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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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15 走出醫(yī)院胃又開始難受起來,回頭看一眼醫(yī)院,心想著要不要去胃科做個檢查。 最近她的身體好像不是太好,胃一直都很難受,有時吃的多,有時卻什么都吃不下! 李越祈最近也很是忙碌,她沒有告訴過他,免得他再擔(dān)心,分神影響了工作。 轉(zhuǎn)身要回去時,手機響起,是越祈打過來的,詢問她在哪里。 怕他擔(dān)心,陸半夏只是說看在醫(yī)院看陸川,現(xiàn)在就回去。李越祈提議來接她,想到陸子矜,她還是拒絕了。 何況,她自己有開車過來。 李越祈沒有勉強她,在電話里仔細(xì)囑咐她要小心開車,開車的時候就不要接電話了。 中斷了信號,眸光看向醫(yī)院,遲疑小會,最終還是折身回到車上,先回家。 晚餐李越祈準(zhǔn)備的很簡單,他也發(fā)現(xiàn)陸半夏這半個月胃口不是太好,他盡量準(zhǔn)備清單的,溫和的食物,希望她能多吃點。 陸半夏不是很有胃口,見他準(zhǔn)備的這么用心,勉強自己多吃點。 李越祈豈會看不穿她在勉強,伸手拿過她的碗放下,“吃不下就不要勉強自己!” “抱歉!”陸半夏一臉的歉意,浪費他的心意了。 “傻姑娘!”李越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面露憂色:“最近臉色都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陸半夏搖頭,見他身子靠過來了,順勢就靠到他懷中,“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累?!?/br> 李越祈猜測可能是因為陸恒和陸川的事讓她心煩,揉揉她的秀發(fā),側(cè)頭輕吻憐惜的落在她的眉心:“我去給你放點熱水,泡個熱水澡會舒服點?!?/br> “好?!标懓胂狞c頭,看向他的眼神里有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zé)帷?/br> 陸半夏泡了一個熱水澡很舒服,但身體里的疲倦感并沒有消失。晚上睡的很沉,沉到李越祈第二天早上怎么叫都沒叫醒,只好任由她繼續(xù)睡下去,反正她也不用去上班。 陸半夏是被自己的手機備忘錄鈴聲吵醒的,信息提示今天是白言的忌日。 心頭一涼,說不出來的哀傷流轉(zhuǎn)。 起床,洗漱,換衣服,下樓,李越祈應(yīng)該去上班了。早餐放在保溫箱里,還熱著,她拿出來慢條斯理的用起,涼涼的心因為胃暖起來而逐漸溫?zé)崞饋怼?/br> 以往他每年在家次數(shù)都不多,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獨自祭拜白子言的事。今年,她該一個人去,還是讓他陪自己一起去? 他若愿意陪自己,那么這將是她最后一次去祭拜白子言了。 她不是傻子,不知道李越祈一直介懷白子言在她心中的位置。既然決定要和李越祈好好在一起過日子,她不會讓一個回憶成為他們之間的縫隙,就好像她不會讓陸川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一樣! 以前不確定也就罷了,現(xiàn)在既然確認(rèn)心意,就該給李越祈一個肯定的答案。 陸半夏決定好就給李越祈打電話,只可惜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她改發(fā)短信:你什么時候下班? 李越祈的短信回的很快:在開會,下午四點,盡早回。 陸半夏看到短信,蒼白的唇逸出笑意,知道他在忙就不該給他打電話,希望沒有打擾到他。既然他說盡量下午四點回來,她就等他回來,再說! 洗好碗碟,閑來無事,拿了毯子蓋在身上,拿了本書窩在沙發(fā)上,慢慢的翻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半,陸半夏是被餓醒的,沒想自己這么能睡,幾乎睡了一整天。起來,見他還沒回來就去廚房弄點吃的墊墊肚子。 等吃過,整理好已經(jīng)是五點了,李越祈還沒回來。 陸半夏忍不住的撥通他的電話,電話被掐斷了。