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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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三日回到蓮花塢,來接的是江楓眠。三個月不見,江楓眠親熱地?fù)н^他的肩,捶了他胸口一拳,還未開口,魏長澤便道:“江叔叔呢?” 江楓眠見他語氣非同小可,不免凜然:“在校場,何事?” 魏長澤道:“我先去見他?!?/br> 江楓眠只道是魏長澤的禮數(shù),外出回來先去見長輩,也就讓他去了。池惠和驚蟄牽著小毛驢迎上來,互相行了禮,江楓眠見池惠氣色不錯,便放了心。也明白大梵山一行池惠和魏長澤的關(guān)系有了質(zhì)的變化,不再是以前他們的共同朋友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相視一笑,拍了拍驚蟄的肩,一起進(jìn)了蓮花塢。 校場上江楚洲正指導(dǎo)江氏子弟們練劍,不知是誰先看到了魏長澤,不顧江楚洲在場,喊了一聲“阿淵回來了!”所有人都扔下劍撲了過來,更有些小點的師弟掛在魏長澤脖子上。魏長澤被包圍在中間脫不開身,他望向江楚洲,喊了一聲“江叔叔”,江楚洲點了點頭,捻著胡須無奈又慈愛地笑。 初夏,新鮮的蓮藕和蓮子還沒下來,卻正是藕帶最鮮嫩的時候。年輕的男孩子在一起就是愛玩,江楓眠和魏長澤也是如此,分開能各自獨擋一面,在一起卻像回到了十二三歲,兩人卷起袖子跳下水摸起藕帶來。 魏長澤彎腰在水里摸索著,水底翻騰冒著泡,淤泥將水染黑,他手一頓,一條細(xì)白的藕帶浮起來,他興奮地舉起向江楓眠炫耀,然后扔到岸上。池惠和驚蟄并排坐在岸上押寶,賭江楓眠和魏長澤誰摸得多。池惠自然是押魏長澤了,可巧,驚蟄也要押他的師丈,氣得江楓眠將剛摸出來的藕帶往魏長澤砸去。池惠他不敢砸,驚蟄他沒法管,只好“發(fā)泄”在魏長澤身上了。 魏長澤并不惱,笑嘻嘻地只盼著他多砸一點來,江楓眠也不傻,改捧水往他身上潑,兩人就從比摸藕帶變成了打水仗。池惠笑得前仰后合,鞋子也脫了,彎下腰也往他們潑水,衣服下擺濕了也渾然不覺,都當(dāng)師父的人了,還和徒弟一樣幼稚,魏長澤不禁嘆了口氣,臉上卻掛著寵溺的笑意。卻忘了和江楓眠打水仗也是小孩子所為。 荷塘里長滿了大大小小的花骨朵,荷葉亭亭玉立,微風(fēng)吹來,荷葉翻動,露珠晶瑩剔透,初夏的蓮花塢歲月靜好。這里,是魏長澤從小長大的地方,愿意用命守護(hù)的地方;這里有她的長澤,有慈愛的江氏夫婦,有溫雅和煦的江楓眠。留下來做一名江氏客卿,宗里有事就陪魏長澤呆宗里,沒事就把魏長澤拐出去游獵,也不是不可以。 原來,人的想法是可以改變的,總有些人、有些事讓你心甘情愿地改變,并甘之如飴。池惠笑著撿起一根藕帶,就著清水洗了洗,咬了一口,脆嫩清甜。 連日來,江楚洲只要一出蓮花塢,魏長澤就跟著出門,好似貼身護(hù)衛(wèi)般,江楚洲只道是他出了趟遠(yuǎn)門,又懂事了,還當(dāng)著江楓眠的面夸贊魏長澤比親兒子還要親,氣得江楓眠吃了好一陣的醋。 池惠明白,魏長澤還是擔(dān)心秦絲絲找上門來,因此事與池惠關(guān)系極大,他也不便說出來,只好以這種方式保護(hù)江楚洲了。 過了一個多月,修仙界傳言,有名的“黑判官”突然消失了,有人說她在某次復(fù)仇中失手死了,有人說她其實是投了溫氏,有人說她本就是溫氏的人,是溫宿派出來專門殺害玄門名士的。 說什么的都有,也有人聯(lián)想到了池惠身邊那個秦絲絲,似人似鬼的這點非常相似,甚至說到池惠養(yǎng)鬼為患,辛辛苦苦用靈力養(yǎng)出來,結(jié)果是個白眼狼,投了溫氏,鬼果然難以度化,人鬼殊途等。