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70.
宴會很快結(jié)束,還沒從盛大激動中回過神來的余曼彤,小鳥依人的挽著江書旗的手臂,跟隨在他身邊一同往外走。 院子里晚風徐徐,盛裝的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從宴會廳里出來。 江書旗發(fā)現(xiàn)自從他對余曼彤求婚之后,女人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講過,全程保持沉默。哪怕有熟悉的舊友過來與他道喜,余曼彤自始至終都不吭聲。 江書旗以為她不高興,答應自己的求婚也只是礙于情面,不好意思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丑。走出齊家大門以后,江書旗沒急著上車,反而是拉著余曼彤在齊家門口附近的大樹底下說話。 “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不高興了?” 江書旗眉頭緊蹙,但聲線一直很柔和,仿佛生怕嚇到眼前的女人。 余曼彤搖搖頭,她將自己的思緒從宴會上拉回來。 “江先生,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余曼彤面露忐忑,一雙溫婉的眸子里透漏著疑惑和擔憂。 江書旗笑,“結(jié)婚的事還能有假?!?/br> “我只是不明白,像你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會愿意娶我這種骯臟……” “臟”字還沒有說出來,江書旗抬起手掌便輕柔的捂住余曼彤的嘴唇。 余曼彤望著他,眸子里閃過星星點點的光芒。 “事實上,我和你一樣不完美?!苯瓡觳⒉谎陲椬约旱倪^去,他垂下手掌對余曼彤解釋道:“年輕的時候,我并不是你眼前看到的這個江書旗。那時候我羈傲不遜,離經(jīng)叛道。有過的女人……也并不在少數(shù)。家里頭為了讓我收斂性子,這才硬壓著我結(jié)了婚。這么多年過去了,回想起來真是挺不成熟的。” “那不一樣,”余曼彤垂下眸子打斷他,聲音越來越小,“我是給人做情婦,見不得光的情婦。” 江書旗認認真真的瞧著她,女人身上濃烈的自卑感,只會在她想托付終身的男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江書旗又豈會不明白余曼彤是怎么想的,他文質(zhì)彬彬的臉上閃過一抹暖色,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鄭重的拉起余曼彤的雙手。 “在我眼里,男女是平等的。要說過去的情史,我比你更加不堪。你就當……談過一場戀愛,”江書旗望著不可思議的余曼彤又勾起唇,“而最后,能和你走到一起的男人是我。你肚子里還有了小生命……這就是莫名注定的緣分?!?/br> …… 紀歐娃與齊晉一同送賓客出門,大老遠看到樹下的余曼彤依偎在江書旗懷里。 男的斯文俊朗,女的柔情婉約,相差不多的年紀,一樣出眾的氣質(zhì),讓兩個人的外表看起來十分登對。 “這兩個人真是的,”齊晉望著這一幕蹙起眉,“明目張膽的在大門口兒摟摟抱抱,也不怕有傷風化。” 紀歐娃淡淡的瞥他一眼,“你自己不浪漫,還不允許別人搞浪漫。” “這要是被我爸看見了——” “被你爸看見了才好,”紀歐娃接著齊晉的話往下講,“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燙手山芋終于甩給了別人,他內(nèi)心應該最高興了?!?/br> 齊晉真心不喜歡聽這話,雖然犯錯的通常都是男人,可一個巴掌拍不響,余曼彤要是不愿意,齊晟能勾搭上她嗎。 齊晉盯了紀歐娃兩秒,盡量為自己父親辯解,“露水夫妻都是這樣,該斷的時候必須斷,牽扯不清對雙方的都沒好處。男人再愛玩兒,心里頭終歸是惦記著家里那位。只有少一部分能從小三兒轉(zhuǎn)正。余曼彤……遇到江書旗,算是她幸運?!?