柳眉一挑,心頭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覺,準(zhǔn)備再撥過去時,有短信發(fā)過來。 臨時有一個客戶要見,晚餐不回去用,照顧好自己。 失落感涌上心頭,本想帶他最后一起去祭拜白子言,沒想到他臨時有事無法前去,心頭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又能如何?總不能任性的要他不要管客戶,立刻回家! 這樣的事,她做不到! ——早些回來。 她又發(fā)了短信過去,李越祈沒有回短信。陸半夏放下手機,回房間放下居家的休閑服,拿了車鑰匙出門。 ***** 以往她每年都去的很早,今年格外的遲,若不是守墓園的管理員認(rèn)識她,哪里會放她進去。 陸半夏身穿一身黑色衣服,懷中抱著一束白色的玫瑰熟練的走到白子言的墓碑前。冷清的墓碑上已經(jīng)放了一堆鮮花,看樣子夫人,南司他們已經(jīng)來看過他了。 她將鮮花放在墓碑旁邊靠著,手指摸了摸冰冷堅硬的墓碑,“白子言,你好,我來看你了!” 黑白照片里的白子言輪廓依舊,淡淡的笑,十里春風(fēng)亦不如他。 “抱歉,今年我來的晚了,本來是想帶他一起來看看,也算是....最后一次?!标懓胂牡穆曇纛D了一下,眼底有著不舍,卻沒有猶豫,“對不起,以后可能無法來看你了!” 我答應(yīng)過你,學(xué)習(xí)著放下你,忘記你,雖然我還沒學(xué)會該如何忘記你,但我已經(jīng)學(xué)習(xí)放下你! 因為我身邊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和你和陸川都很不一樣的男人! 他輕易的就看穿我的偽裝,用著強勢的方法席卷進我的心里,等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白子言,你不會怪我的,是不是? 你活在愛南司的回憶里,可是我不能,就好像不能活在陸川的回憶里一樣!我要走出回憶的圍城,我想抓住那個男人,不被任何人搶走…… 白子言,我希望你能祝福我!那么善良的你,一定會祝我和他幸福的,對不對! 薄唇緩慢的流瀉出一抹溫情的笑容,她看著照片里的眼睛,好像明白他要和自己說什么一樣。 指尖細(xì)細(xì)撫摸照片里的輪廓,然后收回,“白子言,再見?!?/br> 音落,她轉(zhuǎn)身就走。 天色已經(jīng)盡黑,墓園顯得更加陰森,寒風(fēng)冽冽,不斷的灌入領(lǐng)口中。陸半夏下意識的將衣領(lǐng)壓了壓,只覺得氣氛太過恐怖。 加快腳步走下陡峭的石梯,忽然之間,似乎像是有黑影急速閃過,“是誰……” 話音還未落,聽到一聲膽戰(zhàn)心驚的野貓叫聲,從腳邊竄過,陸半夏沒注意到,一腳踩空了階梯,整個人從石階上往下急速的滾落。 天旋地轉(zhuǎn)。 疼。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疼,在石梯的拐歪處被掛住,她的肚子撞到石頭上,一股劇痛鋪天蓋地而來,接著就是溫?zé)岬牧鲃?,濕透了衣服?/br> 陸半夏捂住自己的肚子,感覺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自己的小腹里不斷的攪來攪去,痛不欲生。 光線忽明忽暗,隱約能看見自己身下大片的血跡,涼薄的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 晴天霹靂,迎頭一棒,一瞬間明白過來,似乎知道自己發(fā)生什么事了。 孩子! 她和越祈的孩子! 她這半個月身體一直不對勁,居然沒有細(xì)想,沒有聯(lián)想到居然是因為有了——孩子! 越祈! 渾身痛的骨頭都在顫抖,艱難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機在她滾下石梯時也撞爛了屏幕,滿屏的裂痕,無法修復(fù)。 黑屏,開機,一次,兩次,三次…… 反復(fù)好幾次,好不容易開機,蒼白的光照亮她毫無血色的臉頰,看到甜蜜的桌布,心生鈍痛!翻出電話薄,第一位就是李越祈…… 就好像她腦子里第一個念頭都就是打電話給李越祈! 有人說,人在脆弱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她最在乎的人。 李越祈,是她最在乎的人! 