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魅眼迷唇_分節(jié)閱讀_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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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下了狠心,所以,飄忽的身影快如閃電,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致命的危險。 北冥翼更勝一籌,他畢竟是江湖中人,所習(xí)武功也比拓跋顏高上許多,之前只是一直下不了手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這次下了狠手,拓跋顏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在北冥翼一劍刺來的時候,拓跋顏突然放棄了防守,直直地盯著北冥翼,目光一片幽暗。 北冥翼劍尖抵著他的心口,稍稍一頓,不明白他為何會放棄反擊。 但是,下一刻他明白了,拓跋顏似乎在賭氣,賭他會不會殺他。 在北冥翼怔愣的瞬間,拓跋顏毫不猶豫地用劍刺穿了懷里的小嬰孩,目光挑釁。 走到這份上,他也只有死路一條了。那么,死,也要死在這個人手里。 刺痛蔓延,拓跋顏卻刷開了嘴,笑得解脫。 北冥翼目眥欲裂,狠狠將劍刺入拓跋顏的胸膛,恨火燒灼著他的心,用力一絞,恨不能將拓跋顏碎尸萬段。那么小的孩子,他竟然真的下得了手! 飛起一腳踢向拓跋顏的手肘,他懷里的孩子被拋上半空。北冥翼唰唰幾劍,將拓跋顏的手筋腳筋挑斷,踩在他胸腹飛身掠向落下來的孩子。 血液已經(jīng)染紅了胡亂包裹著那小小身子的襁褓。北冥翼心痛如絞,都怪自己一念之差,才讓拓跋顏鉆了空子,傷害了這無辜的孩子。 端木離小小的眉皺著,哭叫都沒有,直接暈迷過去。呼吸也仿若游絲,似乎隨時都會斷掉。 北冥翼的手不住地發(fā)抖,落在自己手臂上的血灼燙無比,燙得他幾乎站立不住。 猛然側(cè)頭狠狠盯著罪魁禍?zhǔn)祝掷锏膭υ俣却塘诉^去。 拓跋顏唇角帶笑,笑得邪異。終于,結(jié)束了啊……就這樣死去吧……再也不會受到譴責(zé)了…… 同一處傷口,同一把劍,同一個人,將他刺穿。 北冥翼呼吸哽住,死死德盯著拓跋顏。拓跋顏也看著他,唇角不斷滴落血絲,胸口和手腕腳腕處也是血流如注,但是那雙眼睛,卻慢慢沉寂了下來,很好,沒有了心,沒有了手腳,他終于死得其所了…… 北冥翼抽出劍,拓跋顏合上眼睛,躺倒在地,悄無聲息。 懷里的小嬰孩還在流血,北冥翼俯身揪起拓跋顏,恕道:“救他!” 拓跋顏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什么也不說,也沒其他的動作。那目光,頹廢而無奈。 “救他!?。 北壁ひ砥⊥匕项伒牟弊?,瘋狂喊道,“你滿意了?你高興了?殺了這個無辜的孩子你很開心嗎?那你倒是笑?。磕懵冻鲞@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拓跋顏!你這個人渣!我要你陪葬!” 拓跋顏依舊無聲無息,仿佛木偶一般任由北冥翼掐他。 沒錯,他做了這么多事,甚至成功將這個孩子刺殺,可是心里反而更空更疼了。就像沒有實體的靈魂,飄來蕩去,只是虛度罷了。 北冥翼松開他,從他身上摸索救人的藥瓶,都翻出來后,問道:“是哪個?” 拓跋顏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準(zhǔn)那個紅色的藥瓶。 下意識地,他選擇了救贖。或許,人之將死,什么都是虛無的了吧?