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綠豆蒜_分節(jié)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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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默沒想到由良辰會這么較真兒,道:“這事情,沒有對和錯啊,that's just business.quot;一時之間也沒法跟由良辰解釋,她拍拍他的胸膛,又道:“你休息一下,喝點啤酒,等這里沒有火了,再回來,ok?” 她語氣柔軟,眼睛都是帶笑的,由良辰抗拒不了。 由良辰走到院子,抽一根煙。老鐵慢慢踱步過來,來回蹭著由良辰的大腿。由良辰摩挲他的脖子,老鐵就翻轉(zhuǎn)肚皮,伸出爪子跟他玩了起來。 此時餐館里歡聲笑語,院子卻如此安靜,就像兩個空間不知怎樣就拼接在了一起,卻無論如何無法相融。隔著兩者之間的門,輕輕地關(guān)閉著,他知道只要使一點力,他就能把它打開,走進(jìn)另一個空間;如果他始終不愿意動呢,那他會永遠(yuǎn)留在這昏暗涼爽的地方嗎? 他再想,就覺得自己可笑,好像自己真的能不用干活似的。他不是答應(yīng)了霍子安,會幫他扛住的嗎?于是他站起來,在水龍頭下仔細(xì)洗了手,確保身上沒有沾著貓毛,然后走回了餐廳。 餐廳里氣氛歡快,已經(jīng)把之前的小插曲拋諸腦后了。清淡的魚rou后,節(jié)奏強烈了起來,接著上了牛排。濕式熟成的牛排,澆上了哈密瓜和口蘑打成的醬汁,佐以青木瓜、核桃和蠶豆泥,無論口味和擺盤都有一種奔放的力量感。牛排的火候控制得精準(zhǔn),汁水豐盈,rou味濃厚,對于牛排,主廚調(diào)味變得豪邁起來,以充足的鹽來帶出rou的滋味。 柯老道:“進(jìn)口牛rou出事后,餐館都用回本地牛了啊?!?/br> 邱新志提醒了一句:“這店一開始就沒用進(jìn)口rou,渠道太亂,雖然比起澳洲的好牛rou,口味有些差距,但起碼食材來源清清楚楚,吃得明白啊。” “沒錯,這才是正道!咱小時候沒什么好東西,但吃得明明白白,土里長的、水里游的,一樣有一樣的味兒?,F(xiàn)在是一日不如一日啊?!贝笮胶?。 柯老:“吃得明白都成高要求了,這世道!”眾人一邊感嘆,一邊把牛rou吃完。 最后一道主菜是餃子,這倒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餃子做得輕盈,小小的兩個,放在淺綠色的香蔥泡沫里,餡里的薄荷和薺菜中和了羊rou和飽腹感,跟平時吃的餃子口味不一樣,不過那種家常的親切的感覺,還是只有餃子能給予的。 吃完餃子,周冬曦給他們奉上了一碗碗的湯。大宣笑道:“不會是餃子湯吧?!?/br> “嗯,”周冬曦笑了笑,用南方口音卷著舌頭道:“溜縫兒?!?/br> 大宣莞爾,重復(fù)道:“溜縫兒,沒錯。原湯化原食,干了哈哥們兒?!币粫r之間,大家真覺得身在胡同的小館子里了,吃飽喝足了,跟哥們兒侃會兒大山,所謂活得好不外就是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就想問老黎,腳步消聲器是什么啊? 想到昨晚一批大號被封的新聞,再看這些人還有心在這兒吃飯,好心酸啊。真是個說砍頭就砍頭的牛逼時代呢,腦袋長在屁股上就沒事了。別管我,我受刺激了,好想跟老邱抱頭痛哭…… 第59章 壞廚師 主菜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廚房里,霍子安的工作告一段落,停下了手。之前投入在工作里,并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反而開始緊張了。這次飯局跟宴請胡同里的鄰居不同,來的都是行家,稍有失誤或者馬虎敷衍,他們立馬能看得出來。這又關(guān)系到餐館在北京的口碑和位置,要是做不好,以后的路就更艱難了。 霍子安正忐忑的時候,由良辰走了進(jìn)來。他看著由良辰,發(fā)現(xiàn)他臉上少有的顯出了疲憊,心想,由良辰是真使了勁了,對他來說,應(yīng)對外面的人也不輕松吧。 他想要寬慰他,也想得到寬慰,走到他身邊時,握住了他的手掌,輕輕地使了點勁兒。然后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各自忙碌去了。 