笑,想她這一澡算是真白洗。手摸上去,撫一把申媛臉。側(cè)過身拉了一只客廳茶幾桌上的煙灰缸,抽完一根抱起來申媛到臥室去。 剛回了房,客廳的手機又響起來。叮鈴鈴地催命鬼一樣客廳里響。柳建明把申媛的光裸肩膀掖進被窩里,站在床邊,從上自下專注地看了一會。 一層被子遮住了曲線。柳建明怎么看怎么不對勁,轉(zhuǎn)了身把臥室房間里的空調(diào)打高。 他踱回客廳,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手機。從褲袋里掏出來,他隨手拿了沙發(fā)上被自己隨心所欲扔的浴巾撿起來,掛腰上。 他插著腰,掃了一眼手機接通。 “建明,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的老柳聲音響了高。 “家里啊?!绷髡f,“能去哪。” 一邊不甚在意地往后頭一坐,豪爽不落,正正好是申媛墊過腰的那塊起褶的坐墊。 老柳有點狐疑:“這么乖?” 柳建明笑,“爸,你不信還不如別跟我打這個電話?!?/br> 說著,側(cè)頭瞟了一眼客廳電視上掛著的漆白壁時鐘,時間顯示:晚上十二點半。 “我跟你說,”老柳見時候不早了,不耐煩與兒子插科打諢。單刀直入了當了說:“明天周猛從國外回來,你去接一接。” 柳建明沒忍住嗤笑,“爸,你以為是接企業(yè)領(lǐng)導(dǎo)呢。你這么做,不怕被人抓住小辮子說私相授受?” “你以為你爸這么蠢吶?”老柳一股子淡定自若的穩(wěn)cao勝券。徐徐說來:“周猛十年沒回來東星了,很多地方不熟,你帶人好好玩玩?!?/br> “且不提我也就沒回來多久,”柳建明一伸手,靠在后頭沙發(fā)上說,“關(guān)于黃金寫字樓的事,再怎樣也是找書記。找書記公子,是幾個意思?” 說這話,柳建明壓一壓聲音,在沙發(fā)上坐著不忘瞄一眼不遠處關(guān)上的臥室門。老柳倒是一陣子不吭聲,過了會兒,開口: “建明,你得知道。制定游戲規(guī)則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們都是局中人。局中人應(yīng)該做的,是遵守游戲規(guī)則。一副眾醉獨醒的套路,你應(yīng)付考試、去忽悠人還行,這里你行不通?!?/br> 柳建明不太舒服,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敲一邊的玻璃煙灰缸沿。 他懂這些意思,卻不多,只是皮毛。在老狐貍的老柳跟頭是個十成十的門外漢。若是講些平等、公正,說出來只能換一個對他學(xué)生氣空想主義的嗤笑。 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幾句又惹怒了老柳。那頭直接撂狠話說: “你別以為我們家錢是天上飄來的?!?/br> 柳建明扯一下嘴角,說:“就當我是敗家子?!蓖炅藢Ψ?jīng)]再聽他的話,“啪”一聲不給自己找氣受地掛了電話。 柳建明聳下肩。 回了臥室,去開燈。床上被窩繾綣著一條纖細的影子。背靠向柳建明。臀部頂住薄薄的空調(diào)被,露出誘人與性感的裸白的背。 柳建明捏聲躡腳地蹲到申媛床邊。拉過來申媛的被子里的手,親一口。 見申媛沒反應(yīng),確認她的確是睡了。 “沒出息。”他見狀挑了眉頭,想到她之前挑釁的幾句“把我弄哭”,一下悶頭笑了。 用更輕的幾乎沒有聲音起伏的幅度躺到了床上,睡進申媛的被窩,這會兒他想起自己出門時,特意開了空調(diào),把被扯掉。 他從后面輕輕地落睡,不去吵醒申媛。如果從正面睡,毋庸置疑能驚到。 關(guān)了燈的臥室靜悄悄地,一片漆黑,空氣沉淀著沒有聲音的小細粒,不斷漂浮在申媛與自己的空間里,像是要阻隔什么。 柳建明一揮手,掃不開,干脆伸出了手去把申媛的腰身從背后攬住。下巴磕在她瘦削而不失圓潤的肩窩,說: “你表哥那事,別擔心。我能幫你擺平?!?/br> 申媛沒回聲,這是自然,她已經(jīng)睡著了。從柳建明的角度望得到她小小耳朵下幾顆痣,一兩顆的,點在脖子上。 柳建明沒跂望她能回,去摸了摸她的耳朵,意料之中。又小又軟,這時刻,腦海里明晃晃地浮出封建迷信的一句話: 耳朵小的命不好。 他摸住申媛的耳垂,揉一揉,沒再離開。夜晚安靜得房間內(nèi)一片清明,似乎是海底世界一樣。一夜無夢是好征兆。 只是第二日,他醒來時右手臂隱隱的作痛。睜開來眼,天花板正在眼前,碩大的潔白的一塊。拼布似的有一斜塊是全黑。 一時之間竟有點認不出是柳家十幾年前在東星購置的一趟住房。 他直起腰,一雙手臂自左而右地抱上柳建明的腰身。一大早,他裸赤,身上一縷未著。 