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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79

    其實也只是簡單的訂了個蛋糕和啤酒,當(dāng)聶長生吹滅了蠟燭之后,莊凌霄灌了一口啤酒。

    “喂,許了什么愿望?”

    “希望你不要再喊我‘喂’?!?/br>
    莊凌霄維持著喝啤酒的動作一動不動,直到聶長生切了一塊蛋糕遞給他。

    “謝謝,”他咬了一口蛋糕,嘴里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咦?”聶長生新奇地看向他,“你喊我?”

    “嗯……”咬著蛋糕的聲音依舊模糊。

    “嗯?”聶長生還是不確定,他依稀覺得剛才他稱呼他的并不是“學(xué)長”,更不是姓名。

    “師哥。”莊凌霄附在他的耳邊,混著蛋糕的軟香和啤酒氣味的稱呼,就這么毫無預(yù)警地烙印在聶長生的心扉里,珍藏在只屬于彼此特別的記憶角落。

    馮厝很謹(jǐn)慎,即便頭頂上的擴聲器不斷循環(huán)著同一內(nèi)容,他也沒有讓大家走出船艙。

    等到全副武裝的海軍矯健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時,繃緊神經(jīng)的大家才有了重生的感覺。

    身上的熱武器都上繳了,大家在海軍的組織下有序地走出船艙,馮厝由于職業(yè)的本能,拉著聶長生走在隊伍的最后頭,目光則警惕地四處打量著,仿佛一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頭,就能做出最萬全的應(yīng)策。

    經(jīng)過上等艙時,剛好看見了麥倫被兩個海軍攙挾著出來,他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傷勢讓體力流逝得太多,他手腳乏力,只用一雙憤怒而復(fù)雜的目光鎖在聶長生的臉上。

    聶長生恍恍惚惚的,全然沒把麥倫那雙熾熱的目光放在心上,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細(xì)胞活動得越活潑,血液流動得越快,那顆急促跳動的心,幾乎要沖破胸口。

    滿目瘡痍的甲板上不復(fù)昨日的風(fēng)采,它殘破,零碎,正午的陽光那么的猛烈,它破破爛爛的身體卻顫動得那么的劇烈。

    被制服了的海盜垂頭喪氣地蹲在滿是木屑與彈孔的甲板上,一些軍醫(yī)正在為中了流彈的傷患處理傷口,幾個抬著擔(dān)架的海軍忙亂地穿梭在甲板和安全艙里,幾個找不到同伴的人新開一面面白布條,只要不是熟悉的人,就不會發(fā)出悲愴的哀嚎。

    “來,一個個排好隊,登記好了名字,核對過身份后就可以上我們的軍艦了。”指揮官說著,讓下屬組織解救出來的人質(zhì)排隊。

    “聶長生,在不在?”指揮官看著黑壓壓的四五十人,大聲問道。

    沒人回答,中年逃犯回頭看著一眼聶長生,便轉(zhuǎn)回頭裝作不認(rèn)識的模樣。

    指揮官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應(yīng)他,他有點著急了,叫住了前面那兩個抬擔(dān)架的海軍,從懷里摸出一張照片,掀開白帆布辨認(rèn)了一下,才指著照片上的人問道:“你們倆見過這個人嗎?”

    前頭的那名海軍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照片,回答道:“報告長官,從能辨析模樣的尸體來看,沒遇到過他,”他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有幾具被炸得血rou模糊的,實在分辨不出?!?/br>
    指揮官皺著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繼而又?jǐn)r住另外兩個抬擔(dān)架的海軍問同一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馮厝漸漸放松了警惕,低聲對聶長生道:“看來這伙是真的救援隊,你可以恢復(fù)身份了?!?/br>
    沒有得到聶長生的回應(yīng),馮厝知道聶長生清冷,但并不是一個清高的人,再怎樣總會回以一個“嗯”作答的。

    馮厝抬起頭,正要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卻見聶長生直著腰板看著前方,眉尖輕揚,眼眸里閃著晶亮的漣漪,薄薄的唇瓣顫動著,似乎要溢出一個稱呼,卻又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抿了一抿,把那個名字含在嘴里,成為最醇香的酒釀。

    馮厝怔愣地看著此刻的聶長生,他知道自己保護的目標(biāo)有一張好看的俊臉,卻沒有料到竟然還能這么的出彩,他依稀聽得心臟突然急促地敲起了鼓,“怦怦”的像上了鏈條的齒輪不停地運轉(zhuǎn)。

    與此同時,一股悵然若失的情緒卻堆上了馮厝的眉梢,縈繞進(jìn)了他的心間。

    因為他順著聶長生的目光,看到了他的雇主跳過了跨板,從軍艦上緩緩的走到了這艘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海盜船了。