霍子安走到外場,先望向邱新志。邱新志一臉輕松,對他笑了笑?;糇影策@才松了口氣,給客人們一個個倒上了氣泡酒。 第二次出來會客,霍子安和他們一下子親近了很多。食物是很奇妙的催化劑,吃了霍子安的一頓飯,他們似乎就跟霍子安有了交情。他們不再說那些不痛不癢的客氣話,甚至不說這頓飯如何,而開始聊起了餐飲界的八卦、霍子安的經(jīng)歷、北京的cao蛋空氣和哪家涮rou好吃等等。 在閑聊之中,甜點上來了。第一樣是精致的“驢打滾”,糯米粉做的糕體,包裹著巧克力和櫻桃醬,外層滾的是姜黃粉和紅糖。然后服務(wù)員又端來了半個小麒麟瓜,瓜瓤被挖了出來,做成了西瓜朗姆酒冰淇淋,裝回了瓜皮里,上面撒了薄薄的香草鹽。 這些甜點應(yīng)季而清涼,甜度不高,不像一般法餐廳的甜點那樣復(fù)雜濃厚。這飯局里北方男人居多,沒幾個愛吃甜點的,但這些食物都被吃光了。 收尾的是洋槐花和龍井泡的清茶,被凍得冰涼,和微甜的綠豆糕一起送到了桌上。喝了口茶,桌上洋槐花的氣味似乎一下子濃郁起來。 餐館里慢慢就安靜了。人真正的吃飽了,懶了下來,仿佛應(yīng)酬都是多余的,都開始沉浸在槐花的余味中。 臨走時,柯老對霍子安道:“大廚啊,要我找你做節(jié)目,都不知道該怎么定義你好了。不是最正統(tǒng)的法餐、也不是瞎掰的融合菜,要說本土化,又不是很徹底。不過能定義的東西通常都無聊得要命。這頓飯我吃得很舒服,謝謝你了。” 霍子安心有所感,跟他握了握手。這句話,比真的邀請他做節(jié)目還要讓他感動。這時候,他忘了柯老的身份,而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食客,跟其他所有普通的食客一樣——對廚師來說,讓吃飯的人有良好的體驗,不就是他所有的價值嗎? 霍子安覺得這段時間的忙碌,都有了應(yīng)得的結(jié)果。他跟所有人握手道別,到了邱新志跟前,他踏前一步,抱了抱他,道:“辛苦了,大主編。你開車來的吧,找個代駕吧,喝了酒別自己開車了?!?/br> 邱新志拍了拍他后背,“喲,大主廚,你這么關(guān)心我,我還真不習(xí)慣,要不我今晚就不走了?” 霍子安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晚安了大主編,趕緊滾吧!” 邱新志“嘿”了一聲,笑道:“真小氣?!庇衷诨糇影捕叺溃骸翱春媚愕男氊悾那榭赡懿惶??!?/br> 霍子安愣一愣——小寶貝是指由良辰嗎?由良辰心情不好? “干了??!”大家歡快地碰杯。啤酒從瓶口溢了出來,流到他們的手背上,冰冰涼的。 這一晚大家都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生怕自己掉了鏈子,那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還好,今晚流程順暢,從外場送回來的盤子,大都干干凈凈的;食物被吃個精光,這就是對他們最真實的評價了。 魏國恩負(fù)責(zé)夜宵,煮了一大鍋的西紅柿雞蛋面。面條一拿出來,大家才覺出了餓,等不及拿碗,直接就一筷子從大鍋里挑出面條,放進(jìn)嘴里。 霍子安也餓了。他心里卻記掛著由良辰。自從客人走了之后,由良辰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轉(zhuǎn)了幾個念頭,決定去槐樹那兒看看。 海默拉住了他,“要找由良辰?” 霍子安對著她,不好意思承認(rèn),又不能否認(rèn),竟然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海默笑了出來:“我去找他,我不餓,你吃面。” 霍子安心虛,所以沒有拒絕。眼睜睜看海默走出了院門,他突然就不餓了,呆呆望著大家歡快地吸溜著面條,心思也如那團西紅柿醬一樣稀里糊涂的。 海默不知道由良辰會去哪里,信步走到了廣場,就看見由良辰躲在了一棵樹后面。她大奇,湊過去看個究竟。 由良辰突然聽到有人靠近,也吃了一驚,拿著錘子從樹后面探出身來。 海默驚道:“你做什么?” 由良辰見是海默,有點意外。他從樹后轉(zhuǎn)出來:“修理我的梯子。” 海默想了好一會兒,才把梯子和眼前的畫面結(jié)合在一起。她抬頭,見樹干上有一個個凸起的事物,蜿蜒向上,其中一個掛著一盞小汽燈,發(fā)出熾白的光。 “梯子?”海默好奇道:“爬上樹用的嗎?” 由良辰“嗯”了一聲。 海默覺得新鮮:“你為什么爬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