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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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看來秦雨鸞喜怒無常,并不掩飾自己驕縱的大小姐脾氣,好在她生氣的時候不多,知道她的秉性后也不難伺候。其實她生氣的時候雖然不多,可是不痛快的時候卻不少,除了寥寥幾人,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她也是個能忍的。 剛剛在紡織廠中發(fā)生的實在讓她開心不起來,但是回到秦府之后和往常一樣,誰也看不出來,她聽了這個丫頭的話后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去了正院子。 這丫頭低眉順眼的跟在白薇身后,一路上再沒說一句話,也不說夫人為什么不痛快。這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不用再提大小姐就能明白,二少爺寄回來的信中能讓夫人不痛快的,也就有關(guān)二小姐了。 秦雨鵑在外不知道吃了什么苦頭,用了什么法子,遠渡英格蘭,投奔了秦二少,真是驚倒了一片人。秦雨鸞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好歹沒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她以為秦雨鵑是個烈性的,卻沒想到人家有自己的過墻梯。 正院的丫頭遠遠的看著秦雨鸞走近,掀了簾子就讓她進去,腳步剛剛踏進內(nèi)室,清涼之氣便撲面而來,連秦雨鸞都感覺那焦躁之心揭了一層出去??伤€是說道:“這天氣還沒到苦夏,好端端的怎么用起冰來了。”上前幾步握住了傅元姝的手,果然一片冰涼。 “這樣下去,傷了身體怎么辦?”秦雨鸞四下看了一眼,說道:“將冰盆撤下去?!?/br> 青竹看了夫人一眼,故意響亮了哎了一聲,馬上使喚人進來搬冰盆,她們的話無用,大小姐的話夫人還是聽得。而且夫人不顧自己的身體,還能不顧大小姐嗎? 傅元姝自然不會不顧的,握著女兒的手,覺得自己的手太涼了又抽出來,按著額頭第一次說起了小兒子的不是:“浩熙他,簡直是要氣死我?!?/br> 秦雨鸞低斂下了眼簾,坐在她的身邊,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后說道:“好歹也有一份兄妹之情,既然雨鵑去投奔了他,二哥自然不能不管?!?/br> 在秦雨鵑去英格蘭之前,二哥大約兩至三個月一封家信,去了之后倒是一個月兩封了,她們收到了第一封,他第二封也寄出來了,里面往往還有替秦雨鵑寄到報社的稿件。不知二哥用了什么法子,她的稿子都能出版,倒是一份不落。 這也是傅元姝生氣的原因之一,你親娘親meimei不見你這么上心,一個只連了半條血脈的庶妹,你倒是事事cao心了。 秦二少寄出來的信件還放在桌上,秦雨鸞拿起來看了一遍,接著才道:“二哥說最多還有四個月就要歸家,娘應(yīng)該開心才對。”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這個傅元姝更加生氣,她怒道:“回家的日子比說定的時間晚了起碼兩個月,我開心不起來。誰知道他多留那里兩個月是為了什么,我想他想的心口疼,他卻這樣氣我?!?/br> 秦雨鸞噎了一下,還有這回事。不過二哥在外那么多年,娘不至于兩個月都不能等,她生氣,不過是因為二哥滯留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秦雨鵑而已。 ☆、59|第章 秦雨鵑翻譯的《女權(quán)辯護》已經(jīng)出版了,此外還發(fā)表了兩篇文章在華國的報紙上,都是有關(guān)女權(quán)的。只不過她并未用秦姓,而是隨母姓白,白雨鵑。 秦雨鸞還特地看過她寫的一篇文章,文筆還有些稚嫩,但也有一兩分靈氣,能夠引起人的共鳴??赡俏恼碌牧⒁庠谇赜犒[看來,太過偏激了一些。 這個時候女性的地位因為光烈皇后與憲宗陛下共掌職權(quán),比以前稍好一些,可男尊女卑的思想還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爭取一點權(quán)益實在太難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秦雨鵑這樣做,要是再寫下去,連帶著華國女權(quán)主義興起的苗頭,恐怕都會遭到不小的抨擊和打壓。 秦雨鸞拿著信紙的手握緊了,半響后又搖搖頭,她怎么忘了,不能叫秦雨鵑了,該叫白雨鵑才對。白雨鵑這樣的思想,放到后世都是錯誤的,男女平等,都不是任何一個極端,只不過不知道,她能不能想明白了。 