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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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應(yīng)了一聲:“哦行,那你先走吧?!?/br> 唐安芙對裴景點頭致禮:“世子節(jié)哀?!?/br> 說完便要走,裴景慌忙喊住她:“阿芙?!?/br> 這一聲喚吸引了靈堂中所有人的注意,唐益和謝氏面面相覷,唐安芙蹙眉轉(zhuǎn)身,冷聲問: “世子喚我什么” 裴景這才驚覺不對:“哦,抱歉。我一時情急喚錯了人。辰王妃這便要走嗎?留下來用些齋飯吧。” 說完之后,唐安芙沉默了片刻,裴景心中升起無限希望,他多想阿芙能留下來幫幫他;他多想告訴阿芙,曾經(jīng)他們做過一世夫妻的;他多想讓阿芙再回來管管他,哪怕是聽她罵人,裴景覺得如今的自己也會甘之如飴的。 然而,他等到的只是唐安芙的搖頭: “不了。我今日回家湊巧聽聞侯夫人故去,才隨父親母親來祭奠一番,王府還有事,我便不多留了。世子和世子夫人多節(jié)哀,替我向老侯爺問好,請老侯爺也要節(jié)哀。告辭?!?/br> 禮數(shù)周全的說完這些,唐安芙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裴景一直追隨她離去的身影出靈堂,那不舍的模樣看在任何人眼中都覺得有些不妥,那可是辰王妃,安定候世子看什么呢! 唐碧茹感受到周圍賓客的指點,來到裴景身邊,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壓低聲音斥道: “看夠了沒?!?/br> 裴景收回目光,掃了唐碧茹一眼,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回去靈堂,就在跨進靈堂門檻的時候,裴景腦中的猜測突然連成了一線,他愕然回頭,正好看見唐碧茹迎下臺階去接來吊唁的幾位夫人。 裴景的目光跟著唐碧茹移動,看她與人哀戚戚的說話,看她面面俱到的彰顯著侯府新任女主人的權(quán)利。 上一世,他的母親沒有這么早死! 上一世,他的母親沒有心疾! 上一世,唐碧茹的第一任丈夫便是左家那個大夫…… 上一世,唐碧茹的第一任丈夫在他們勾搭上以后,突然服用了過量丹砂,莫名其妙的死了…… 裴景覺得自己腦中連起來的想法十分危險,因為如果他猜測的沒錯,那唐碧茹這個女人的手段也算毒辣了。 那這么說來,她當年說對裴景愛的死心塌地,今生今世非他不可,也全都是笑話了。 從頭到尾,她看中的只是裴景的家世和裴景能給她的尊榮地位。 她曾經(jīng)在裴景面前那般詆毀阿芙,給他灌輸阿芙□□霸道,不通人情,不懂體貼,為的也只是想把阿芙從侯夫人的位置上踢走,然后她好名正言順的鳩占鵲巢。 然而,不幸的是。 裴景上一世沒能看到阿芙死后,唐碧茹扶正做侯夫人是什么架勢,因為在她還沒有暴露本性的時候,就早早被齊辰給殺了,以至于裴景到死都以為她是個純情善良,偶爾有點小性兒,但總體還是愛他的女人。 所以這一世重生的時候,裴景沒有多想,就決定把唐碧茹娶回來,他想延續(xù)上一世與她沒盡的緣分,想補償她上一世沒當成侯夫人的遺憾。 然而,婚后的種種,以及現(xiàn)在他腦中的所有猜測全都在否定他的判斷。 他現(xiàn)在看到唐碧茹,竟然有種在看陌生人的感覺。 裴景意識到,也許盡管相處了這么多年,加起來兩世為人,他根本沒看清唐碧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過,這些如今只是他的猜測,并沒有得到證實,他還需要暗地里派人去查一查侯夫人的死因。 ** 唐安芙從裴家回到王府,腦中還在思考安定候夫人為什么會突然死去。 將風(fēng)鈴喊到面前,唐安芙先問了一下她哥哥的傷勢,風(fēng)影在南月國受了比較嚴重的內(nèi)傷,回來后一直在休養(yǎng)。 “哥哥傷好的差不多,過陣子就能回來了?!