/br>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姜美雅的戰(zhàn)斗力不如我?否則,我豈不是要落得比余曼彤還慘的下場?!?/br> 紀歐娃目光冷漠,自嘲的勾起唇,齊晉見她臉色不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伸出手臂攬住紀歐娃的細腰,自我圓說道:“你怎么能跟余曼彤比,我和美雅可是清白的!再說了,你也不是小三兒,是姜美雅介入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怪美雅,你是無辜的,你是受害者,應該是被同情的那一方……” 紀歐娃冷笑一聲,沒再說話。有客人走過來道別,她轉(zhuǎn)眼堆起一副笑臉迎上去。 齊晉:“……” 翻臉堪比翻書。 … 紀歐娃一家四口終于搬回了屬于自己的家,齊貝藝被保姆看著滿世界亂跑,蛋蛋正在地上搗鼓飛機模型,齊貝藝一腳踩上去,客廳里同時傳來兩個孩子的大哭聲音。 齊貝藝:“哇——哥哥的東東硬,貝貝腳疼?!?/br> 蛋蛋更委屈,“媽咪!你快管管meimei,她又來給我搗亂?!?/br> 齊貝藝:“是哥哥錯了,哥哥錯……” 蛋蛋氣的咬牙切齒,“你這個討厭鬼!” 保姆慌亂的抱起齊貝藝查看她腳上的傷勢,傭人過來替蛋蛋收拾地上的模型碎片。 家里成了菜市場。 紀歐娃充耳不聞,十分淡定的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看報紙。 齊貝藝的周歲宴結(jié)束,全城都知道三件大事。 一、齊晉不但有個周歲的女兒,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那孩子跟他長得如出一致,是齊氏集團將來的繼承人。 二、齊晉的神秘新妻是娛樂圈新晉的二線明星,身高腿長、膚白貌美,其名不詳。 三、江書旗***,公開在現(xiàn)場對一神秘女子求婚。 紀歐娃細細看了兩眼,若有所思的琢磨道:“怎么不把雨薇也報道上去,到時候誰都知道齊氏總裁的meimei長什么樣子,追求她的優(yōu)秀人士才更多。” 正在廚房里做飯的齊晉聽到女兒的哭喊聲,菜都沒洗完,趕緊裹著圍裙跑出來。 “怎么回事?” 蛋蛋大眼里的淚花兒打轉(zhuǎn),他還沒開口說話,meimei倒是先告起了狀。 “爸爸……”齊貝藝淚閃閃的大眼睛把齊晉心疼的不行,他趕緊將女兒抱在懷里,齊貝藝指著地上的蛋蛋,奶聲奶氣的說:“哥哥兇我?!?/br> 蛋蛋:“爸爸,meimei做錯事情,就是應該受到批評!她故意踩壞我的飛機模型?!?/br> 齊晉看到保姆拿來碘酒和面簽給齊貝藝抹在腳心上,頓時一張俊臉拉的陰沉。 “meimei那么小懂什么,”齊晉開始責怪兒子,“當大哥的就不知道讓著meimei。” “可是我——” “誰叫你把飛機模型拿到樓下來拆,不知道這樣會讓meimei受傷嗎!” 齊晉嚴厲指責,蛋蛋更加委屈,他哽咽下,爭氣的沒有掉下眼淚。“是meimei非拉著我下來的。” 齊晉:“以后不許把你的玩具拿到樓下。” “我知道了,爸爸……” 蛋蛋委屈的眼淚掉下來,小嘴兒抿成一條直線。 負責照看齊貝藝的保姆看不下去,出聲解釋道:“齊先生,真的不怪小少爺。是小姐非要拽著哥哥下樓,結(jié)果到了樓下,貝貝就開始給小少爺搗亂?!?/br> 齊晉看了懷里的女兒一眼,烏黑的大眼睛亮閃閃的全是淚花兒,再加上這張跟紀歐娃極其相似的臉,實在不忍心責怪。 “下次不許這么皮了,知道嗎?!?/br> 齊晉為女兒擦干眼淚,齊貝藝在爸爸懷里抽泣著點點頭,緊接著,齊晉連看都不看一眼兒子,抱著齊貝藝就上了樓。 蛋蛋覺得自己受到了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待遇,他流了幾滴眼淚之后,不服氣的跑到了正在看雜志的紀歐娃面前。 “媽咪,我想好了,你還是給我換個爸爸吧,我不喜歡現(xiàn)在的爸爸了!” 紀歐娃耳朵一直聽著客廳里的動靜,她故意沒吱聲,就想看看兒子是什么反應,沒想到蛋蛋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客廳里的傭人瞪大眼瞥著這邊,正在上樓的齊晉也停下腳步。 