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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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個年幼的女聲傳了進來,往來聲一看,發(fā)現秦雨燕拿著口琴跑了進來,身后兩個大丫頭緊緊跟著,還時不時的說聲慢點。 秦雨燕的腳修養(yǎng)了半個多月,尚未傷筋動骨,用的也是好藥,到現在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可是身邊的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管是mama和之前大丫頭的前車之鑒就在哪里擺著,身邊的下人一個個恨不得她一點不動,連路都幫她走了。 秦雨燕的小臉紅撲撲的,先是好奇的看了兩眼秦傳瑞,接著不感興趣的轉回了頭。拿著口琴拉著秦雨鸞說道:“jiejie,我今天新學了一首曲子,我吹給你聽。” 說罷在她面前站直了身體,認真的吹了起來。其實她吹得并不好,明顯錯了好幾個音,有些地方還連接不上,而且聽了大半,秦雨鸞才聽出她吹得是漁舟唱晚。可是她卻聽得很認真,視線放在秦雨燕的身上一點都沒有移開,到最后還捧場的拍手說道:“雨燕吹得真好?!?/br> 秦雨燕卻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我吹得最好的一次?!?/br>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秦雨鸞鮮少在她身上看見孩子特有的活潑開朗,可是在很多人看來,不管是原來的秦雨鸞,還是現在的秦雨燕,托生在秦家,都是走了大運了。她們焉知窮苦人家的生活艱難,可是各人有各人的苦楚,哪里是一語可以道盡的。 秦雨燕回想了一下,還是不滿意,說道:“jiejie,我下次會吹得更好的。”離開前還點點頭,像是跟她保證一樣。 秦傳瑞在秦雨燕進來的一段時間內一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跟隱形人一樣。在秦雨燕和跟在她身后的丫頭離開了偏廳之后,才頗有感慨的說道:“這是三小姐吧!” 秦雨鸞白了他一眼:“什么三小姐,這是二小姐?!?/br> 秦傳瑞怔了一下,想起了二小姐已經被逐出府去了,可沒想到連排序都沒了。突然大笑起來,他也不忌諱什么,笑的出來了,直接對莫名看著他的秦雨鸞說道:“你們秦家真讓我看不懂,對庶出好也算得上真好,可是一旦厭煩了,心比誰都狠。” 秦雨鸞不開心了,看著他怒道:“誰心狠了,你說出來我聽聽?” 秦家傳承了幾代,里面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彎彎道道,的確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又怎么會想到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緣由呢?想當初原身嫁到羅家,短短一段時間見到的腌臜事在秦家十年都未必發(fā)生一次,這羅家富了還不到三代了。秦雨鸞覺得像秦家現在的樣子,才是家族傳承之道。 秦雨鸞不知道幾十年前的秦家也曾經腥風血雨過,秦家的嫡系子弟折損大半,血淚換來的教訓才有秦家現在的和平。 可是秦傳瑞對其中卻是知道的比她多的,他眼中帶著諷刺,一字一句道:“你看看二小姐,當初老爺也是對她萬般寵愛的,可還不是一聲不吭的將她除名了嗎?”還有曾經我的父親,我的父親。 ☆、63|第章 荊修文最近總覺得在廠中的日子過得不太順,以前他需要空白或者坐標圖紙,只需要向財務說一聲,最多不超過三天,肯定會有新的采買來,現在好像沒有那么容易了。 他看著管后勤的老周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手上遞過來的圖紙連往日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心中不由有些煩躁。臉上不免帶出來一些:“老周,怎么回事啊,這已經是第三回了,這里還不夠我畫半個月的,還有鉛筆,我那就剩一支了,剩下的可都沒我一個手掌寬了。” 老周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太舒服,心想,呸!