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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绷志扮窠K于忍不住了, 把沈釉緊緊抱在懷里,“你……你等我回來, 我平安回來的話,你就嫁給我, 好不好?” 沈釉茫然的被他抱著,好半天才后知后覺地回擁住林景珩。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一堆歪理和煞風景的拒絕的話, 卻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答應他,最終熱了眼眶,任由大滴大滴的guntang眼淚落在林景珩的肩膀上。 林景珩走了。沈釉一個人躺在他們剛剛翻滾過的床上,把亂成一團的被子抱在懷里。古代的夜晚超出想象的靜謐。沒有電燈電視,沒有手機WiFi,也沒有人。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他穿越過來后,第一次一個人度過夜晚。 第一天過來時有渣攻,之后就是林景珩一直陪著他……雖然起初沒有睡在一個房間,可隔壁有個人在,也會讓他覺得不那么冷清孤單。 以前有林景珩睡在旁邊,他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會有點陰森,偶爾響起幾聲烏鴉叫或者蛙鳴是那么的嚇人。 而現(xiàn)在只剩下他自己,沈釉迷迷糊糊的就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想起父母外出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想起奶奶去世后自己對未來的茫然,想起相識不久卻關系不錯的隊友,對他照顧有加的經(jīng)紀人linda……和好幾筆還沒結清的演出費。 沈釉在微涼的被窩里把自己蜷縮成好小好小的一團。 第二天,沈釉難得出現(xiàn)在了干鍋記的后廚,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嚴堅成和盧志見他過來還有些吃驚,只有碾子悄么兒的往后院瞄了一眼。 “師父怎么這么早過來了,是我們昨天出什么差錯了嗎?”嚴堅成小心翼翼地問。自從他和盧志開始掌勺之后,沈釉就很少在早上出現(xiàn)了,多半是中午之后來巡視一圈,拿點吃的,下午再去水簾會館給徒孫們上課。 今日沈釉這般反常,倒讓他有些忐忑起來。 沈釉搖了搖頭:“沒有,你們做的很好,我……”他隨意在廚房掃了一眼,編了個蹩腳的借口:“我昨晚冒出個想法,今天想試試新菜?!苯o自己找點事情做,或許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幾個人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但是沈釉已經(jīng)太久沒有進廚房了,而嚴堅成和盧志、碾子之間又配合得太好太默契了,沈釉站在廚房里,不但插不上手,反而還有點礙事。 有一次不小心撞到沈釉,盧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沈釉沉默片刻:“算了,我晚上再來試菜吧——不要抓頭,不衛(wèi)生,洗了手再去干活?!?/br> 盧志連連答應。 沈釉出了門,走到水簾會館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著。他這才想起來,孔均一直都是下午開始在茶館說書,晚飯時間再到水簾會館來,過得是夜生活。這個點兒,孔均和他那些徒孫怕是還在睡覺呢。 沈釉想不到自己還可以再去哪里,干脆就在水簾會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fā)呆。在常坪城生活了好幾個月,沈釉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陌生。 也許我該回到村子里,去看一看那些辣椒和土豆、紅薯、豆角長得怎么樣了。沈釉想,其實我能做的事情很多,我可以好好給何蘋做幾頓好吃的,她饞自己的手藝已經(jīng)很久了,數(shù)次對吃外賣表現(xiàn)出了不滿。我還可以去收購糧食跟查丹云交換物資,雖然交換來的財寶不算積分,但本錢多了賺錢就容易些,積分也來的快一些。 況且末世雖然物資緊缺,但有糧食和晶核還是能買到很多古代沒有的東西。 也不知道景珩家里出了什么事,能讓他說出“如果可以平安回來”這樣的話。說不定通過末世位面可以幫上什么忙,一個手|雷還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沈釉第一次有點后悔,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林景珩。 ……等等!打??!怎么又想到他了! 沈釉簡直要生自己的氣了,說好的只是白嫖紙片人呢?難道自己完成勞改回到現(xiàn)代社會之后還要cao心林景珩以后怎么辦嗎?還要cao心孔均有沒有紅遍全國?還要cao心碾子的結巴有沒有治好? 他們只是紙片人?。?!沈釉痛苦的抱著頭,想說服自己,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服自己。 隔壁攤位賣胡餅的老漢:“……小沈老板你沒事兒吧?是不是沒吃早飯頭暈,要不要來個茸割rou胡餅?” 沈釉的眼淚忽然一下子就洶涌而出。 老漢嚇了一跳:“不吃就不吃,我就隨口一說沒有強買強賣的意思!哎呀你別哭了,要不我免費送你個餅吧不要錢!” 最后,沈釉抽抽噎噎的回了干鍋記,手里還拿著老漢免費贈送的茸割rou胡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好像林景珩還在他身邊一樣的味道。 日子好像也就這樣過去了,林景珩的離開好像對沈釉有一些影響,又好像完全沒影響,積分還是每天穩(wěn)定增加,沈釉抽空回了趟村子,辣椒長得很好,村長和村里人都對這些東西上心得很,知道是能讓他們村過上好日子的好東西。 沈釉預估了一下,一半辣椒可以用來留種,另一半他打算拿來做一些新的菜色。 那些慕名而來的游客有句話說的不錯,常坪城到底還是個小地方,無論是餐飲還是說書都很容易達到飽和,也許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可以考慮去京城闖蕩一番,畢竟京城才是經(jīng)濟、文化、政|治中心,無論哪個時代高精尖人才都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