借著延靈道長的余蔭,眾人對池惠還頗留情面,至少沒說是她故意放出來殺人的。 江楓眠對此也問過池惠,池惠也如實回答,“黑判官”確實是秦絲絲,那些人確實是秦絲絲殺的,她不想再殺人,已經(jīng)去岐山找溫若寒化鬼丹了,但隱瞞了秦絲絲的復(fù)仇名單有江楚洲這件事。江楓眠還為秦絲絲感到惋惜,好不容易跳出了岐山那個火坑,到頭來還是要回去。 這事說起來池惠自己也覺得做得不厚道,秦絲絲是她收的她養(yǎng)的,還美其名曰“度化”她,真是自作多情;還一次性的幫她修成rou身,弄得內(nèi)丹失運,這是自作自受;到頭來她要殺的人居然有魏長澤的恩人。最后弄得不可收拾了,又把她推給了溫若寒。 池惠想打自己一巴掌。秦絲絲如何了呢,她一定很難過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不要隨意介入。又或許,從她下山那一刻起,便已介入紅塵。 就如現(xiàn)在,她介入了魏長澤的人生,魏長澤介入了她的人生,余生,他們密不可分。 又或多或少地影響了很多人,虞飛鵬,虞紫鳶,藍(lán)啟仁,白秋賢,秦絲絲,驚蟄,火鳳…… 大道難修,道阻且長。 這些消息在魏長澤看來,秦絲絲有沒有化去鬼丹不知道,對江楚洲暫時是沒有威脅了。 魏長澤向江楚洲提出和池惠成親的想法。 雖然江楓眠早在眉山便放棄了對池惠的追求,也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早就不同,他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江楚洲自然是高興的,抱山散人徒弟、延靈道長師妹嫁入自家,那是多少名門世家夢寐以求的事,連姑蘇藍(lán)氏、眉山虞氏都求而不得,居然落到他家里。 江夫人大喜,提出讓江楓眠去眉山提親,求娶虞紫鳶,兩件喜事一起辦。她也從旁人口里聽說過江楓眠喜歡過池惠,但池惠性情乖張愛自由,她倒不是不喜歡池惠,只是覺得不適合做江氏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而和虞家則門當(dāng)戶對。 江楓眠沉默,從姑蘇聽學(xué)到眉山游歷,人人都說虞紫鳶喜歡江楓眠,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跟他好好說過話、給過好顏色。喜歡一個人,不是看著他就滿心歡喜,嘴角就抑不住上揚,恨不得所有的好都給他嗎?都說虞紫鳶只是嘴硬心軟,但他實在是不理解她的這種喜歡。 聽到江夫人的這個提議,池惠幾乎高興得跳起來:“太好了,以后我們四個又可以在一起了,想想在眉山那些日子,還真是懷念呢。” 江楓眠眉頭一舒,道:“好?!?/br> 魏長澤看向他,眼里驚訝、不解、無奈一閃而過,微微嘆了一口氣。 于是皆大歡喜。為示莊重,江楚洲和江楓眠父子一起去眉山提親,魏長澤也跟了去,他還是不放心。 此去眉山,如果順利的話,至少也要半個月,這還是池惠與魏長澤認(rèn)識以來,第一次要分開一段時間。池惠也想去,但江家的三個男人都要去眉山,她即將成為魏長澤的妻子,自然要為江家做點事情。 池惠自請協(xié)助段主事管理江家事務(wù),幾日下來,她發(fā)現(xiàn)管理宗族事務(wù)真是太繁瑣了。幾百年來,江家已經(jīng)繁衍得很龐大了,什么本家分家、本支旁支她都搞不清楚,什么添丁進(jìn)口,游獵選址,法寶歸屬,吃飯穿衣都要管。幸好她家魏長澤不是江家親兒子,以后最多只是做個江楓眠下屬。 