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魅眼迷唇_分節(jié)閱讀_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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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時空,仿佛什么都是靜止的。端木堯費力地睜開眼睛,強撐著起身,卻發(fā)現(xiàn)屋里空無一人,沒有南宮天,沒有北冥翼,也沒有阿離。 “阿離……”嘶啞的聲音艱難地從干裂的雙唇中溢出,端木堯顫顫巍巍下了床,整個身體還是撕裂般的疼,尤其是肚子,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生下了阿離,還是很難受。 或許是因為那霸道藥物的關(guān)系,令腑臟受到極大的沖擊,之前生產(chǎn)的痛壓過一切并不覺得難受,直到現(xiàn)在才顯現(xiàn)出來。 腳下的步子十分不穩(wěn),端木堯一點點挪到桌旁,按了個空,重重摔了下去,碰翻了桌凳,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為什么沒有人?是不是、是不是阿離出事了? “阿堯!”北冥翼推門便看見端木堯蜷縮在地上,眼神茫然,頓時一驚。他掠過去,扶起端木堯。 看著如此憔悴虛弱的人,北冥翼心中的愧疚更盛。 端木堯靜靜凝視了北冥翼一會兒,似乎好半天才辨認出來,他猛然揪著北冥翼的衣領(lǐng),急切地問道:“阿離呢?阿離呢?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阿堯!你冷靜點!”北冥翼按住端木堯的雙肩,沉聲道,“阿離沒事,我?guī)闳タ此!?/br> 這個時候,已經(jīng)隱瞞不下去了。如果不讓端木堯見到那個孩子,他肯定會崩潰的。 小心攙扶著步履還不是很穩(wěn)的端木堯,兩人來到了南宮天的房間。 濃重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南宮天皺了皺眉,不悅地看著北冥翼,他怎么把端木堯帶來了?若是被他看到這小家伙受傷,豈不是……要發(fā)飆? “阿離……爹爹來看你了……”端木堯不顧旁邊兩人的阻攔一把抱起端木離,語氣輕柔,生怕嚇到他似的。 好半天都沒有反應,端木離臉色一片死寂,端木堯有些迷茫,他轉(zhuǎn)頭看著北冥翼:“他怎么不理我?他怎么不睜眼看我?” “阿堯,他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我們改天再來看他好不好?你現(xiàn)在身體還未復原,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北冥翼也將聲音放得極低。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端木堯的精神狀態(tài)實在是不怎么好。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守著他,不然會有壞人來抓他,他也會害怕的?!倍四緢?qū)⒑⒆訐У酶o,無神的大眼睛此刻帶了深深的戒備。 “阿堯?”北冥翼與南宮天對視一眼,強行將孩子搶過來,南宮天搭上了端木堯的手腕,卻引來更劇烈的掙扎。 端木堯尖聲叫著:“不要搶我的孩子!還給我!”他沖上前,死命地搶著被北冥翼舉高過頂?shù)亩四倦x。 只可惜,體力有限,而且肚子還很疼,端木堯捂著腦子癱軟下去,跪地哀求:“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身體也忍不住痙攣起來,仿佛受不住疼似的。 “阿堯!”南宮天強硬地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嚴肅起來。 “他怎么了?”北冥翼緊張問道。 “他強行產(chǎn)下這個孩子以至腑臟受到的傷害極大,所以腹痛殘留在體內(nèi)并未散去?,F(xiàn)在精神有些許崩潰,而且認知里除了這個孩子,再無其他的人或事?!蹦蠈m天眉目染滿憂愁。 端木堯痛苦扭曲的俊顏深深刺痛了北冥翼的心,他抱著孩子跪在他身邊,低聲道:“阿堯,他受了傷,還得讓旁邊的大夫幫他療傷,你乖乖的,等他治好傷,我就還給你怎么樣?” “受傷了?”端木堯眸子動了動,看向包裹著端木離的小小錦被上果然有點點血跡,頓時一把搶過來,扯開覆蓋的被子,小小胸膛上果然有一道霸道的劍傷,貫穿了自己心頭rou的心口。 殺意在一瞬間蔓延,端木堯抬起一掌襲向北冥翼,聲音冷凝:“我要殺了你!” 北冥翼連忙躲閃,神色慌亂:“阿堯,對不起,都是我沒照顧好他,你冷靜點,再不療傷,他會死的。” 端木堯的動作漸漸慢下來,他抱起孩子緊緊貼在臉頰,感受到他冰冷的肌膚,心中更加空落:“是誰!是誰害了我的孩子?!