憋L(fēng)鈴說。 她與哥哥相依為命,當時王爺死訊傳回,連帶她哥哥也失去了消息,風(fēng)鈴都已經(jīng)做好了哥哥不在的準備,沒想到王妃不僅把王爺給找了回來,還順帶連哥哥也一起帶回。 “嗯,不急?!碧瓢曹接终f:“風(fēng)鈴你去替我查個人?!?/br> “王妃請說?!?/br> 唐安芙讓她附耳過來,報出個名字: “平安堂,左立春?!?/br> ** 是夜,齊辰回到王府,唐安芙與他說起安定候夫人去世之事: “你知道的,這安定候夫人不該這時候死啊?!?/br> 齊辰若有所思,唐安芙繼續(xù)說: “而且死因是心疾驟亡,之前我娘吃的是孫家和左家的藥,我當時沒多想,只是覺得想讓我娘吃最好的藥,才請秦太醫(yī)開方子的,如今想來,也許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中那么簡單?!?/br> 齊辰問: “所以,你懷疑安定候夫人的死和誰有關(guān)?” 唐安芙不假思索回:“唐碧茹。” “你知道嗎?唐碧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平安堂的左立春大夫。之前給我娘開過藥。唐碧茹當年被裴景帶回侯府的時候,我派人查過她的底細。” “左立春一直有服用丹砂的習(xí)慣,但他是大夫,量上面自然控制的很好,有一天他突然服用了過量的丹砂,暴斃而亡……” “還有唐碧茹當年和裴景生的第一個孩子,那孩子生下來便體弱多病,我照料了他好幾年,身子才稍微好轉(zhuǎn),可惜,唐碧茹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把我喚去了她的產(chǎn)房,等我再回到院里時,那孩子已經(jīng)七孔流血,被毒死了?!?/br> “唐碧茹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她嫁入安定侯府以后,一直想掌后宅中饋,但一直被侯夫人壓制著。以她的心性,不會甘于現(xiàn)狀的。” 唐安芙把自己心中的所有懷疑都對齊辰和盤托出,希望聽到齊辰對此的看法。 誰料齊辰只是坐在那里盯著唐安芙看了好一陣后,才問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為什么要照顧那個孩子?” 唐安芙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什么?” 齊辰將唐安芙拉到身邊圈住,與她額頭相抵,輕聲問:“我說,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他們把孩子送到你身邊,分明是另有所圖,你明知如此,為什么還要照顧那個孩子?” 這個問題唐安芙曾經(jīng)也想過,老實說道: “我一開始是不想照顧的,所以他們送來之后,我就讓下人把孩子帶走了,誰知道當天晚上那孩子哭得差點斷了氣,到底沒忍心吧。” “那孩子不會說話,什么都比別人晚,兩歲多時候還要我抱著出去?!碧瓢曹交貞浤嵌螘r光,滿心懷念。 “你后悔照顧那孩子嗎?”齊辰問。 唐安芙立刻搖頭給出答案:“不后悔,我那幾年心如死灰,什么都提不起興趣,若非有他陪我,我興許哪天睡著睡著就默默死去了……你怎么問這么多哪孩子事情?” 齊辰將唐安芙摟入懷中,緊緊抱著: “你想起來我們之前在哪里見過沒有?” 唐安芙靠著他的胸膛:“沒有?!?/br> 那日齊辰說他們見過之后,唐安芙連續(xù)想了好些天,甚至連在邊關(guān)打仗時見過的人都回想了一遍,依舊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一點跟齊辰早就認識的記憶。 “你知道我之前因為受傷的緣故,昏睡了好幾年的事情嗎?”齊辰問。 這個唐安芙倒是聽說過:“這知道?!?/br> “你知道我那幾年去了哪里?”齊辰又問。 唐安芙一頭霧水:“難道你不是受傷昏迷?而是去了什么地方?”那地方還跟唐安芙有關(guān)。 “算是。