更何況,還不一定能救活…… 北冥翼自己先試了試藥,確定無毒,然后飛快地塞到小家伙口中,可惜他咽不下去,北冥翼心急如焚,捏開他的小嘴試圖讓他咽下,可還是不行。當(dāng)下顧不得其他,抱起端木離就將唇壓了上去,靈活的舌尖抵著那顆藥,送了進(jìn)去。然后幫端木離包扎止血,決定趕緊去跟南宮天約定的地點找他幫端木離療傷。否則,僅憑一顆藥丸和止血藥,是無法救回這個脆弱的生命的。 回頭看看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拓跋顏,心中的恕火已經(jīng)熄滅了一半。不管怎樣,不能讓拓跋顏就這樣死掉。他所犯的錯,要用一生來償還。沒錯,他要讓他受盡良心的譴責(zé)! 北冥翼將接近昏迷的拓跋顏拽起來負(fù)在背上,另一只手緊緊抱著端木離,施展輕功,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 在看到北冥翼的時候,南宮天手里的藥碗差點掉落。 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手上抱著的孩子,背上背著的青年,也都是滿身的血。 “這——” 北冥翼將端木離遞過去,聲音嘶?。骸扒拜叄埬阋欢ㄒ然钏?!” 南宮天看著端木離那張慘白的小臉,臉色也變了,解開已經(jīng)染得血紅的襁褓,枯瘦的手指忍不住顫抖,怎么會……怎么會傷到這個小家伙的?!還這么嚴(yán)重?! 北冥翼眼淚差點掉出來,他艱難道:“他有好幾次都沒有呼吸了,我費盡力氣才維持住他的心脈,請前輩一定要救活他!否則……否則……阿堯他……” 終于爆發(fā)出一聲啜泣,北冥翼別過頭:“我實在是不配做他的大哥,一直讓他受到傷害……現(xiàn)在連他的孩子都保護(hù)不周……我真該死!” 南宮天沒有理會他,他現(xiàn)在忙著救治那可憐的孩子,目光雖然掠過北冥翼放到一旁昏迷不醒的拓跋顏,可還是沒有問什么。 真不知道這個徒弟,該怎么處置…… “請前輩恕罪,我挑斷了阿顏的手筋腳筋,還廢了他的武功,傷了他的心……”北冥翼跪在一旁,目光低垂,可他不后悔。只有這樣,拓跋顏才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南宮天擺了擺手,嘆息:“罷了,這是他的報應(yīng)。老夫會將他帶回天山,你放心吧,老夫會好好開導(dǎo)他的?!?/br> “多謝前輩!”北冥翼將拓跋顏安置在另一個房間,返身回到南宮天的房間,他還在幫端木離療傷,目光憂慮。 “前輩,這孩子……” “情況不太妙啊……那一劍如此霸道,老夫也只能先幫他吊著命。如果能取到魔教的碧色躑躅花,或許還能活下來……”南宮天嘆息。 “我去找!”北冥翼拿起劍就要走,南宮天攔住他,反問,“你走了,他們怎么辦?上次歐陽瑾不是說要幫忙驅(qū)逐魔教嗎?或許找他幫忙,可以事半功倍?!?/br> “歐陽瑾?”北冥翼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可他是離斬軒的朋友!” “那老夫還是離斬軒的師父呢!”南宮天郁悶道,“怎么都把我那徒弟當(dāng)敵人?他對阿堯的愛,可摻不得半點假,老夫?qū)崒嵲谠诳丛谘劾铩?/br> 北冥翼沒有說話,只是煩躁地走來走去,忽然想起并未看到端木堯,忙問道:“阿堯呢?他還好嗎?” 南宮天臉色一僵,搖頭:“也不太好,他受的打擊太大了,無論身心,都是疲憊不堪?;杳灾幸恢苯须x斬軒的名字,唉!”實際上,端木堯叫的是兒子的名字,南宮天并不知道他正在治療的孩子叫端木離。 正說著,隔壁傳來‘砰——’的一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北冥翼朝隔壁奔去…… 第四卷 恨為誰生 第四十一章 精神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