這會兒,埋在他胸口的一顆飽滿的顱頂之下,傳來一聲: “你昨晚什么時候進來的?” 柳建明低頭看,撥一撥申媛頭上蓬松而不顯凌亂的頭發(fā),說:“快一點了。” 申媛聞言揚一邊眉毛,抬了頭說:“你不叫醒我?!?/br> 她起床,臉上一派素顏,深眼窩高眉骨,比化妝后還立體鮮活得多。對有些人困難的單根挑眉,她而言,做的輕松自如,頗帶幾分宣誓主權(quán)的自信悠閑。 宣誓什么主權(quán)?柳建明視線從她半睡半醒的臉,往下滑,從兩根精致的肩鎖頸一直下移。肩膀處是瘦的,到了胸口曲線便驟增。 “沒看夠?”申媛一伸了手臂,將他摟住。 柳建明不躲,任她把自己肩膀抱著?!笆菦]看夠?!庇中α?,說:“昨晚真有這么累,自己弄完直接睡過去?” 申媛掰一掰手指,“你弄我兩次?!?/br>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茬子事,昨晚上半途而廢被砍鴿子的記憶浮上心頭。 柳建明掐緊了她胸口,使勁捏。說:“你還好意思提。一次半?!?/br> 他的腦子存儲著記憶,自給自足本就容易產(chǎn)生罪惡感,同男女之間大相徑庭,雖一樣有生理快感。柳建明直瞧著申媛想,同靈rou合體是云泥之別的天上地下。 柳建明抱著申媛咬耳朵,聽她問現(xiàn)在幾點,看了眼床頭柜時間。說: “早,七點。” 申媛瞇起眼看外邊,說:“天倒是不亮?!?/br> 柳建明聞言問,“你今天有沒有課?” “沒有?!鄙赕乱活D,一眼瞥見跟頭人另有所圖的直勾勾眼神。說:“早上不行,你忘了?” “什么?”柳建明望著她,只充楞。以為申媛說起來張?zhí)烊醯氖隆]想耳邊被申媛湊著,她說: “你不用去上班?” “我上什么班啊。”柳建明活脫脫一個二世祖。并不以為恥,大義凜然說:“我給我自己發(fā)工資,是嗎?” 申媛拉過來他的手指,又長又瘦,眼估著九厘米多。她把自己的也放上去,還有短一截,再者不同的是,柳建明的指尖剪得又平整又圓。他們男性的似乎都是這副手模樣。 申媛的手指甲似乎一年四季都涂著甲油一樣,這會兒她又貼到柳建明的背上,一股昨晚的火熱,應(yīng)激而生。油然地從柳建明的腹部涌上。 她當做沒看見,拿腳指甲刮一刮柳建明的腿皮膚。說:“你以后在你爸爸那邊,會不會為難?” “不會?!绷餍Φ?,“他不為難我?!?/br> “真的?” 這小家伙,是不是總是在想他們生為這種家庭的后代生活水聲火熱,毫無自主? 柳建明想著了,不由得肩膀聳高,抱住申媛那衣服下顯得豐滿有rou多了的身體。 “與其你擔心我家老頭子,不如我擔心你家的更為實際。”他道,“你爸爸的身體如何了?” 申媛聞言笑,“你不是幾天前剛問過我。” “是。”柳建明玩她掛在自己肩上的手指,說:“我不嫌麻煩,你跟我說。你家人有什么困難,我?guī)湍憬鉀Q。你又在讀書,有什么能力。” “我挺有能力的?!边^了片刻,申媛才說。 柳建明一聽,往她臉上瞟了一眼。說:“穿成那樣子出去逛街的能力么?” 申媛不在乎他話里幾分異常,吐一吐舌頭,歪了腦袋在男人堅硬的肩周上窩。 柳建明見她不答,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道,說:“你那條銀白色的裙子,下回來我家時給我。我?guī)湍愎苤!?/br> 申媛才不管他,低頭咬了咬柳建明的鎖骨。一縷頭發(fā)從申媛的耳邊掉下來,黃顏色,發(fā)質(zhì)看起來蒙著光似的好,天然果然有別于染發(fā)的干枯。 柳建明正想,聽申媛在他耳邊輕輕然地說:“你干涉不了我穿什么衣服?!?/br> 柳建明聽了又皺眉,說:“我再做一回受人摒棄的財大氣粗。”他轉(zhuǎn)了臉,正色:“你那件衣服多少錢,我買下來。” “那我不能拿你給我的錢買一件新的???”申媛?lián)u頭,“不可取?!?/br> “你買一件我就買回來?!辈恢榔饺绽锬敲淳鞯娜嗽趺催@會子犯了糊涂,非走南墻路去撞死。 跟申媛這人,柳建明總是談著談著能進死胡同,還是蜘蛛日復(fù)一日、精心密織的網(wǎng)牢一般,是天羅密網(wǎng)。 申媛這時卻抬一下柳建明微冒出來青色胡茬的下巴,摸著說:“我倒是能給你獻上一計?!?/br> “哦?” 這小妮子,又玩什么花招,不如就洗耳恭聽看她能說什么。柳建明側(cè)過頭去看。 斜上方目光里,落下了幾縷細軟的暗黃頭發(fā)。她拿手輕輕摩挲柳建明的嘴唇。薄薄的,昨晚親上去時候像能把她吞碎吃進去。 “我穿你看不過眼的話,建明?!鄙赕滦σ宦?,說:“你當場把那件衣服從我身上扒下來,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