但也不全是。”齊辰說:“我與你說過,得一方丈救過我吧。我昏迷那幾年,傷勢過重,恐難活命,得一方丈用南月國的禁術(shù)救了我,那禁術(shù)是將人的魂魄引出體外,然后另外尋一個人,魂體分離將養(yǎng)?!?/br> “不知怎么的,我當時的魂魄就到了一個剛斷氣的孩子體內(nèi)?!?/br> 齊辰平靜的對唐安芙說著這段從來沒有與任何人說過的記憶,唐安芙聽得一陣發(fā)懵,好半晌才吶吶的回了句: “孩子……所以,你是……” 她發(fā)現(xiàn)后面的話要說出口十分艱難,但她還是努力說了出來:“裴景和唐碧茹的,那個孩子?” 如果是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齊辰會突然跟唐安芙問有關(guān)那孩子的事情了。 但這怎么可能! 她帶了幾年的孩子,就是齊辰? 這,這,這不可能! “我不是他們的孩子?!饼R辰無奈解釋:“我魂魄進入那孩子身體的時候,那孩子已經(jīng)死了?!?/br> “……” 事情太過離奇,唐安芙不知道說什么。 “唐碧茹為了讓裴景把她帶回侯府,吃了催生的虎狼藥,她知道那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來也活不長,所以才把孩子送到你身邊,只要你留下那孩子,等孩子死了,她就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br> “若我的魂魄沒入那孩子的體內(nèi),她在孩子死后,就能立刻聯(lián)合裴景發(fā)作你?!?/br>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去了,那孩子活了,并且在你的照料之下,那樣一個先天不足的孩子竟然也活蹦亂跳起來。” 齊辰把深埋心底的秘密盡數(shù)傾訴,看著唐安芙聽傻了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唐安芙回過神,捂著被掐的臉定神好半晌,終于把事情給捋清楚了。 唐碧茹當年為了讓裴景快些把她領(lǐng)回侯府,不僅對她的丈夫左立春下了毒手,還用了一味虎狼藥,讓自己迅速懷上裴景的孩子,使得裴景不得不加快行動。 她入府不到半年,孩子就生下來了,唐安芙只當是他們在外面廝混的早,并沒想過孩子是早產(chǎn),那孩子生下來一點力氣都沒有,睡著后也驚亂不停,比小貓兒大不了多少。 唐碧茹是知道那孩子活不長,所以趁活著的時候把孩子送到唐安芙身邊,只要孩子在唐安芙這里待過,不管唐安芙接受不接受孩子,最終對孩子做手腳,害死孩子的罪名都可以安到唐安芙身上。 但唐碧茹沒想到,齊辰的魂魄頂替了那孩子,讓那孩子醒了過來。 然后,唐安芙終究不忍心,把那孩子留在身邊,盡心盡力的一養(yǎng)好幾年。 唐碧茹因為服了虎狼藥,兩年沒給裴景生孩子,第三年懷上了,生產(chǎn)當日把唐安芙請過去坐鎮(zhèn)產(chǎn)房,暗地里派人將被唐安芙養(yǎng)大的孩子毒死,嫁禍唐安芙。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唐碧茹這個女人的心狠程度就超乎人的想象了。 她還是人嗎? 豬狗不如!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害死任何人而毫無壓力。 她的狠心程度已經(jīng)到了那種就算說出來都有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誰會相信一個母親,為了陷害另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的親生骨rou的命當做籌碼呢? “那你……最終是唐碧茹害死的嗎?”唐安芙整個人都被氣軟了,手腳冰涼。 齊辰抱住她坐下,就像那時候她時常抱著自己坐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