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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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涵覺得,李澤言今早在病房的演技,爐火純青的程度可以問鼎影帝了。 在父親面前,他一點兒都不像之前飯局上那個沉默寡言的華銳總裁,變得溫柔又體貼,給她倒熱水,給父親削蘋果。甚至在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偷看他時,還沖她笑了笑:“想吃?” 尹涵傻乎乎地點頭,沒一會兒手里就被塞了一盤削成小兔子耳朵形狀的蘋果。 尹涵扭頭看了一眼父親手中那個圓滾滾的去皮蘋果,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兔子”,羞怯又緊張地抬頭看那個搞“區(qū)別對待”的男人,心里五味雜陳。 他是怎么做到這樣真實的呢? 就像是他們真的談了很久的戀愛,他很疼她,知道她所有的小心思,就連在長輩面前也不顧忌,每個小動作都藏著甜蜜的味道。 尹剛也被李澤言這一頓cao作搞暈了。 他以為兩人才對上眼,卻沒想到這進(jìn)度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快。小年輕之間碰撞出來的的粉紅泡泡,在整個單人vip病房里飄來飄去,尹剛都被膩歪得沒眼看。 “咳咳,”尹剛是在看不下去了,找了個理由,“澤言啊,今天華銳那邊沒事?” 意思是有事的話你可以先走了。 那廂禮貌地回:“尹伯伯,今天是周日?!?/br> 尹剛噎住了。他做媒體的,沒什么工作日和周末的區(qū)別,過著過著日子就過糊涂了,加上昨晚這一折騰,他的確忘了今天是周日。 李澤言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安置好,才微微欠身:“不過公司的確還有事要處理,待會兒我得先走,不能在這兒陪您和小涵了?!?/br> 快走快走。尹剛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尹涵呢,早就著急了。 “沒事沒事,”尹剛笑道,“有事你先去忙,工作要緊?!?/br> 看著李澤言把剛才脫下的外套重新穿上,尹剛在肚子里琢磨待會兒應(yīng)該怎么“拷問”女兒,結(jié)果一直害羞不吭聲的小丫頭也跟著站起身,不太自然地拎起包:“爸,我去送送他,馬上就回來哈?!?/br> 兩人一起走了,門一關(guān),尹剛腦海里就剩幾個字循環(huán)播放—— 女大不中留啊。 醫(yī)院的電梯是最難等的。 尹剛的病房在偏高的樓層,電梯越往下就有越來越多的人乘坐,才一小會兒,就擠滿了人。 人擠人的電梯里,尹涵被擠到了最角落。有人扶著打完點滴的病人下樓遛彎,有人攬著出院的病人準(zhǔn)備回家,有人抱著剛出生的小嬰兒,小心翼翼地怕被擁擠的人撞到。 大家都照顧新生兒,抱著孩子的父親沒被撞,只有已經(jīng)縮到小角落的尹涵被擠來擠去,她不自在地扭了扭,想再騰點位置,腰后不知道被誰的手肘撞了一下,疼得她小聲哼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撞了她的人是個大嗓門的嫂子,“小姑娘沒事吧?” 尹涵笑了笑:“沒事沒事?!?/br> 她想騰出手揉揉被撞疼的后腰,手里卻拿著累贅?biāo)频氖痔岚?,正在發(fā)愁時,整個人被輕輕一帶,撲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的鼻尖抵著那條灰色的領(lǐng)帶,是早上她看著李澤言打好的。而此刻,她被親密地攬進(jìn)他懷里,泛著酸疼的后腰上是他的手。 “很疼?”他低聲問她,低音炮的音質(zhì)在胸腔共振,振得尹涵都忘了疼。 她沒有被異性這樣擁抱過,就連爸爸,在她上初中后也沒抱過她了。 “還好……”尹涵悶聲答,男人貼在她后腰上的手輕輕動了一下,又莫名的委屈了起來。 小姑娘的聲音可憐兮兮地飄進(jìn)李澤言耳朵:“疼的?!?/br> 尹涵在心底嫌棄自己的矯情,原本酸疼的那處被溫?zé)岬氖终迫嗔巳?,瞬間僵硬了四肢,把難受全部拋在了腦后。 “不該同意你下來送我的,”李澤言哄著嬌氣的小姑娘,口氣熟稔,“還疼嗎?” 他的掌心像是會發(fā)熱的太陽,尹涵覺得后腰那塊兒都要被燙到失去知覺,要不是被他抵在電梯角落半摟著,她都擔(dān)心自己腿軟到站不穩(wěn)。 想什么來什么。電梯到了1樓,見尹涵的腦袋埋在自己懷里點了點頭,李澤言也覺得一直這樣抱著她太不禮貌,便放心地松開手,卻看到女孩跟站不穩(wěn)似的晃了晃,才勉強(qiáng)定住了身形。 “你……”他又打算去扶她。 “我沒事我沒事,”尹涵才不愿意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走出了電梯,“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嗎?要抓緊時間啦?!?/br> 尹涵把李澤言送到了地上停車場。 啟動車子后,李澤言降下車窗,沖尹涵揚了揚下巴:“回去吧?!?/br> “……好,”尹涵猶猶豫豫地答,“你路上小心一點?!?/br> 李澤言卻突然掛回了停車檔:“有話跟我說?” “你、你怎么知道?”尹涵瞪大眼,“我的意思有這么明顯嗎?” “嗯,”李澤言點點頭,“就差寫在臉上了。” 尹涵臉上一熱:“我是想問你,為什么要在我爸爸面前……” “和你表現(xiàn)親密是嗎?”李澤言接了話頭,挑眉問她,“你覺得不合適?” “也不是啦,”尹涵看著他,不太好意思,“就是覺得你真的很配合我,謝謝你?!?/br> “我們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李澤言看她紅紅的耳根,笑,“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 “嗯。” “有事記得聯(lián)系我。” “嗯,拜拜?!?/br> “再見?!?/br> 尹涵是飄回病房的。 她腦子混混沌沌,回答尹剛的問題也迷迷糊糊,最后被尹剛義正言辭批評教育一頓,答應(yīng)在這段感情里會自尊自愛才算結(jié)束。 忙完這些,查房的醫(yī)生護(hù)士來敲門,尹涵退到一邊,等到查房結(jié)束,才悄悄溜出去,到剛才查房的醫(yī)生辦公室門口敲門。 進(jìn)去之前,她滿懷希望,沒過幾分鐘出門,就心情沉重了。 她回病房看了下尹剛的情況,護(hù)士也勸她回去休息,說近段時間不需要陪護(hù),她便打車回了家。 一進(jìn)家門,忙碌緊繃近十個小時的身體突然松懈下來,尹涵踢掉貓跟鞋,把手提包往沙發(fā)上一丟,小跑著往臥室跑,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jìn)了臥室一米五的小床。 熟悉的柔順劑和陌生的雪松香一起鉆進(jìn)她的鼻腔,讓尹涵原本迷糊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她直起身子,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鋪愣了愣。 這是她的床,又不太像她的床。 昨晚睡在這里的人,不是她。 尹涵在家里偶爾也會懶散,早晨起床掀了被子就下床洗漱吃早餐,到了晚上再順著昨晚睡出來的那個窩躺進(jìn)去,極具安全感。 所以她是不怎么疊被子的。 但現(xiàn)在她身側(cè)的被子被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床單上她沒有躺的地方也整潔得沒什么褶皺,就像是昨晚這里來了一位勤勞的拇指姑娘,借宿一晚后還將這里收拾得比之前更整潔。 他可不是拇指姑娘呀。尹涵勾起嘴角笑。 他那樣英俊紳士,有寬寬的肩膀,暖暖的懷抱,雖然話不多,卻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完她說的每一句話,是最最好的那個人。 尹涵紅著臉脫掉拖鞋,把被子抖開,躺回了熟悉又陌生的被窩。 遮光窗簾被拉上,溫馨的臥室暗了下來,尹涵閉上眼,整個人被那股淡淡的雪松香包圍起來。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穿上漂亮的婚紗,她最喜歡的大裙擺在身后散開,挽著尹剛的手,緩緩走進(jìn)禮堂。 