    馮厝沒親眼見過雇主,事實上,聯(lián)系雇傭兵團長的人并不是雇主本人,而是雇主的一個下屬,團長稱那個人叫“西樓先生”,后來他們是從自己的內(nèi)部消息通道上得知這個叫做“西樓”的人隸屬凌生集團,聽從凌生集團的總裁命令,而凌生集團的總裁,正是從軍艦上走來的那個男人——莊凌霄。

    剛接到任務(wù)的時候,好幾個出生入死的同伴躍躍欲試,對雇傭金非常感興趣,當(dāng)看了雇主和任務(wù)目標(biāo)的照片時,有人妒忌了,道:“有錢人??!”

    “還是帥哥!”有人補充道。

    “還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帥哥?!崩^續(xù)有人做補充。

    “該不會是一對兒吧?”有人笑著打趣道。

    一群人起哄,說什么的有,可原來,就只有打趣的那個同僚一語成讖。

    “莊先生!”指揮官見到了來人,臉色一正,忙快步走上前,正要客氣幾句,卻瞥見了他右手血跡琳琳,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急色道,“莊先生,您受傷了!”抬頭高聲對救濟海盜的軍醫(yī)叫道,“醫(yī)生,過來,幫莊先生清理一下傷口!”

    軍醫(yī)有三個,聽到指揮官的叫喚都抬起了頭,卻只見那個高大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從指揮官的面前走過,對跟前的噓寒問暖一概不聞不問。

    甲板上人聲鼎沸,他們或躺或蹲,或站或走,說話時,呻吟聲,謾罵聲,詢問聲不絕于耳,偏偏落在聶長生的眼里,只有一人頂著一頭正午的陽光朝他大步走來。

    等莊凌霄高大的身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驹诰嚯x他一步之遙里,聶長生再難迎接他熾熱guntang的目光,他垂下眼,這才發(fā)現(xiàn)了莊凌霄右手掌一團血rou模糊,血水順著血色的手指滴落在甲板上,僅僅只站了幾秒鐘,甲板上已經(jīng)匯成了一小灘血跡。

    “你的手……”聶長生本能地伸出手,想幫他處理傷勢。

    莊凌霄卻繞開了他的手,血rou模糊的手落在了他的鬢發(fā)前,撫上他的發(fā)梢,海風(fēng)將聶長生長長了的頭發(fā)糾纏在一起,不遺余力地將它們打得凌亂飛舞,而當(dāng)長發(fā)沾了血跡之后,才乖乖巧巧的貼在一起,沒再風(fēng)流地舞動。

    “你怎么……”聶長生握上他手腕,溫?zé)岬募∧w從指尖傳到心臟時,他止不住地答了和顫栗,不是夢,不是幻象,這個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同沐浴在陽光海風(fēng)中。

    被烈火灼燙了一半,聶長生松開了手,這個不受控制的動作似乎惹怒了一言不發(fā)的莊凌霄,他瞇起了眼,跨上了一步,右手同時用力,貼住他的后腦勺,不容他逃脫,熾熱的吻堵上了他干燥的唇上。

    莊凌霄的吻既蠻橫又兇狠,噙著聶長生的兩瓣嘴唇就不愿松開,一陣麻痛中,聶長生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想起了莊凌霄那只血rou模糊的右手,試圖想終止吻,轉(zhuǎn)而處理手的傷勢。

    可是莊凌霄不給他機會,他如同一個嗜血的困獸,發(fā)狠地侵略著日思夜想的唇瓣,毫無顧忌地伸出了舌頭,舔啃追逐著甘甜的唾沫。

    染了聶長生氣息的唾沫,他卻像上了癮的癮君子,非他的氣味不可。

    聶長生無法集中精神撼動這個強勢的男人,眼眶里不知什么時候注滿了氤氳的霧氣,理智漸漸被啃食殆盡,喑啞不明的呻吟從失守的唇里溢出,刺激著施予者繼續(xù)欺負(fù)攻占的滿足感:“唔!嗯……不……莊凌霄……”

    滿甲板的人,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震撼無比地看著旁若無人交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馮厝雖然早就料到了他倆是這層關(guān)系,可親自目睹了,還是被當(dāng)頭打了一棒,悵然的眼里黯然的閃動著。

    “我靠!”中年逃犯目瞪口呆。

    “李?”范丹斯瞠目結(jié)舌。

    “哇!”這是那個年輕人的驚嘆。

    “好惡心……”被解救了的船妓露出鄙夷的神色,男人有什么好的,既沒胸又沒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