你也好意思給我擺臉色,我在廠里上工的時候你估計還穿著開襠褲呢?可是他畢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老江湖了,知道對方深得大小姐看重,也就不在這些小事上和他計較,反而壓低了聲音靠近他,輕聲說道:“小荊,不是我說你,你這畫圖中用的也太廢了,最近王廠長查這一塊賬的時候可不太痛快,要知道,這些東西可不便宜?!?/br> 荊修文一怔,幾張圖紙,幾把標尺和一些鉛筆,能花的了多少錢,不會是看他不順眼吧,不由就將這些話說出來。 老周看著他質問的樣子把那些勸告的話咽到了肚子里,他好歹也比荊修文大了將近二十歲,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道理。于是就說了一些有意見去和財務說的話就關了門施施然離開了。 荊修文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把這事告到大小姐那里去,既然說這些東西貴他就自己去問問。 今兒個是機器檢修的日子,不管其他工廠如何,秦大小姐之前立了規(guī)矩,秦家開工的機器三個月檢查一次,這是第二次。檢查完機器,用肥皂洗去了手上的機油,荊修文拿了晚上要畫的圖紙就往書筆店去了。 荊修文去的是安縣最大一家書筆店,開在女子學校邊上,這邊一條街是賣書筆畫本的,還有一條街是賣些吃食一類的東西。 他拿出來帶來的圖紙和鉛筆問了問坐在柜臺里邊的老板:“老板,這樣的圖紙和鉛筆有沒?” 書筆店的老板拿起他帶來的東西看了幾眼,又抬頭看看他說道:“圖紙有,一毛錢三張,鉛筆沒有?!?/br> 荊修文呆了一下,一毛錢三張的圖紙,這哪里買的是紙,買的是錢?。恳?,他一個月的工錢也就十二塊,已經是人人羨慕的高工資了,他大學里的老師一個月也就十幾塊。 怪不得老周說他用的廢,他想起這幾個月來每天畫個七八張,一個月下來比工資用的都多,心里突然一抽抽的疼。 老板看出了他的臉色,笑了一下解釋道:“你也別嫌它貴,不跟那些雅致的東西比,這可是最好的紙了,整個安縣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除非你去廠里拿,不然就我這兒能買到了。” “而且那廠里的紙也就這半年開始生產的,而且輕易不開工,又貴又費,還賣不出去,聽說是秦家那邊特地找過來的模版,不然他們也不會開工?!?/br> 一提這個秦家荊修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哦了一聲,把圖紙收了起來,也不再提買的話了。那老板從來沒做成過這圖紙的生意,也不在意,指著桌上的鉛筆說道:“你這鉛筆也不用去其他地方問了,我這沒有,其他地方肯定沒有。” 老板繼續(xù)道:“這可是舶來品,我們華國自己可沒這樣的東西,你去江城里問問,也許有。” 在知道了圖紙的價格后,荊修文也能猜到這鉛筆不便宜,卻沒想到還不是華國生產的,漂洋過海過來的,想必價格更貴,就問了問有沒有其他的可以代替。 老板聽了還真拿出兩只來,只是價格也不便宜,兩毛錢一只,荊修文嘆了口氣買了兩只,就離開了書筆店。 買了東西后他也沒有馬上回去,而是順道去了隔街買了兩塊麥芽糖帶回去給家中的侄女,聞到了香味又吃了一碗鴨血粉絲,這樣花了錢也就一毛多,心中不由苦笑,原來老周說他費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荊修文原來就夠努力了,現在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有時候晚上大家都走了,他還在。 王副廠長一日加班路過,看到技術部辦公司的燈還亮著,還以為遭賊了,順著門縫推進去一看,荊修文還俯在桌子上畫圖。 王副廠長輕聲走近一看,那桌面圖紙上畫的密密麻麻的線條,依稀能看出一點機器的樣子,心中有些震撼。要是讓他來,恐怕連一條線都畫不直,而荊修文,連尺子都沒有,一筆下去都不用量,肯定對。這個時候的讀書人都是讓人敬佩的,特別是懂得其他人不知道的讀書人。 只是看了這一張圖,又看了看墻角堆得高高的舊圖紙,他心中對荊修文的印象一瞬間好了很多。 荊修文畫好了最后一筆,站了起來申了一個懶腰,沒想到拍到了人身上,聽到一聲痛呼,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沒想到王副廠長站在他身后。 “哎呦,王廠長,您沒事吧。”荊修文連忙去扶他。 王副廠長一手捂著嘴,一手擺了擺:“沒事沒事?!苯又执让忌颇康膯柕溃骸靶∏G啊,這么晚了還不回去???” 