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綠豆蒜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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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安不說話,把手伸進了由良辰的口袋里。由良辰確定他已經(jīng)喝高了,笑道:“干嘛呢?” 霍子安輕聲說:“好暖和啊……你里面?!边^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給我煙?!?/br> 他覺得冷,所以往由良辰口袋里掏煙。他平時很少抽煙,煙草對他來說,是跟味精和白糖一個級別的,多了壞味蕾。但現(xiàn)在他無法自制的,就想抽一根煙。 由良辰從另一邊的口袋掏出煙盒,見霍子安眼神迷離,直接掏出煙放進他嘴里。他拿起塑料打火機,噌地打出了火苗,湊近霍子安嘴上的煙。點了幾下,沒著。 由良辰拍拍他的臉,“哥們兒,你吸啊?!被糇影残α?,“我……我自己點?!?/br> 他打了好幾下,才把火打著了。但他只是怔怔看著火苗,卻不點煙。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道:“由良辰,我很冷。北京真冷啊。” 由良辰停下了腳步。他看著子安的臉,隨口道:“想家了?” 子安如夢初醒似的,搖頭笑道:“不,我哪有家可以想。我很小就跟mama出國,住過……九、十、十三還是十四個城市。城市……都一樣。”他看著樓房和天的交界處,覺得自己在旋轉(zhuǎn),“哪里都一樣,北京跟其他地方,也沒有區(qū)別啊?!?/br> 霍子安湊過去,摟著由良辰的脖子,笑道:“由良辰,你想要跑,跑哪兒去???全世界都一樣??!” 由良辰酒量很好,但被風(fēng)一吹,身上也跟著輕飄飄的,覺得興奮,又悲傷。他跟著霍子安笑了起來:“沒錯,都他媽一個樣兒!” “沒錯。這個世界我跑遍了,都一樣。家在哪里又有什么關(guān)系?都一個樣!” “那你來這破胡同干嘛?” 霍子安閉上眼睛,就像在體驗?zāi)撤N神秘的經(jīng)驗。他微微地笑著,神游似的道:“因為……我想家了?!?/br> “我cao!”由良辰推開他:“你不還是想家了嗎,扯什么蛋?” 霍子安睜開眼睛,“但我不知道家在哪里?!?/br> 由良辰慢慢不笑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家在哪里有什么關(guān)系,全世界都一個樣兒!”兩個人又傻子似的笑了起來。他們喝醉了,并且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有資格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直著走,橫著走,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話,也能在這旋轉(zhuǎn)著的世界里橫沖直撞…… 由良辰點了煙:“我也想家了?!?/br> 霍子安笑罵:“你想個屁,用繩子拴你都拴不住?!?/br> “你不就把我拴住了嗎?!?/br> “我……我他媽是繩子嗎?” …… 夜太涼,很快寒風(fēng)就覆蓋了一切,歸人與絮語,漸行漸低,最后都沉寂下來。 第14章 誰走誰留 第二天,霍子安光溜溜地在由良辰的床上醒來。 他有點暈乎乎的,就像身體塞進了軟綿綿的云,一呼吸,就要飄起來。但接下去,他又覺得身體好沉,像塊石頭那樣落在了床上。 這是宿醉,還好并不太難受。他想起昨兒喝了幾杯二鍋頭,果然如傳說的,高度的白酒喝多了也不頭疼。 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著寸縷,連內(nèi)褲都沒穿?;糇影灿新闼?xí)慣,昨晚都要斷片兒了,還記得把衣服剝個精光。由良辰側(cè)身躺在身邊,還沒醒過來,單人床睡兩人太擠,估計昨晚他一直都是把著床邊側(cè)躺的。 由良辰好像感覺到了動靜,翻個身,手腳都搭在了霍子安身上,眼睛還閉著,半邊臉卻枕在了子安的胸膛上。 霍子安推了他一下,“由良辰?!彼p聲叫道。 由良辰霎時睜開了眼睛,頭微微抬了起來,見是子安,又躺回他身上,閉眼呢喃道:“要起床了嗎?你怎么不在洞那邊叫我?” 霍子安看他睡不醒,直接把他推到一邊??刺焐辽僖呀?jīng)是十點過后了,他摸摸索索地找衣服,想趕快穿衣起床。找了半天,找不到內(nèi)褲。 他探手到由良辰周圍尋找,摸索了好一陣子,由良辰終于睜開眼睛:“干嘛呢你?”由良辰穿著背心和四角褲,屋里暖氣太熱,被子都被兩人踢到床下了。 子安一邊摸一邊道:“找內(nèi)褲?!?/br> 由良辰看了一眼霍子安光溜溜的身體,半瞇著眼從屁股底下抽出了一條黑色內(nèi)褲,扔了過去。他腦子還一囤漿糊,只想繼續(xù)昏死過去。 霍子安穿好了褲子,卻不放過他。他手肘支在由良辰枕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半響。見由良辰還是沒反應(yīng),他貼到他耳邊道:“由良辰,起床!” 由良辰嚇了一跳,立即睜大眼睛,只覺耳朵癢癢的,被什么爬過似的。眼前是子安壞笑的臉。子安的頭發(fā)亂糟糟,俊逸的眉眼笑了起來,像做了什么了不得惡作劇的少年。 由良辰啞聲道:“知道了?!鄙眢w卻不想動?;糇影玻骸捌鸫财鸫玻】?!” 由良辰?jīng)]法,只好勉強自己撐起身,結(jié)果一使勁額頭撞到了子安的下頷上。兩人一起“哎呦”地叫了一聲。 這下,由良辰完全清醒了。 魏國恩等到了十點半,霍子安還沒來店里。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fā)生,他坐立不安,走進走出,然后在快要十一點時,他看見霍子安從由良辰的房間走了出來。 霍子安披著由良辰的帽衫,拉鏈沒拉上,露出了里面畫著大大”X”字的白T恤,也是由良辰常穿的。棉簾掀開,這次是由良辰走了出來,他懶懶的趿著拖鞋走到院子的水池邊,和霍子安一起刷牙洗臉。 魏國恩見由良辰也是衣衫不整,牛仔褲的扣子都沒系上,驚訝極了。他們倆昨晚睡在一起? 他對由良辰懶散的樣子感到嫌惡,但又覺得嫉妒——霍子安和由良辰竟然走得那么近,都睡一屋了。這樣的親密,他和霍子安是不會有的。 他對霍子安道:“老師,早上好?!?/br> 霍子安滿臉水,抹了一把,笑道:“早啊——噢對不起,已經(jīng)不早了吧。昨晚喝多了起不來?!?/br> 魏國恩笑了一下,又道:“您要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吧,對了——”他想起來一事:“有人找您,他從早晨七點就在門口等著了,要不您去看看,再回屋休息?” 有人找我?霍子安心想,他認識的人里,誰會天沒亮就起床辦事,而且還那么有耐心,一等等幾個小時? 霍子安匆匆收拾好自己,走到店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肅穆地坐著。他背部挺直,臉容端正,緊閉的嘴唇有一種不容冒犯的剛毅。 聽到聲響,那人立刻轉(zhuǎn)過頭,站了起來,咧嘴笑道:“子安桑!”他笑起來的時候,出人意表地露出了兩顆小小的可愛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