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南宮天也謹慎地看著端木堯,發(fā)現(xiàn)他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似乎并未完全崩潰,只是在邊緣打轉(zhuǎn),心中有些明了,或許,這個年輕人只是在下意識地逃避著什么,精神上,逃避一些讓他感覺難過或看崩潰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難辦,只要悉心開導,還可以痊愈。 “他已經(jīng)得到應有的處罰了,阿堯,現(xiàn)在讓前輩給他療傷好嗎?” 端木堯遲疑著將孩子遞給南宮天,忽而又抽出旁邊桌上的劍直指北冥翼:“到底是誰害了我的孩子?!” 北冥翼嘆息一聲,不知該怎樣開口。 “別逼我對你動手!”端木堯劍尖已經(jīng)抵上北冥翼的咽喉,眼神冷漠,不帶任何一絲情感。 “是我?!币宦暤统恋穆曇魪谋澈髠鱽恚四緢蚵勓詼喩硪徽?,下一刻已經(jīng)掠過去,看著艱難爬在地上望著自己的拓跋顏,心頭恕火直竄,一腳踢開拓跋顏,將他踢翻過去,然后重重踩在他的胸口,劍尖狠狠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將他釘在了地上。 拓跋顏苦笑著看著端木堯,冒血的嘴里喃喃說著:“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而起,殺了我吧!” 端木堯?qū)Π纬?,又刺向他的另一個肩臂,同樣的穿骨而過,他冷冷道:“你以為我不敢么?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南宮天和北冥翼驚愣地看著瘋狂的端木堯,等反應過來時,端木堯已經(jīng)接連將拓跋顏的手臂大腿刺了個遍,最后一下,正對他的心窩…… 北冥翼掠過去,捏住他的手腕:“夠了!阿堯,夠了!他已經(jīng)付出如此慘的代價了!” 端木堯甩開他的手,繼續(xù)方才的動作,北冥翼不依不饒地阻攔:“阿堯,我已經(jīng)廢了他的武功,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你方才又接連刺穿他的手臂和腿骨,已經(jīng)夠了!” “滾開!”端木堯充耳不聞,轉(zhuǎn)過身一劍劃向北冥翼,北冥翼連忙側(cè)頭,面具被削落,露出猙獰傷痕的左臉,和俊逸無雙的右臉,顯得十分詭異,也十分凄涼。 端木堯愣了愣,似乎想起自己刀劍相向的人是結(jié)義金蘭的大哥,眸中的恕火漸漸平息下來,手腕一松,長劍掉落,而他,也暈了過去。 北冥翼接住他癱軟的身軀,看著睡著時候仍沒有放下戒備的端木堯,鼻翼泛酸。當年第一眼遇見他時,他還那么小,也那么神氣,清冷的眸子閃過得更多的是調(diào)皮,可現(xiàn)在,已然失了太多的神采,變得憂郁,令人心疼。 南宮天幫端木離看好傷之后,又幫端木堯看了看,最后將躺在地上幾乎失去氣息的不肖徒弟抱起來去了隔壁。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自己的徒弟,只是他那顆心太過敏感,才容易走極端。當年收了他當徒弟,本以為能夠改變他的極端性格,沒想到,還是走到了今日這步。 北冥翼安置好端木堯父子,也去了拓跋顏那邊,拓跋顏的傷勢其實比誰的都重。而且他也是一心求死,情況并不樂觀。 南宮天花白的頭發(fā)仿佛更加蒼老幾分。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讓他這個老頭子省心呢? 療傷的日子一晃而過。端木堯精神穩(wěn)定了許多,天天守著兒子,旁人都無法入他的眼。而歐陽瑾也來過一次,帶了碧色躑躅花前來,端木離的命總算救了下來,只是偶爾會停止呼吸,只要救治及時也不算特別危險。 唯有拓跋顏情況一直不容樂觀。他還是一心求死,藥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南宮天并未放棄,一如既往地尋找醫(yī)治方法,找到新奇的也會試試。 拓跋顏偶有清醒的時候,模糊的視線里看見那個幾近花甲之年的老人,夜深人靜的時候還在點著如豆的燈仔細翻檢藥材和醫(yī)書,他的白發(fā)更多了,皺紋也更深了。 還記得當年自己剛被師父救下,脾氣倔得要命,可師父還是縱容他,即便師兄告訴師父自己個性極端,脾氣暴戾,師父也沒有趕走他,而是固執(zhí)地將他留在天山,試圖將他的性格軟化。 自己走到今日這步,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無論親人、朋友還是愛人……所有的人都唾棄他,辱罵他,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他死,只有師父,還蹣跚著身子,不眠不休地尋找救他的辦法……哪怕他已經(jīng)是個生不如死的廢人,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成了廢人了…… 只有師父,從來不曾將他拋棄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