紀歐娃合上報紙,開始安慰兒子,“當初不是你勸媽咪生下meimei么,現(xiàn)在又嫌meimei奪走你的父愛了?” “meimei沒有錯,”蛋蛋板著小臉兒道:“錯的是爸爸。他昏庸、無道,不明智!他是挑起家庭矛盾的中心人!就算將來meimei不聽話,也都是被爸爸慣壞的?!?/br> “……”齊晉瞇眼望著這一幕,心道兒子還挺會用詞兒的,看來國學課沒白上。就是太不給面子了,這還當著他老婆呢,怎么能這么挖苦他。 紀歐娃忍住笑,蹲下身來用兩只手扶著兒子的小肩膀,“蛋蛋,你放心,你爸爸總有一天會后悔的。媽咪就是被他一手寵大的,你看看媽咪現(xiàn)在是不是完全不把你爸爸放在眼里?!?/br> 蛋蛋似懂非懂的看看紀歐娃,再回頭望望站在樓梯上的齊晉,忽然咧開小嘴兒笑了。 “媽咪說的有道理,到時候我們家里就有兩個女人能騎在爸爸頭上了。而我呢,成家立業(yè)不歸他管,家里沒有一個人聽他的。爸爸會成為家里最沒有地位的男人?!?/br> 紀歐娃當著齊晉的面兒,故作欣喜的揉揉兒子的小臉兒,“兒子你太聰明了!” 齊晉:“……” 兄妹兩個吵鬧了一通,紀歐娃哄好了兒子,又上樓來看女兒。 齊貝藝躺在嬰兒床上睡的香香的,長長的睫毛上濕漉漉的還掛著淚珠,紀歐娃進門正好看到齊晉小心翼翼為她擦干眼淚的那一幕。 紀歐娃無視他,直接走到床邊看女兒。 粉嫩的小臉兒rou嘟嘟的,小鼻子像是捏出來的一樣挺立,睫毛長的像刷子,天生自來卷兒的頭發(fā)被扎成一個沖天辮兒,小模樣實在太可愛。 想起剛才齊貝藝惡人先告狀的樣子,紀歐娃忍不住抿唇笑出來。 她心窩里軟軟的,將女兒握在一起的兩只小手分開,平放到身體兩側(cè)。 “mama……” 齊貝藝小嘴兒里忽然蹦出來囈語,紀歐娃俯身在她小臉兒上親了口,“睡吧,寶貝?!?/br> 齊貝藝撇了撇小嘴兒,要哭的樣子,小鼻子下面很快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齊晉見到這一幕,特吃味兒,“她從生下來就跟著我,夢里卻從來沒喊過‘爸爸’,都是喊‘mama’,你說長大了是不是小白眼兒狼?!?/br> “養(yǎng)女兒,本來就是給別人家養(yǎng)的,你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br> … 邢子泰收到齊老太打來的電話,說齊雨薇隔三岔五被齊晉拉去相親,剛要準備去執(zhí)行任務的他頓時憋了滿肚子火兒。 邢子泰在會議室內(nèi)拋下所有同志要開車出門,陳司南追出來,“小泰你干嗎去???等會兒還有表彰大會,局里等著給你下達任務呢?!?/br> 邢子泰冷著臉打火兒,“女朋友都沒了,還執(zhí)行什么任務!告訴老郭,齊雨薇能被我追回來,繼續(xù)當刑警。追不回來,我也不干了!” 邢子泰說完就發(fā)動車子朝大門口兒行駛,黑色的別克眨眼消失在陳司南的視野里。 陳司南無奈的搖搖頭,幾名同志好奇的出來追問,“陳警監(jiān),小泰干什么去了,這么著急?!?/br> “唉,半年多了,還是沒搞定?!标愃灸戏愿酪慌缘氖窒拢叭フ埨瞎雒?,告訴他,要想留住邢子泰,先幫他解決個人感情問題?!?/br> 邢子泰車子行駛到半路上,就接到郭局長的電話。 老郭問他是不是要去齊家,邢子泰沒否認。 老郭因邢子泰要辭職這件事,在電話里狠狠的罵了他一通,邢子泰靜靜的聽著,不發(fā)一語。 末了,老郭又道:“就你這副毛毛燥燥的樣子,去了齊家,依舊是得不到齊晉的認可。聽我的話,把車停到路邊,等我一會兒。我去買些東西,跟你一塊兒去齊家?!?/br> 兩個人碰面之后,老郭要邢子泰開車到齊家附近等他。他親自到齊家去幫邢子泰說媒。 邢子泰一聽老郭要親自出面替他拉線,頓時激動的連打火機都拿不穩(wěn)。 老郭笑罵了他幾句,吩咐司機將車開到齊家。 黑色的bmw轉(zhuǎn)眼消失在路口兒,邢子泰打開車窗靜靜的抽著煙,他腦袋靠在椅背上,俊俏的臉上滿是疲憊。 齊雨薇……還真是能困住他邢子泰的魔障。 自從倆人分手了,邢子泰覺得做什么都沒勁。