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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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大的小侄子脫了紅皮,胖乎乎的,戴著個貂絨小帽子,裹在量身定做的小棉襖里,粉雕玉琢,別提多可愛了。 唐安芙抱著他,順便收獲了一圈婦人長輩們的催生感言。 唐碧茹一進大房的院子,入耳聽見的要么是逗孩子的聲音,要么就是對唐安芙的夸贊之言,頓時就不想進去了。 偏生旁邊還有個催命的,安定候夫人見唐碧茹停下腳步,不禁從后面推了她一把,不放心的叮囑她待會兒表現(xiàn)好一些。 “待會兒見了辰王妃,你嘴巴給我放勤快些,該夸就夸,沒有人不喜歡被夸的。辰王如今的地位不用我與你說,你也該知道?!?/br> “從前我只當(dāng)你那表姐是個木頭美人,料在辰王身邊待不了多久,沒想到她有那身本事,之后她這個辰王妃的位置算是坐穩(wěn)了,咱們要跟她打好關(guān)系才行?!?/br> 安定候夫人的叮囑唐碧茹半句都沒聽進去,讓她巴結(jié)唐安芙,想都別想! 不過,唐碧茹心里在想什么,安定候夫人并不知曉,挺了背脊進門。 安定侯府如今也算是新貴世家,認識她的也都主動與她打了招呼,安定候夫人一一回應(yīng),從外至里,看見了坐在軟榻上,懷抱小嬰兒與幾個將軍夫人說笑的唐安芙。 “小世子呢,今兒他滿月,也讓我瞧上一瞧。” 安定候夫人故意這么說,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給她指了方向,安定候夫人便有了正當(dāng)理由往唐安芙她們那邊去。 誰也不能說她沖著辰王妃去的,滿月酒里看孩子,天經(jīng)地義。 唐安芙原本正和歐陽氏她們一起逗孩子,聽見安定候夫人此地?zé)o銀三百兩似的在外頭說了那么一句,過了一會兒,果然看見她和唐碧茹進來了。 安定候夫人和歐陽氏她們打過了招呼,便也自來熟的叫丫鬟給她搬了張凳子,坐到唐安芙身邊看孩子,邊看還邊夸: “哎喲,長得真好?!?/br> 夸完還對唐碧茹伸手要過了她準(zhǔn)備的禮物,打開匣子,露出內(nèi)里一套純金打造的碗筷勺和兩只平安金鎖。 “我想來想去,送別的都不實在,便叫人打了套這個?!卑捕ê蚍蛉巳缡钦f。 唐安芙還沒開口,歐陽氏就說道:“侯夫人這出手夠大方,咱們送的東西跟侯夫人一比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將軍夫人快別笑話我了。送禮送的就是心意嘛?!卑捕ê蚍蛉松焓置嗣⒆拥氖?,感慨道:“我這人啊,就是喜歡孩子,成天盼著盼著,可我越是盼啊就越是沒有,你瞧瞧她,成親兩年多了,肚子一點兒動靜沒有,真是不爭氣?!?/br> 安定候夫人說著話,把話題忽然引到了唐碧茹身上,把唐碧茹氣的在心中大罵: 她兩年沒孩子這事兒怪誰? 裴景夜夜不歸家,外頭養(yǎng)的舞姬外室加起來都快有七八個了,他那點子精力在那幫狐貍精身上都不夠使,哪還有功夫理她呀! 說起這事兒,唐碧茹其實自己也挺后悔的,要是早知道裴景婚后這么混賬,婚前她就該把孩子給懷上,那時候怕惹出事兒,她喝了好些避子湯,到最后,婚前孩子是沒弄出來,可婚后她又沒了要孩子的機會。 “侯夫人這話說的,我跟齊辰成親這么久也沒孩子,倒也是我不爭氣嗎?”唐安芙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安定候夫人一愣,先前就只顧著埋怨,倒忘了唐安芙至今也沒生。 趕緊打圓場:“辰王妃跟她怎么能一樣。你和王爺都是做大事的,要孩子自然要晚些,可她成日在家里,什么事都干,連孩子都生不出來?!?/br> 安定候夫人是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唐碧茹留。 這些話說出來,別說唐碧茹了,就連在場的其他夫人都覺得有些過分,這生孩子也不是婦人一個說了算的,當(dāng)婆母豈能把這事兒全怪到兒媳身上,再說安定候世子在外養(yǎng)妾,養(yǎng)外室的事情,誰家不知道啊。 安定候夫人渾然不覺自己的話傷人般,又留在這里與唐安芙她們說了會子話也就告辭了,她本來就是來送個禮,為今后走動打個基礎(chǔ)而已。 唐安芙讓丫鬟送安定候夫人去偏廳喝茶。 