沒有魏長澤在身邊的日子很難熬,雖沒正式加入江氏,江家人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客卿看待,尊稱為“池先生”。池惠閑來無事便把驚蟄和江家子弟放在一起在校場上教習(xí)劍法,那可是抱山散人真?zhèn)鳎献拥軐W(xué)得不亦樂乎,驚蟄也和他們打成一片??偹阏业絺€合適的差事。 半個月后,江家父子三人回來了,虞紫鳶不出所料地答應(yīng)了婚事,據(jù)魏長澤偷偷告訴池惠,虞紫鳶連矜持一下都沒有。常言道,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虞紫鳶卻比池惠當(dāng)初在客棧答應(yīng)得還爽快,好像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把虞宗主夫婦弄得很沒面子。不過,當(dāng)時虞家大公子虞飛鵬的面色卻是極為難看呢。 說完這句話,魏長澤若有所指地看著池惠。 池惠知道他的意思,虞飛鵬臉色為何難看,是嫉妒了,而魏長澤,吃醋了。 魏長澤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輕嘆一聲道:“何其幸運,在一群世家公子里,你選擇了我,我魏長澤何德何能,得你垂青?” 池惠不知道怎么回答,玩弄著他的衣領(lǐng),也許正是非世家的身份讓她覺得可以接近吧。他們覺得她是抱山散人徒弟,是世外高人,而她覺得自己只是“山上來的”,與風(fēng)花雪月的世家公子不是一路人。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自卑。 婚期定在一個月后,接下來便是采買婚禮用品,發(fā)請貼。 婚禮的前兩日,虞紫鳶到達(dá)云夢,按習(xí)俗婚前新人不能見面,住在江家包下的一間豪華客棧內(nèi),池惠帶著驚蟄也住了進(jìn)去。 眉山來了很多人,虞飛鵬親自送妹出嫁,虞紫鳶帶了幾十個門生家仆,其中十幾個是陪嫁的,包括金珠銀珠,火鳳等,嫁妝裝了滿滿一船,不愧是蜀地最大的家族。 對比起來,池惠就相形見拙,只有個拖油瓶徒弟,嫁妝更是沒有半分。她還一點也不覺得慚愧,自稱魏長澤就是最好的聘禮,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嫁妝。 最高興的是驚蟄,這些都是他的家鄉(xiāng)人啊,虞紫鳶是他的救命恩人,火鳳和他以前因為無法控制的雷和火沒有接觸過,但也同在異人村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算是同病相憐的伙伴。 火鳳已經(jīng)找不到半點當(dāng)初在異人村的樣子,他已經(jīng)是虞氏客卿了,身穿紫色華服,眉宇間沾染了主人那招牌的高傲神色,在驚蟄面前高談闊論,大談特談在眉山的夜獵經(jīng)歷,降了多少妖魔鬼怪,將那些家仆呼來喝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虞家的公子呢。 驚蟄聽得一愣一愣的,池惠問他羨不羨慕,后不后悔,驚蟄道:“他再能,還不是師父教出來的?我跟著師父不缺吃少穿,還能到處游歷,我還想問他羨不羨慕呢?!?/br> 這孩子,心眼就是實,當(dāng)初虞紫鳶也是這樣評價他,也正因為如此,在異人村的幾年,虞紫鳶一直在照顧他。 池惠在客棧的走廊里碰到了虞飛鵬。 ※※※※※※※※※※※※※※※※※※※※ 再問一次,還是沒有評論嗎? 還是沒有評論嗎? 如果有意見,或?qū)懙貌缓?,罵幾句也行啊! 作者在線低微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