周圍人都說他變了,以前不茍言笑,現(xiàn)在更加冷漠無情??慈藭r總有股子凌厲勁兒,惹得周圍的小姑娘都不敢近身。別說局里那些大老爺們兒,就連陳司南有時候見了他也要躲一躲。 邢子泰心里苦,食不知味。 齊晉護妹心切,齊雨薇要真和別人結(jié)了婚,他邢子泰也沒什么活頭兒了。 但愿……今天老郭出馬,能幫他挽回一些局面。 邢子泰抽完一顆煙,就坐在車里靜靜的發(fā)呆,一直到齊雨薇的電話打過來。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邢子泰簡直不可置信,他狂喜之后坐直了身體,激動的接聽。 “喂,雨薇!” “……郭局長來我家干什么?!?/br> 邢子泰唇角的笑容凝滯,開始裝傻,“不知道,他可能有公事要找你哥吧。” “你別裝了,我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都聽到了?!?/br> 邢子泰屏住呼吸,齊雨薇軟軟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郭局長……是來給你保媒的?!?/br> 邢子泰沒傻到問齊雨薇的意思,很聰明的挑起了其他的話題。 “我前幾天給你打電話,為什么都不接?” “不想接?!?/br> 邢子泰:“……我馬上就要去其他地方執(zhí)行任務了,這次時間短,可能半個多月就回來??墒呛芪kU,對方是一個集團的恐怖分子,我需要假扮成殺手打入他們的內(nèi)部?!?/br> “邢子泰,你的任務消息不應該透漏給我。”齊雨薇吸口氣提醒他。 邢子泰緩了緩,又不死心的問道:“我就想知道,你是希望我活著,還是希望我死去?!?/br>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有!”邢子泰語氣篤定,“如果你總是對我這樣冷淡,跟你哥安排的對象去見面,那我可能在危險時刻,抱著必死的決心一去不復返。故意任務失敗。如果你說……你希望我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那么我會為了見你,全力以赴,生龍活虎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 齊雨薇那邊沉謐了半響,“邢子泰,你這是在逼我?!?/br>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邢子泰語氣激動,他一只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急切的解釋道:“你是齊氏集團的二小姐,要追你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你為了跟我賭氣和別人在一起……我會后悔一輩子的,齊雨薇!” “嘟嘟嘟……” 手機里傳來盲音,邢子泰有些挫敗的砸了下方向盤。 齊雨薇連通電話都不肯聽他講完,更別提兩個人重歸于好了。 邢子泰半個身子趴在方向盤上,好一陣傷心絕望。他抓了邢子淵有什么用,最愛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篤篤篤?!?/br> 外面?zhèn)鱽砬密嚧暗穆曇?,邢子泰打起精神降下車窗?/br> 老郭笑意盈盈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還傷心吶,陳司南怎么培養(yǎng)出你這么個情種?!?/br> 邢子泰無精打采,“我知道我給局里丟了人,你別笑話我了行嗎?!?/br> “呵呵,瞅瞅你那副樣子,誰看也不像一名警察。齊晉同意你見他meimei了,往后去齊家你就大大方方地,沒人會攔著你。” 邢子泰一下子打起精神,他立馬從車上跑下來,將腦袋伸到老郭面前。 “齊晉怎么說?還要拉著他meimei相親嗎?是不是同意我和雨薇在一起了?” 老郭依舊笑,“你以為你是誰,玉皇大帝的兒子?齊晉能答應你追求他meimei就不錯了。” 邢子泰傻乎乎的笑了下,“這樣兒也挺好的,最起碼給我從頭再來的機會。” “另外他還說……” “說什么?”