出了屋子,安定候夫人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由衷的感慨一嘆: “這辰王妃如今是越來越貴氣了,容貌生的好,人又有本事,唐家也跟著起了身,這么好的女人,怎么沒讓我兒碰上呢?!?/br> 她這話說的真心,當(dāng)初兒子執(zhí)意要娶唐碧茹的時候,安定候夫人就曾跟他提議,讓他娶唐家大房嫡女,也就是唐安芙,可她兒子那時候認死理兒,說什么也不肯,如今看著唐家越來越好,安定候夫人那叫一個后悔,當(dāng)初沒有強硬一些。 要是裴家娶了這樣出色的兒媳回去,她得少cao多少心啊。說不定做夢都要笑醒了。 唐碧茹早就習(xí)慣了安定候夫人的指桑罵槐,已經(jīng)懶得和她爭辯了。直到聽她說起‘這么好的女人,怎么沒讓我兒碰上’的時候,唐碧茹笑了。 她不知道,這么好的女人,你兒子娶過的。 可上一世唐安芙在安定侯府過得是什么日子?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場? 她在外能幫裴景上陣殺敵,在內(nèi)能把侯府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就算是唐碧茹也不能否認,經(jīng)歷這么多以后,她最懷念的居然是上一世唐安芙掌管安定侯府的時候。 那時候,她只需要把裴景騙好,其他什么都不用cao心。 被唐安芙經(jīng)營的安定侯府仿佛有取不盡的金銀供她揮霍,不管她要什么,只要跟裴景開了口,就沒有得不到的,哪會像如今這般,稍微用一點錢,裴家就跟要天塌地陷了似的。 裴景還時常拿她的庶出身份說話,意思就是她一個庶出的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鋪張浪費前想想她自己憑什么能花那么多錢! 笑話! 就算是唐安芙,她這一世能站的那么高,那么穩(wěn),還不是因為她嫁了個好男人!有齊辰在背后護著她,保著她,整個京城的貴婦小姐都恨不得到她跟前兒去巴結(jié)她。還不是因為她男人厲害! 上一世的唐安芙嫁給裴景,日子過得可比唐碧茹差多了! “你們還真是母子連心,連想法都一樣?!碧票倘銢鰶龅拈_口: “齊辰剛死的時候,裴景就成天惦記著把我休了,然后把做了寡婦的唐安芙娶回去,如今您也這么說??赡銈兡茏龅絾??就算你們想,人家唐安芙能放著好好的辰王妃不做,跑來給你家當(dāng)牛做馬?真是笑死人了。” 唐碧茹一口氣不間斷的說了很多,把安定候夫人都說得愣住了。 她這么想,這么感慨是她的事情,但被唐碧茹當(dāng)面說出來,她就有點不樂意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安定候夫人怒斥唐碧茹,引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她低聲警告:“回去再跟你算賬!” 唐碧茹也受夠了她,冷笑轉(zhuǎn)身前留下一句: “下午賢妃娘娘宣我入宮,母親若想跟我算賬,且等我回來再說吧?!?/br> 說完,唐碧茹便頭也不回的將安定候夫人撂下了。 氣的安定候夫人當(dāng)場跺了好幾下腳。 這個唐碧茹,如今攀上了裴嬌,竟越發(fā)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可安定候夫人又沒有辦法,如今安定侯府和裴嬌算是捆綁到了一起,偏生裴嬌那小妮子誰的話都不聽,只聽唐碧茹的,使得如今安定候夫人在唐碧茹面前越來越?jīng)]有威信了。 氣的心口發(fā)疼。 安定候夫人身邊伺候的嬤嬤見狀上前詢問:“夫人,是否心疾又犯了?” 說完,嬤嬤便扶著安定候夫人到待客處休息去了。 而站在門口的唐安芙將她們這邊的變故看在眼里,在看到安定候夫人被嬤嬤扶下去的時候,眉峰微蹙。 安定候夫人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看來她如今在裴家已經(jīng)快要管不住唐碧茹了。 哼,一家子唯利是圖的瘋狗。安定候夫人這個時候只怕還沒有意識到唐碧茹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毒辣。 唐安芙早就看透了唐碧茹。 她不見得有多聰明,但關(guān)鍵時刻的手段可是相當(dāng)毒辣的。