秦雨鸞留在正院里用了晚飯,兩邊都有丫頭拎著燈籠給她照路,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輕聲說道:“雨燕也不能一直三小姐三小姐的叫了,秦家一共兩位小姐,叫三小姐像什么話,排序該進一位才對?!?/br> 一路送她離開正院的青葉心頭跳了一下,恍惚明白了大小姐為何點名了要她出來相送。想了想才說道:“奴婢還要問問夫人才行?!?/br> 秦雨鸞聽了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去問就是了?!碧こ隽嗽鹤雍笥值溃骸肮霉没厝グ桑槐卦偎土?。” 青葉滿腹愁緒的回去準(zhǔn)備和夫人相說,但她也知道,夫人肯定會同意的。 秦雨鸞放空了思緒,一晚好眠,第二日還在吃早飯的時候,就聽到白薇進來跟她說道:“今兒個早上正院傳出話來了,三小姐的排序進了一位?!?/br> 要說往日秦雨鵑還能有一點機會,可以請求原諒回到秦府,而且秦父本不是固執(zhí)的人,時間一長,用點法子,說不定就心軟了?,F(xiàn)在機會是一點都沒有了,這路不是被別人,而是被她自己堵死了。 好端端的沒人逼著你,改了自己的姓氏,這能怪誰。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秦雨鸞想著。 秦雨鵑的事情也只是一個插曲,秦家不可能一輩子嘴上都提到她的名字,但是對秦雨燕來說,是再也忘不了她了。二姐的稱謂變成她的了,她呆呆的想道,突然就想起了幾個月前,站在祠堂門外聽到的那些話。那些話明明都已經(jīng)被她忘在腦后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卻記得清清楚楚,好像剛剛聽見的一樣,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頭。 秦雨燕在秦家被叫了十一年的三小姐,乍然變成了二小姐,無論如何,都不是那么容易習(xí)慣的。不止是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很不習(xí)慣,可是劉姨娘對夫人傳出來的命令卻很遵從。別的地方她不管,也管不到,可是自己院子里,不能出錯。 劉姨娘臉上還帶著病容,咳嗽著讓喊錯的人站在院子里,喊錯一聲打十下手心,重重的打。她鮮少下這樣的命令,平時軟的跟貓一樣,誰都能欺到頭上,一發(fā)威,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嚇著了,一個個噤若寒蟬。 連秦雨燕都挨了好幾下手心,只因為她沒有注意到那聲二小姐是喊她的。 晚上,劉姨娘紅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給秦雨燕紅紅的手心涂藥膏,半響才撫摸著她頭上柔軟的發(fā)絲,啞聲道:“雨燕,不要怪娘,娘一切都是為了你好?!?/br> 秦雨燕已經(jīng)十一歲了,早就到了明事理的時候,可她還是不明白此刻劉姨娘為什么說這樣的話,就算說錯了,慢慢改不就行了嗎? 可是看到劉姨娘通紅的眼眶,她還是很順從的點了點頭,什么都沒有說。 秦雨燕在很久之后才明白,為什么娘對夫人說的話那么遵從,為什么她那天晚上要說,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因為她的以后,都是握在夫人手里的。 劉姨娘很老實,連帶著雨燕也被教的很老實,母女兩人輕易不出現(xiàn)在人前,這樣的人,一有消息傳出來,肯定就是大問題了。她的病好幾年了都不見好,吃了那么多年的藥,還是到了撐不下去的那一刻。 當(dāng)傅元姝去劉姨娘的房間里的時候,一進門就聞見了那種濃重的,再也散不開的藥味。加上她的屋子常年密不透風(fēng),甚至還有一種塵封多年一般的腐朽,這里面哪里是住了一個三十多歲女人,簡直像是住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劉姨娘神智已經(jīng)不清了,可是聽到夫人來的時候還是睜開了眼睛,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秦雨燕跪在她的床前眼淚汪汪的看著她,身體消瘦的不比她少。她的心頭一痛,眼神卻是半點沒有落在女兒的身上,而是看著傅元姝,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吐出半個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架勢像是要把整副身體咳散架了。 劉姨娘好不容易停下來,說出的話像是劇烈拉動的風(fēng)箱一樣,發(fā)出呼哧呼哧的響聲,嚇得秦雨燕的眼淚一行一行的往下流,不斷地叫著娘親。 同樣是做母親的,傅元姝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她上前幾步輕輕摸了摸秦雨燕的頭頂,說了句你放心。 