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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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顛倒,黑暗掩蓋一切罪惡。 灼熱盡情喧囂,冰冷悄然凝結(jié)。 “醒了?” 思維重新掌握身體控制權(quán),耳邊傳來懲罰后男人的第一句話,雙眼睜開,沒拉窗簾的落地窗外黑暗盤踞。 啪——房間里荷爾蒙的腥臊讓寒玖作嘔,回應(yīng)男人的是僅存的體力聚集后沒有殺傷力的一巴掌。 “看來你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 理所當然將她壓制回原地,目光比起最精密的儀器還要敏銳。 曲斯月滿意地發(fā)現(xiàn)她眼底曾經(jīng)碎星一般的光亮熄滅了,陸家人的不折不撓在她身上并不頑固,她死心的速度遠比他預(yù)計得快。 “紙,筆,律師。你答應(yīng)我,天亮后見聞一。”稱呼的改變也意味著她對身份變化的接受程度。 “好女孩,別想?;??!鼻乖滦χ鹕恚浅M意她的識時務(wù)。 卻意外地被小女人拽住手臂:“你的女人死在風色,就跟那天的7號一樣,不堪買家驗貨?!?/br> 曲斯月臉色鐵青,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手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悶響,男人的聲音接近嘶吼:“誰告訴你的!” 寒玖呵呵冷笑,沒被捏斷的右手一把扯開分體式睡衣,露出里面斑斑駁駁的痕跡:“是你?!?/br> 曲斯月將她扔在床上,冷臉朝外面走去,仿佛這里不是主臥,而是扒皮地獄。 “把她遭受過的一次次加諸于別人身上,讓你神清氣shuangma?看著別人身陷狼藉求告無門,覺得自己執(zhí)掌了造物主的權(quán)威嗎?你當……” 咽喉上青紫未消,再次被狠狠扼住,男人嗜血的雙眼宣告著死神降臨。 “跪下求我,寒玖,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她不是聞一這輩子唯一心動的真愛。 曲斯月保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他要把她的rou一片片切下來,就像切伊比利亞火腿那樣,慢刀薄切絕對會令痛苦加劇。 “我想說的只有一句,就算折磨死再多的人,也無法改寫你當初沒能保護她的事實,曲斯月你是個廢物!” 四小時后,聞一在曲家兩位長輩的陪同下,從正門走進小別墅。 在此之前,曲斯月已經(jīng)告訴過他,今天要辦理離婚手續(xù),但在一樓大廳等待足有半小時,男人才姍姍來遲。 寒玖沒有露面,聞一心底有種不好的直覺。 曲斯月回避的眼神,從側(cè)面驗證了他毫無實證的猜測。 水墨年畫:輕微頸椎脫位,抱歉。 聞一看著屏幕上閃過的字,再也沒能忍住,狠狠一拳砸在曲斯月臉上。 寒玖醒來時,脖子下到肩膀上這段距離被支架固定,私人醫(yī)生是個一頭銀絲的j國老先生。 他再三叮囑不能轉(zhuǎn)頭,不要隨便移動,一周之內(nèi)盡量吃流食,避免咬合,這樣能夠加速痊愈而且不留后遺癥。 “少夫人,這是大少爺交代給您的?!庇褡舆f來的文件夾又重又不方便,但寒玖卻迫切地想打開。 “聞先生簽過字了。”一句話,仿佛鐵鉗將煮沸翻花的鐵鍋下方的柴火全部抽走,水還熱著,卻注定冷卻。 雙手不受控制地捂住眼睛,絕望來得空前絕后。 她早該想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接受自己的戀人在另一張床上委曲求全。 甚至,連見最后一面,都不可能,就被宣判死刑。 曲淼死了,所有人都震驚了,只要她無動于衷。 曲凱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她,但女人并未像以前那樣躲閃,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迎上去,四目相對百轉(zhuǎn)千回。 “聽說二少的高爾夫球打得特別好,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主動的邀請,充滿謀定后動的陰謀感,曲凱當然不會如她所愿,借口非常公式化,開會。 “那么三少呢?你這個年紀,不念書又沒有入職,沒理由拒絕嫂子吧?” 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老jian巨猾的二少,曲凱意識到這點為時已晚。 曲策紅著臉,靦腆的像是被小流氓調(diào)戲的少女,扭扭捏捏,不點頭也不搖頭。 “不來,我就把你和你二哥滾床單的視頻黑到j(luò)國的狂歡節(jié)上去,小少爺,大腿內(nèi)側(cè)的紋身是新弄的吧?” 曲策小臉煞白,他才沒有什么紋身,但如果自證清白必須暴露身體,吻痕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背著我說悄悄話,可不是一個嫂子和小叔子應(yīng)該做的事,你們在說什么?曲家,可是沒有秘密的?!?/br> 曲斯月昭告所有權(quán)的入侵,手臂將小女人攬進懷中,對于曲策反常的顫抖選擇性眼瞎,當眾調(diào)笑。 曲策是曲凱一枚隱藏多年未曾動用的棋子,所以一出手就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曲淼的死看似沒有掀起多大風浪,但事實上很多事都在暗中改變。 家族爭斗是傳統(tǒng)也是必須的,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都無法取勝的人,不可能適應(yīng)外界更加慘烈的廝殺。 但同時這種內(nèi)耗有一個限度,那就是香火的接續(xù)。 在一個無法生育的優(yōu)秀后代和資質(zhì)勉強及格卻擁有超過三個還算精明的繼承人的普通后代之間,往往被放棄的是優(yōu)勢驚人的前者。 而無論是怎樣的繼承人,首先他要有一定的容人之心,意外和明天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曲家不會再重蹈某一任族長一支二十幾口人食物中毒險些滅門的覆轍。 因此曲凱才會在恰當?shù)臅r機將曲淼的死公布出來,曲淼死在他的公館,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同時,曲淼在死前曾經(jīng)被親哥囚禁三天三夜,死后短短半小時,她的尸體高度腐爛到無法監(jiān)測dna的程度。 對于一奶同胞的至親也能下這樣的毒手,這樣一個無血無淚的族長繼位,不是曲家眾人能夠擁戴的。 形勢急轉(zhuǎn)直下,然而一切盡在掌握。 曲策不得不赴約,就像眾目睽睽下,以開會為由搪塞的曲凱必須在半小時后走出莊園大門那樣。 從來沒有什么完美的契合,只要在精確部署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齒輪中替換一個微不足道的零件,就足以使整個系統(tǒng)崩潰。 寒玖就是曲斯月帶進莊園的變數(shù),背景強大而又出身低微,不足為外人道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