為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連同床共枕的丈夫和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都能犧牲,這樣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安定候夫人只怕要死在唐碧茹手里了。 不過,就算看穿了這些,唐安芙也不打算去提醒安定候夫人,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定數(shù)。 第98章 雖然唐安芙昨日看見安定候夫人和唐碧茹相處的樣子, 預(yù)料到安定候夫人的下場不會太好, 但卻怎么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倒下。 在印哥兒雙滿月之后的二十幾天里,安定侯府就傳出訃告——安定候夫人因心疾驟然離世。 唐安芙剛從謝氏那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不到一個月前唐安芙還見過她。 按照安定侯府與唐家的關(guān)系, 唐家這邊理當(dāng)去吊唁一番。 唐安芙也跟著去了。 遠遠就看見安定侯府門外掛著白幡, 家仆從門外跪到門內(nèi),一路跪到靈堂,哭聲不斷。 裴景和唐碧茹跪在靈堂前燒紙,有賓客前來就行禮拜謝,安定候身體不好, 已經(jīng)哭了一輪被扶進里屋休息去了。 裴景一夜沒睡,胡子拉碴,看著有些憔悴, 唐碧茹也是眼眶紅紅,披麻戴孝, 行禮過后便低頭不語。 唐益和謝氏問了問安定候夫人走時的情形, 裴景聲音嘶啞的一一說明告知, 聽裴景所言,安定候夫人從一年前開始, 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總犯心疾,這個月來更是犯的洶涌, 請了太醫(yī)來也無濟于事,走的甚是突然。 唐安芙看著安定候夫人的牌位,走到靈堂后去瞻仰遺容,人是昨晚沒的,雖然已經(jīng)裝入了棺木,但棺木蓋子還沒有蓋上。 上一世,安定候夫人可沒這么早死,唐安芙死的時候,她還活蹦亂跳呢。而且,從來也沒聽說過她有什么心疾。 “母親很欣賞辰王妃,你能來送她,她定然很高興?!?/br> 唐安芙瞻仰遺容的時候,唐碧茹也跟著進來,來到她身旁如是說。 “世子夫人節(jié)哀?!碧瓢曹綄⒛抗鈴陌捕ê蚍蛉松砩吓查_,落到披麻戴孝的唐碧茹身上。 唐碧茹幽幽一嘆,來到安定候夫人身旁,對尸體全然不害怕,不忌諱般,將手直接伸入棺木,將安定候夫人身上擺的有些歪的花給放正了。 若非知曉唐碧茹的品性,唐安芙還真要以為她和安定候夫人婆媳感情深厚呢。 “今日上門的賓客眾多,辰王妃若是愿意,去孝意棚下喝些茶水可好。” 唐碧茹對唐安芙比了個‘請’的手勢,語氣雖然客氣,但也表明了不愿意唐安芙繼續(xù)留在這里瞻仰遺容的意思。 只當(dāng)未曾察覺,唐安芙回到靈堂,正好聽見裴景一邊哭一邊對唐益和謝氏說起安定候夫人離世時的痛苦樣子。 謝氏聽后感慨安慰: “世子節(jié)哀,夫人這是從病體中解脫了。說起來我之前也有心疾,發(fā)病的時候整顆心就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捏,有多難受我知道?!?/br> 裴景點點頭,問:“伯夫人也有心疾嗎?那可定要保養(yǎng)好才是?!?/br> 謝氏說:“我的心疾好些年沒犯,之前一直吃的孫家和左家的藥,后來王爺看在阿芙的面子上,給我請了宮里的秦太醫(yī)重新開藥方,我吃了以后就再也沒犯過病。唉,要是我早知道侯夫人也有這病,便叫她也去請秦太醫(yī)診治診治了,說不定……” 裴景聽謝氏說著這些話,心中五味陳雜,其實說起來唐益和謝氏才是他的正經(jīng)岳父岳母,可上一世他們?nèi)ナ赖臅r候,唐安芙隨他在邊關(guān)打仗,連他二人的葬禮都沒能回來。 印象中謝氏的病確實就跟他母親的病一個癥狀,都是心疾和突然死去。 只不過這一世有了反轉(zhuǎn),謝氏平安無事,他的母親卻驟亡。 裴景的腦中似乎有什么想法正在萌芽,為什么上一世并無心疾的母親這一世驟然離世,而本該離世的謝氏卻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謝氏說她之前吃的是孫家和左家的藥。 孫家裴景知道,左家…… “阿娘,我拜祭完侯夫人了?!碧瓢曹竭m時前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