邢子泰激動的扒住車窗,期待能從老郭嘴里聽出好消息。 “說就算齊雨薇愿意和你交往,那也只是代表她個人的意見。你們兩個能不能走到最后,那還得看你的表現(xiàn)。齊晉這個大舅子全權做主齊雨薇的婚姻?!?/br> 邢子泰一聽,美呆了,“謝謝啊,老郭,改天請你吃飯?!?/br> … 監(jiān)獄里,邢子淵與往常一樣,坐在炕沿上思索著,鏡片下那雙沉冽的眼睛散發(fā)著幽暗的光芒。 今天就是勞動節(jié),表現(xiàn)良好的犯人們會被獄警帶出去洗“桑拿”。外面,應該也安排的周到了,如無例外,今天就是邢子淵結(jié)束牢獄生涯的最后一天。 “113、114、170、189……”獄警突然出現(xiàn),站在門口喊犯人的代號兒,大家都知道被叫到的人要出去享受特殊待遇,急忙拍拍屁股到獄警面前站隊。 念到最后,獄警停頓一下,“邢子淵,你——跟著一起出來?!?/br>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墻尾那個站起來的男人,邢子淵微垂著陰暗的眸子,慢條斯理的走在隊伍后面。走出牢門的時候,獄警拍了他一下。 “出去老實點兒啊,上頭……有好幾個大人物關照你。一會兒,可別讓我們難做?!?/br> 邢子淵笑了下,表示同意,獄警沒說話,給他單獨安排一輛車,上面十幾名手持武器的警察圍著。邢子淵坐在這些面無表情的獄警中間,琢磨著一會兒逃跑的事。 車上是不可能了,一人開一槍就能把他捅成馬蜂窩。而這些圍著邢子淵的獄警,看起來也沒有一個像是潛進來營救他的。 邢子淵收起下頜,他眸子里有陰氣掃蕩著。剩下唯一的機會,也就是在桑拿中心下手了。 … 整個洗浴中心被包了下來,幾十名手持重槍的獄警將洗浴中心層層包圍。 邢子淵被單獨安排到一間,這些獄警都知道他有潔癖,并沒有問他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其余的犯人都在享受監(jiān)獄里給安排的待遇,女人的腳踩在背上,無比的舒服,只有邢子淵一個人坐在雅間兒里思考。他半個身子浸泡在水里,在牢里沾染上的寒氣兒一層一層從骨子里往外冒。 很快,門外響起了女人說話的聲音。 “不是你們叫的特殊服務嗎?” 獄警冰冷的回答:“你搞錯了,這個房間里的客人并不需要?!?/br> 女人還在執(zhí)著,“不可能呀,是經(jīng)理叫我過來的!他說這個房間的客人性格怪異,擔心其他小姐們受到傷害,說只有我能應付,特意派我過來的?!?/br> 獄警:“不可能,我們沒有叫過。” “那,我再去問問。” 邢子淵抬起眼,鏡片兒上沒有一絲霧氣,那雙干凈透徹的瞳孔里浮現(xiàn)出一層晦暗。 很快,女人又折身返回來。 “我問過了,經(jīng)理說確認這間屋里的客人叫過‘按摩服務’,不如您去里面確認一下?” 獄警也覺得奇怪,他打算去問問頭兒的意見,結(jié)果剛剛走到門外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砟心信慕新暎斆鞯莫z警最后還是打開了邢子淵這個桑拿室的房門。 “你說過叫‘特殊服務’?” 邢子淵背對著獄警點了下頭。 獄警沒說別的,叫這個女人進去。 邢子淵聽到后背有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他余光投遞過去,果然見到有三雙腳。 其中一個是女人的,另外兩個,是獄警的。 兩個獄警見到女人只是從柜子里拿出一些情趣用品,又看了邢子淵兩眼,這才不放心地走出去。 女人故意停頓了幾秒鐘,聽到獄警為他們鎖好了門,并走遠幾步,這才表現(xiàn)出激動難抑的樣子轉(zhuǎn)身跪在地上。 “老大!” 女人故意壓低了聲音,邢子淵已經(jīng)裹好浴巾從水里走出來,女人一仰頭就見到邢子淵那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她震驚,嬌媚的面龐上露出絲絲錯愕,“老大,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