在路的盡頭,有個穿著純白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她,手里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粉色玫瑰。 李澤言。她叫他。 然后,他回頭了。 華銳需要處理的事情并不多,李澤言忙完就回了家,短暫補(bǔ)了個眠,去一樓的健身房練了一個小時,才撥通了李云松的電話。 “喂,”李云松納悶,“怎么今天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李澤言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酒窖,在找合適今晚喝的酒,回答的速度慢了半拍:“有件事想跟您說?!?/br> “什么事需要這么正式?”李云松正在小區(qū)里散步,心情不錯地開玩笑,“該不會是我要有兒媳婦了吧?” 李澤言在酒架上選酒的手指頓了頓,他并沒想到父親能猜到他的來意,現(xiàn)在聽到,反而愈發(fā)坦誠起來:“嗯,是的。” “你說什么?”李云松懷疑自己年紀(jì)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剛剛說什么了?” 就這瓶了。李澤言拿下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啵”的一下拔下了木塞。 “我打算結(jié)婚了,爸,”他一次性把所有信息都介紹個全,“對方您也認(rèn)識,上次一起吃過飯的,尹伯伯的女兒,尹涵?!?/br> 兒子的普通話很好,吐詞很清晰,通話質(zhì)量也很高,李云松沒法不相信自己現(xiàn)在聽到的,卻還是消化了好一會兒,聽著電話那頭李澤言往紅酒杯里倒酒的聲音。 “這、這事你之前怎么沒跟我說過?”李云松回憶著,“我記得上次吃飯你們話都沒怎么說啊?!?/br> “當(dāng)時是第一次見面,”李澤言晃著酒杯醒酒,想了想,說,“后來我們私下接觸了一段時間,彼此都有好感?!?/br> 沒給李云松緩沖的時間,他繼續(xù)說:“我們很合適,所以爸,我想跟她結(jié)婚?!?/br> “你……不是……你這……”李云松難得地思緒混亂起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尹伯伯知道這事嗎?” “今早我見過他了,”李澤言抿了口酒,實話實說,“我明天再去見他,跟他當(dāng)面說?!?/br> “你要跟他好好說,”李云松給兒子支招,“小涵小你那么多,你尹伯伯估計舍不得她嫁人呢。” “還有,”李云松囑咐道,“要是真覺得合適,想結(jié)婚,爸支持你。但不要一時沖動,耽誤了人家女孩。” 李澤言將紅酒杯放回身側(cè)的小幾,看著搖晃的酒液漸漸歸于平靜。 安靜的夜里,他的聲音很堅定:“我知道的,爸?!?/br> 尹涵從中午回家就睡了個昏天暗地,最后被手機(jī)鈴聲吵醒。 她揉著眼睛,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平靜的嗓音:“是我,李澤言。” “誒?”尹涵一下子清醒過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李澤言先皺了下眉:“這么早就睡了?” “不是啦,”尹涵心虛極了,“我從中午睡到了現(xiàn)在……” 小姑娘說話時還帶著迷糊的小奶音,聽起來很可愛,李澤言好笑地反問她:“那晚上還睡得著嗎?” “不知道……”尹涵翻了個身,有點忐忑,“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不可思議,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都太神奇了。” “李先生,”她叫他,“你真的打算和我結(jié)婚嗎?” “不用這么客氣地稱呼我,”李澤言先糾正了他一直覺得別扭的這點,“直接叫我名字就好?!?/br> 然后他表明了來意:“明天早上你有課嗎?” “沒有,我們周二才有課。”尹涵答他。 “那正好,”李澤言手里拿著剛找出來的戶口本,“明天,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