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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行心里還是很滿意的,因為全郗叫的一個是他,而不是旁邊這個蠢東西。 而全郗并不知道自家大哥崩壞的內(nèi)心世界,停止了早上的這一出鬧劇,三人才吃了早飯。 全琳送全郗到門口,在他正要上車的時候拿起手里的相機喊了句:“小郗?!币娙催^來,她馬上按下了拍攝鍵,將全郗轉(zhuǎn)身看過來的樣子定格在了相機中。 穿著銀灰色制服的少年面容雖然青澀,卻不掩精致,雖然還不夠高,手腳比例卻俱是修長,即使透過照片也絲毫不減那份令人驚艷的程度。 全琳看著全郗因為自己的動作愣了一下,便又一張,然后沖著全郗擺擺手道:“去吧去吧?!?/br> 她本是笑容滿面,不過在看到某個大少也跟著上去時卻僵了僵:真的是,這小子能不能更夸張一點?還要送著去不成? 事實上,某個重度弟控確實還能更夸張一點,他不僅打從一開始就打算要送全郗升初中,還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校方,要在開學典禮上坐在下面,全程看完全郗的入學演講儀式。 楚黎行不會管別人怎么想。 他知道全琳還要有急事要趕回楚父那邊,所以他并沒有告訴她全郗要作為入學第一名做學生代表演講這件事。 甚至是有些不為人知的卑劣的想法,如今的全琳現(xiàn)在生活的重心是不僅有全郗還有楚父,往后她在一些事情上也會在他們之間搖擺不定。 而他卻知道自己不會,不論何時,他都不會為了別的事情放下全郗。 只有這個想法,無比堅定。即使現(xiàn)在的楚黎行還不懂,這種過于偏執(zhí)的想法最后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他只知道,他不會錯過任何一次全郗的重要時刻。 今天,他就坐在下面,參與這個孩子在眾人面前耀眼的時刻,而往后,還有許多這樣的時刻,他都想要能看到。 所以當全郗以為楚黎行只是突發(fā)奇想送自己到門口,和他道別進了校門的時候,并不知道身后楚黎行隔著車窗望著他的背影,眼里浮現(xiàn)淺淺的笑意,等待著全郗在臺上看到自己后的反應(yīng)。 阿郗的話,哪怕臉上沒有表現(xiàn),心里也肯定會開心的吧。 開學典禮開在大禮堂,全郗在后臺被一眾老師學姐學長包圍,神色淡淡,偶爾對于旁人的話回應(yīng)幾聲,仿佛感覺不到周圍人的小心翼翼般,至始至終都很平和。 讓一開始以為楚家這位金尊玉貴的小少爺會很難接觸的眾人,都感到有些驚異。 看著淡漠,短短相處交談,他身上所帶有的那種安靜平和的氣息,話不多卻認真傾聽的姿態(tài),讓人有一種自己被認真的看待和尊重著的感覺,很容易便在和他交談中放松下來。 眾人心里的感想也一再的發(fā)生變化。 開學典禮終于開始了,全郗上了臺,剛一上去站定,臺下“歡迎學生代表發(fā)言”的掌聲驟然靜了一下,然后變得更加熱烈起來。 認識全郗,不認識全郗的,此刻目光都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臺上的燈光從少年的頭頂打下來,銀灰色的制服泛著光,卻比不上少年白皙細膩的皮膚晃人眼,他站在臺上,也許是角度的緣故,好像被那燈光虛虛的籠罩著,不真實的可以。 長長的睫毛下,眼尾狹長,居高臨下的望向臺下的他們,延伸出清冷的弧度。 他開口,瞬間就拉回了不少人在看到他時漸遠的心緒:“你們好。我是全郗?!?/br> 全場不由得開始安靜聆聽。 臺下,楚黎行靜靜的望著臺上的全郗,心里蔓延著情緒,叫做滿足和驕傲。 第27章 全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 日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畢竟頭頂一個楚家小少爺?shù)墓猸h(huán),走到哪里都好像一個有力的通行證, 起碼旁人都要因為這個身份對他顧及幾分。 但除此以外,全郗并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有多特殊。 而當他日子就這樣沒有什么太大波瀾的升入初二后,平靜的生活卻完全被一個轉(zhuǎn)校生給打破了。 一開始全郗并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學校,家里, 兩點一線這樣的生活。除了偶爾被楚黎行打亂,基本沒有什么變化,自然對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轉(zhuǎn)學生并沒有什么關(guān)心。 只隱隱約約從身邊人口中聽過那人的桀驁不馴, 才轉(zhuǎn)來一個星期就惹得一眾老師頭疼, 活脫脫的混世魔王, 但因為家世顯赫,在他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之前,校長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據(jù)說他之前是私生子,11歲被白家找回來,但因為是三代獨子, 被多年無子的白家家主找回來后, 就被寵的不像話, 哪怕白家主母不喜,也不影響他在白家受寵的地位。 據(jù)說他轉(zhuǎn)學前讀的是校風相對自由的男校,他在那里混的風生水起, 但是在帶著一眾人和外校打了場聲勢浩大的群架后,就被迫轉(zhuǎn)學到了這所培養(yǎng)世家子弟的貴族學校。 可以說,這樣的他對于這所學校的世家小姐來說,實在是很與眾不同。 不過,這些一開始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全郗,并沒有一分一毫的關(guān)系。 直到那位轉(zhuǎn)校生被轉(zhuǎn)到他所在的a班級。 那一天,被一臉微笑的班主任帶進來的少年穿著制服,領(lǐng)口卻沒有好好扣,露出白皙的脖頸鎖骨,領(lǐng)帶也松松垮垮,手插在兜里,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一班的人,面色冷漠,眼神卻很不羈,像藏著一頭按耐不住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