撥通電話,冰冷的“嘟嘟”聲音聲聲砸在心頭,不斷的默念:越祈,接電話……快點接電話……請你快點接電話…… 在電話快要斷掉,她幾乎絕望時,電話終于接通了,眉梢的痛苦還未消除,她張口,聲音剛到咽喉,電話那頭有嬌嗔的聲音跌至耳畔:“你好,越祈正在洗澡,有什么事,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 一瞬間,那個叫心臟的地方,萬箭穿心,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手機從沾滿鮮血的掌心輕輕的滑落,摔在地上,摔的徹底粉碎。蒼白的唇瓣緩慢的綻開笑意,眼底是沒有笑的,一片氤氳。 那個聲音到死她也不會忘記。 他說的臨時客戶就是陸子矜嗎? 李越祈,你到底還是騙了我!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慢慢的站起來。血液不斷的流出來,沿著褲腳一點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一步,一步,極其困難而堅強的往石階下走。 哪怕全世界騙了她,哪怕全世界都背棄她,她也不能背棄自己。 陸半夏,再沒有人愛,還有自己愛自己! 她這樣告訴自己,要走下去,要活下去! 腹部一股一股尖銳的陣痛,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她的身上被活生生的剝離。 錐心刺骨的痛。 痛的眼眶里的氤氳快要忍不住的落下來。 只是,她沒有,一滴淚也沒有流下來。 每一個石階她都很努力的踩好,很怕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爬起來之前她將手機屏幕上摔下的碎片緊緊的捏在掌心里,每一次暈眩時,她就極其用力的捏著掌心的碎片,深的扎進rou里,鮮血不住的流出來。 已經(jīng)流了那么多,不在乎再流多點。 * 陸子矜切掉電話,放下手機時,浴室的門被人拉開。 李越祈沒有穿衣服,渾身上下只有一條潔白的浴巾在腰間,健碩的胸膛上流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笑著小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甜甜的叫了一聲:祈。 ……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住。只有這樣才能找到電話,找到電話她才能求助。 腳一軟,跌倒。 爬起來。 如此,反復(fù)循環(huán)。 終于,走完了蜿蜒陡峭的石梯,走到守墓管理員的休息室,舉步維艱的走到門口,用力的拍著透明的玻璃,“我出了點意外,能不能幫我打一個電話……” 管理員被她驚嚇到了,沒想到她這么晚還沒走,尤其是她身后點點斑斑的血路,詫異的近乎咬掉自己的舌頭。 急忙的扶住她,伸手拿手機:“我?guī)湍憬芯茸o車!” 他以為她是想要叫救護車。 “不!”她不能叫救護車,不能成為明天報紙的頭條新聞。 “那打給誰?” “打18255……”她本能的就想要報李越祈的電話,沒有手機,沒有通訊錄,暈?;煦绲哪X子里只有兩組電話。 可是…… 她想起來了,之前自己已經(jīng)打過電話給他。 此刻,他應(yīng)該正在溫柔鄉(xiāng)中,與陸子矜濃情蜜意。 瞧,她真是不長記性。 “0812……”她開始報出另一組死都不能忘記的號碼。 — 閣下提前回明崢居,刑天不需要貼身保護,提前下班,回家洗澡,或許時間太早,毫無睡意。隨手從酒架拿出一瓶酒,倒進酒杯,酒杯已到唇瓣,手機突然響起…… 是陌生的號碼,遲疑,最終還是接了。這支號碼,只有閣下身邊的人才知道,會是誰? “哪位?” “是我,陸半夏!” 刑天聽到的聲音,心莫名的漏跳一拍:“陸秘書長……”她知道這支號碼,只是為什么要給他打電話! “刑天,我能請你幫我一件事嗎?”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可以!”他回答的干凈利落。 “帶著楚冰炎來找我。我應(yīng)該是——”聲音一頓,那三個字好像是用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擠出來:“流產(chǎn)了。” 音落,眼前一度黑暗,身子直接癱在管理員身上。 刑天一震,急忙問道:“喂,你在哪里?