荊修文有些不好意思:“就差最后一個截面圖了,想著畫好再回去?!?/br> “那也要注意休息?。 蓖醺睆S長說到,心中想著截面圖是什么玩意兒。 “馬上就回去,而且現在也不算晚,下邊還有這么多上工的。” 王副廠長不以為然:“他們怎么能和你比,你可是文化人,那些人一無所長,都是賣力氣的,求得就是能吃飽飯。而且我們廠待遇好,晚上上工還能拿到一餐飯錢,這可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事情?!?/br> 荊修文啞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副廠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好好干,不要辜負大小姐的期望?!本统鋈チ?,還小心的幫他闔上了門。 第二天,受寵若驚的荊修文發(fā)現,他需要的圖紙和鉛筆一類的工具又像以前一樣提供了,送來的老周還拉著他說了類似于一些真人不露相之類的話,聽得他一頭霧水。 老周看著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心中暗罵小狐貍,也沒想到自己看走眼了。可是對方不到半個月就把場子找回來,還讓王副廠長稱贊,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了,說了幾句客套話說下次請他喝酒就離開了。 荊修文是一個二愣子,他沒想到只是一天的功夫,老周心中就想了這么多彎彎道道,只和往常一樣用心畫圖做事。 秦雨鸞最近發(fā)現荊修文進步驚人,拿上來的圖紙好像是又越過了一個平臺期,心中有些驚訝。要知道,學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有進步就是很困難的了,荊修文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有些人甚至要花很長的時間去度過它,可是現在,也就不過一個月而已。 她打量了一下荊修文的樣子,沒有提什么,將圖紙放到桌上說道:“用工是好事,也要注意休息才行,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可不能累病了。” 荊修文聽到秦雨鸞的關心有些雀躍,突然覺得肩上的壓力一輕,心情也驟然開朗了起來,好像這段時間的辛苦只是為了等這一句話而已。 “這都是我該做的,而且大小姐花了大力氣培養(yǎng)我們,我們自然要做出成效來才行?!?/br> 秦雨鸞不由莞爾,這樣一心一意的員工,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別人都想方設法的多歇一下,他倒好,一個勁的給自己用工找理由,雖然她聽的也很開心。 秦雨鸞想了一下說道:“過兩天我要去江城選址,你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去吧?!?/br> “選址?”荊修文有些奇怪,“選什么址?” 秦雨鸞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是機械廠的選址???” 荊修文只覺得秦雨鸞剛剛的笑容像是一個惑人的女妖,讓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后跟,結結巴巴道:“機……機械廠?” 秦雨鸞有些興奮,點點頭道:“當然,要是不開機械廠,我讓你學這些干什么?”說罷有些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的一愣,半響后才說道:“這天氣越來越熱,修文你也要注意,別得了暑氣才行?!?/br> 荊修文被她說的臉紅的要都可以煮蛋,一股熱氣一直往上涌,頭頂幾乎是要冒煙了。吶吶道:“大小姐說的是,我正準備下班了去藥房買些藿香正氣丸。” “那快去吧?我看你現在就有些中暑的樣子?!鼻赜犒[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怕他還要說些工作一類的話,又道:“現在離下班也只有一會兒,不差那么一點時間?!?/br> 荊修文點點頭,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的秦雨鸞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