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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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漫的心提起:“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溜溜大眼眨了眨,抿著小嘴慢慢回憶道:“他有問我為什么要叫他冬瓜大哥哥?!?/br> “嗯,然后呢?”陸漫看著她,緊張她的答案。 “然后溜溜說,因為他和冬瓜哥哥很像?!?/br> 她的話音落下,陸漫只覺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她轉(zhuǎn)念想到,不會的,如果溜溜真的什么都說了,那薄夜寒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 陸漫于是輕吸了一口氣,再次問道:“后來呢?” 溜溜有些苦惱的蹙起小眉頭:“大哥哥看著溜溜,一動不動,溜溜覺得有些害怕,可是又想起媽咪說的,不能和別人提起冬瓜哥哥?!?/br> “所以溜溜說,溜溜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玩具熊,是媽咪給買的。” “它的名字叫冬瓜,是冬瓜哥哥,因為大哥哥和冬瓜哥哥一樣大,所以溜溜喊他冬瓜大哥哥?!?/br> 她的語氣緩慢,因為剛睡醒,吐字還有幾分模糊。 陸漫卻隨著她的話,緊提的心眼終于逐漸放了下去。 她的確給溜溜買了一只大熊,是她四歲時候的生日禮物。 陸漫沒想到,她會把它派上用場。 這種話,若是她親自解釋,在薄夜寒夜里,一定破綻百出,他不會相信。 但這是溜溜說的。 童顏稚嫩,孩子的世界向來天真可愛,沒什么不可能。 所以他即使有所懷疑,也在心里接受了這種解釋。 陸漫輕嘆了一口氣,手心都沁出一絲冷汗。 “寶貝做的很棒?!?/br> 陸漫撫著她的臉頰,她的兩個孩子,似是隨時都可以給她驚喜。 溜溜笑嘻嘻的撲進她懷里,蹭了兩下又嘟囔道:“可是溜溜說謊了?!?/br> 陸漫輕撫著她的背:“善意的謊言,媽咪不怪你,以后若是大哥哥還問起冬瓜哥哥,溜溜記得要跟媽咪說哦?!?/br> “嗯!” …… 薄夜寒既然不在,陸漫本意是準(zhǔn)備帶溜溜去殯儀館的休息室的。 然而剛出蝶園的門,薄夜寒的司機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她無奈,只得把孩子送上了車。 司機卻堅持,要將她一起送去殯儀館。 陸漫沒拒絕,上車后,看著不一會便又開始迷糊的溜溜小懶蟲,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掏出手機,發(fā)出自回國以來主動給薄夜寒發(fā)的第一條短信。 “溜溜該上幼兒園了?!?/br> 溜溜應(yīng)該是快樂單純的,而不是每一天,作為他們之間的籌碼,在大人之間周旋。 陸漫真怕這段不算長的經(jīng)歷,會讓溜溜的性格發(fā)生改變。 沒有冬瓜陪在身旁,她似乎已經(jīng)安靜了許多。 幸好沒多久,薄夜寒回了消息。 “我會讓人安排?!?/br> 陸漫理好溜溜睡亂的劉海,沒再回答。 車先到了殯儀館。 陸漫小心的將她扶坐好,又系上了安全帶。 聽她迷迷糊糊叫媽咪,輕吻了她一下,這才下了車。 到了殯儀館,剛到門口,便感受幾股異樣的視線。 她循著目光看了過去,是幾個新來的實習(xí)生,似是正在議論著她什么。 平時注意她的人也不少,陸漫沒有在意,卻莫名覺得她們的態(tài)度似乎和往常不同。 一上午,忙碌的工作,直到中午用餐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不少人在看她,那目光不加掩飾,甚至有人拿著手指指指點點,不帶多少善意。 喬之南有事不在,陸漫被各種事情所擾,心情不就不好。 很快,她不耐煩的拉過一個看起來眼熟一些的實習(xí)生,冷聲問道:“她們在說什么?” 無辜中槍的實習(xí)生渾身一抖,眼神有些瑟縮。 半晌陸漫的臉色越來越冷,仿佛淬了冰霜般。 她才猶猶豫豫的說道:“她們,她們說陸小姐你前兩天被人侵犯了。” 說完,眼睜睜看著陸漫一冷到底的眼,她連忙補充道:“不過我知道,那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陸小姐你放心,我會勸她們別再胡說的。” 陸漫掃了一眼四周,沒再為難她,揮揮手讓她走了。 似是看出她已經(jīng)知道了,周圍議論的聲音更加明目張膽了。 要不是一直相傳她和館主關(guān)系匪淺,估計就要直接懟到她臉上來了。 陸漫安靜的吃飯,任由輿論發(fā)酵。 直到食堂的人越來越多,無數(shù)的人加入討論她的隊伍后。 她用完餐,動作自然的擦拭完嘴唇,隨后拿起面前的食盒,用了些力道砸在了桌面。 咚—— 一聲巨響,穿透性極強,整個食堂都因為這一聲安靜了幾分。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她。 陸漫站起身,雙手環(huán)胸冷冷環(huán)顧一圈。 直到食堂徹底安靜,她才緩慢開口:“大聲點,沒必要躲在背后說,你們想說什么直接來。” 食堂的員工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出聲。 不久,一道嘲諷的聲音不知道從什么方向冒出來:“呵,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陸漫循聲看了過去,卻沒看清具體是哪個人。 她挑眉,平淡反問道:“哦?我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身子不干凈了唄?!边@一次,那道聲音很快回應(yīng),語氣帶著幾分嫌惡。 陸漫終于確定了,回話的是躲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人,正試圖用別人來遮擋她的臉。 有人開始小聲應(yīng)和那道嗓音。 “是啊,一個女人,被侵犯了,多惡心啊,以后都嫁不出去了?!?/br> “就是就是,她還好意思出門,我要是她,我寧愿死,沒臉見人?!?/br> 見她們越說越離譜,陸漫耐心徹底告罄。 她索性直接走到一開始出聲的那個人面前,直直看著她,才冷聲道:“誰指使你散播的謠言?” 那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年輕婦女,似乎是被陸漫的氣勢嚇到,縮了一下脖子。 很快她又不服輸?shù)溃骸笆裁粗甘?,你自己做的還怕別人說嗎?” 陸漫冷笑了一聲,直直盯著她:“不說這事是是真是假,我倒想問問你,被侵犯了,犯錯的難道不是侵犯者,而是被侵犯的受害者?”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br> 那婦女環(huán)視了一周,見沒人為她搭腔,又補了一句:“一個巴掌拍不響?!?/br> 陸漫緩慢抬起手,冷瞇著眼:“你覺得,我現(xiàn)在給你一巴掌,能不能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