陸秘書長…陸半夏……”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少爺求推薦票的分割線*************** 她在墓園,為什么去哪里,他大概知道;只是為什么會流產(chǎn),為什么誰的電話都不打,只打他的,他不知道,也來不及想。 確認(rèn)楚冰炎在南司的咖啡屋,剛好是在去墓園的必經(jīng)之路,他將楚冰炎帶上,沒有告訴南司,直接趕去墓園。 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 狹小臟亂的休息室里一張破舊的沙發(fā),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鮮血的味道。從門口的路到休息室里地面血跡斑駁,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究竟是流了多少血。 陸半夏昏迷不醒的躺在沙發(fā)上,鮮血染紅了沙發(fā),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躺在哪里毫無生氣,像死了一般。 刑天的心莫名的揪起,上前輕聲叫她,叫不醒。立刻將她抱起,大步流星的離開。 楚冰炎留下錢,自然也留下最誠心的忠告,有錢也要有命花才可以! 管理員年紀(jì)大,眼神不怎么好使,心卻宛如明鏡,自然知道這些人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收下錢,會對今晚的事裝聾做耳! 身體特殊不能去普通醫(yī)院,她沒打給自己的丈夫,必然是不想回家,何況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回去。 最終,在得到閣下的特許下,他們帶陸半夏去了皇家醫(yī)院,住進閣下才能住的病房。 *** 疼。 在朦朧,不清醒下,極度疼痛中她還是做了一個夢。 夢見母親,夢見白子言還有一個很陌生的孩子,他們在和她說再見,笑容淺顯,溫柔無比。 看著他們模糊掉的臉龐,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種刺骨的疼,心臟那一塊痛的要命?。?/br> 睜開眼睛,腦子逐漸恢復(fù)清醒,動了動手指,卻發(fā)現(xiàn)無法動彈??吹接沂止粚佑忠粚雍窈竦目噹?,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的手受傷了。 還有一個地方,也受了傷,傷的比右手更痛,更深,疼的鉆心刺骨。 手指緩慢的移向自己的小腹。 這里,空蕩蕩的。 一種女人天生的直覺,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 白子言死去的三年后的同一天,她失去了人生中第一個孩子。 也是同一天,她知道那個說著“此生不欺”的男人一直在騙自己。 諷刺,真的是太諷刺了。 守了她一夜的刑天見她醒來,莫名的松一口氣。 “陸秘書長,恭喜你,死而復(fù)生?!?/br> 昨晚她被送到皇家醫(yī)院,還在大出血,楚冰炎保守估計出血量起碼在600cc以上,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情況危急。 輸血,搶救,看的他整個人都傻住。 不知道那么單薄的一個女人身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撐到自己過來!心底像是打翻百味瓶,一時百味雜陳! 可是他沒有懷疑陸半夏的意志力。以前他是秦南司的手下,她跟著白子言,接觸不多,可他知道她有多堅強,堅強的讓很多男人都愛不起來! 但是這樣堅強的女人,若是與死神拔河,一定是必勝的吧。 陸半夏蒼白的薄唇勾起淡淡的一笑,墨色的瞳孔清清淺淺,卻看不到底。 看的刑天,心頭一顫,竟然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沖動感——保護她。 “還笑?楚醫(yī)生說你以后很難有孩子!”他沉下臉,語氣嚴(yán)肅。 ————————5035———————— 少爺:這次網(wǎng)文大地震,已經(jīng)讓很多文都失去原本的味道,我也無法保證以后是不是就不會再被隱藏,或刪除章節(jié),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再屯貨,盡量每日閱讀。 提示:周六周日編輯不上班,審核可能會比往常要慢,大家記得晚點來看更新!