傅元姝說了句你放心,劉姨娘就真的放心了,閉上了眼睛,側(cè)過了頭,要不是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真讓人懷疑她還是不是活著。 傅元姝還不至于現(xiàn)在就帶走秦雨燕,最后的孝道都不讓做子女的盡到了,那真的是天打雷劈了。她大步走出劉姨娘逼窒的房間,對了身邊的人問道:“老爺那邊的消息送出去了沒有?” 青竹馬上答道:“一個時辰前已經(jīng)發(fā)了電報出去了?!?/br> 傅元姝點點頭又道:“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起來。”劉姨娘明顯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就算秦家不可能為了一個姨娘去守孝,可是秦雨燕還是她的血脈,作為子女,她還是要盡到自己的責(zé)任的。 只不過讓傅元姝沒有想到的事,劉姨娘重病不治的消息傳了電報到上海秦老爺那邊,秦壽生只傳來來讓她好好養(yǎng)著一類的空話,一句安撫都無,連后事拜托夫人的話也寫了上去。 傅元姝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劉姨娘撐著一口氣等著秦老爺回來,看來是等不到了。 她放下信嘆了口氣,要是在以前,她說不定會因為秦壽生這樣的決定竊喜,現(xiàn)在卻只覺得他涼薄。 劉姨娘過世了,沒有等到老爺,好歹也有個秦雨燕給她送終了,也不算是帶著全然的遺憾而去。 秦雨鸞對劉姨娘印象不深,直到在正院里看到了安靜的坐著吃果子的秦雨燕,才反應(yīng)過來,是了,劉姨娘去世了,雨燕自然要送到這里來的。 秦雨燕是守了劉姨娘的靈堂后才搬到這里來的,聽說來的時候跪的膝蓋都直不起來了,還是抱過來的。這幾日一直好好養(yǎng)著,可是她一走動,秦雨鸞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丫頭們都是天足,秦母因為早年戰(zhàn)亂,也沒有機會裹腳,可是秦雨鸞踩著這雙小腳走了那么多路,怎么會不知道走出來的那種姿勢是什么樣子的呢?秦雨燕走路的樣子,實在有些怪異。 見女兒進來什么話都不說的傅元姝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視線直直盯著秦雨燕,還以為她對這件事不喜,剛想說些什么發(fā)現(xiàn)自家女兒看的不是秦雨燕的人,而是她那雙腳。 傅元姝管著碩大的秦府,并不空閑,秦雨燕來了也不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的,只是想起的時候問一問她的情況,叫過來說說話,一直是丫頭們照顧的。此時順著秦雨鸞的視線看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這腳,尋常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現(xiàn)在看去,走路的樣式也太畸形了。她也知道這幾日秦雨燕的膝蓋不好,要好好養(yǎng)著,可是這樣子,就不僅僅是膝蓋的問題了。 秦雨燕見秦雨鸞一直看著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不被喜歡,可已經(jīng)走到大jiejie的面前,行了個禮,輕輕喊了聲大jiejie。 秦雨鸞輕聲應(yīng)了一聲,拉起她的手往椅子上走去,頓時,拉著秦雨燕那只手一高一低的感覺更深刻了。 一個女子連路都走不端莊,走不好看,這讓人怎么想,傅元姝記得,秦雨燕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她仔細看了看秦雨燕的表情,最后命令道:“去請大夫來?!?/br> ☆、60|第章 傅元姝親自說了喊大夫來,下人們自然馬上照辦的,不到兩刻鐘,大夫和背著箱子的藥童已經(jīng)進了正院是大門。 大夫被匆匆請到秦家,進了后院后又一路急走過來,呼吸有些不穩(wěn),他先是向秦傅氏請了安,又喝了遞上來的一盞茶,才被引著給坐在軟椅上的秦雨燕把脈。 一把脈大夫就察覺到了問題,這秦二小姐前幾日也是由他看的,按理說膝蓋上的損傷該好了才對。怎么短短幾日脈象又暗沉無力了一些,抬頭仔細看看她的臉色,發(fā)現(xiàn)二小姐面黑縱線,好似有炎癥在身。 這后院的大家小姐,又不動刀不動槍的,頂天了拿根繡花針,拿把剪刀,好端端的怎么會有炎癥。難道是那些說不出口的后宅手段,可倘若是后宅手段,又怎么會叫大夫,他心下一個沉思,就站了起來,照實說了。 站在一邊的秦雨鸞自然也是聽在耳里的,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有些瑟縮的秦雨燕,又看看她的雙腳。于是向大夫說道:“今日我觀二妹走路姿勢左高右低,偶爾面上猶有痛色,還請大夫為她查看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